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遺留之書
這是開眼,透過這層銀光,喜兒眼裏的景象早已煥然一新,濃霧早已消退,一群人坐在古樹前,有黑、白護衛、魔教教主、凰主、黑山老妖、五爪金龍、姥姥也在其中。
看著姥姥站在其中,喜兒又轉過頭看著身旁的姥姥,揉了揉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兩位姥姥,“我把眼睛給哭壞了嗎?”
“嗬嗬,說什麽傻話,要知道我們靈狐一族,除了媚術獨步天下,幻術也是不容小覷的,區區的幻化分身,有何難處。”
姥姥手一閃,全身頓時幻化成半透明的模樣,手指一彈,又頓時回複原樣。
看著眼前的幻象,喜兒驚訝的不敢置信,“可是我,剛剛真的有感覺觸碰到姥姥呀。”
姥姥輕推了喜兒的腦門,“什麽叫幻?什麽叫真?沒有想通此點,你就沒法掌握幻術的精隨。”感受著推自己腦門的力度,喜兒的頭腦都打結了,“罷了,罷了,我鑽研媚術就行了。”
看著喜兒頭昏腦脹的模樣,姥姥真是好氣又好笑,笑罵了說句,“沒出息。”
喜兒攫了攫嘴,擺了個鬼臉出來,姥姥看著擺出鬼臉的喜兒,突然間神色一陣肅穆,“丫頭,你杵在這裏,不要亂動,不要發聲。
然後眨眼間,姥姥頓時轉為半透明,爾後消散於無形,看著遠方的幾人,麵目轉為嚴肅,雖然由於距離過遠,無法聽到隻字片語,但一股磅礴無涯的殺氣,擴散了開來,即便距離遙遠,但是喜兒還是被震的如入冰窖,渾身身子發顫。
會死…會死在這裏,喜兒癱坐了下來,手中緊捏著白赦令,若不是姥姥囑咐不能擅自動彈,喜兒早就發動白赦令脫逃而出了。
癱軟的看著周圍,這時喜兒才發現到,地上有一圈符陣,發出點點溫暖的光輝,讓她發冷的身軀好了一些,喜兒便嚐試把手伸出陣外,隻見手才剛碰觸到外麵的空氣,一股冰心刺骨的殺意順著手指,侵入了心神,嚇的她發抖的把手縮回來。
看著遠方的眾人,麵不改色的繼續交談著,喜兒咬了咬下唇,直盯著眾人,看著眾人的雙唇不斷開闊,喜兒雙眼觀察入微的不斷讀出來…
當魔教教主吐出最後四個字,喜兒堂中的白赦令鏗然落地。
“屠殺煉境。”
冰冷刺骨的罡風,掃過了葉缺的雙頰,回頭看著早已如一小黑點淒牙山,葉缺腳下的虛渺速度不減反增,落夕的天空,一劉光破風而馳。
經過了三日,奇山怪嶺的九龍山終於出現在眼簾間,此時葉缺懷中的煉境派門令,隱隱發湯,一道道玄黃之光從燭龍峰發冬於出,照映在葉缺身上,在灰暗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看著如此異像,葉缺雖感訝異,卻也沒感受到一絲敵意,倒也不避開玄黃之光,緩緩降了下去。
隻見山門下的牌樓,早已有兩位煉境門徒遠望著葉缺。
“恭迎師兄回山。”兩位煉境派的門徒,恭敬的喊道。
葉缺聽著如此的招呼,很是好奇的笑問,“你們是怎麽知道我的身分的?”兩人聽著葉缺的疑惑,指著山門旁的燭龍峰。
“師兄應該是第一次下山吧?這方圓百裏內都是護山大陣的範圍,隻要進入護山大陣內,沒有門令者,燭龍峰即會發出紅光警示,而倘若是擁門令者,則會發出玄黃之光,任何的幻術、易容在那玄黃道光前,都會被輕易破除。”
葉缺看著深埋在雲端間的燭龍峰,心裏很是疑惑,但還是沒道出自己心中的疑問,隻是和那兩位門徒打了聲招呼,便踏上了石階,看著石階上依稀可見的鞋印,葉缺懷念的踩了幾階石階,此舉頓時引的看守山門的兩人側目。
葉缺卻完全不在意的,一步一步的飛竄而上,運著已經有些生疏的輕功,葉缺笑了出來。
就在葉缺在“煉”上麵踏著輕功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遠遠的站在山階之上,直盯著葉缺。
感受到了目光,葉缺停下了腳步,抬頭一瞧,隻見一抹黑影掠空而過。
看著葉缺一手已經扣住了虛渺的劍柄了,琅邪讚許的點了點頭。
“不錯,出去雲遊一趟,機警了不少。”
聽著琅邪的讚許,葉缺不好意思的傻笑而出,“這次出去,要不是琅邪你贈與的符甲,我可能就回不來了。”
看著葉缺身上道服的缺口撕裂處,不乏縫縫補補的痕跡,琅邪點了點頭,“看得出來,此行對你獲益匪淺,原應先讓你去休息,不過掌門有令,讓你返至煉境派後,便先趕至應龍峰。”
