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殷地安騎兵
第666章 殷地安騎兵
德奧雷亞納小城中幾乎沒有一間房頂完好的建築。
即使這樣聯軍的火炮還是在源源不斷地攻擊著這裡。
仗著這次英法支援的大量火炮,聯軍這次打仗,碰到進攻就是火炮開道。
敵人的炮兵陣地遠離河面,東華軍的火炮都安裝在運輸船上,攻擊不到這裡。
東華軍為了能夠快速支援到各個戰場,因此將火炮都放到了運輸船上。
東華軍幾乎所有的步兵陣地都是建在河邊的。
但是德奧雷亞納小城是一個突出部。這裡的情況特殊,要是放棄小城,僅僅守衛著河邊,對東華軍並不利。
「班長,有敵人過來了。」一個名叫袁懷的戰士戰士小聲報告道。
剛才敵人炮擊的時候,曹士福帶著他的班躲在一個殘破房屋的地下室中。
房子的二層已經坍塌,一層也就只剩下半截的牆壁。
街道上面是三師重點防禦的地方。但是在這些殘垣斷壁間,敵人也會用小股部隊進行穿插。
曹士福的班防禦的就是街道旁的一處殘垣斷壁。
在炮擊的時候他們隱蔽在一處居民樓的地下室中,只留下一名戰士在出口處觀察情況。
袁懷是剛剛補充進來的新戰士。在之前普圖馬約河的防禦戰中,曹士福的班傷亡慘重,後來優先給他們補充了一些士兵。
袁懷原本只是一名民兵,他自己擁有一百多畝土地。此時剛好是農閑季節,家中的事情,老婆們基本上就能夠照應得過來。
袁懷有三個老婆,一個華人大老婆,還有一個殷地安人二老婆和一個白人三老婆,後面這兩個都是寡婦,他們的丈夫都已經死了。
現在有三個老婆,一百多畝田,袁懷很快就能夠過上好日子,然後再生一堆的娃。
生娃之後,娃娃們還能夠分到土地。
多好啊,未來無限可期!
所以,袁懷是害怕打仗的,他不想死,剛剛分上了土地,自己還沒有來得及過上好日子呢。
自己死了之後,自己的三個老婆就又成了寡婦了,興許還會嫁給別人。
況且,自己的還沒有娃娃呢,生了娃。即使自己死了,田地財產也能傳給娃娃啊。
懷著這樣心情,袁懷放哨的時候非常用心,不能給敵人偷偷摸上來的機會。
「走,都回到自己陣位上去,主意隱蔽,聲音小點。」
「袁懷,你他娘的把話說全了啊,來了多少人?」
「三十幾個。都貓著腰,非常謹慎。」
袁懷雖然膽小,但做事兒一直小心翼翼,因為他怕死嘛!
曹士福手下此時還有九個人,加上他十個人。托福已經戰死,此時亞斯擔任副班長,帶著一個印第安人戰鬥小組。
「亞斯你帶上三個人潛行到左前方,那裡的有一個牆壁完好的房間,等敵人經過那裡的時候,你們將手榴彈從斷牆上方扔過去。扔好,你們就離開那裡,回到陣地上,明白了嗎?」
「是,班長,我知道了。」亞斯領命帶著人,就用邊上的牆壁作為掩護摸了上去。
袁懷發現那隊聯軍的士兵的時候,那些人已經離著不遠。畢竟是在城內巷戰,遠了的話也看不到。
曹士福也看到了,那些穿著淺藍色軍裝的聯軍的士兵,這種顏色的衣服就像是褪了色的藍,看起來一點都不精神。
還有他們的高筒帽,在空中晃來晃去,非常容易暴露自己。
亞斯和他手下的殷地安士兵都非常的靈活,這裡的殘垣斷壁就跟安第斯山上的隨處可見的碎石一般。
很快的他們就摸到了那處相對完好一些,至少還能夠讓他們的隱蔽的房間,那個地方距離曹士福這邊也就幾十米的距離。
半分鐘后,三十幾名貓著腰的聯軍士兵經過了房間一側。
亞斯聽著聲音與戰士們同時將四枚手榴彈給扔了出去,他們扔好一輪,隨即又扔了第二輪。
敵人被手榴彈炸的得紛紛卧倒,他們對這中手榴彈深惡痛絕。
曾經歐洲的軍隊也非常流行擲彈兵,但是隨著火槍改進之後,擲彈兵已經很少出現。
只是作為一種榮譽稱號,很多軍隊中還在使用擲彈兵的名號。
但是華人的軍隊中這種小巧的手榴彈又成為了普遍裝備的兵器。
每當他們攻擊到東華軍陣地前方的時候,東華軍的陣地中總是飛出一大片的手榴彈,將他們的陣型全部炸散。
此時在曹士福前方的敵人,被第一輪手榴彈炸了之後,剛準備起來反擊,第二輪手榴彈又飛了過來。於此同時曹士福那邊也開始射擊。
敵人的三十幾人步兵排在手榴彈轟炸和步兵的射擊下,已經損失了十人。
第二輪手榴彈炸后,聯軍的士兵不知道東華軍是否還會擲彈,所以不敢從隱蔽處出來,只能暫時趴在殘垣斷壁後面隱蔽。
亞斯正好趁機帶著人撤回到自己的陣地上。
「班長,連部的支援怎麼還沒有來?」袁懷問道。
剛才的爆炸聲就是給連部的信號,連部還有一個班的機動力量負責支援本連防守的各處陣地。
不過曹士福覺得根本不要連部的支援也能夠幹掉對面的這伙敵人。
「嘭……」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的。
「不好,隱蔽。」曹士福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空中划著拋物線飛了過來。
「臼炮!」
阿米利亞這裡常用這種如同一個石臼一般的臼炮。口徑巨大,威力很猛,但是射程很短,一般用來攻城。
曹士福不是第一天打仗,自然見過這個玩意兒。沒想到一個排的敵人都帶了這個東西。
「轟……」炮彈在了邊上,炸起的石塊砸傷了兩名士兵。
這種臼炮的準頭很差,但是曹士福不能幹等著敵人炸。
此時敵人已經發自己的陣地,對方又不冒頭,打也打不到對方。
難道就這樣被動挨打?
