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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拜見師公

  “劉大叔說我家相公扭扭捏捏,我看你更是磨嘰”蒙婉倩竊笑道。


  “柳兄弟,你說的好,大氣。我爹他老人家還說:‘柳夫人是個世間奇女子,值得愛護。在某方麵,她雖是有點蠻橫,但亦是情有可原,性格問題而已’。(目光看向蒙婉倩)柳夫人你不介意吧。老實說,家父很少誇人的,至少他從來都沒誇過我,但你夫妻倆他全誇了”劉世推心置腹地道,看不出有半點虛假,說完哈哈大笑。


  蒙婉倩笑了笑道:“也不知該不該介意!卻也沒想到,這世上最懂我的人竟然是劉大叔。倘若我知道得早的話,我等著嫁給他算了,如今說什麽都晚了。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時”


  這麽一說,柳正風就覺得有點尷尬了,臉上微微一紅,卻也不說什麽,一陣苦笑罷了。


  蕭逸世聽著一驚,心想:“誒呀!這個柳夫人說話真是大膽,柳老弟在旁邊她都敢這麽開玩笑。看來他倆真的與一般夫妻不同”


  婆婆掩嘴而笑,最終忍不住埋怨道:“小姐,你又這般胡說八道,人家劉前輩怎會看上你這個丫頭片子”


  劉世一臉嚴肅道:“對,對,我爹最聽我娘的話了。柳夫人,恐怕你未必有機會。況且娘很凶的,一定不同意,你就免了吧。然而,我都不同意,我可不想一個跟我女兒一般年輕的娘。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這話弄得大家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


  這是江湖人坦率,江湖人闊達,江湖人豪爽。


  “各位聊什麽聊的這麽開心”劉震天走了過來,坐回剛才的位置上。


  “劉大叔,我本想休了我家相公,嫁給你,誰知劉二哥卻不同意了”蒙婉倩嗤之一笑道。


  “就算他同意,老夫也沒這個膽,我家那位也不比你遜色,咱倆還是算了吧。你不要命,我可得要命,各自將就吧”劉震天道貌岸然道。


  “哎呀!就將就吧”蒙婉倩歎道,不由地看向哭笑不得的柳正風。


  這時,餘暉不知何時失去了顏色,夜色漸漸沉下吞噬了整個海麵。


  蕭逸世抬頭看一下天色,道:“那各位就將就著過吧。天色已暗。蕭某要回那邊的船去了,以免我家小姐來鬧”說完就站了起來。


  眾人一聽之下,都與他拱手作別,蕭逸世叫上劉生,即刻乘小舟離去。


  柳懷仁走到蒙婉倩的身邊來,嘟嘟小嘴,問道:“娘,你們怎麽這麽快就讓那個蕭堂主走了?我和劉生還沒聊妥呢”


  “你跟那個劉生都聊什麽了,聊了這麽久還沒聊妥,快吃飯吧,以免夜裏叫餓”蒙婉倩好奇道,心想:“難道這個小子又去忽悠那個劉生?”


  “唉!我已叫他回去跟他們島主說說我哥與那個大眼姐姐的事,也不知他能不能做到。都怪我沒有提早將辦法告知他,恐怕白費心機了”柳懷仁道,連連覺得惋惜。


  大家一聽,不由哈哈而笑,心想:這麽小的孩子竟然就想著給他哥找媳婦了。


  “老二,你又胡說八道是不是?”柳懷義一聽,急道。


  “誒呀!我家老二多懂事,竟然跟娘想到一起去了”蒙婉倩笑道。


  少頃,船上就亮起燈光來,大家聊天的聊天,吃飯的吃飯,吹風的吹風,幹活的幹活。


  經過數天的海上航行,四艘船全都停靠在雷城管轄地區的一個小島邊,而這個小島附近還附著兩個小島形成一個‘小’字形。


  柳正風看著蕭逸世等人也將船停泊此處,且不停地往島上搬東西,走了過去對他作揖道:“蕭大哥,非常感謝爾等一路護航。不知你們之後將往何處去?可否在此停留一兩天,讓柳某略盡地主之誼”


