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英雄遲暮
隔天，葉缺在練武場對鄭森說：
“福鬆，我有一項氣功，學會後隻要天天練習，就可以助你生出力量來，你要不要學？”
鄭森正苦於自己力氣太小，有這樣的方法自然喜歡。
七天後，葉缺把功法傳授完時，對鄭森說：
“你早晚依功法練習半個時辰以上，三個月後就能拉開大弓。每天勤練此功，對學習武藝有事半功倍之效，但願你以後用它來拯救苦難的老百姓。明天我要離開了，三個月後再來看你們。”
鄭森滿心喜歡，更期待三個月很快過去，那時就能像大人一樣拉開大弓。
十二月十日，當蔡青峰和吳學究風塵仆仆地趕到時，衡山派和長河幫的人已先其抵達。
“小弟和老英雄聯名邀請各位先進與會，是因無極教和金刀門於上月聯手侵犯本莊，幸賴各門派相助，才解除吞之危。因鑒於其野心勃勃，必不會就此收敘，恐將轉而危及其他門派，所以請各位來共商對方動向，以便及時因應。”左季堂首先說明今日集會的緣由。
“左掌門人請勿用義助兩字，所謂天下人管天下事。無極教和金刀門聯手為害武林，正教若不聯合起來抵抗，一旦令其坐大，難免會增長其一統武林的野心。本幫上月初就令各分舵監視其行動，發現兩派的教眾仍聚集在江西，並頻頻出現在衡山附近，恐怕不久就會借故引發事端。所以本幫已經集結人力於湖南分舵，準備隨時支援衡山。”禁青峰展現劍及履及的行事作風。
衡山派掌門人洪武揚，在蔡青峰說完話後，起身致謝道：“衡山派在月初即接到吳長老的通知，詳述無極教和金刀門的武力調動，要我派提高警覺。洪武揚在此感謝吳長老和蔡幫主的關照！”
原來吳學究已升任為長老，湖南分舵主已由梁書誌接任。
“由於上一次他們在正義門受挫，估計接下來對衡山的行動必會傾巢而出。如果雷浩天和公孫明親自領軍進攻衡山，恐怕我正教聯合起來也未必能抵擋。既然知道他們已蓄勢待發，當前我們首先要做的是移到衡山集會，否則，一旦敵人展開攻擊，恐會來不及應對！”上官百川顧慮衡山派的安全，提出警告。
“據說上次交戰雙方各有多人受傷，敵營中白威的傷勢尤其慘重，按理應在人員康複後才會再興風作浪。但為防他們不按牌理出牌，長河幫湖北分舵的人馬，目前也已派駐在丐幫湖南分舵，準備隨時支援。不知上官老英雄的傷勢是否已康複了？現在走動是否有困難？”郭百濤顯然對目前的局勢，也已有充份掌握。
“上官老兒連續兩次受重傷，幸虧有張少俠的全真績命丹相救，所以約再過一旬就可痊愈，目前是可以移動到衡山。”上官百川回答。
“既然敵人集結在江西，已經蠢蠢欲動，隨時可能會展開攻擊，這情勢已不可等板視之。我方最好將人馬分批駐進我丐幫湖南分舵，隻是丐幫布置簡陋，要請眾俠包涵。”蔡青峰提出建議。
“感謝蔡幫主提供湖南分舵，做為正教聚集的地方，以便就近支近支援衡山。我輩行依仗義，隨時以天為帳，以地為床，哪會講究這些生活細節。”左季堂說。他原是溫文儒雅的人，經過二十九日之役後，竟因此激發出一股江湖豪氣。
丐幫湖南分舵在衡陽，就是在衡山之南。吳學究於是攤開地圖，對群俠說明到湖南分舵的路徑，避免頻於問路而驚動散方“這次小老兒與白威拚得兩敗俱傷，而敵營裏武功比白威高強的，不知還有多少人呢？料想衡山一役我方將會更加艱苦。”上官老英雄說。
為了維護衡山派而讓各門派如此勞師動眾，洪武揚內心感到不安地說：“就不知他們要用什麽名譽大舉來犯衡山派？如果隻是弄些像高藏盜賊的栽賦手法，難道可以理直氣壯嗎？唉！要不是群俠來相助，衡山派真不知該如何應付了，隻是要連累大家了！”
“這已不是個別門派的事，明日一旦發生在衡山派，他日也會發生在我長河幫。事不宜遲，咱們這就易裝分批進入衡山討論對策。”郭百濤出言安慰，要洪武揚釋懷，同時催促大家及早動身。
群俠都是豪爽之士，雖知將麵對一場硬仗，人人都不遲疑，第二天下午就陸續抵達衡山。
首先了解地形環境，再作攻防推演，最後決定丐幫和長河幫仍舊留在衡陽以為外應；上官百川、葉缺和正義門則留在衡山派內協助鎮守。
