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難1
不想風寧卻又小聲的說了一句話,石氏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風寧一迭連聲的說:「完了完了完了,口味都由男人變成女人了!」
陳明旭差一點被活活兒的嗆死,咳嗽略輕后暴跳起來:「滾滾滾,朕明日一早就送你去薊州,這話,你自己跟吳王去說!」說完又命令石氏去教導風寧常識。只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卻把端寧給留了下來。
剛進太子府內書房,風寧就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癱在了椅子上。
聽到彙報剛進來的陳青轅見狀大驚,問:「這是怎麼回事?病了,還是被誰傷了?」
石氏也奇怪的說:「不知道啊。剛才面見皇父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陳青轅正要再問的時候,風寧卻說:「大哥,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薊州,現在就要出發。等皇父派來的人到了以後,你們想辦法支應一下。」
陳青轅也道:「這……也好。正好薊州那邊出事兒了,你去幫幫忙也行。」
一直贊成風寧去薊州的石氏一停薊州出事了,頓時就急了,道:「薊州出事了?那你還讓弟妹去?他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幫到什麼忙?這可不行。要是有什麼危險什麼辦?」
陳青轅道:「瀾兒,你現在還覺得弟妹小嗎?我在老五手上吃了多少虧?可是老五現在怎麼樣?是誰的功勞?你還看不出來,咱們這個弟妹是個胸中有溝壑的,這樣嬉笑怒罵的處理事情不過是覺得眼門前的事情不值得殫精竭慮而已。咱們這個弟妹是遇強愈強的人物!」
說完轉頭吩咐取地圖來,然後才對風寧說:「遮掩的法子不難,皇父只怕也已經得到急報了,這次互送你去薊州的肯定都是禁衛軍的精銳,他們在意的是什麼時候能到達薊州,而且你是王妃,自然是坐著馬車的。只要扮演你的那人不給他們添亂,他們不會去查的……現在我先給你說一下薊州的局勢。」13acv。
說話間,地圖已經被取出來,桌子也早讓石氏親手收拾乾淨。陳青轅親自動手將地圖攤開在了桌子上。
太子比比劃划的說:「本朝設置薊鎮雖說主要是為了牽制其他邊鎮及京營,防備叛亂,但是歷代先皇考慮到其餘邊鎮成長蛇陣一字拉長,戍守防線長達數千公里,兵員分散,因此薊鎮又是抵禦蒙古入侵的預備防線,與京營牽制至於也起到相互照應的作用。」
「弟妹請看,這裡就是慕田峪。往外就是那些異族蠻子。」
風寧順著陳青轅的比劃看了過去,心中暗道:原來相當於後世的北京懷柔區境。耳邊聽陳青轅繼續的說著。
「屬於昌平縣城。中間隔著一個小縣城,本來是屬於三不管的地帶,也沒有一個歸屬,這次也不知道四弟是接了一個什麼樣的任務,居然被逼近了那麼個地方!」
風寧獃獃的看著地圖上那個被平昌縣城比對的十分小的土城,半天沒有說話。
陳青轅一拳頭擊打在桌子上面,怒沖沖的說:「可惜我是出不去,不然一定親自領兵將四弟從那個該死的地方帶出來!」
風寧閉著眼睛問:「多久了?」
陳青轅道:「今日凌晨得到的信。」
風寧勉強穩定了一下心境,說:「八百里加急要多久?」
陳青轅皺著眉頭說:「這是飛鴿傳書。要是八百里加急,哪裡還來的及?這回被困住的是一個親王,守邊的將軍還要腦袋呢!」
風寧哼的就是一聲,惱怒的罵道:「蘇乘是怎麼辦事的!」
太子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蘇乘會在你後面跟程開虎領著京營大軍跟上。」
「程開虎?」風寧不解的問著。
太子道:「程開虎,京畿營副統領。」
風寧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半響才說:「陳青岩是真的完蛋了。」
陳青轅也是戚戚然:「誰說不是呢?」
石氏這時候也道:「放著京畿營統領、嫡親的皇子不用,用一個外人!這樣的羞辱……二弟這輩子……完了。」
風寧對著地圖發了一陣的呆,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情:「不對呀,要是真的被死死的困住了,信鴿怎麼出來的?要是我圍住了敵軍大將,別說是城中飛出來一隻蚊子,就是飛出來一直蚊子我也會捉住看看公母!」
陳青轅也愣了一下,才說:「怪我,怪我,說的不清楚。四弟說,他想了些法子在拖延,大概還能堅持四天的樣子,四天後兵戎相見,要是援兵再不到,只怕……」
風寧皺眉:「大軍要到達薊州,全速行軍也要十天!這還是精銳的最快速度!京畿營士兵雖然名為精銳,但是多年沒有見血……」
十天,只怕遠遠不夠!
