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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 良師益友

  “隻要無極教和金刀門不停止擴張的野心,武林就不能得到安寧。他們的矛頭會對著距離較近的門派,首先正義門,其次可能是衡山派或者是長河幫。”左季堂說。


  “單就無極教的勢力已少有門派能抵擋,再加上金刀門更如虎添翼,難怪他們會脾睨各門……想請毛兄勢稟明貴幫主,請他派人刺探敵情,以便及時阻止敵人的侵略行動。”戴清風深知丐幫一向急公好義,且擅於偵梁所以提出這種請求。


  “我回去會向幫主稟報,因事關武林安危,要丐幫來偵察是義不容辭。隻是今後探得敵人的行動,要將消息傳到哪個地方,給誰來負責呢?”毛四海說。


  “由上官老英雄負責最適當了,隻是老英雄尚須在本莊休養一陣子,暫時就先把訊息傳遞到此地如何?”左季堂的建議,得到群俠一致同意。


  “上官老兒最痛恨這些戀魅翹遞的伎倆,拚了這條命也要阻止它。隻是這事關係到各門派,我們在此議論,隻是私下熱為而已,必須邀請各幫派一起從長計議才行。”上官百川說。


  “老英雄所見極是,就請左掌門人具名邀請各門派,到正義莊來共商大事如何?”戴清風立刻讚同。


  經過群俠的討論,最後決議由左季堂和上官百川聯名邀請,時間訂在十二月十日申時,受邀門派為丐幫、長河幫及衡山派。


  這是武林正道近十年來,首次發起的跨門派會議。


  數年來無極教大勢擴張,先並吞了東正教後將總壇遷到仙寓山,隨後新成立安徽和江西分壇,並與金刀門流證一氣,企圖並吞正義門。左季堂預料,類似的事件將會層出不窮,他原非呼嶸好事的人,實因受傷害不得已才挺身而出。


  群俠約定好開會之日,就各自離開。上官百川留在正義莊養傷,葉缺決定到安平港拜訪師兄。


  宋廷珪喜見葉缺提前學成武葵,對於江湖上誤認恩師紫陽子重現江湖之事,建識葉缺讓它保持神衫性,任其自然發展,它將會帶給雷浩天無形的壓力。


  談到雷浩天叛教之事,宋廷珪感慨道:“在餘烈教主的時代,無極教雖是一個帶著神秘色彩的教派,但與鄰無害。唉!但到了雷浩天掌教後,就開始展露其野心,用各種方法去擴張其勢力。據說鄭道長老一向不管教務,專心修練武功,此人並非利欲葉心之徒。卻在多年前意外傳出鄭道弑師叛教的消息,如今才知是雷浩天竊教而嫁禍於他。”


  “我要盡快找到鄭道,將餘烈遺書交給他,協助他重整無極教,這樣武林才能平靜。”葉缺說。


  問到秦滔的近況,宋廷珪才從西北的局勢說起。


  “目前北方各省都飽受流賊之害,尤其不堪的是,官兵也常因軍飽被中央扣留而就食於當地,漸漸地官兵更以奸淫虜掠的行徑對待人民。河南的百姓對曹變較官兵的恐懼,遠勝於流賊。據說山西總兵張應昌的官兵所殺的,一半以上是逃難的人民,把他們的人頭用來虛報戰功。因此民間編了一個歌謠:盜賊好像梳子,軍官好像篦子,士兵好像剃刀。這歌謠在北方各省傳唱,形容一個比一個更厲害的在踐踏著老百姓。唉!”宋師兄說到此處,不禁難過地搖頭歎息。


  “如此這般天下豈能不亂!”葉缺驚歎地說。


  “目前崇複仍然派出大批宦官在民間搜刮民脂民膏,這個皇朝,上至皇帝,下至地方官及軍官士卒,已形成一個貪婪的共犯結構。你三師兄和師侄在河南,專劫皇親貴族的庫銀去賬災,對於普遍饑餓的現象隻是杯水車薪,已救不了大局了。


  “據衙口村民說,鄭芝龍是目前少數會善待老百姓的一位將軍,所以泉州的鄉民還能安居樂業。”葉缺不禁想起甘龍說過的話。


  “所以為兄才選擇進入水師替鄭芝龍練兵,依為兄的想法是,可以幫鄭將軍做事,絕不能效忠崇複皇帝。這種想法必被十太夫所非難,因為他們滿腦子都是阜朝的道統!

  而不管它多麽腐敗、百姓的生活多麽慘。這種程度來說,他們都是腐敗皇朝下的寄生蟲。”


  葉缺不禁又想起阿牛要賣兒女的悲慘情況,令他深感無奈,於是轉移話題開心甘來的近況。“上次勇士選拔後,甘來被分派到哪裏去了?”


