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滅門命案 為二七叔叔加的第十一
有人推他?我怎麼沒有看到?我急忙用手眼觀之,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看來此處不便多待,我站在樓上對葉子暄說道:「葉兄,我們先下去了,你在那裡別動,一會我們去接你。」
葉子暄回道:「嗯,你們快下去,小心一點。」
但嘆息聲,卻又在耳邊響起——哎……!
「誰?誰?是人是鬼?有本事露出真面目讓大爺瞧瞧!」我拿著大唐刀,小心翼翼地走了兩步,王鐵柱緊緊地跟在背後,但是他抖動的厲害,我不由說道:「鐵柱兄,你別抖行不?抖的我心慌。」
王鐵柱說:「子龍大師,我是抖,可我沒挨著你啊,你自己本身就抖的厲害。」
我扭過頭去,對著面前的空氣說道:「趙子龍大師在此,懷抱四尾天貓,手持鍾馗寶劍,若識相的,要麼馬上現身,要麼速速離去!」
隨著我的話音剛落,那嘆息聲卻又像挑釁一般:哎……!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背後傳來王鐵柱的聲音:「子龍大師,救命!」
我急忙回頭,看到王鐵柱不知何時,趴在樓頂的雪面上,滑動著到了房頂的邊沿。
他一邊滑一向我伸手,同時大叫:「子龍大師,救命!有人拉我的腳,想把我拉到樓下去!」
雖然此時用手眼依然看不到那個無影的人,但是用肉眼確實能看出,的確有人拉他——把他拉向葉子暄跳樓的方位。
二樓的高度,對於葉子暄來說不算高,但對於我與王鐵柱來說,還是要掂量掂量。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當時便想趕緊下樓,不過在這一瞬之間又改變了主意,如果我這樣跑了,王鐵柱一定會從心底鄙視我一輩子的——畢竟他真的掉下去,二樓的高度還不足以摔死他。
想到這裡,我向他跑去,迅速蹲下身子拉住他的手。
房頂上的雪,一到夜裡,也起了冰,非常滑。
在拉他的手時,我覺得與我拉他的向反方向,一股很大的力量也拉著王鐵柱,以至於我腳下一滑,也趴在了房頂。
我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我從小黑的眼中看到的。
我趴在房頂依然拉著王鐵柱,卻越來越感覺向反那個力量極其強大。
只好一隻手拿著大唐刀,沖王鐵柱那個方向掃了一下。
那個東西不知是否真的被我掃中,當時就感覺沒有力量拉王鐵柱,心中不禁暗喜,鬆了一口氣,準備拉王鐵柱站起。
但就在站起的那一瞬間,又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著王鐵柱,然後我與他,地接連滑帶拉的從二樓上掉了下去。
在掉下去的那一剎那,我暗想這下真的完了,摔不死是真的,但摔的半月起不來床肯定也是真的。
所幸老天保佑,我與王鐵柱掉了屋后的麥桿垛上,由於受這個緩衝,我們掉落在地面上時,只是感覺腿有些疼,不過沒有大礙,還有站起來走動。
雖然我們二人倒並沒有受傷,但森森地覺得,這尼瑪太恐怖了。
葉子暄站在旁邊,看著我們落下問:「摔的怎麼樣?」
我說:「沒事。」
王鐵柱的臉更像一張白紙一般說:「我有事啊,大師!你們也看到了,真是有鬼,是它拉我們,想摔死我們!」
我與葉子暄都無計可使,畢竟我們看不到,有心無力。
就在這時,路上突然傳來了咔咔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就是踩在雪上的,隨著聲音漸近,卻依然無影。
王鐵柱不禁退到我們身後。
但是還沒有等他退到我們身後之時,突然之間他又大叫了一聲:「又有人推我!」
很明顯,我們現在就像站在案板上的肉一般,手眼不行,我想起了增強看到靈異之物的寶鏡手眼,然而努力想憋出一個寶鏡手眼來,卻沒有心想事成,寶鏡沒出現,倒是憋出一個屁來。
葉子暄的眼脈,又開始微微發光。
我不知道他的天眼是否通了,但他突然之間沖王鐵柱面前,手起刀落,然後只聽「嘰」的一聲,接著一道火光,向前方跑去,很快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你砍中那個「嘆息」鬼了!」我既驚訝又興奮:「你的眼脈已通嗎?」
「沒,不過似乎比以前好了些。」葉子暄說:「就在剛才,我雖然看不到它,但是能感應到它在哪裡,所以就給它一刀——聽到它的叫聲,以及逃跑狀態,應該是打中了。」
王鐵柱躲在我們身後,問:「打中了嗎?打中了嗎?太好了!」
「這是什麼鬼,竟然還帶火?」我問。
葉子暄搖搖頭說:「看不到它,不能妄自下判斷,走吧,我們先回去,這裡也太冷了點。」
王鐵柱問:「真的沒事了?」
「暫時沒事了,咱們先回去吧。」葉子暄說。
王鐵柱拿出手電筒,我們一起向回走去,在走到一個家門前時,王鐵柱指了指說:「這個就是花嬸家。」
我也瞧了瞧這個長舌婦家,單從大門來看,她的小日子應該過的也不錯。
這一路走去,又起了村中的狗叫聲。
回去之後,我們繼續生起火。
王鐵柱說鬼怕火。
當然,這時他自己安慰自己,不過我與葉子暄也都坐在火旁邊,繼續烤著。
此時在想起剛才的情景,雖然烤著火,但是身上依然感覺到冷,雖然感覺到冷,但是頭上依然冒出了一頭汗——滿頭的冷汗。
就這樣,我們一直烤到了第二天早晨,沒有絲毫睡意,但是那個嘆息聲也不見了。
隨後便是吃早飯,正在吃,突然之間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救命啊!
