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以卵擊石
“小美人,去那起麽急,小心摔著了。”
伴隨著寅笑,兩位滿身肥肉的壯漢,從雲端間低頭俯視著寧如,手中的是兩條垂蕩不已的黑鎖,其上的怨魂,聲嘶力竭的不斷呐喊著。
“讓開。”寧如看著那兩人,眼神裏暗了下來。
“噴嘖,看著如此尤物,可真是讓人生起愛護之情,是吧,哥哥?”
“是啊,弟弟,與其讓後人站汙,不如就讓我們先將其摘下聞香好了。”說著說著,兩兄弟相視而笑,全然無視底下的寧如。
一抹白影,如同幽影般無聲無息的從眼角盲處襲了過來。
“哥哥,你看美人等不及了,趕著來投懷送抱了。”弟弟邊笑著,手中的黑鎖卻也沒有停下,直接和月白對上了,隻見月白如蛇攀棍般,直接纏縛而上。
“弟弟,你看如此緊實,這不就是暗指美人的欲求嗎?”哥哥手中的黑鎖,直接朝寧如的太陽穴擊了下去。
寧如看著迎來的黑鎖,摸了下腰際的龍神鞭,咬了咬牙,鬆開了手,隻見雙掌如蝶,竟將黑鎖掌握其中。
看著眼前女子的鎮定,兩兄弟雖麵帶寅笑但心中著實訝異,多少名門正道的女修士,在剛剛那幾句穢言中,氣到隻知猛放符咒,不過片刻便被兩人給抓去,但眼前的女子,麵色卻一如之前鎮定,全然沒有半點怒容。
看著自己的黑鎖被寧如手握其中,哥哥憑著蠻力竟無法抽回,那女子有如此這般氣力?不…那是什麽?
隻見寧如的手中有著諸多纖細的細絲,在光照下仍難以察覺,琉璃般的光彩如同蛛網般將黑鎖纏繞而上。
隻不過看著寧如雙掌皆無法動彈,兩人在最初的驚訝中,笑了開來,兩人協力,竟拉的寧如的身子一陣動搖。
寧如看著兩人,那淫穢的眼神,不斷窺探自己的胸口,吐了口濁氣,手中的內力順著黑鎖,傳入了兩人的身子內,陰寒傷人的內力,開始腐蝕著奇經八脈。
“這女子會俗世功夫!弟弟快運功!”察覺到異狀的哥哥,才一會兒自己的肉堂便泛起紫黑色。
弟弟麵色慘白的看著哥哥,隻見雙臂早已發黑了起來。
“這劍貨!如此狠毒!”哥哥怒吼了開來,隻見底下的寧如麵色平淡的看著兩人,嘴裏不斷喃喃自語著。
那雙玉掌雖無法動彈,但卻各自掐著坎訣和兌訣,“邪如塵,靈水濤淨,誅殺,急急如律令。”
隻見水霧如潮引般,湧進了兩兄弟的體內,兩人不可置信的互視了一眼,下一刻,血水從體內轟然炸裂開來,激起了一陣血雨。
寧如全然無視兩人怨毒的最後眼神,一道白影,月白便將兩人的三魂七魄全數轟散,連一點機會也不留給兩人。
看著不遠處,光芒激蕩,法器在空際間對峙,符咒黃紙在地上零散飄落,多的是連符咒都來不及使用,便被砍翻腦袋的人,地上滿是鮮血,寧如收起了月白,遁隱到森林中,即便如此,足不點地的輕功,落葉、石子,無處不借力,讓寧如的速度絲毫不遜於禦劍飛行。
一個閃身,兩道符咒特有的光芒,在寧如麵前閃了開來,即便已經再第一時間退了開來,但符咒特有的咒力,還是讓寧如身上的道袍焦黑了不少,看著卷起的金絲咒衣,寧如不禁冷汗冒了出來,若是身穿尋常衣物,隻怕自己早已麵目全非了。
“小姑娘,閃很快呀,能稱的過老朽的符咒,也不虧是煉境派了,禦獸門的道袍可是連一下都擋不住的啊。”一個老人手持木劍走了出來,隻見木劍上黏附著數十張的符咒黃紙,看著寧如身上的道袍,泛起了笑容。
寧如手腕一翻轉,五彩繽紛的丹藥,赫然現於掌心間。
“這是?”老人疑惑的看著寧如。
寧如一個彈指,隻見一枚翠玉色的丹藥在老人四周炸了開來,卻早已被符咒的結界給擋在其外。
“蝕界丹。”隻見老人身邊的結界,被腐蝕了起來,寧如拋擲著手中的丹藥,“煉境派可不隻是煉器,丹藥也是不容小覷的。”
下一刻,符咒和丹藥在兩人之間炸裂了開來!