  “入選的五個勇士都編在鄭家軍的軍籍裏,今年中,福建鬧旱災引起小股流賊,甘來曾隨鄭芝鳳的部隊參加平亂。現在流戚


  甘來是在府裏陪鄭芝龍長子鄭森習武,每天已時,為兄要去教他們一個時辰的武術。”


  “那麽,師兄已經收兩人為徒了嗎?弟為幫助甘來成為勇士,已經傳給他本門的第一段氣功,同時還傳給另一個叫施郎的少年。”葉缺說。


  “為兄已發現甘來有修習本門氣功,但現在隻教他們槍術、刀術和兵法這類沙場戰技,跟修練武藝完全無關,為兄也沒有收他們為徒。那十二月十日距今還有十天,師弟跟甘來熱,就在此多住幾天,咱們也才有時間可以多談一談。”宋廷珪說。


  “好啊!我正有許多武功上的問題想不通,要請師兒指點。趁這個機會我也可以跟他們一起練功。”葉缺這時起了少年心性,想跟同年齡接近。


  “時間過得真快,離開山莊轉眼已過了六年,師弟吃了不少苦,而為兄卻已老了!”宋廷珪想起當年葉缺在學堂的模樣,有感而發

  鄭森小名福鬆,今年十歲,明眸皓齒,長得十分俊俏。他八歲以前和母親居住在日本,二年前才被接回福建。母親田川氏是早年鄭芝龍在海盜李旦手下當通譯時,在日本平戶島結識而成親的日本人。


  依鄭芝龍的看法,日本倭寇與日本平民百姓,是不同類的人。


  當朝的大將軍左良玉,他在剿匪時遇強則逃,遇弱才出擊,是個足智多謀的將領。但他的軍紀比流賊還要差;左軍在河南奸淫虜掠,搶劫燒殺無所不作。以致百姓說:“不恨賊,而恨兵。”這左軍的惡行恐怕不比倭寇少!

  鄭芝龍的心理明白:“這些都是戰爭販子的罪行,不宜究及平民百姓。”所以倭寇與他賢慧的田川氏妻子無關,但屈就於當時的與論,還沒有接田川氏與幼子回福建。鄭森思念母親和小弟,自然少了幾分天真活潑。


  這一天,甘龍帶施郎到鄭府探望甘來,施郎曾通過勇士選拔的初選,鄭芝龍因此認識他,所以允許他到府裏來走動。他隻比鄭森大三歲,每次來找甘來自然會和鄭森玩在一起。


  鄭芝龍是草根長大的人物,他自己就有十八位結義兄弟,所以對來自民間家庭的甘、施二人,也隻考究其品性和才能。


  甘來正興奮地對葉缺敘述近年來的軍中生活時,剛好鄭森從儒學老師曾其五的書房下課,看到施郎就高興的提議道“施郎,我們到馬場去騎馬好嗎?”


  “福鬆少爺,我們剛見到好朋友又是好老師,邀請他跟咱們一起去好嗎?”施郎說。


  “好啊!你的好朋友也可以做我的好朋友,我們就一起去。”鄭森喜愛騎馬,不喜歡射箭。由於他年紀小拉不動大弓,對施郎和甘來可以拉大弓,自己卻要拉小弓很不以為然,所以就開始討厭射箭。


  葉缺和三人一起練武時,發現鄭森沒學氣功,對此感到不解,於下課後才向師兄請問其原因。


  “這第一段功法,雖不限傳本教的人,但需要考察他的人品和性格,所以學習時才限定要由老師引導。當年為兄會傳給雅芝、振遠和你三人,是鑒於鹿門山莊的好門風,卻沒想到後來山莊會並入金刀門。”


  宋廷珪顯然是對傳氣功給振遠感到後悔,深怕會因此遺禍武林,所以重提舊事後才接著問:“你剛才說是因為投緣,想幫助他們奪得勇士的身分,所以傳甘來、施郎兩人氣功嗎?


  “是的,我是被他倆的好學精神感動,並想助甘來通過勇士考驗。”


  “經為兄就近觀察,他兩人的素性良好,將來或許不致成為戰犯或武林敗類。鄭森這小孩生活在優異的環境中,且是要繼承大權的人,所以身邊的人都對他百依百順,將來是好是壞,就要看他的人格特質。為兄因有鹿門山莊的前車之鑒,因此對他的觀察就格外小心。”


  宋廷珪說到此,稍作思考後又繼續說:“也許是愚兄顧慮太多,如果你喜歡鄭森,就由師弟來傳吧!這三人經你傳授氣功,將來你在除暴安良時,也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致於是否收做門徒則需要再詳細考察。”


  宋廷珪的意思,與其說是自己顧慮太多,勿寧說是提醒葉缺不可草率,尤其是要收入為遇山門徒,就得更加謹慎。


  對這位自己幼童時的賈夫子,現在的宋師兄,葉缺經他的教導獲益良多。在心中已占了父兄的地位,但因不是傳統的師徒關係,宋廷珪從沒有擺出師尊的威嚴,代之的是如慈父的親愛。葉缺聽懂師兄的教誇,於是聳肩、暗吐舌頭,裝可憐、求饒的說:

  “師兄教訓得是,弟以後定會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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