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亨里克，借你長槍一試 （3000，稍晚一點還有三千）
屋子外面，全村的村民東倒西歪的躺成一片，馬雷克使用的藥劑效果很好，至少要到明天上午，他們才有可能會逐一醒來。
利頓三人看向西格蒙的目光都隱隱有些敬畏，他們還記得不久前，西格蒙拖著如同死狗一般的錢爾德從森林外走入村子里時的情景。
「老大，你說這個亨里克是個狩魔獵人吧，他的武器是什麼？」利頓身邊的年輕人問道。
「你們看他腰上的槍。」
「什麼槍？」兩人定睛看去，火光下西格蒙別在腰間的手槍散發著銀白色的光芒。
「這種顏色……」利頓瞪大了眼。
「不會吧？他竟然在手槍里加了雲紋鋼？！」
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尋找雲紋鋼，對於這種金屬的特性當然再了解不過了。
「亨里克，能把你的槍給我看一下嗎？」
西格蒙抬起頭，發現利頓直勾勾地盯住自己的腰間，兄弟，你的要求很合理，但語氣和眼神就有些過分了。
唰。
西格蒙毫不猶豫，隨手扔出手槍。
啪。
右手微微一墜，利頓感受到手槍的重量，借著周圍的光亮，身邊的兩人也湊了上來，近距離觀察之下，他們很容易就分辨出打造手槍的金屬。
「真的是雲紋鋼，不是表面塗層，而是整體結構……你們看這上面的紋路，這是靈力循環，在精密的結構上做出這種靈力循環，別說看到，聽都沒聽說過。」
利頓一臉讚歎，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粗大的槍身，同時心底也泛起強烈的羨慕，自己只是想找到一小塊的雲紋鋼，可是在亨里克手中卻被拿來打造整把手槍。
「老大，我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武器了。」身邊的小跟班小聲的說道。
「你說他會不會和那個馬雷克一樣？」
三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四階？！」
他們兩個都是4階，所以不需要格律武器。
是的，真相一定就是這樣。
不知道三人嘀咕著什麼，就在西格蒙打算進屋詢問一下調查進度的時候，一個火熱的身體撞入他的懷中。
是克萊爾。
女孩環住西格蒙的脖頸，靠近他的耳邊，說出了和利頓一模一樣的話。
「亨里克，能把你的槍給我看一下嗎？」
「在利頓那裡，你可以去找他。」西格蒙耿直的回答道。
「不，你應該清楚我說的是哪把槍。」胸膛擠壓過來，西格蒙讀懂了克萊爾眼中的火焰。
他微微一笑，反問道，「哦……只是看看？」
「順便試一試！」克萊爾昂起頭。
夜色深沉，漫長的夜晚，在兄妹二人的試槍過程中，一閃而逝。
早晨起來神清氣爽。
還槍的時候，西格蒙被利頓血紅的雙眼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對克萊爾的鞭撻引來了對方的不滿，可隨後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源自對雲紋鋼的渴求。
「真是一把好槍啊。」利頓感嘆道。
西格蒙則一臉古怪，類似的話，他昨晚他聽到克萊爾說過很多遍。
寒暄了一下，眾人原本打算就此分別，兩次相處讓西格蒙對利頓的印象很不錯，像利頓這樣的人，如果實力再提高一點，分配到一個城市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獵魔者隊長。
而不是像自家那位。
一整晚對錢爾德的審問幾乎只圍繞著一個話題。
什麼感覺？
具體點，仔細形容一下！
特么的，除了爽這個形容詞，你就不會別的了嗎？！
隔著很遠西格蒙都能聽到馬雷克的吼叫。
像利頓這樣的獵魔者如果通過合適的渠道，加入官方組織，發展應該會很快，他隱晦的提點了一下，利頓似乎也有些意動。
臨走之前還發生了一件趣事。
那位史上最強綠帽哥湯姆先生，蘇醒之後一個人獃獃的坐了很久，隨後，過往的經歷情緒重新在腦海中閃現。
他在人群里找到了仍在昏迷的隔壁木匠。
接下來的事情……
雞飛蛋打，可憐的木匠先生，以後只能是大匠先生了，支撐他前半生的棍子斷了。
處理完一切事情，帶上錢爾德，西格蒙三人離開了山村，禁忌物的捕獲完成了，但對於那些被強制連接在一起的人，這一切並沒有結束。
完全扭曲了人性，通過邪異力量拼湊起來的夢想家園徹底破碎。
「兩位4階，真是強大的男人。」
利頓三人感嘆道。
「的確很強。」三人中唯一的女性成員重複了一句。
「沒注意嗎？」她攤開手，「克萊爾，直到現在還沒有起床。」
利頓表示很淦。
…………
西格蒙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左手托著筆記本，右手的鋼筆快速的書寫著。