  蕭逸世皺皺眉,尬笑道:“柳兄弟,若說是我們為你們護航,這。。蕭某可承擔不起。因為此處也是我們這趟的目的地,這些東西都是為那個老前輩準備的”


  “哦!據我所知,此島隻有家師一人居住,難道你們也是來為我師父賀壽不成?”柳正風驚訝道。


  “這我就不得而知,或許是吧,總之就是此處沒錯”蕭逸世道。


  柳正風大惑不解道:“但,在我的記憶裏,家師可沒有什麽朋友。該不會是你們記錯地方了吧?”,雖然以他師父在江湖上的地位,願來為他老人家賀壽的人不計其數,但他師父從來不喜歡這一套,更沒人知道他們在此居住。


  “絕對錯不了。我以前都跟島主來過三次了,那兒便是前輩的家,前麵有幾棵樹,右側一片竹林,屋後有九棵椰子樹。不知我說得對不對?”蕭逸世如數家珍地道。


  “如此說來就沒錯了。料想不到,你們竟是為了給家師賀壽而來,真是有緣千裏來相聚啊。哈哈哈,走”柳正風興奮不已。


  不遠處柳懷義與那位極樂島的大眼小姑娘算是對上眼了,正麵對麵凝望著對方,彼此一話不說,似乎一切盡在無言中的樣子。


  柳懷仁鄙夷不屑地看著他們,轉身拉扯一下母親,道“娘!你看。哥,死活不承認。這不是又在大眼瞪大眼嗎?”。


  蒙婉倩皺著鼻子,一下子將柳懷仁抱住,細聲道:“仁兒,你覺得這位姐姐怎麽樣?”


  柳懷仁扭頭仰望母親,嘟著嘴,搖頭道:“沒怎樣!凶巴巴的,就像來討債的樣子,不過哥隻要喜歡我也反對”


  “就你會說話,這都懂了”蒙婉倩嗬嗬笑道。


  “何人到此,請速速離去”一個深沉而悠長又非常刺耳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掩蓋而來。


  柳正風一聽,當即就地跪下,磕頭而拜,大聲喊道:“徒兒,拜見師父!”


  此話眾人都聽見,不約而同地抬頭往島上麵望去,就見一位滿頭白發、身著白衣的老者自院處如一縷煙般三飄二閃而來,看著慢其實極快,一眨眼間就到了柳正風麵前。


  “風兒,不必多禮!這都幾年了,才舍得回來看為師”老者說完後,深深歎口氣。


  柳正風連磕三個頭,伏在地上,說道:“徒兒不孝,徒兒不孝,望師父見諒”


  “那個妖女不來嗎?還是至今人家都不願見你?”老者厲聲問道。


  蒙婉倩一聽,立馬放開柳懷仁,由後麵快步走了上前,抱拳一鞠,斂容屏氣道:“婉倩!拜見師父,願師父身強力壯活個萬年不死”


  老者看著蒙婉倩,冷哼一聲,一臉嚴肅地道:“原來真是你這個妖女。簡直妖言惑眾,什麽萬年不死,老夫可不想當老怪物。以後再這般胡說八道,我定然饒不了你!”


