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到了2
果然,季月安這個時間推算的還是很不錯的,她剛到這裏等了也沒有多久,接著,王氏的馬車就姍姍來遲。
季月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馬車前麵趕車的霜枝和落月兩個丫頭,知道這兩個丫頭現在已經從暗衛轉變為明麵上的丫鬟了,季月安她就忍不住在心裏偷笑。
想著,兩個姑娘多麽心高氣傲啊,這種事情對於她們來說,應該是很難受的吧。不過瞧著她們兩個人現在還樂在其中,估摸著對於這事兒她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看法,或許也不過是覺得有些不大高興,但是沒過多長時間以後,又沒什麽別的事兒了吧。
季月安想著,在心裏對這兩個丫頭的好感又多了起來,再看看這一路上,王氏似乎都非常平安,也沒遇到過什麽危險,季月安又在心裏更加的感謝這兩個丫頭了。
無論如何,要不是有他們兩個人的話,她不管怎麽說都不放心王氏一個人,從北方那邊跑到南方這邊。要是真的這種事情發生了的話,恐怕她會一直活在自己的後悔中。
如果王氏沒什麽事兒還好。但是如果王氏出了事兒的話,那她這一輩子都會活在內疚和自責當中。
“娘,你怎麽來也不提前讓人跟我說一聲?是不是那兩個丫頭是不是做的不好了?你們兩個也真是的,我娘來都不知道提前跟我說一聲,要是我沒有早先收到消息的話,這個時候我娘還在外麵等著呢。再說了,城門上的侍衛也未必會放我娘進來,到時候我娘要是一直在外麵等著,凍壞了怎麽辦?這冰天雪地的,要是染了風寒,那可就難辦的多了。”
季月安一瞧見王氏過來,接著就笑眯眯地迎了上去,轉頭一看正在王氏身後低眉順眼、一句話都不多說的霜枝和落月姐妹兩個人,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才說催來了這麽一段話。表麵上聽起來她是在責怪這兩個丫頭做事不周全,實際上,她就想逗逗這兩個小丫頭。
他們兩個人雖然心智都略為成熟,尤其是霜枝,穩重的可怕,根本就不像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成熟。
但是他們的年紀確實跟季月安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出入的,也是在著個豆蔻的年紀,隻不過這兩個女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的時候她們還天不怕地不怕的,結果一看見季月安,兩個人好像蔫了似的,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估摸著也是因為季月安平時對外人表現出來自己淩厲的一麵,實在是讓這兩個丫頭印象太過於深刻了,所以才不敢在季月安的麵前造次。如今再一聽季月安說這話,兩個人就更加的害怕了,哪裏還敢多說什麽呢,就怕自己的頭不能放在地底下埋起來。
而王氏聽見了以後,也用餘光看到了後麵那兩個丫頭害怕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丫頭,說什麽呢?這事本來就是我臨時決定的,跟人家這兩個小姑娘有什麽關係,她們兩個人可好的很呐。這都快過年了,我要是再不過來找你,我這心裏哪裏放心的下?你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去呢。霜枝和落月,人家這兩個丫頭做的可好多了,比你這個小兔崽子強太多了。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往外跑,也不知道早點回家。你看人家,一天到晚的都呆在我身邊,要不是因為你在這裏忙這些事情,再怎麽著,這兩個丫頭也不能跟著我呀。”
王氏笑著拍了一下季月安的胳膊,整個人笑眯眯的,季月安聽見王氏說的話以後,也挽著王氏的胳膊,就想把她迎進城裏。
霜枝和落月兩個人瞧見了以後,都互相對視了一眼,看著季月安和王氏兩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知道她們兩個人現在跟上去也沒什麽用處,畢竟人家母女二人這麽久沒見了,剛一見麵,肯定有不少話想說,她們兩個人貿貿然的衝上去,反倒是打攪了人家母女二人的幸福時光。這樣的話,別說是季月安了,就連她們自己都想抽死自己這個沒眼力見的勁兒。
