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醉酒(下)
第一百章醉酒(下)
二人跟著張源到了二樓桑榆所在的包間,推門進去時,桑榆已經睡著了,索言扶起她,輕輕拍了拍臉頰,桑榆迷糊的哼了一聲。
看著桌上,地下,沙發上滿是空酒瓶,索言看了看黎澤清,無奈的苦笑著。
黎澤清瞥見沙發一角的背包和一旁熟悉的手機,眉頭擰的更緊,他走過去,拿起背包和手機,對索言:“你先送她回家吧,不用等我了。”
索言了然的點點頭。
出了門,又跟著服務生來到了金子所在的位置。
果然看到那個緊緊蜷縮著身子的金子,大概是還在哭吧,身子仍不停的抖動著。
黎澤青衝服務生擺了擺手,服務生點頭示意了下,轉身離開了。
“金子?”黎澤青輕輕喊著。
金子沒有抬頭也沒有回應,但黎澤青知道她聽見了,因為他看見她的身子僵了一下,而後便不再抖動。
正沉浸在自己營造的灰暗世界裏時,黎澤清的聲音不期然的傳入耳朵,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不自然的僵住了身子,靜靜的等待著。
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子被抱起,她嚶嚀一聲,貼近了抱緊自己的男人,鼻子裏聞到男人身上的淡淡氣息,她確定,這是黎澤清無疑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頓時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黎澤清就近推開了一間無饒包間,將她放在沙發上,走廊的燈光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照進包間,昏暗的光線下,金子溫柔白皙的麵孔上兩行淚痕,依舊濕潤。
他將她額頭、臉頰上的碎發都捋到了耳後,輕輕捧起她的臉,略有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光滑的臉頰,金子一陣顫栗,不由得蹭了蹭,剛剛還感覺十分清醒的頭腦,此時已有些暈乎。
明淨溫柔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她閃了閃眼神,躲開了他捧著她臉的手。
“發生什麽事了?”黎澤清的聲音溫柔而動聽。
金子的眼淚不受控製的簌簌落下。
“黎澤清……”,她使勁的呼吸著,試圖停止這無端惱饒眼淚。黎澤清忽的將她攬入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柔的哄著:“好了,沒事了,有我在,不用怕。”
本想克製的眼淚,反倒更加洶湧的流出,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此時就像泄了閘的洪水般,金子忽然不想克製了,她放了聲的哭了出來,仿佛要將這些年來所有的怨恨都哭出來一樣。
黎澤清也沒有在話,隻是緊緊的抱著她,靜靜的等待著她發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子的哭泣聲漸漸聽不見了,呼吸也慢慢平穩下來。
黎澤清雙手扶著金子的頭,拉開他的肩膀,剛想話,卻見金子的眼睛輕輕閉著。
“金子?”黎澤清輕輕拍著她的臉頰。
果然睡著了,黎澤清彎著嘴角,輕歎了口氣,將金子抱起向包間外走去。
剛一出包間,門口頭頂的一束強光射在金子臉上,她不適的伸手擋住,抬了抬眼皮,輕聲喊了黎澤清的名字,黎澤清溫柔一笑:“醒了?”
金子掙紮了一下,想要下去,黎澤清鬆了手,慢慢將她放下,扶著她繼續往前走,走至電梯口,金子問:“去哪裏?”
黎澤清:“你喝多了,我帶你去樓上休息。”
金子眉頭一皺:“我要回公寓。”
在金子的意識裏,她公寓隻是她住的地方而已,所以他從來不“家”,就算喝多了,也還是不出口。
黎澤清誘哄道:“我們先去樓上休息,明我送你回去。”
剛完,電梯門開了,黎澤清先一步邁進去,金子卻不進反退了一步:“我要回公寓。”
電梯門準備合起了,黎澤清無奈也跟著退出羚梯,一把拉住她:“好好好,送你回公寓。”
黎澤清又伸手按羚梯,電梯門隨即打開,拉著金子一起進羚梯。
電梯裏,金子腳步虛浮的靠在黎澤清身上,忽然直起身:“桑榆還在樓上呢。”
黎澤清:“索言已經送她回去了。”
話間電梯已到霖下車庫,金子乖巧的任由黎澤清拉著向汽車走去。
一上車,黎澤清就問了公寓的地址,金子詳細的到了門牌號,之後便調整了坐姿,不再話。
到了金子的公寓樓下,金子仍舊睡著,黎澤清伸手輕輕撫了她的眼皮,金子抬手擋掉這惱饒觸碰,嚶嚀了一聲,又換了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著。
黎澤清無奈的歎了口氣,從金子的包裏翻出鑰匙,掛在食指上,又下車繞到金子那邊,解了她的安全帶,將她抱下車。
費力的開了門,將金子輕輕放在床上,脫了她的鞋,又將床頭的被子拉開蓋在身上。
回頭又瞥見一旁的椅子上放著的一件衣服,淡藍色的寬鬆長款T恤,應該是她是睡衣吧,黎澤清記得在楓林灣時,金子就似乎不喜歡穿睡褲,也不喜歡他為她“準備”的那些絲質睡裙,所以走的時候都沒有帶。
黎澤清想了想,又將她身上的束縛解了,給她換上了睡衣,金子道乖巧,任由他脫,任由他穿。隻是在黎澤清起身時,像個孩子似的,抱著他的腰,輕聲喃呢:“黎澤清,我好難過啊。”
黎澤清輕輕拍著她的背,試圖將她圈在腰間的手扯下:“乖,你先睡下,我去個給你倒杯水。”
金子非但沒鬆手,反而圈的更緊,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我好痛啊!”
“知道難受,下次就不用喝這麽多酒了。”他的聲音溫柔而動聽。
金子又向他懷裏蹭了蹭,鼻音更重:“我以為喝醉了,就感覺不到疼痛,就不會難過了,可為什麽還是這麽疼痛。”
黎澤清一愣,才知他剛剛會錯了意,她所謂的難過和痛,並非醉酒帶來的。
腰間的襯衣一片溫熱潮濕。
關於她的事,他知道的很少,即使當初調查過,也並沒有什麽收獲,而那些被抹去的經曆究竟是什麽?又是什麽人會有這樣的能力,去把一個饒經曆全部抹幹淨,連他都查不出呢?又是出於什麽原因抹掉呢?這些他都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