  蒙婉倩深深一揖,微微一笑,高興道:“婉倩,謝過師父”。


  柳懷仁聽著,跑了過來,擋在蒙婉倩麵前,兩眼瞪著老者,雙手叉腰,很堅定地道:“我娘不是妖女!”這話他聽多了,但他確定他娘不是妖,是個活生生的人。


  “仁兒,不得無禮”蒙婉倩瞋目看著柳懷仁,嗔道。


  “這便是你教的好兒子!”老者瞟了緊張兮兮的蒙婉倩一眼,接著仰頭哈哈而笑,很欣賞道:“這樣很好,有膽色,不愧是我的孫兒”


  蒙婉倩又驚又喜,輕輕推了柳懷仁一下,溫柔地勸道:“仁兒聽話!快快拜見師公”繼而又順勢轉頭對柳懷義、李擎天喚道:“義兒!天兒!你們也過來,給師公請安”


  柳懷仁怔了怔,心想:“這是師公,果然是這般模樣”,心中不由地暗暗佩服阿福,因為是阿福告訴他:‘當師公的都是白發白須的’。想著,當即下跪叩拜。


  “義兒(仁兒)天兒!給師公請安”


  柳懷義(李擎天)一聽蒙婉倩的叫喚,立馬跑了過來,在蒙婉倩的吩咐下,三人一起給老人跪拜。


  “孩子們,都起來吧!不要計較這些繁瑣禮節”


  老者跨前一步,將三個孩子仔細瞧看一遍,摸摸他們的頭,哈哈大笑,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最後,對著蒙婉倩,看看李擎天,問道:“這個不是你親生的吧?若不是風兒跟別人生的,就是你們撿的”


  蒙婉倩臉色突地一紅,急道:“師父,你眼光真好,這是撿的”


  “我還說風兒膽子大了,原來沒有。真是沒用,男人就該三妻四妾才行!”老者歎息道。


  蒙婉倩聽著,不禁地皺皺眉頭,心裏不悅地暗罵:這個師父老不正經,什麽三妻四妾嗎?


  柳懷仁抓抓腦袋,納悶道:“師公,為何你真有白胡子呢?”,他一時想不通,為何阿福能知道這個。


  “人老了,自然就有白胡子”老者聽完後,微微一笑,應道。身形一晃,已閃身到那個小姑娘麵前,同樣對姑娘打量一遍,自言自語道:“應該沒問題了”


  那小姑娘極為鎮靜,不慌不忙,深深一鞠,朗聲道:“霍欣拜見老前輩”


  “你是霍雲飛的女兒,很好,很好”老者微微一笑,點點頭道,話鋒一轉,丟下一句:“又是一個小妖女”說著,縱身而動,飄然飄向劉大叔船上而去,踏水而行,一眨眼人就站在帆架上,橫身一臥,沒弄出一點聲響。


  “娘,你看,咱們師公會飛,比爹厲害多了”柳懷仁驚道。


  海麵一片金光粼粼,一波一浪起伏不絕,遙遙而去,滾滾而來,好一副畫麵。


  劉震天慢慢地由船艙走出,轉到船尾而去,舉手齊眉,遙望海麵。


  “老二,你出來將帆放下吧,咱們明日再走”劉震天大聲喊道。


  “爹,你說什麽啊!為何明日再走”劉世匆匆由船艙出來,急急而道。


  “這風向不對,夜間不好行走,不如待到明日再走”劉震天道。


  “這樣也好,您老也可以歇歇”劉世說著就走過去帆架邊,準備動手下帆。


  “娃!你這帆可以留著給老夫擋擋光嗎?”一陣怪怪的聲音忽然由上麵傳了下來。


  劉世一驚,抬頭一望,見一位身著白衣、鶴發的老者睡在桅架上,於是很客氣地問道:“前輩,你是誰?何時上了我們的船”


  劉震天一聽,快步走了過來,仰頭而望,心中大駭,急道:“這位兄台能否下來說話,上麵風大以免摔著”沒想到這個老者的輕功如此厲害,竟能無聲無息地瞞過了他。


  “這上麵的風很好,又涼爽又舒服,老夫為何要下去,難道你想騙我下去,自己上來不成?我可沒那麽傻”一陣聲音幽幽地從上麵忽遠忽近地飄下來,這老者十足像一個在耍脾氣的孩童。


  劉震天知道是碰上世外高人了,一時無計,便轉頭對劉世吩咐道:“這。。老二,這帆就先別放了吧。讓這位大哥在上麵乘涼也好”