不過她們在看到現在季月安跟王氏一起離開了,尤其是季月安已經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之內了,兩個人又都覺得鬆了一口氣。
好像季月安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生怕自己哪一會做的不合適就惹了季月安的不高興。畢竟就算是得罪賀蘭宇也不能得罪季月安,否則的話,她們在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沒有任何立足之地了。到底也是這段時間一直都跟著王氏身邊的人,從王氏的一些舉動裏麵,她們就能看出來賀蘭宇有多重視她們這母子幾個人,所以兩個人根本就不敢有一點鬆懈,都全心全意的保護著王氏的安全,一刻都不敢離開。
就算真的有事兒的話,那她們兩個人也是走一個留一個,絕對不會讓王氏一個人自己待著的。就怕她們出去解決別的事兒的時候,王氏這邊又遇到了麻煩,身邊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到時候他們豈不是有罪了。
更何況,王氏這個人其實是很善良的,也一直都對她們很溫和,除了一開始的時候有些抗拒她們的存在以外,後來王氏對她們也是非常的平和了,平常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也絕對不會漏了她們兩個人的那一份。
所以她們現在對王氏有這種感情也是很正常的。不過兩個人都能看出來,就王氏平常的。言行舉止。根本就不像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會有的樣子,所以他們兩個人都猜測賀蘭宇身上一定還有什麽別的秘密,隻不過他們現在還沒有證據,隻能就當這隻是自己的一個猜測而已。
兩個人想了想,都在朝陽鎮那邊待了這麽多天了,也是時候該去見見賀蘭宇,跟賀蘭宇匯報一下她們最近的工作情況了。
畢竟之前一直沒去找過賀蘭宇,那是因為她們一邊在北方那邊,賀蘭宇卻是在江南,要想匯報工作那也不太方便。可是現在她們人都到了平安鎮,而且還這麽近,要是再不去跟賀蘭宇說一聲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姐妹二人商量好了以後,便都施展功夫離開了原地,準備去賀蘭宇的書房,給賀蘭宇匯報一下她們這段時間在季家村做的所有的事情。
而這兩個丫頭走了沒有多久以後,城門上的那些侍衛都麵麵相覷。又一想到剛剛季月安對著王氏撒嬌的那個樣子,都從心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平常季月安給他們展示出來的就是那一副非常強硬的女強人的樣子,要是說她有這麽溫柔的時候,如果沒親眼見到的話,他們還真不太敢相信。
要是有人說季月安會這樣給賀蘭宇撒嬌,那他們肯定是會信的。畢竟季月安跟賀蘭宇的關係擺在那裏,而且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也確實很不錯。
至少在他們眼裏看來,季月安和賀蘭宇之間,就連隻是普通的站在一起,兩個人都透露著一股非常甜蜜的氣息,更別說在別的時候了。
可是季月安都已經這麽大了,還跟王氏撒嬌,這是讓他們這些人都沒想到的。不過仔細想想,季月安如今也才十二三歲的年紀而已,算算日子,季月安現在應該已經是十三歲了,因為,她剛剛過了生辰。
十三歲,這在京城裏,放在那些大家閨秀身上,她們可絕對不會在這個年紀還對著當家主母撒嬌的。畢竟十三歲距離她們那些姑娘及笄已經沒多久了,絕對要保持住自己非常穩重的一麵。
這樣的話,才有可能會被家族看中,然後挑選一門好親事來為家族做貢獻。
不然的話,那可是會被家族嫌棄的。
那種被嫌棄姑娘,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而在京城中,能夠真正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的女子,那可真的是非常少。
