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學問傳承
葉缺看了看手中的金甲，苦笑了出來，這地上的每一片金甲，拿去外麵勢必都會引起一陣瘋狂，而琅邪就這樣直接製成符片了，真的是大材小用啊！
琅邪聽到此話，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我又不需那些法寶，剩下的鱗甲若不製成符片，我倒也無用，難不成你有看過咬著一把劍砍人的神獸？
“是沒有。”葉缺想了想，倒也是沒有。
“此行凶險難測，既然掌門已經贈與你們聚靈歸元丹了，那我也就將這些身外之物傳給你們，切記莫要逞強，能用符片則多用符片，萬不得已，才催動自身靈力應敵。”琅邪嚴肅的看著葉缺。
又一個人提到凶險難測，讓葉缺不禁拾了抬眉頭，“真的有那麽危險嗎？
一聽到此言，所有劍靈心中的不安頓時化為恐懼，琅邪看著葉缺那單純的模樣，心中很是憂慮。
“你對妖宗的概念有多少？”無力極的琅邪，納悶的問道。
“額，是妖怪。”
“還有呢？”琅邪看著沉思的葉缺，不安的問道。
“恩…，會吃人。”葉缺臉紅的回答。
所有的劍靈心中的恐懼此刻淪為驚恐，琅邪更是不敢置信的看著葉缺。
所有劍靈和琅邪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句話，老天，這樣真的可以去妖宗之地嗎葉缺一臉不解的望著眾靈，眾靈冷汗滑了下來。
琅邪沉思了好一陣子，思索著該如何向葉缺解釋，皺著眉頭又不自覺的歎了口氣，說起來葉缺的反應倒也很正常，畢竟魔這大戰早已過了千年之久了，現在的弟子早已不明當時的慘烈。
放眼望去，整個煉境派除了老一輩分的人，其它人對於妖宗的認知，大概也是妖怪和會吃人這令人啼笑皆非的認知。
“葉缺，我問你，為何凡人能夠戰勝飛禽猛獸？沒有利爪、尖喙，速度遠遜飛禽，力道遠輸猛獸，人之所以能在荒蕪之中廷立城池的依據為何？”琅邪問道。
葉缺聽著琅邪的問題，頓時躊躇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光是一頭發紅了眼的水牛，就足足可以將兩個大漢給撞的人仰馬翻，甚至重傷死去，即便是武林人士，也隻有一定的修為的俠士才能戰勝猛虎，就某一方麵來說，獸力確實遠勝人力。但是……
葉缺露出笑容看著琅邪，“人類有智慧、武功…而且人類團結，而野獸不團結，猛虎都會互相內鬥，飛禽亦會相互廝殺，所以人類即便體弱無尖喙利爪，也能戰勝飛禽猛獸。”
琅邪聽到此言，毫無意外的點了點頭，隨即露出了一個比葉缺更燦爛的笑容看著葉缺，“那假如，飛禽猛獸百年成精、千年成妖，習得天地道法，靈識盡開，你說說看人類的優勢為何？”
葉缺聽到琅邪所言，頓時愣住了。
一隻初出山林的猛虎，往往需動用一整群大漢手持幹戈方能擊退，但如果這隻猛虎成精，口吐雷火，腳踏淩.，那往往就會釀成所謂的滅村之災，甚至滅城之禍。
曆史上，並非沒有妖禍亂世，隻是往往有所謂的神仙誅伏妖禍，看看多少城村中心，聳立著所謂神仙的石像，多少的說書人廿代流傳
世代流傳的傳奇，就不難可見，妖禍亂世有多麽的頻繁。
“凡人沒有優勢，不過也因此人類修真取道，斬妖除魔。”葉缺沉思了些許，方而說出不少劍靈聽到此話，都笑了出來，畢竟在場不少都是成精為妖的獸靈，雖然因為各自的苦衷，因而投身成為劍中之靈，但生前都可以說是名聲顯赫的大妖。
古樹也是其中一名笑顏展開的劍靈，“葉缺，你說的倒也無誤，隻是你要知道，那些被誅殺亂世的妖怪，往往是靈識初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和那些淺藏在妖宗之地的大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葉缺露出疑惑的神情，看著古樹。
琅邪看著笑成一片的劍靈，也不由得露出笑意，“也難怪你不懂，斬妖除魔這四個字，在俗世或許被說書人傳的人人朗朗上口，隻是放眼望去整個修真界，真的敢把斬妖除魔這四個字說出口的人，可以說是麟毛鳳角。”
古樹也麵露笑意的盯著葉缺，“若是人人都能斬妖除魔，豈還會有妖宗之地，要知道魔道大戰之時，若不是佛宗秉持著渡世i
為懷的觀點，將妖宗的勢力極力打壓，隻怕今天人人喊的便和斬妖除魔這四個字，截然不同了。”
“妖宗或許比起魔教來的靜默神秘，但不代表妖宗是好捏的柿子，至少落凰山那曾布滿九天的凰焰，就沒有人敢質疑妖宗的實力。”琅邪頗有深意的看著葉缺。
