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各峰
“我承認我延宕鬼門合掩這條,但竊取陰氣、延人天壽這兩點有何罪?”他的聲音有著一絲的不解和更多的理直氣壯。
但聽在陰差的耳中,就更顯得刺耳非凡了,兩人頓時破口大罵了出來,足足半晌的工夫,兩人的話語彼此交落錯雜,葉缺在腦海裏整理了一下,大概的意思是指,間羅鬼門延宕合攏,因此和景羅鬼門相衝,兩門的相衝搞的這些陰差疲於奔命,就在好不容易,可以關閉之時,才發現閻羅鬼門的陰氣大失,眾魂疲憊無力、奄奄一息,唯獨厚了鬼門下的一凡人脫胎換骨,倆人實在是氣不過,盛氣之下就信手把罪魁禍首給抓了上來。
“等等,這我就不懂了,當初張知難偷走了整城的煞氣,也不見陰差跳出來,怎麽我隻是借了一下陰氣,你們就都指著我的鼻頭痛罵。”葉缺納悶道。
“煞氣?那種貪婪、暴虐的那氣與我們有何關?”陰差冷冷的回話道。
看著陰差冷冽的神情,葉缺尷尬的低下頭去,陰差說的沒有錯,煞氣和陰氣雖然在世人眼裏無其差別,但是兩者確實有別,煞氣等同陰氣,但陰氣卻不等同煞氣,葉缺苦惱的敲著太陽穴:“可是我從未聽過陰氣不得引流這等規矩。”
“鬼門!重點是鬼門!陰氣本是天生地養的,你竊走再多的陰氣,我們都不會過問,但你竟敢妨礙鬼門合攏,真的是膽大包天!”陰差的怒吼震的葉缺耳門一陣搖縣。
“停,你不用這麽大聲我也聽得見,那不然你們說你們要怎辦,陣也布了,撤陣是不可能的事了,況且就算撤了,陰氣也隻會淤流於凡界,不可能回歸鬼門的。”葉缺按著被吼到有些疼痛的腦門,回話道。
你……”倆位陰差咬牙切齒了半晌,卻遲遲說不出下文出來,等到最後隻冒出了句:“天殺的修士,就是有你們這種妄想與天齊壽的修士,才讓我們忙的日夜顛倒、不得安眠。”
這會兒又變修士了,葉缺心道,看著陰差遲遲說不出要責罰什麽刑難,他大概心裏有譜了,大概是自己其實並沒有犯什麽明文規定的滔天大罪,隻是自己所做之事,還是帶給這些陰差很大的麻煩,所以他們把自己給捆了過來,卻也做不出任何的久罰,充其量隻能罵罵嘴,讓自己順心點。
但現下的狀況是,要這些陰差放人,他們卻也感到心有不甘,但綁他在這,他們也沒有台階下,隻能三人在這裏一翻兩瞪。
“陰差大哥禍是我闖的,我自是不好推托,不然這樣好了,日後每逢初一十五,我準備兩壇美酒給兩位陰差大哥賠罪可行?”葉缺露出一臉懺悔的樣子,細聲道。
看著葉缺將賠罪的姿態壓的如此低,兩位陰差讚賞的點了點頭,手一抽葉缺身上的黑鎖頓時退了下來:“記住了,這次我們就大人有大量的放你一馬,下次別再給我們添亂子了。”
話才剛說完,兩人的身影頓時消失於無形,幽暗逐漸從四角亮了起來,再次睜開眼來,隻見自己身處在房內床上,摸著溫熱的被子.…原來如此,看來不是肉身被拘去鬼門之處,而是神識而已。
“你醒了呀。”冷淡的語氣帶著點安心詢問道。
聽著熟悉的話語,葉缺偏過頭去,不可置信的揉了揉雙眼:“你怎會在這裏?”
“不單是我,師父也來了。”寧如端著杯暖茶遞給了葉缺。
“師父!?可是你們怎會知道我在這裏?”聽著寧如的話語,葉缺感到不解的問道。
“玄天宗的羅軒道長來函告知的。”頓了一會,寧如的頭微偏:“你知道你已經睡了一月有餘了嗎?”
