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到了3
隻不過那時候他因為時間太過於緊急,所以並沒有時間調查,而且那一次還是正好被季月安撞上的,季月安回來不過是給他簡單的提了兩嘴,並沒有再跟他多說什麽關於季柔的事兒,但是他也知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放下心來。
萬一哪一會兒就出了什麽事兒,一定會讓他後悔莫及的。最重要的是,如果張誌忠那邊的人查到了朝陽鎮的話,那就說明他的行蹤幾乎算是已經暴露了,隻不過還沒有人來通知他而已。
由此可以看出,張誌忠在吩咐季柔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也是非常隱秘的,幾乎沒有露出來任何不合適的地方,甚至說不定,季柔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指使她去做這些事情。
或許跟季柔接頭的人,不過是張誌忠手底下一個不起眼的暗衛罷了,所以並不引人注目,也一直沒有被他的人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即使這樣,還是不能讓他們放鬆警惕,一旦有一些不合適的事情發生,那他就要及時的采取措施,避免發生讓他後悔莫及的事情。
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季月安。
如果說朝陽鎮那邊不再安全了的話,那到時候季月安回去,他不在季月安的身邊,那他還不得擔心死。
賀蘭宇這樣想著,手裏的筆在寫字的時候也不像剛才一樣那麽穩當了。但是現在霜枝和落月還在下麵,賀蘭宇也盡力的保持自己的穩定,不能讓手底下的人看出來他現在心裏的想法。
“季柔的話……姑娘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季柔和宋氏她們兩個人的確有去那裏找過幾次麻煩,但是都因為夫人非常的機智,所以巧妙的化解了她們的為難。再加上還有李小姐的幫助,現在在村子裏,她們兩個人幾乎是不怎麽敢在夫人麵前露麵了。隻不過我瞧著季柔似乎還有些不太甘心,應該是心裏還有什麽別的盤算吧,但是這段時間她倒是老實了許多,並沒有再找出來什麽別的幺蛾子。”
賀蘭宇聽了以後點了點頭,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的意思了。霜枝瞧見了以後,和落月對視了一眼,兩人互相點了點頭,也識趣的退了下去,沒有在書房裏麵繼續打擾賀蘭宇辦公。
而賀蘭宇在霜枝出去了以後,突然又想起來關於齊欣的這件事該怎麽解決,畢竟齊欣這個人他現在是真的動不得,如果他動了的話,說不定現在京城裏就會有許多人說他忘恩負義,到時候他們家的皇權真有可能會動搖,這讓他覺得有點難辦。
但是賀蘭宇也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他不好好找一個完美的方法解決的話,恐怕季月安那邊也不會覺得高興,既然這樣,那不如痛痛快快的把這件事兒給解決了。
賀蘭宇想著,心裏也對齊欣這個事兒有了一點別的想法。既然他現在還不能動齊欣,不如去把齊欣弄回京城。這樣的話,讓她先在京城的宅子裏被軟禁一段時間,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她自己也會認識到她自己做的這件事兒到底有多麽出格了。不過賀蘭宇也知道,他現在做的這些都是沒有用的,一切都還是要等到齊欣這件事兒處理的差不多了以後才能再下定論。
畢竟這種事情,他們一個人說兩個人說,都不管用。
所以賀蘭宇本身就想當這件事情暫時還沒到最後的時候,並沒有給齊欣下太大的定論,隻不過是決定把齊欣送回京城那邊,先關起來而已,如果後續有什麽不妥的地方的話,他還會再改正的。
畢竟齊欣的身份的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兒,這讓他不得不忌憚著,也讓他必須要小心翼翼的來做。
隻不過他沒想到,他這邊還覺得齊欣現在不應該動,可是齊欣那邊卻又做了別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定下了心神。
季月安這邊剛把王氏接過來,正準備跟王氏多說一會兒話的時候,季風又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一下子便撲到了季月安的懷中,季月安看著自己懷中的這個小蘿卜頭,有些忍俊不禁。
“怎麽了阿風?這麽長時間沒見我,是不是都想我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高。”
季月安看著季風一直把頭埋在下麵,忍不住說了一句,笑眯眯的。
季風聽了以後,又從季月安的懷中把頭抬了起來,聲音悶悶的,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並不是特別開心。
“姐姐問的這是什麽話?我當然想姐姐了,隻不過姐姐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回家,我還以為姐姐都不要我跟娘了呢。”
季風微微有一些抱怨的對著季月安說道。季月安聽了以後,又沒忍住,一下子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季風聽見了以後,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抬頭看著季月安臉上那一副了然的樣子,季風又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似乎也認為自己這麽大了,不應該再這樣跟季月安撒嬌了。
隻不過看著季月安現在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季風也從心裏感到開心,但是他臉上還是擺出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季月安看著他,又怎麽可能猜不出來他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麽呢?畢竟季風還是一個小孩子,很多情緒他都不懂得掩飾。就想現在,他心裏很高興,季月安一看他的臉就能看出來,可是偏偏季風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還以為季月安根本就看不出來,所以整個人還在洋洋的不得了。
