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百年密友
馮無鋒見兩人一問一答之間實在太過委婉，問的問題都沒有直接切中要點，便直接打斷兩人的談話，說道：“好了，如果讓你們兩個人這樣說話，話可能講到明天都講不完。”
馮無鋒手搭在裘無償肩上，說道：“你雖然是聚寶閣閣主，地位尊貴，但是葉缺其實也不差，他是西大陸第一門派，霸、刀、宮的弟子，先前的三鼎鬥試，就是因為他，讓勝利從我們手中飛走。”
聽到葉缺的來曆，裘無償跟古靈微微睜大雙眼，雖然他們皆可以感受葉缺散發出來的氣息與常人不同，可是他們卻完全沒有想到，葉缺竟會是霸刀宮的弟子。
不僅如此，剛剛馮無鋒還說葉缺參加三鼎鬥試，這代表葉缺是霸刀宮排名前十的弟子，隻要沒有意外，葉缺未來在霸刀宮的地位必定是扶搖直上。
這一層關係被馮無鋒揭露後，裘無償與古靈看待葉缺的眼神便多了一絲特別的意味。
裘無償對葉缺微微一笑，語氣多了一絲客氣與敬重，“裝某人果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楚兄弟竟是如此青年才俊，我自罰一杯。”
語畢，裴無償將手中的茶一口飲盡。
葉缺趕緊說道：“裝閣主客氣了。”連忙也把茶喝完。
當裘無償跟葉缺放下茶杯之後，一旁的仆人連忙添滿茶。
裝無償接著問道：“裘某人近年雖然不常到西大陸走動，但是在霸刀宮也有一兩位熟識的朋友，你拜自哪一位高人之後？說不定正是裝某人的好友。”
葉缺猶豫了一個眼的時間後，決定如實說道：“仇恨天。”
這三個字一說出口，裘無償雙眼瞪大，語氣裏麵多出了驚異之情，“你是仇恨天的徒弟！？”
裘無償的表情與反應，令葉缺微微嚇了一跳，“是。”
裘無償畢竟是聚寶閣閣主，馬上壓下心中的驚異之情，表情與語氣轉為平緩，顯示出高於常人的心境修為。
“你竟然是仇恨天的弟子？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收弟子，真是令我太意外了。”裘無償目光一閃，定在葉缺手上的儲物戒指上，“你手上那個儲物戒指，是他給你的？”
“是。”
裘無償微微點頭，露出滿意的神情，“當初要不是你師父，我今天就不會是聚寶閣閣主。為了答謝你師父，我在裏麵放了許多謝禮送給他。”微微歎了一口氣，“不過你師父的行蹤實在飄忽不定，我已經許久不曾見到他了。”
葉缺眉頭一揚，語氣帶了一點了然，“原來戒指裏麵的東西是裘閣主所贈，我還想即使霸刀宮底蘊不差，但師父帶那麽多珍貴之物在身上也不太合常理，今天終於知道是為什麽了。”
裘無償微微搖頭，說道：“再多的珍貴之物，也比不上他這個朋友。”語氣帶著十足的真心，先前對葉缺態度的轉變，是因為葉缺多了一層霸刀宮弟子的身份，眼神裏麵依然存在著一絲市儈，不過知道葉缺是仇恨天的弟子之後，這一道充滿利益關係的精光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完全的關懷，“你師父最近好嗎？我許久沒有見到他了，先前試著聯絡他，卻一點回音也沒有。”
葉缺眼神閃過一道黯然，“我也許多年沒有見到師父了。”
裝無償再次露出訝異的表情，“仇恨天那個家夥，對自己的弟子也一樣，這麽神龍見首不見尾？”
葉缺苦笑道：“是。”
旁邊的馮無鋒沒想到裘無償與葉缺之間竟然有一個如此緊密的連結，疑惑地說道：“裘兄，你跟葉缺的師父如此熟識？”
裝無償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是啊，他是我這輩子的兄弟，不過當初我可差點被他殺了。”
此話一出，令馮無鋒露出訝異的神情，“什麽？”
憶起往事，裘無償不禁搖頭失笑，望笑葉缺，“你師父有對你說過我嗎？”
葉缺搖頭說道：“沒有。”又說：“他就連他是霸刀宮的弟子都沒有說。”
裘無償再次搖頭失笑，“聽起來確實像是你師父的作風，跟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見到裘無償與葉缺話題全然圍繞在仇恨天，馮無鋒不禁對仇恨天，還有裘無償兩人當初相識過程起了極大的好奇，問道：“等等，你們兩個人聊得熱絡確實是好事，可是也不能把我們幾個人晾在一邊，裝兄，你方才說你之前差點被葉缺的師父殺了，是怎麽一回事？”