尤其是在那些大家族裏,女子的命運根本就不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們的終身大事就是用來聯姻的。隻要能給家族帶來好處,那麽她們那些女子的去留,全部都是由家裏人決定的。
可是這些城門侍衛又仔細一想,確實有人說過,季月安不過是從農村來的農女而已,所以從小沒有那麽多規矩的束縛,對著自己的親人,露出來的也都是自己孩子氣的一麵。
這麽對比下來,反倒是季月安的命更好了,即便是京城裏那些大戶人家的姑娘,從小就錦衣玉食,不缺吃不缺穿,可是人家季月安現在過得也很不錯啊,尤其是季月安自己有本事,能決定自己的婚姻大事,這可是那些京城裏的姑娘想都不敢想的。
再看看平常的生活上,先不說有賀蘭宇幫著季月安,就說她自己有本事,能掙到那麽多錢,保證自己一家人衣食無憂,這就已經是很大的本領了,那些京城裏的姑娘可不會這些。
畢竟沒有家族會允許自家的姑娘做這種拋頭露麵的事兒,一旦這種事被那些沒事做的官員或者是百姓發現,那就會被盆的體無完膚,畢竟這個時代的人的觀念就放在這裏了,與時代格格不入,就注定會被時代排擠。
當然了,這些人的心中也有這樣的觀念,隻不過這隻是一部分人而已,其餘的,還是有一些人覺得季月安這麽做是很好的。
尤其是之前被賀蘭宇提拔上來的,那個敢於說真話的張衛,他更是覺得季月安這種命運實在是難得。
因為他已經在賀蘭宇身邊做了很多年的事了,隻不過因為他官位比較小,平時也沒有什麽特別出色的表現和能力,所以一直都默默無聞的。這一次賀蘭宇好不容易發現他了,所以他也就被賀蘭宇提拔上來了,坐了原本他做不到的那個位置。所以他在京城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有任何一個姑娘,活的像季月安一樣灑脫,能擁有季月安這麽大的本事。
在心裏,對於季月安和賀蘭宇的敬畏之情自然也就更多了。
這母女的感情這麽好,讓他們這些人看了以後都忍不住有一些羨慕,在心裏也有點想家。更別說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還都是離開家裏,特地跑到這邊來當值的,這麽長時間沒回家,肯定也是會想的。
尤其是現在還快過年了。
但是他們都是一些大男人,就算想家的話,也絕對不會把這種思念掛在嘴上。不然的話,那是會被同行的人嘲笑的。
所以他們這些人即便是心裏思念,也都一直憋著,從來沒有直接表現出來過。
不過他們這些人在心裏想著,可是誰都沒有膽子去跟賀蘭宇提出來這件事兒,畢竟他們做的這個任務也全部都是因為他們自己選擇的。
不過就算他們這些人都從心裏覺得有些不太舒服,想要回家,可是賀蘭宇那邊現在過的可是不錯的。但是賀蘭宇也並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所以在這些人都在擔憂自己過年該怎麽樣回家的時候,賀蘭宇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給他們的年禮,甚至還在心裏做了一個別的重大的決定。
但是賀蘭宇的口風一直很緊,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也沒有傳出來什麽關於過年時候的一些活動。但是賀蘭宇即便是沒有說,可是已經派自己手底下的人去做了。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們這些人雖然回不了家,可是也能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人了。
就在這些侍衛們都在心裏想東想西的時候,霜枝和落月這兩個丫頭也都趕到了賀蘭宇的書房裏,準備跟賀蘭宇匯報一下他們這段時間做的這些事情。
不過賀蘭宇顯然也對這些亂七八糟事情並不是特別感謝去,他知道這兩個丫頭把王氏保護的很好,沒有讓季月安擔心,那就已經足夠了。其餘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用知道太多。
但是他來到這裏這麽長時間,心裏還是有一些記掛著那邊的一些事情的。畢竟有的事情,如果他不調查清楚的話,一直壓在心裏也會讓他很難受。最典型的一件事就是老師有一次露出了馬腳,好像說明了朝陽鎮那邊也不太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