“好了,娘,你們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應該也很累了吧,我就先不在這打擾你們了,正好那裏還有一些別的事情需要我處理。等到我把那些藥材什麽的都弄好了以後,咱們就可以回青州了。到時候……算了,娘,我覺得咱們今年應該不能回去了,畢竟在回去的路上還要花不少時間呢。要是有什麽來不及做的事情,咱們就等到過完年以後再說吧。正好溫公子在這邊還有一處宅子,到時候咱們一家人都在江南這邊過年,正好也可以出去買點咱們那裏沒有的東西,你和阿風好好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
季月安看著王氏現在臉上很是疲憊,也知道王氏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需要休息,所以也就沒再多打擾,隻是叮囑了一句以後就準備走了。但是王氏瞧著那模樣,似乎是困也想跟季月安聊一會兒,不過看著季月安還有別的事情做,所以她也沒多說什麽,就隻點了點頭,讓季月安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畢竟她也知道季月安在這裏待著這麽長時間,最重要的目標就是要趕緊把關於瘟疫的這件事情解決清楚。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再纏著季月安,不叫她去做事的話,那就耽誤季月安的計劃了,這樣的話,她來到這裏反倒是給季月安增添了負擔。
王氏想著,也就點了點頭,正好自己也有一些困了,不如就趁著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什麽事兒都等到明天再說吧。
季月安瞧著王氏這個樣子,也知道王氏現在是想休息了,所以也就走了出去,還把門帶上了。不過季風現在還在王氏的房間裏,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今晚不打算回自己的房間了。
想來也是,現在季風年紀還不大,並沒有到非要跟母親分房睡的地步,畢竟農村裏麵,比季風年紀大的孩子比比皆是,他們因為家裏窮,沒有多餘的房間,所以也都跟自己的娘和爹住在一個屋子裏,這也是很正常的,季月安當然也沒把這個事兒放在心上。
隻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偏偏就有人拿著這麽一件小事兒來做了文章。
但是季月安現在還沒時間去照顧別的事情,一心隻想著先把她這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以後,再來好好陪陪王氏和季風。確實也是,這麽長時間不見了,她心裏又怎麽可能不想呢?尤其是那種對家的想念,那不是一點兩點的。
所以季月安一想到這一點,就想抓緊時間把自己手裏的事情做完,也好保證能有更多的時間來陪王氏和季風。
這邊季月安出去了以後,王氏在房間裏一時半會兒也有些睡不著,所以就忍不住的想了想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事兒,再一想到剛剛季月安說他們今年不回去過年,要在賀蘭宇江南的這邊宅子裏過年,王氏心裏又有一些說不上來的別扭。
畢竟現在季月安跟賀蘭宇還沒有確切的明確到底是什麽關係,再說了,她也不放心就這麽直接把自己的女兒交到別人的手裏,所以一切還要等到她自己慢慢的想想以後再做決定。
不過看著季月安這個樣子,估摸著也是根本就沒考慮這些事情吧。
看樣子季月安也是十分相信賀蘭宇了,隻不過王氏還是覺得這事兒得再看看,萬一還有什麽別的問題,她們都沒發現呢。
王氏想著,就躺下身來,準備明天再好好問問季月安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要是真覺得差不多的話,不如就抓緊時間把這事定下來。
倒不是說她有多麽著急,隻是覺得季月安現在年紀雖然還小,可是自己現在的處境又這麽的困難,如果以後被那些人發現了自己的存在的話,說不定會帶來更多的麻煩,到時候自己連自己本人都保護不好,更別說再去保護季月安了。
所以王氏想著,要是現在給季月安找了一個避風港,那麽以後她也能放心的多。就算自己真的出了什麽問題,也不用擔心季月安和季風沒有人照顧了。
即便是王氏現在知道季月安有的是本事,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做母親的,還是打心眼裏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如果能現在給季月安找到一個他自己滿意的歸宿的話,那麽王氏心裏也能痛快一點。
但是這事兒總不能讓她們先提出來吧,畢竟他們家月安那是女子,在這個時代女子是要矜持的,如果這樣直接說出來的話,一定會被誤會為是上趕子,而且還會把自己的女兒扁的一文不值,所以王氏現在又陷入了無限的糾結中。
但是王氏想這個事兒也沒想多長時間,就因為實在是太累了,然後睡著了,季風早就在王氏睡覺之前就已經睡得呼呼的了,這個時候還打起來了小呼嚕,看樣子這一路上也真的是累壞了。
看著王氏在一邊躺著,就算什麽都不說,季風也知道王氏現在在想什麽事情,所以季風也來不及再去多想什麽。
看王氏的樣子,估計也是沒想把這個事兒跟別人說,所以季風幹脆就閉上眼睛,準備好好休息一下,什麽事兒都等到明天再定吧。
季月安出去了以後,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賀蘭宇已經在這裏了,等了她有一段時間了。季月安微微笑了笑,抬腳踏進自己的房間裏,果然看著賀蘭宇正坐在書桌前看什麽東西,季月安往近了一看,原來是自己之前寫的一個藥方。
隻不過賀蘭宇並不太懂醫術,所以現在看著季月安寫的這個藥方,還是有一些疑惑的,隻不過季月安也沒多想,反正賀蘭宇怎麽著都看不懂,她也沒有必要去解釋。
結果正在她也想坐在桌子旁邊陪著賀蘭宇一起看麵前的東西的時候,賀蘭宇卻突然開了口。
“月安,夫人這次來有沒有什麽別的計劃?過年的那事兒都商量好了嗎?”
王氏這個時候已經睡著了,但是他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現出來自己不喜歡賀蘭宇,不過賀蘭宇還是能從王氏的一些行為中,感覺出來王氏對自己的疏離,所以賀蘭宇也有些著急。
但是他也知道這事兒也急不得,隻能在生活中一點一點的積累起來,讓王氏對他有好感,所以他現在才要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想知道王氏究竟同不同意在江南這邊過年。
一旦王氏同意了,那麽他們也能在這段時間裏好好培養培養感情,最起碼他能讓王氏別這麽抗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