葉缺曾自己作了一番思量：“從遇山岩下山後，首次展現武功是在潯陽橋下嚇跑吳青龍，第二次是用倭刀打敗他。因為缺少對敵經驗，算不準自己能否打敗白威。雖尚不識公孫明和雷浩天，但卻有自信憑著朝陽神功和迷蹤步，隻要不硬拚應可免於傷在他們手下。況且自己手中尚握著雷浩天的死穴，隻盼在衡山一戰之前能找到鄭道長老，揭露雷浩天叛教的罪行。隻要無極教不再被雷浩天所掌控，他就不足為患。”
衡山派掌門人洪武揚，和師弟黃金宏兩人都年近六旬，已少在江湖走動。門下弟子戴清風和殷天雄在江湖行俠仗義，已博得湘南二俠的美譽，兩人也已年近四旬，並收有徒弟。
衡山派已警覺到遲早會和無極教、金刀門大戰一場，為求知己知彼，門下弟子也開始練習倭刀法。甚至史無前例的，由洪武揚召開刀劍比試評議會，想借此研創出新劍招來重創敵人。
進然已經是寒風凜冽的十二月天，在練武場上的人，都還演練到汗流浹背；衡山派由上而下精勵求進，士氣高昂地準備迎戰。
上官百川、葉缺和左季堂的門人，因屬不同門派，不宜和衡山派混在一起練武，所以洪武揚另外安排二個練武場給他們。
上官百川曾有一子、一徒，都在某次武林戰鬥中死亡，此後未再收徒。但他仍一本狹義精神為武林正義奔走，雖屢受重傷卻愈戰愈勇；已年逾六旬，卻老而彌堅。他常說：“在人世中，生死事小，武林正義事大，人豈能活在不公不義的世上？”也沒想到，當年沒能夠救回來的小孩，竟在自己臨危之際，奇跡般出現，用靈丹救了他一命。雖知遇山派的武學向來為武林所推崇，但因葉缺年少，原以為是塊未經雕琢的美玉，需經江湖曆練才能成大器。
當葉缺以深厚的內力替他療傷時，即改變成見，知道不久的將來，葉缺必將名揚江湖。
現在他和葉缺同在練武場上，私心暗想：“我的赤練掌已無傳人，有一天人走了，它就跟我同埋應土。若能托付給這年椰人，必能替我找到合適的傳人。”尋思至此，於是滿心期待的對葉缺說：“張少俠，上官老兒有一事相托，不知你能否答應？”
“老英雄叫我葉缺即可，隻要我做得到，必不負所托！”在葉缺心中，他是正義的象征，是武林英雄，也是愛護自己的長者。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私下接觸也不多，但從他的舉止言行中可感受到無私的開懷。
“小老兒行走江湖已四十餘年，曾有一子一徒都已過世，一時又找不到傳人，擔心我這赤煉掌有一天將跟我同埋地下。
所以想把它交給老弟，托老弟代尋傳人，以不虛上官老兒的武學人生，不知老弟能否答應？”
“老英雄是正義的象征，是我們學習的榜樣，您的江湖人生還長，絕對會找到適當的傳人。我小小年紀怎敢受前輩如此重托！”葉缺惶恐地說。
“你也知道，那二個惡幫已把小老兒視為眼中釘，非除之不快，小老兒隨時可能遭到暗算。再說現在正值多事之秋，我也無心回家授徒，所以才想利用這空檔，先把它交給老弟，請老弟慢慢找適當的人傳授。老弟若不答應，會讓小老兒感到遺憾。”上官百川神情嚴肅，滿心期待的說。
葉缺心想：“要答應他就必須先學會，自己實不想有太多旁務！但老英雄用生命去維護正義，難道這等事我都不能替他做嗎？也罷，就先答應下來吧！”
葉缺答應後，上官百川就抓緊時間開始傳授。
在仙寓山無極教的總壇裏，雷浩天與徐天鴻正在密談一件重要的事。
這牽涉到雷、徐兩人不為人知的秘辛，事情必須回溯到八年前的往事。
當時教主餘烈正在潛心修練混元神功，雷浩天與鄭道雖同為無極教的長老，但雷浩天深得餘烈信任，所以處理教務的重擔就落在雷浩天身上。
後來，餘烈為進一步修練神功第六層，就自己隱居到幕阜山雲霄岩，預計用六個月修練完成。囑咐雷浩天凡事與鄭道共商，若非有重要的事，無需到雲霄岩去報告。
雷浩天偽稱鄭道叛教去求見，餘烈不虞有他就在練功室接見，被偷襲受重傷而逃。倉皇中隻帶走教中三寶的青鋒劍和無極劍秘籍，混元神功秘籍則遺落在練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