這個聲音,又急又快,把正在吃飯的王鐵柱嚇的一下子吃的嗆住了,咳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然後說:「兩位大師,是誰在喊救命?」
王鐵柱這傢伙估計是嚇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在沒有看到誰喊救命之前,我與葉子暄怎麼可能會知道。
於是我們走出門去,跟著門前的人們一起向救命的方向跑去。
出事的是教師先生家。
雖然離的很遠,但卻可以用手眼看出從他家中冒出一股黑色的死氣——用肉眼是看不到的。
走到教師先生家門口時,已經有民警趕到,拿警戒帶封門,不讓閑雜人等進出。
我們三人與其他村民一樣,伸著腦袋,想往裡面看,卻什麼看不到。
這時,我終於發現了花嬸的閃光之處。
她站在一邊,猶如說書人一般,正在講述著事情經過。
身邊已經有許多人,眾星棒月一般。
因為圍觀的人多,她說的越發有力:「權子(教師先生的兒子)這一家死了,而且死的很慘,像是被什麼東西咬死的,因為滿身的牙印,血流了一地,你們沒有看到啊,真是太慘了,慘的我不想講下去了,哎,你說他們這一家咋這麼倒霉呢?前一段時間教書先生剛不見,現在又出現這種事。」
人們聽這裡,不禁唏噓著說:
——「他們一家惹誰了?」
——「聽著都覺得可怕!」
——「是啊,權子他們這一家人也都挺好的,這又是咋回事?」
等所有人們的猜測都猜測起來之後,卻沒想到花嬸突然之間指了指了我們說:「大家權子能惹誰?當然是他們的那個罈子!」
花嬸這一說,在場的所有人都像看到狼來了一般,迅速消失在我們面前。
花嬸此時得意地笑,似乎在報復我們昨日輕視她的那一箭之仇。
不過我們也不生氣,畢竟有求於她。
葉子暄上前問道:「大姐,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他們這一家人是被什麼東西咬死的?」
花嬸點了點頭,很肯定地說:「當然,我今天早上來給權子說媒,發現他家竟然沒有關門。進他家后,就看到權子,還有他娘,還有他奶奶,全部死了,一地的血,嚇死我了。」
說到這時,一個年輕女孩走了過來,穿著也很普通。
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個學生,後來才知道,她是大學生村官,也就是村長大人。
那女孩來到一個胖民警前,看樣子也挺熟,一口一個李哥的叫,然後就問這裡怎麼回事,民警李哥說:「我們初步估計他們家人都是被烈犬咬中喉嚨失血過多而死——是誰這麼大的仇,竟然不是殺死他們,而是領著猛犬咬死他們。」
「他們家的人,沒聽說有仇啊,他男主人是教書的,女主人就是干農活的,那個兒子也畢業了,前一段時間從市裡回來就沒再出去,平時在村裡,也很安生,沒找過什麼事。」
那就奇怪了,民警李哥說完,讓警員們把他們的屍體搭上白布抬到車上,至始至終,我與葉子暄也沒有看到權子他們是怎麼死的。
——雖然急的上火,脖子伸的比鴨子的還長,就是看不到。
我們只好又回到王鐵柱家。
不多時,村頭的大喇叭中傳來了女村官的聲音:「鄉親父老,今天權子家發生了滅門命案,我想大家除了難過之外,一定還很害怕,剛才民警同志交待,讓我們不要外出,也不要進入權子的家中,就待在家中,以免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