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情關最難
“我知道……，不起，我說了謊，是的……從廢教侵入禦獸門時，我就一直遠望著他，我聽到禦獸門說他是瑤池仙子的門徒，而且我還看到他有一個很冷豔的同門師妹，看的出來他們感情很好，我也曾勸自己過要放手，可是當我看到他原形將裏畢露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出手了。”喜兒臉龐上的水痕，不知道是淚水亦或是剛剛的流水痕，滴落了下來。
“姥姥你不是老說，我們靈狐一族，總是卡在情這關上，我懂了，真的懂了。”喜兒的身子路微顫抖了起來，“我懂道妖不兩立，我也知道他是煉境派掌門的弟子，而我不過是隻小狐妖，和他的地位有如天壤之別，可是真的忍不了，真的…真的…”
淚珠如點點星光落入了川溪中，掀起的漣漪，模糊了喜兒的臉龐，宛如飛蛾撲火，即便明知危險，卻甘願燃燒那霎那卻永恒的絢爛。
看著喜兒的淚珠如散落的珍珠，滴滴飽滿止瀉不住，姥姥歎息了，“答應我，別做傻事。”
喜兒聽著頓時破涕為笑，揉了揉眼角，笑著說，“原來我不是一直都在做傻事啊。”
“在怎麽傻，也都還是姥姥心頭的一塊肉。”姥姥將喜兒抱在懷中，看著淚流不止卻猶帶著笑意的喜兒，她隻能心疼的揉揉喜兒的頭。
突然間，一隻鳳凰尾羽憑空出現，燃著七彩的凰焰，於空緩緩飄蕩落到姥姥眼前，看著繽紛絢爛的凰羽，姥姥伸手接了過來，感受著凰焰特有的波動，“凰主有事找我，我必須去一趟。”
“跟魔教有關嗎？”喜兒露出好奇的神情。
看著喜兒那付包打聽的模樣，姥姥沒好氣的笑說，“鬼靈精，就愛聽八卦，沒錯，魔教有事來拜訪凰主。”
“可是，會找到姥姥去，那黑山老妖、五爪金龍應該也不會缺席才是，那就一定是大事了。”喜兒思索了片刻，頓時做出了結論。
聽著喜兒的分析，姥姥頗感無奈，這鬼靈精…..看來住在皇宮裏，讓你精明了許多。”隱藏在心中沒說出來的是，假如說戀愛也能如此這般就好了。
“既然你都知情了，那姥姥就先離去了。”走了幾步，姥姥盯著喜兒，“有些事情不是不去麵對，就能當作沒事一直下去你總還是必須麵對，總不能一直逃避，對吧。”
喜兒沉悶了一會，“我想我懂了，該說的時候，我會說的。”
“恩。”姥姥幻化成一隻九尾銀狐，轉瞬消散於喜兒眼前，連一絲蹤影都無從窺探。
看著溪流上倒映出的麵容，喜兒撥了撥自己的發髻，施了點法術，轉眼間哭腫的雙眼，頓時不見蹤跡，看著靈巧如珠的雙瞳，喜兒掐了掐自己的臉頰，故作信心道，“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突然間，一抹迅影掠過喜兒身旁，喜兒警戒的一張手，綠色的狐火頓時如滿天星鬥般，擴張在喜兒的四周。
“別緊張，是我。”葉缺踩著虛渺，在狐火之外。
“你怎不待在屋內好好靜養，跑出來吹風做什麽？”喜兒看著葉缺身上僅僅隻穿著一件薄衣，身型線條隱約的露了出來，臉龐頓時嬌紅。
“剛剛魔教來了，有點擔心你，所以才趕了過來，現在你沒事就好了。”葉缺指了指山腳下的那條人龍，不少妖怪都齊聚在一旁，目送著魔教隊伍。
“放心吧，這裏是五大禁地之一，敢擅闖此地的人，可真的是要與天借膽。”喜兒一派輕鬆的說明，看著恍然大悟的葉缺，喜兒笑了出來。
“你真的很不了解妖宗，連禁地都不甚了解，真是笨的讓人好想笑。”喜兒勾了勾水麵，掀起了小小的波濤。
“我覺得你早已笑出來了，不是嗎？”葉缺無奈地聳聳肩。
“嗬嗬，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喜兒轉過頭，眼神裏帶著些許的哀傷。
看著如此讓人醉心傷神的目光，葉缺木訥的點了點頭。
“為什麽你明明是妖，卻投入煉境派，這不是玩命的舉止嗎？”喜兒不解的發問。
“為什麽啊？因為有個我想找的人，他曾是煉境派的門徒，想著也許投入煉境派，就能追尋到他的蹤跡，所以才投入煉境派。”葉缺露出一抹苦笑，隨即釋然，“其它正道門派，說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在我眼中煉境派，真的很好，修真界流傳長久殺人奪寶的陋習，我在煉境派中都沒有遇到。”
“仇人嗎？”