一月有餘!葉缺的眼睛大張,時間有過那麽快?在鬼門附近感覺不過幾個時辰而已,怎麽光陰如梭,轉眼間就過了一月有餘了。
看著葉缺吃驚的模樣,寧如歎息了:“看來是不知情了。當我和師父看著來函寫著,師兄在玄天宗昏迷不醒,我們這才動身前來,幾日的行程,在遁天隱的全速之下,不過一日便已趕至。”
葉缺沉默了,他能夠體會羅軒道長他們的決定,這一月多來肯定是靈丹妙藥都已盡用,卻仍不見起色,迫不得已隻好來信通知煉境派,想來羅軒道長他們這幾日所承受的壓力應該非同小可才是。
“讓你和師父擔心了,可能是有些疲倦所致,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葉缺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轉了轉肩骨,帶著微笑看廬寧如。
看著葉缺完全沒任何一點吃痛疲憊的模樣,寧如點燃起桌上的一盞燭燈,濃鬱的藥香頓時散漫而出,清冽的靈氣讓葉缺整個人神清氣爽了起來。
“師父幫你把過脈了,說你逆天行事,睡幾日就好了,然後吩咐我轉答。”寧如話講到這裏,遲了一會,像是不知如何啟口的模樣。
“說什麽?”葉缺眨了眨眼睛,好奇的詢問。
“逆天行事,有違天道,但不忘人,實屬難得。”寧如似乎很不想補上最後一句的模樣,那麵容讓一旁的葉缺不禁失笑。
“唉…我也不方便說些什麽,隻是你在鬼門關徘徊的次數已經,多的讓人不敢領教了。”邊說這話時,寧如的眼神晃邁了葉缺腰際上的白赦令,眼神悔黯的避了開來。
注意到寧如的視線,葉缺一手托著白赦令,眼神裏流露出股暖意笑說:“不會有事的,我想我應該會活到長命百歲,安享天年吧。”
“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就安心了。”寧如翻轉了一枚指上玉戒,一套破爛不堪的衣物頓時臨空出現。
“也不知道你是闖了龍潭還是虎穴,金縷絲編製成的道服,竟然會如此殘破不堪,這也真是開了我的眼界。”寧如指著桌上那套道服道。
看著桌上那熟悉的衣物,葉缺在看了看自身光新亮麗的道服,頓時愣住了,講話結巴道:“師、師妹幫我換衣物的?”
寧如挑了挑眉,冷然的麵容浮現出了些微的笑意;“當然…不是,玄天宗的人幫你替換的。”瞧見葉缺鬆懈下來的模樣,寧如淡笑:“失望了?”
聽著寧如的戲言,葉缺連忙跳起來揮了揮手,“哪來的失望,我隻是擔心汙了師妹的眼。”
“何來的汙眼….死都不怕了,還在乎這些。”寧如喝了口茶。
感受著空間中一絲尷尬的氛圍,葉缺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煉境派怎樣了?”
寧如聳了聳肩道:“護山大陣遭破,所幸人員死傷甚微,但這幾月來,護山大陣遲遲沒有著落,各峰之間都有所已見,依我看沒有年餘是不會定案了。”
聽著這話,葉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一個派的護山大陣可以說是一派最為重要的防護,這麽久卻都沒有下文,這也太過…誇張吧?
盯著葉缺的眉頭,寧如也點了點頭,“你也覺得太過耗時?我也這麽覺得,可是獸尊說那是因為我們還不習慣修真,長達千年的壽命,讓那些各峰道長沒花個年月,根本無法下個決策出來。”
“那師父也任由現況持續?”葉缺好奇的詢問。
“師父她也無能為力,這次會僵持住最主要的原因是雙方人數一致,聽說掌管藏書閣的道長已經駕鶴西歸了,所以五位道長和師父剛好三比三,所以才無法決策。”寧如數著手指道。
當寧如話講到掌管藏書閣的道長時,葉缺的心頭一陣悸動,隻是麵不改色迅速的平複了下來:“可以跟我講清楚一點嗎?有關道長的事。
看著葉缺如此肅穆的模樣,寧如征了一會,這才細細道來:“原先九龍山扣掉獸尊掌管的萬劍崖,剩有八峰,藏書閣、燭龍峰這二峰,一位道長不知所蹤,一位道長仙逝,剩餘六峰就是應龍、蟠龍、虯龍、虹龍、角龍、蠕龍這六峰,而煉境派的開門師祖在羽化登仙之時,就已囑附獸尊隻可守山護派不可幹涉派內事務,所以獸尊無法介入此事,燭龍峰道長又聽說早於幹年前就消蹤匿跡,沒有燭龍峰門令,燭龍峰就不可能產生下任道長。”
當寧如提到燭龍峰門令之時,葉缺的腦海裏似乎想起了一些片段….
“燭龍峰…我們煉器和烘丹的那峰?”葉缺看著手中的虛渺,想了起來。
“……據說千年前的魔道大戰,也是因為燭龍峰道長失蹤,所以煉境派才退出戰事,間接造成休戰。”寧如娓娓道來從藏書閣中所翻閱到的史實。
聽到這裏,葉缺陷入了震驚當中,燭龍峰道長就是…….爺爺!
另一方麵莊嚴肅穆的大五張檀香木製成的扶手椅錯落有致的排列在五行方位之上,坐在其上的瑤池不發一語的盯著,張羅在中心處桌上的地圖
隻見那幅地圖之中,古老浩瀚的神州大陸,被區分成兩塊部份,以陰山為起,淒牙山延續,將世界分成了陰與陽,地處南端以麟國為首,土地上所描繪的顏色皆是灰暗的荒蕪,邊角處甚至有著獄火和骨骸為飾。
相反的陰山以北,五彩祥雲遍布,稻麥遍布,明亮的淡青色象征著陽,和南方形成了截然不同的景色。
如此遼闊的地圖,所有人的目光皆凝視在那被濃霧壟罩的淒牙山,字跡濃黑的妖字,因為濃霧而顯得捉模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