裘無償發出一陣苦笑，“這事說起來實在不太算光采，不過也是因為如此，我也才能坐在這裏，以聚寶閣閣主的身份跟各位談笑風生。”
“這已經是百多年前的事了，當時的我才剛接任聚寶閣閣主之位，在閣內地位還不夠穩定，有幾個不服氣的老人為了打壓我，逼我退位，竟然聯合在一起對我施壓。”
“我當然不想讓他們如願，不過當時閣內的勢力分為兩派，我這派勢力不及他們，形勢相當棘手。”
古靈看著說話的裘無償，雖然他現在語氣相當風平浪靜，可是她卻知道，當時的情勢之危急，隻要一步踏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閣主之位，就會被那幾個老人推煩。
而那幾個老人其實誰也不服誰，隻是為了逼無償下台才會暫時聯合在一起，如果真讓他們順利得手，接下來聚寶閣一定又會陷入一陣爭權奪利的漩渦之中。
裝無償當時肩上的壓力之重，絕不是言語能夠形容。
在古靈腦中浮現過往片段的同時，裝無償也用言語述說那段往事，“當時候那幾個老人手段相當狠，完全壓製住我，讓我一度失勢，不過後來有一個契機出現。”裝無償說道：“萬年靈嗅菇。”
“萬年靈瞑菇！？”馮無鋒眉頭揚起，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
“沒錯，正是萬年靈瞑菇。”見到葉缺與馮傲然眼中閃過的疑惑之意，表無償解釋道：“靈瞑菇是製作苦心丸最重要的材料，由百年靈嗅菇製成的苦心丸，對於穩定心境有極大的功效，更別說是萬年靈菇。”
“根據我聚寶閣古籍記載，萬年靈嗅菇在修真界出現僅僅兩次，加上我那次，也隻是第三次。”
“由萬年靈瞑菇製作出的苦心丸，功效之大，據說就連仙境修為都大有其用，可以克服心魔的困擾，瞬間提升心境修為，對修真者來說，當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
馮無鋒甚是認同地點了頭，就連修為高深莫測的馮無鋒都表現出這種態度，馮傲然與葉缺即使對仙境了解不深，但也多少可以理解這苦心丸的珍貴。
“當時的我，知道萬年靈瞑菇就是我翻身的機會，隻要有了萬年靈瞑菇，我就可以製出功效奇大的苦心丸，隻要放出消息，即使是你們天下三大門派，恐怕捧著金山銀山也要從我手中拿過苦心丸。”
“沒錯。”馮無鋒說道。
裘無償又說：“不過苦心丸價值之高，即使是金山銀山也難以衡量，所以我當時的計畫是，製成苦心丸之後，我不讓人用東西，而是讓想要得到苦心丸的人，替我做事。”
“高招。”對於裘無償的機智，馮無鋒給與高度的評價，畢竟會想要由萬年靈瞑菇製成的苦心丸，修為必定是極為高超，而擁有了這麽一個助力，裘無償在聚寶閣的勢力絕對可以更加穩定。
“然而，這個計畫卻沒有成功，因為那珠萬年靈瞑菇，被葉缺的師父先行取走，而且就在前。
“當時的我，視萬年靈瞑菇為最後的希望，所以提出相當優渥的條件做完交換，沒想到那家夥什麽都不說，搖了頭就要走人。”
“我當然不可能就這麽放任他離開，心裏一急，仗著身邊還有別人，就動手要搶東西。”
裝無償望著葉缺，說道：“當時我們十幾個人圍住你師父，你師父一聲不吭，依然是那個石頭臉，我讀不出他的情緒，而且他又散發出可怕的氣勢，讓我覺得可怕，尤其他之後又拿出一把亮晃晃的刀，更是讓我心生退卻。”
“那個情景當真讓我永生難忘，麵對我們十幾個人，你師父卻絲毫沒有懼意，散發出來的氣勢，甚至把我們都鎮住了。”
“直到今日，我都還是會想，如果我之前就有如此的霸氣，會不會那群老人就不敢那麽囂張。”裘無償說道：“在我心中，那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該有的模樣。”
葉缺認真地聽著裘無償述說他與仇恨天之前的往事，裘無償說得生動，他也聽得向往不已。
“隻不過，萬年靈瞑菇對我來說真的太重要，不管怎麽樣我都必須得到它，所以我還是動手了。”裘無償右手往上一揮，
“我當時就是這樣，手勢揮動，我們十幾個人同時朝你師父衝了過去。”
裘無償說道：“結果你師父還是不動如山，這讓我更是感到可怕，本來我還打著說不定隻要我們靠近，露出要動手的模樣，你師父就會萌生退意，把萬年靈暝菇交出來的僥幸念頭，沒想到.裝無償歎了口氣，搖頭失笑道：“你也知道你師父是怎麽模樣的一個人，我們十幾個人圍攻，他還是一句話都不說，直接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