葉缺搖了搖頭，遲疑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算是………親人吧。”
“親人？可是物妖無父無母，奪天地造化而生，是沒有親人的啊。”喜兒的語氣略帶些許的激動，讓葉缺有點詫異。
“我沒有說謊，隻是…我的情況比較特殊，不管怎樣，還是很感謝你，在危急之際，出手相助，這點恩惠，我沒齒難忘。”葉缺深深的一鞠躬。
看著葉缺如此的多禮，沒有絲毫的逾矩，宛如素昧平生之人，喜兒的淚水頓時盈眶而出。
“你都不好奇，為什麽我會出手救你嗎？你都不好奇，為什麽我會冒著被禦獸門割毛惕骨的風險嗎？你都不好奇，我對你一言一行的用意嗎！”喜兒的語氣隨著每一字每一句，逐漸激昂了起來。
看著激動落淚的喜兒，葉缺愕然久久不能平複，“我有想過問你，為什麽會在禦獸門內，可是你似乎不想談論此點的樣子。”
聽著此話，喜兒闔上眼，咆嘯了出來，“因為我喜歡你…因為我非常喜歡你，喜歡到無法自拔，喜歡到覺得這次再錯過，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喜兒的聲音，隨著淚水，回蕩在整座峽穀中。
看著背對自己，身子不斷顫抖，點點的淚花，落在溪流上，打花了溪麵上倒映的喜兒，葉缺手足無措了起來，“我、我…很抱歉，我沒有想那麽多，我隻是、隻是…”
“隻是你早已有喜歡的人了，那個冷豔動人的師妹，所以對我很抱歉，是吧。”說完這句話，喜兒頓時撞開了葉缺，徒留下不知如何是好的葉缺，狂奔而出，點點的淚光，伴隨著身影，在陽光的照映下，顯得格外的耀眼，格外的哀戚。
看著竄入樹林的喜兒，葉缺終於了解姥姥前幾個時辰語中所指為何了，摸著剛剛被喜兒撞開的胸襟，濕漉的淚水點滴的依附在衣襟處。
該追嗎？但是追上去又如何？即便澄清了自己和寧如並無男女之情，但那不能改變自己對喜兒沒有半點愛慕之情的事實，自已僅是把喜兒當作朋友，假如追上也是傷害，不追上也是傷害，那又何苦讓她多份希冀，再無情的離去.……
葉缺抽出了虛渺，在一旁的石壁上，刻下了兩字，珍重。
踏上了虛渺，葉缺縱身飛出了淒牙山…
淚流不止的喜兒，轉過頭看著空無一人的身後，笑了出來，淚水混雜著笑容而落。
“笨蛋，你這個笨蛋，你不是早就猜想到了嗎！但是為什麽、為什麽眼淚就是宣泄不止，好笨，真的笨的好好笑，嗬嗬。”擦去了臉龐上的淚痕，喜兒將頭深埋在膝蓋間，不知道要在用什麽表情來麵對葉缺了，喜兒自嘲的對著樹幹喃喃自語，“笨的無藥可救，這下好了，接下來拿什麽臉來麵對他…
看著後山壁泉的方向，喜兒倔強的轉過身，緩緩的走下了後山，看著成群結隊的魔教弟子們，喜兒納悶疑惑，“怎會走到這，看樣子我真的太久沒有回來了。”
“裏麵正在進行會議，閑雜人等請勿擅入。”一個魔教弟子擋住了喜兒的去路，厲聲吼著。
“閑雜人等？”聽著此話，喜兒怒目的看著那魔教弟子。
心情早已蕩落到穀底，又遇到了不長眼的魔教人士，喜兒原先的哀傷頓時化為滿腔的怒火。
喜兒手一招，綠色的狐火頓時憑空出現，周遭的魔教弟子頓時感受到呼吸困難，看著喜兒身驅後的五條狐尾，魔教弟子頓時如臨大敵的退了開來。
‘胡來！”
姥姥走了出來，原先壟罩在喜兒周身的狐火，早已不知消失到哪去了，頭痛似的看著喜兒，雖然痕跡很輕微，但是姥姥還是眼洞穿，這孩子哭過了。
看著姥姥的出現，喜兒原先停歇的淚水，又泉湧了出來，衝上前去緊緊的抱住姥姥，嬌聲喊著，“很丟臉，我知道，但我隻是想要個擁抱，抱完就會好多了，就會好多了。”
姥姥摸著喜兒的頭，“想抱多久，就抱多久吧，哭出來會好一點的。”
聽著這句話，原先的悶聲泣淚頓時轉為震天的嚎啕大哭，姥姥手指一彈，一道結界應聲成形，把聲音阻隔在內。
姥姥看著注視著她們的魔教弟子們，嫣然一笑，強烈的殺氣，頓時攫住了他們的心神，所有人頓時全身汗毛直立，冷汗急冒，連忙將視線收回，不敢在窺探一眼。
“姥姥你出來沒關係嗎？”喜兒用水腫的雙眼，看著姥姥。
姥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喜兒的手，緩緩走上台階，一棵參天古樹頓時映入眼簾，周圍雲霧繚繞，不得窺探其中一眼。
姥姥看著喜兒那浮腫的雙眼，心疼的手指輕輕拂過，轉眼間雙眼明亮如珠，並有淡淡的銀光圍繞在喜兒的雙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