五彩繽紛的藥粉,散落飄零開來,煞是好看
隻是兩人都無暇欣賞,寧如的衣袖,焦黑了好幾處,而那老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氣喘徐徐的看著寧如,手上的黃紙,像是不用錢似的,滿天亂酒,隻是結界消蝕的速度,卻不見絲毫下降,依舊的鯨吞蠶食,逼的老人額上的汗珠不斷冒出。
看著四周的彩雲,老人打量著寧如,剛剛自己不過放了幾隻符鬼出去,才剛踏出結界,就再下一刻在自己眼前毒發身亡,化成一灘屍水。
要知道自己剛剛在殺其他黃毛小道時,隻不過花了幾張符紙,而眼前這女娃,在短短幾息之間,就逼的自己連珍藏的符鬼,都用了出來,不簡單啊…
“我不知道,煉境派也擅長下毒,這種陰險手段。”老人撫了撫胡須,凝視著寧如。
寧如沒有多作回應,隻是不發一語,又擲了兩顆藥丹過去,
這小妮子…老人笑了出來,這等年紀、這等道行,就如此心狠手辣是嗎?很是適合來聖教呀,不過眼下是拖不得了,在拖下去,就會耗光此行所藏的符咒了
“女娃,老夫記著你了。”老人彈燃了指間的黃紙,一道刺眼的光輝後,老人頓時消失在七彩毒霧間了。
寧如看著消失的身影,突然間,整個人跌坐了下來,以右手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了胸口的兩處大穴,硬是逼的自己沸醒了過來。
剛剛幾息之間,兩人交手不過三次而已,一次寧如的用月白硬是擋了下來,一次寧如用坎訣和兌訣彈開了,而最後的那一歲符咒,卻完全措手不及,若不是在轉身之際,服下了一枚聚靈歸元丹,隻怕那老者早已察覺出異狀,到時自己就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不過…就一發普通不過的引雷咒,如身子一陣悸動,黑色的鮮血頓時從嘴角流了下來。
威力著實非同小可,比起派內的護派獸尊的引雷擊,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看著遠處的咒法鬥爭的光輝依舊閃爍不止,寧如無力的頹了下來,即使點了壇中穴、心倚穴,內息卻仍舊翻騰不止,而靈力早已所剩無幾了,“師兄,我….可能幫不上忙了。”
“你早已幫了我很多了。”徐風迎來,葉缺隨著秋風的到來,露出了微笑輕柔的攙扶住寧如的身子,“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看著陷入沉眠的寧如,葉缺將靈力過渡給了寧如,看著寧如身上的外衣焦黑,黃紙的焦骸還依附在其上,葉缺將焦骸一片一片自己給取了下來。
看著黃紙上殘存的符文和陣式,葉缺揉了揉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符紙的一角,雙眼從震驚轉趨為肅穆這……怎麽可能,雖然隻有一角,但是這毫無疑問的…是裏·太極的一環。
也因為符紙上所繪的是裏·太極,所以靈力蘊合驚人,也因此破壞力非同小可,但是裏太極不是單一陣勢,普天之下,除了爺爺和自己,還有人能刻劃出太極陣!?
難道是爺爺被敵人利用亦或是囚禁?一想到此,葉缺不自覺的將手中的符紙給捏碎了開來,還是爺爺現在就在禦獸門裏……
不行,冷靜點!
葉缺搖了搖腦袋瓜,自己在想什麽荒謬的念頭,竟然想要拋下寧如去尋找爺爺…眼下若將寧如棄於此地,無異於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到底是誰繪出此符的?隻要找到那個人,線索一定就在他身上!
葉缺緊握的拳頭,再也鬆不開來了,不遠處的大殿廣場兩方人馬對峙著,零星的法術衝突,在空中交落不斷。
“我看我們真的是踢到大鐵板了,瑤池掌門、騰煌掌門、還有玄天宗的兩位道長都在此處,我們要不要先撤退啊?”一個庸教弟子對著左邊的同門低聲喊道。
一陣刀光掠過,下一刻,少了頭顱的頸子,不斷噴灑著鮮血。
“煽動同門叛迷,死。”一位脖子掛著一圈嬰兒頭骨的壯漢,平聲喊著。
聽著這句話,所有魔教弟子的寒毛無不立了起來,雙足不免有些顫抖,卻連轉頭都不敢轉了。
看著遠處人數雖不少但卻不足以用眾多來形容的魔教人士,瑤池疑惑了起來。
魔教絕對不是葬撞行事的組織,若是如此,多場魔道相爭,早已被滅的一幹二淨了,但知道禦曾門有兩位掌門前來坐鎮,還派人來襲,這無異於是以卵擊石,到底…是再打什麽主意?
血花散落在石版、磚牆間,吐露著鐵鏽般的氣息,混雜在屍塊中的,是那怵目驚心的獸屍。
看著遠處截然一新的禦獸門弟子,在看了眼己方那傷痕累累的窘況,禦獸門弟子分成兩部,一部操控猛獸不斷撕裂開好不容易布下的陣行,一部則操控空中的飛禽,伺機於電光石火間搜割人頭,兩部合作無間,不論在援護亦或是攻擊,都相互拍護,不露一絲間隙。
但即便如此,要突破此陣也非無能為力,隻是真正的麻煩,是在那靈獸之後,看了眼地上那抹焦痕,老者眼神咪眼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