陳青轅小聲的說:「孤猜測四弟一定是用了什麼做交涉。跟四弟對峙的是土默部,首領冒頓跟朝廷大過交到……」
風寧倒抽了口涼氣,然後點頭:「我知道了,我到了以後,會盡全力拖延時間的。」
商量的時候,外間已經準備好了,風寧看了一眼身高模樣跟自己有八分像的一個王妃打扮的人,對著石氏勉強的笑了一下,轉頭對陳青轅說:「大哥,我先去了!陳青岩那裡,大哥費些心。被讓陳望熙摘了桃子!」
太子胡亂的點著頭,看著一連十數騎在夜色下迅速消失!
千里之外,土城。這地方跟後世所謂的綠島也差不多,因為跟土默部太過於接近,朝廷從來都是不管的。不少在中原壞了名頭的亡命之徒呆不下就都聚集在這個小小的土城之類,靠著劫掠過活,又是去懷柔縣掏一把,只是懷柔這個常年備戰的縣城實在是沒有什麼財可以發,因此更多的時候是去草原劫掠落單的蠻子
陳氏王朝立國以來也曾經致力於打壓這股不受管制的勢力,懷柔對他們而言幾乎是死地。因此在土城討生存的漢子們只得一次次跟蠻子們拼死拼活,年月一久倒是成全了他們抵禦侮辱的美名!
天一滿身是血的闖進一個房間,陳望言皺著眉問:「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又有什麼變動?受傷來?」
天二見陳望言滿面擔憂的看著自己外袍上的血跡,急忙說道:「王爺,這不是屬下的血,是土默部蠻子的。屬下去巡視的時候,見到有蠻子滲透到了城中,一時間忍不住就下了殺手。」
陳望言聽聞天一沒有受傷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慢慢的坐回了原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才說:「無事就好。」
天二卻沒有陳望言的寬心,聞言道:「王爺,這些蠻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原本還只是在城外圍著不讓我們出去補給,現在都到城裡來了,只怕離攻城也不遠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是懸了。」
說到這裡又恨聲說:「援兵怎麼還不到啊?」
陳望言安慰一般的說:「把人都放出去,援兵應該就快到了。這裡面都是些亡命之徒,讓他們自由發揮就是。」
天二道:「屬下遵命。只是援兵真的會來嗎?」
不是天二不相信陳望言,只是自己一行在土城被困已經將近半月,說句難聽點的糧草早就已經枯竭,連老鼠洞都被掏了三回了。可是就連最近的懷柔縣都沒有一絲的動靜!倒是外面的蠻子一個個吃得滿嘴流油只等著最後的攻城,天二是怎麼看都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陳望言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聞言認真的問:「城裡現在還有多少人?」
天二立刻回道:「玄九來報,土城剩下的不到兩千人,守城絕無可能。」
陳望言翻翻白眼,看了一下自己坐的房間,之間房頂破了一個大洞,抬頭就看見星月輪轉的光芒,又四下一掃深夜的冷風簌簌的灌了進來,牆上到處是刀斧相加的痕迹。連自己這個堂堂的王爺住的房間都是這樣更不用說別的地方了。
於是笑道:「本王就沒有想過能守住這個地方,不過是要在這裡行件事兒而已。天二,可記得本王答應過你們會讓你們活在陽光之下嗎?」
明知道是必死的天二聽到陳望言提到這個承若還是興奮的滿臉通紅,想問又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問出來不像個樣子。
陳望言也不為難他,笑著說:「本王看重的就是這個地方混亂的局勢。誰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少人,更不知道這些人的長相容貌姓甚名誰,到時候把你們往裡面一塞,誰知道你們曾經是龍騎衛而不是土城裡面的亡命之徒呢?更何況這裡面的人姓什麼的都有,出現幾個跟你們祖宗相同姓氏的人物有什麼好奇怪的?」
想寧了句日。天二心中感動,本來聽到陳望言承若的時候,以為要拋棄祖宗的姓氏才能活在日光之下,雖然也很興奮,可是心中總有一些空落落的感覺,現在連最後的擔心都沒有了,頓時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覺得眼前的艱難也不是什麼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