葉缺睜大雙眼看著琅邪，嘴裏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布滿九天的凰焰？”
所有的劍靈都點了點頭，琅邪更是露出苦笑。
自己當時雖然必須留守九龍山，但是那九天的屋焰一展開，整塊盤古大陸被夕紅籠罩住，要知道當時可是明月高掛的子時水，
三仙派二佛宗站在落凰山山腳下，看著那片赤紅，人人吞了吞口水，浩蕩的正道人潮，頓時不發一語的散了去，也就因此，原本隻被稱作妖山的無名小山，頓時有了新的別名，鳳凰所棲之山落凰山。
琅邪擔憂的看了葉缺那驚訝的嘴臉，“所以切記，絕對不可以踏到落凰山境內，若是在淒牙山之處，那些千年大妖應是不會刻意刁難才是，不過凡事小心為重，要知道妖宗雖然不比魔教行事詭通，但那不按牌理出牌之事，倒也時有所聞，畢竟人妖殊異，價值觀、倫理觀都無法相提並論。
葉缺點了點頭，能布滿九天的凰焰……，那到底是什麽情景，他的腦海裏完全無法想像。
看著日漸西山，葉缺頓時想起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我還有要事，就先行離去了。”葉缺將所有的金甲符文收到儲物袋內，腳踏虛渺頓時要離去。
琅邪突然站了起來，低聲道，“我也跟你一起去吧，說來我也許久沒去那了。”
葉缺征了片刻，頓時露出笑容，“也好。”
一人一獸一抹金光，竄離了萬劍崖，一路上不發一語，轉眼藏書閣那古樸的樓影，雲影間緩緩的現了出來。
看著琅邪從天而降，藏書閣外的眾人不免驚呼，畢竟琅邪平日都待在萬劍崖內，鮮少在派內出現。
葉缺和琅邪不發一語的，緩緩推開了藏書閣那被貼上封條的木門，眾人一陣驚呼，藏書閣最近被瑤池掌門給禁止進入之事，眾人皆知雖心有不滿，但各峰道長卻也囑咐自己峰下弟子，暫時不入藏書閣內，惹得眾人怨聲債道，卻也不敢冒然進入。
就在琅邪和葉缺一進入，那木門便又合了回去，隻是沒有人敢鼓起勇氣去推開那輕盈的木門。
看著由於被禁止進入而整齊排列的書籍，葉缺眷念的摸了摸群書，走到了最後一排書架，猶豫了片刻，還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陰陽玄學》。
琅邪驚愣的看著那四個蕩氣回腸的草書，隨即了然於心，“放上去的話，等到開放之時，可能不到一刻鍾就會被拿去燒掉了。
葉缺笑了笑，“即便如此，那是他最後的心願，他說過，一本不能完成傳承學問的書，不能叫做書，就算裏麵所記載的內容再多離經叛道，書就是為了傳承而誕生的，而這就是他最後的心願，成為一本真正的書。”
琅邪眼神暗了暗，“他是個笨蛋，但是笨的很有原則，我很羨慕，由衷的羨慕，畢竟他是快活的，直至最後一刻，了無遺憾、死得其所，拿整個藏書閣作為他的墳墓，他此刻一定在地下樂不思蜀。
葉缺將書緩緩的推入書籍之間，淡然道，“是啊。
或許、或許總有一天此書會化為灰燼，但是傳承的學問，卻不會就此逝去，也許傳承的不夠快、不夠廣，但是我向你發.隻要我還活著，還呼吸著每一口氣，你書中的學問，就會繼續長存於世。
落日餘暉，葉缺內心深深回響著此話，若有似無的一陣靈風，將那傾斜扶正的書架，吹的肌嘰作響，仿佛書靈正端坐於前，看著書籍，對著葉缺露出滿足的笑容。
寧如看了兩眼玲琅滿目的茶幾，從中拾起了一枚古樸的鐵戒，套在纖細的玉指上，顯得格外的刺眼，冰冷但卻熟悉的鐵鏽味，讓她淡然一笑。
抽起一柄軟劍，纏上了細腰，外頭在綁上一塊白布帶，完美的隱匿於自己腰上。
街著一跟玉簪子，整了個方便整理的發髻，少了份冰霜美豔，卻多了份靈巧動人。
幾眼的工夫，寧如身上已經深藏了十幾種暗器，看著銅鏡中暗藏殺機的身影，又轉頭看了衣櫃那高掛的白色道袍。
寧如淡然喃喃道，“這才是最適合我的樣貌。”
語畢，寧如黯然的關上了櫃門，挑起了那飄蕩於空的月白，卷繞於自己的玉手上，衣袖一抖，月白頓時沒入衣袖內頭。
一身輕裝，連柄劍都沒帶在身上，便走到後院內，彎下腰去將那雪泥撥去，看了看底下那黃澄澄的爛泥，她沾了些黃泥抹了些在臉上，原本的冰肌玉膚，頓時如鄉野村姑般，灰塵土臉的絲毫不引起眾人注日。
木門咕咕作響，寧如抬頭端看著剛進門的葉缺和瑤池，兩人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驚訝的看著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