  “是!但這人?”劉世有所擔心道。


  “就讓他在上麵躺會兒吧,帆晚點放也行,無礙”劉震天道,亦猜出這人應該就是柳正風的師父。


  劉世聽完,點點頭,仰頭望著帆架上的老人,提醒一聲:“前輩,你小心點,別摔下來”,然後就回船艙去。


  “兄弟,上麵雖然涼爽但這太陽可也不小,能否下來聊聊”


  劉震天剛說完,猛然眼前人影一晃,老者已站在他的身前,正看著他,一陣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說的也是,不知你這船上有沒有好酒啊?”


  然而,劉震天卻一直沒發現老者開口說話,念頭一轉,不禁一驚,敢情這老者一直是用腹音在跟自己說話。立即退開兩步,細細打量這身前的老者,童顏鶴發,額頭前突,雙眼炯炯有神,一身白袍披身。


  “這酒是有,隻是不知合不合先生的口”劉震天目光一收,輕聲而道。


  “看來這些年來,你進步了許多嗎?那孩子是你的兒子吧”老者將劉震天打量一遍,道。


  “是,正是犬子”劉震天順口應道,腦筋一轉,驚道:“難道先生認識鄙人?”


  “當年汴京城外的十裏涼亭,咱倆曾經把酒言歡、論劍說道,難道這事你都忘了嗎?看來,當年隻是老夫一腔情願罷了”老者歎息道。


  “這事怎麽能忘,它可是我這輩子最。。。”劉震天忽聞有人提起當年之事,不禁有了些感慨,心思一轉,喜道:“難道你是刑大哥?”


  所謂歲月催人老,想不到當年那個風度翩翩,坦蕩無羈的中年俠士已是白發蒼蒼了。


  劉震天心中一怔,望著老者的滿頭白發,正想下跪,叩謝當年的救命之恩,忽覺一股勁風托住了自己。


  就見老者手袖一收,微微一笑道:“正是我!無需多禮,你都這般年紀,不比我徒兒,你跪著像什麽。況且咱倆差不了幾歲”


  “當年邢大哥的救命之恩,劉震天一直銘記在心裏,豈敢忘懷”劉震天感激涕零。


  “江湖中人豈能總把這些小事掛在心上,你不累嗎?”老者歎道。


  “邢大哥說的是!”劉震天一抹眼淚,笑逐顏開,說完頭一扭,大聲而喊:“老二,把那壇藏在艙裏的好酒給我拿出來”聲音猶如洪鍾。


  一會兒,劉世提著一壇酒走了過來,疑惑道:“爹,這壇酒你一直舍不得喝,現在要拿它來幹嘛”


  “老二,快來跪拜你邢伯伯”劉震天道。


  “哦”劉世先是一怔,即刻轉身對老者就地一跪,磕頭道:“侄兒劉世,拜見邢伯伯”


  “孩子起來吧!”老者笑道:“這有酒無菜,可不行。娃,麻煩你上岸一趟,叫婉倩那丫頭做幾個下酒菜來,順便叫那個傻小子起來”


  哦!劉世順口應道,轉而一驚,有點納悶道:“這怎麽行,柳夫人會做菜嗎?”


  “少見多怪。那丫頭燒的菜好吃著呢。哇!好幾年都沒吃過了,想著呢”邢老者閉著眼睛,舌頭嘖嘖嘴唇,一副很向往那種味道的樣子。


  “這。。!”劉世磨磨唧唧了。


  “老二,你就按邢伯伯說的辦,柳夫人好說話,去吧”劉震天吩咐道。


  邢老者搖著頭,感歎道:“風兒那小子真有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邢大哥,柳大俠是你徒弟吧”劉震天道。


  “什麽大俠啊,就傻小子一個,你以後也叫風兒即可,不要讓那個傻小子,沒大沒小的”邢老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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