第232章 洋蔥結構

  左小山從曾師伯的語氣中已經洞察出來，他一定知道其的奧秘。


  他把兩個八卦秘鑰組件殘片烙印的來曆如實地告訴曾師伯。


  在望繡城初級法界法術修煉學院的石塔底層洞穴，發現了巽卦密鑰殘片，它自動消失在手心裏，又重新在手臂上以烙印的形式出現。


  在野外訓練軍團東北的草原溝壑廢城的花豹斑斑洞穴，發現了震卦殘片。


  左小山甚至連他在流雲寨村頭大樹上放哨警戒時，偷聽到狼頭領說它的主人正在尋找八卦秘鑰組件殘片的事情，差點都出口而出，在想說的瞬間，心裏的警示--爺爺嚴禁他說出去自己會懂鳥語獸語的暗示起了作用，讓他及時住了嘴。


  “哈哈……”無情老人突然情緒失控，放聲仰天大笑，似乎多年的心願得到夢圓一樣興奮異常，情不自禁。“天意呀，蒼天不負！”


  笑到最後，無情老人竟然淚雨滂沱，神情激動而又亢奮。


  左小山看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呆呆地看著一個百歲老人演戲一樣變換悲喜角色，來回跨越沒有過渡。


  風停雨住，天空晴朗。左小山如同瞬間遭遇過一個劇烈的天氣變化過程。


  終於，無情曾師伯平複了情緒，又恢複到以前的老年持重的慈祥樣子。不過，眼裏精光閃爍，臉上始終繃著笑意，像是在路上平白無故揀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努力控製欣喜惹狂的情緒，卻又不知不覺流露出來。


  接著，發生的一幕，著實讓左小山嚇了一跳。


  曾師伯整理衣服，單膝著地，雙手合掌，衝著左小山就拜。嘴裏嚷道：“法靈在上，受老奴一拜！”


  左小山往旁邊一跳，躲過曾師伯的叩拜，驚懼地打量著曾師伯，失聲地叫道：“曾師伯，你這……”


  曾師伯臉上晴空萬裏，陽光燦爛，目光灼灼，態度誠懇，毫無唐突之意。


  “請法靈上坐，受老奴一拜！”曾師伯目光追隨左小山，讓他去他的位置坐好，接受他的叩拜。


  “說清楚。不說清楚……”左小山特別矛盾，不知道如何應付這個局麵。這個百歲老人堅持己見，非要逼著左小山就範，從了心願。


  “規矩就是規矩，我不能成了破壞規矩的第一人。請法靈上坐，受老奴一拜！”無情曾師伯眼光熱切，執著要求。


  左小山聽出曾師伯的話中意思--叩拜於他，不是出自他個人的本意，而是規矩使然，於是極不情願地用屁股尖挨著椅邊，算是接受了曾師伯的參拜。


  “哈哈哈哈……”曾師伯起身，又是一陣狂笑，震得地牢房直掉灰土。“蒼天有眼，讓我在有生之年圓了一樁夙願！死了也可以暝目了！”


  無情曾師伯掏出徽章，在虛空急遽留言。


  “法靈找到了。就是二長老左小山！”


  赤紅的大字在左小山的徽章上空呈現。


  法靈是什麽？一個全新的概念，聞所未聞。


  身在廬山，不知真顏。


  左小山等待無情曾師伯的解釋。


  無情曾師伯自從知道了左小山法靈的身份，不再以曾祖的身份自居，仿佛一下子矮了三輩，變成了左小山的隨從——恭敬有加，奉若圭皋。


  “法靈大人，洋蔥，你吃過吧？”無情曾師伯改了對左小山的稱謂，突然說起了洋蔥。


  一種是紅皮，一種是白皮，一層層地包裹得結結實實，長得像個迎春準備綻開吐蕊的碩大的花蕾。


  左小山想著兩種洋蔥的樣子，應聲說道：“我們山村都喜歡種洋蔥，耐儲藏，冬天吃菜全靠它了。涼拌降血壓，野味燉好了出鍋，撒一把洋蔥條，提鮮提味，別提有多竄了。”


  “確實，法靈大人，常吃洋蔥，對老年人好。我也很羨慕山村自給自足的閑適生活。”無情曾師伯寓意深長地笑著說，“我想說的是它的結構。”


  “哦。願聞其詳！”左小山聽出來了，無情曾師伯開始給他解謎了。


  “拿洋蔥來比喻法術界，雖有些牽強和不尊重，但形象，貼切，容易懂。”無情曾師伯進一步解釋，“當事物和食物建立聯係的時候，更容易被記住。”


  “我喜歡爺爺的紅燒野兔肉。”左小山偏頭想了想，深有感觸地說，“秋冬季設陷阱套野兔，我更喜歡。一想起紅燒野兔肉，就想起了我的爺爺和流雲寨。”


  “法靈大人，我們接著聊洋蔥？”無情曾師伯小心翼翼地征求左小山的意見。


  “曾師伯，我們先定個君子約定好嗎？”左小山產生了一個想法，想擺脫一個百歲老人對自己畢恭畢敬帶來的心理的不適。


  “謹從法靈大人！”無情曾師伯就像朝堂之上的大臣，在接受國王謹見稟報時一樣一板一眼，禮儀周全，言詞慎謹。


  “我不知道法靈是什麽，讓你如此敬畏。你是我的曾師伯，我不想看到你這樣子對我，這讓我產生陌生感和距離感，心理很不舒服。不如，我們折中一下，沒人的時候，我們以祖孫相稱，有人的時候，就按你的規矩來怎麽樣？”左小山把他的不適說出來了，提出建議，讓曾師伯斟酌。


  “謹從法靈大人！”曾師伯一下子不容易從自己套上的精神枷鎖中出來。“不過，有一事我需要說明一下。”


  “曾師伯，你說。”左小山說。


  “法靈，和我們影子議會一樣，隻在暗處活動。在關鍵時期，才站在整個大陸的最前沿，帶領法術界與邪靈作鬥爭。”無情曾師伯說，“為什麽會這樣，因為法靈是法術界的精神領袖，是邪靈天生的敵對麵——它們不惜一切暗殺和逼害的對象。法靈的存在，也隻能像影子一樣存在，隻有影子議會的幾位長老知道。在外界根本隻字不提。”


  “正合我意。我們就一直以祖孫相稱，對外秘而不宣，豈不是更好！”左小山一聽，身上頓時沒有了負擔，長長舒了一口氣，好像挑了一副擔子，步行了十公裏。


  “小山？”無情曾師伯試探性地改口稱呼左小山，“這樣叫行不？”


  “我喜歡！”左小山開心地笑了。


  “哈哈。好好好！”無情曾師伯開心地笑起來，表情也放鬆下來，“我們言歸正傳。”


  “法界大陸，不單指夏國，法術界的組成和洋蔥極其相似--也是由圍繞一個軸心，一層層包裹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