葉缺露出了苦笑出來,腦海裏浮現出,當日朱雀和麒麟共舞的情景,看樣子…瞞的過那些禦獸門門人,卻也瞞不住師父的慧眼。
盯著葉缺的神色變化,琅邪打了聲嗬欠,“去吧,瑤池雖然已身為堂門,卻也很護短,闖下了滔天大禍,頂多就麵壁個三五十年,罷了。”
聽著三五十年,葉缺臉色一陣發白,“已經夠長了。”
琅邪看著臉色發白的葉缺,笑了出來,“別傻了,你的壽命除非招至橫禍,不然可是真正的與天齊壽,區區五十年,不足掛齒。”
看著琅邪那惡作劇的笑意,葉缺深呼吸了口氣,踏上了虛渺,直奔應龍峰而去。
冰冷的風雪,如同昔往依舊壟罩在應龍峰上,葉缺翻出儲物囊中的辟雪符,直入無礙的踏進了應龍峰……
一進入峰頂,滿天風雪霎然成飄雪,看著眼前的美景,葉缺呆住了。
寧如舞著月白,勾勒起風,一個旋身,滿地的霜雪,頓時躍動而起,耦臂一拋,一隻白龍頓時竄出掌中,波濤隨著龍形而成,但寧如另一手卻又緊掐著巽訣,隻見波濤還沒平息,便轟然散落成滿天的水花,如狂風暴雨般向四麵八方橫掃而過。
周圍覆蓋霜雪的巨石,被滿天水花給洞穿而過,看著那密密麻麻宛如蜂窩的巨石,葉缺不自覺的拍了拍掌。
聽見了掌聲,寧如擦去了額上的汗水,看著不斷拍掌的葉缺,寧如先是一愣,隨即緩步走了過來。
“見笑了,師兄何時來的?”
葉缺搖了搖頭,“剛來沒多久,怎會見笑,想不到師妹的修為已到滴水穿石的境界了,我真是自歎不如。”
寧如聽著葉缺的話語,看著手中的月白,“師兄比較厲害,陣學上我要是及師兄的萬分之一,便已足矣,那當日我便也能幫忙布陣了。”
一聽見又是當日布陣之事,葉缺隻能幹笑兩聲,“..我先去找師父請安了。”
寧如點了點頭,看了眼葉缺腰際的虛渺.……
不對、劍柄的式樣不一樣,而且當日那柄劍所散發出的靈氣,足以堪比師父的淡泊…….
而且…寧如看著轉身進門的葉缺,那清晰可見的身影,和自己當日所見到幾近透明模糊的身影,可以說是完全天壤之別。
撫了撫太陽穴,寧如又再度舞起了手中的月白。
看著一身素衣的師父,坐在茶亭裏,葉缺搔了搔有些發疼的腦門,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師父,徒兒來遲了。”看著師父才一個擺手,指著身旁的石椅。
葉缺戰戰兢兢的坐了上去,不敢窺探師父任何一眼。
過了許久,瑤池掌門將自己腰際間的淡泊,放在了石桌上,隻見白皙如玉的淡泊,發出了淡淡的溫潤的光輝看著此景,瑤池掌門也坐了下來,沉默了片刻.
“淡泊,是煉極道長贈與我物,他當日說:“有個人或許會來煉境派,倘若是那人,淡泊必然會有所回應,到時願汝關照。”隨著當初的話語,已經過了千年,為師也早已淡忘了,但不久前那場度劫,五靈劍的出世,讓為師憶起了….”盯著不敢抬頭的葉缺,瑤池掌門從懷中拿出了本陳舊發黃的書冊出來,上麵封著緊實的蠟油,素白封底,點墨未沾。
“這倒也說明了徒兒陣學如此傑出的緣由,果真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想必煉極道長必然欣慰後繼有人,這本書冊是煉極道長所托之物,為師這就轉交給你了。”
看著那本書冊,葉缺有些黯然,“那煉極道長的下落。
瑤池掌門看著星鬥滿布的蒼天,淡然道,“無人知曉…千年前,便如人間蒸發,至今無人得其蹤跡。”
看著沉默不語的葉缺,瑤池掌門步出了茶亭,讓他獨自一人靜思。
桌上塵封發黃的書冊,葉缺才輕撫著封頁,一幅精致微小的裏·太極陣勢,浮現了出來,原先密封的蠟,融化了起來,如後川流般勾勒出山水風月,那是濃霧飄渺的祖山,喧騰不歇的地火,川流不息的天泉……
看著這幅山水畫,葉缺的心底猛然撼動了一下,記憶中的曾經,一浮現在眼前,那伸手不見五指的白滄,和記憶中溫潤的聲音。
“天幹四步”濃霧漬散了一角,“地支十七,異位風起。”濃霧轉而淡薄,圖景裏的森林漸漸隱露而出。
看著此景,葉缺的嘴角笑了出來,但淚光卻隱含在笑靨中。
對……當初自己就隻能破到這裏,然後就無從破陣了,但是現在話.……
葉缺正色的看著已缺一角的裏·太極,手中的靈力,隨著話語流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