「一切順利，西格蒙，我和麗貝卡乘坐蒸汽火車來到了阿貝圖斯，並順利安頓下來，我們住在熟悉的榆樹街，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利亞姆城的那個榆樹街。」
「兩個城市擁有同樣命名的街道並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當初來到利亞姆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麗貝卡才會選擇在那裡住下。」
見慣了倫敦的繁華，記憶里泰晤士的河水和高聳的塔樓，但即便如此，阿貝圖斯還是讓人印象深刻，我不得不說，這是一座獨一無二的城市，你一定會喜歡上這裡的。
我按照你說的向麗貝卡透露了你還活著的消息，她很高興，希望你來到阿貝圖斯之後，能和她好好的喝上一杯。
她生活在一個龐大的家族，階級森嚴，規矩繁多，回到這裡是為了開拓自己的事業。但很明顯，麗貝卡和家族成員的關係並不融洽，也似乎不願意藉助他們的勢力。
新的環境，新的生活，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適應，雖然每天夜裡都會在夢裡與你相會，但我討厭睡醒后清洗床單，也不願意一個人躺在床上細細體會。
我希望能在阿貝圖斯見到你。
面對面。
鋼筆停止滑動，看到這裡西格蒙不由露出一抹微笑，雖然隔著萬水千山，但並不妨礙他和阿什麗之間的感情。
幾乎每一晚他都要通過入夢的能力進入阿什麗的夢境，剩下的事情各位紳士應該很清楚了，因為夢境的荒誕，兩人往往能夠體驗許多現實中沒辦法嘗試的姿態體位和方法。
說實話，西格蒙沒想到有一天會把床上運動，從體力活動轉變成腦力活動。
但怎麼說呢，雖然過程是愉悅的，可醒來后總會有那麼一絲空虛，甚至連續幾天之後會誘發更深層的慾望。
變得更……
就在他打算收起鋼筆的時候，手指移動，紙張摩擦。
三天之內，如果你能夠出現在阿貝圖斯，我願意在現實里試一試你昨天提到的那個……
啪！
西格蒙迫不及待的合上筆記，收起鋼筆。
咚咚咚。
他連敲幾下引起馬雷克的注意。
「隊長，接下來還有任務嗎？咱們什麼時候能到阿貝圖斯？」
處理完禁忌物【群】的事件之後，他們就駕駛馬車一路北上，連續奔波了近半個月，又處理了幾件超凡事件並完成了一次禁忌物的收容。
經過這段時間，西格蒙的靈力飛速增長，三階已經穩步的越過了一大半，如果再遊盪一段時間，他應該可以達到晉陞的最低標準。
此時他們距離阿貝圖斯已經沒有太遠的距離，全力驅趕，最多兩天就能夠到達，但很明顯高強度的戰鬥和超凡事件讓馬雷克的精神變得不那麼穩定。
西格蒙已經注意到自家隊長產生了一點暴躁的衝動，但總體上問題不大，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接下來如果兩人趕去阿貝圖斯，那麼西格蒙應該可以在阿什麗的約定時間之前到達。
那麼……
久別勝新婚嘛，可如果馬雷克繼續工作，西格蒙也只能一起前往。
「原本西邊有一片種植園需要我們處理一下，但我們運氣不錯，其他人先去那裡幫我們解決了，所以接下來我們便可以直接趕到阿貝圖斯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太棒了！」
西格蒙翻到馬車的駕駛位上，「你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路我來。」
「好吧。」馬雷克皺著眉，眉宇間一片懊惱。
「真可惜，西格蒙，那件禁忌物【群】竟然會吞噬使用者的壽命，難怪錢爾德會老的那麼快，這才多久就從一個不到30歲的青年人變成了40多歲的中年人。」
「都過去了10多天了，你怎麼還在想這件事？」西格蒙一陣好笑。
「因為我真的很想體驗一次，你知道嗎，西格蒙，很多時候，有些事情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交換信息的時候我收到消息，錢爾德的罪行已經被判決，不比直接絞死強上太多，可你知道嗎，這傢伙竟苦苦哀求審訊人員。」
「他希望可以用任何代價，換取使用【群】的最後機會，他說體驗了真正的極樂，其他事情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簡直是精神毒藥，西格蒙感嘆道。
馬雷克也點點頭，「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問他使用【群】以後，連接了十個人的具體感受時，他說了什麼嗎？」
「什麼？」
「他說，爽炸了。」馬雷克一臉認真。
「這個形容還真是……」西格蒙張了張嘴，一時間無言以對。
「不，這不是形容。」
「等等！」突然間西格蒙明白了些什麼。
「是字面意義上的？」
「是的。」
「真炸了？」
「炸了。」
長久的沉默之後，西格蒙沖馬雷克豎起拇指。
炸了還想試，隊長，你是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