對了,擲彈筒。
「快,把擲彈筒架起來,轟他娘的。」
每個班有一個火力支援小組,配備了擲彈筒。
「砰砰砰……」兩名擲彈筒手躲在矮牆後面,連續發射了三枚炮彈。
敵人被炸以後,反而再次發動進攻,估計是他們發現了東華軍有克制自己的手段了。
雙方在殘垣斷壁間開始對射。
一刻鐘后,聯隊的支援小組,繞到了這對聯軍的側後方,與曹士福的小組前後夾擊,終於是將這股敵人消滅。
當然,並不是每一股突進來的敵人都能夠被發現消滅。
有時候敵人也會成功突入,確定好線路之後,再突進來更多的軍隊,然後三師再派人與敵人反覆地爭奪。
這樣的情況在防禦戰中反覆地發生,三師也成為了傷亡最大的一支部隊。
正面進攻的時候,聯軍總是會受到東華軍機槍暗堡的阻擊,傷亡巨大。
東華軍利用城市內原有的房屋,地下室,修築了一些永固的工事,敵人的火炮覆蓋射擊大都被建築物擋住,根本就破壞不了這些低矮處的堅固工事。
因此,聯軍只能用小部隊在斷壁殘垣中開闢出這些小型通道出來。
然後派出軍隊突入到城市內部。避開那些火力點。
這場大戰分就分散成為一個個小戰鬥。
東華軍打得很艱難,不過聯軍更加的著急。
劉青南的手下在哥倫布里亞四處流竄作戰。
眼看著東華軍就要攻打到自己東部的沿海城市。
總統羅德里格斯趕緊從其他幾個城市調人過去支援。
不過此時蔡松貴帶領的大隊,卻悄無聲息地從蒙特利亞撤走了。
他進入了哥倫布里亞中部,科迪勒拉山脈與安第斯山脈之間的馬格達萊納河河谷地帶。
河谷兩側的高原上同樣分佈著哥倫布里亞最重要的一些城市。
其中就包括,哥倫布里亞的首都波哥。
波哥就位於河谷東南部的安第斯山脈上。
這條河谷還是哥倫布里亞南北交通樞紐。
經過了蒙特利亞一戰。蔡松貴大隊裹挾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一萬多人。
他們巧妙地利用了哥倫布里亞國內存在的階級矛盾。
將那些平時被打壓得最慘的一群人拉攏進了隊伍。
並且通過帶著他們報復原來的那些壓迫者,最終讓他們聽從自己的指揮。
按照哥倫布里亞的法律,他們可都是犯了死罪。
因此他們只能跟著長江安保後面混了。
還有一些人有家有室,希望留在原本的城市裡,這些人組建了城市的臨時政府。
讓城市進入自治的狀態。
他們覺得哥倫布里亞政府就要完了。城市將是他們的了。
對這些,蔡松貴樂見其成。
只要他們不投靠政府就好。
波力威亞,波波湖的北岸城市奧魯羅。
波波湖是波力威亞第二大湖,僅次於的的喀喀湖。
它位於玻利維亞高原奧魯羅省東部。湖面海拔3,690米。長90公里,寬32公里,面積2800平方公里。由源出的的喀喀湖東南角的德薩瓜德羅河以及馬克斯河注入。
奧魯羅省由軍閥卡洛斯加多林掌控。
他的手中有一支三千人的地方軍隊。但是巴拉圭軍隊攻打到蘇克雷以後,他卻沒有派出一兵一卒前去支援。
不過加多林也沒有表示要投降。
波波湖畔,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戰馬。
無數的馬匹牛羊正在湖畔舔舐裸露的鹽礦。
波波湖是一個鹹水湖,溢出的湖水在西南方向形成了科伊帕薩鹽沼。
這裡是重要的鹽礦產地。
在後世這裡的名氣很大。
這裡有著世界上最大的鋰金屬儲量。
因為鋰電池的原因,二十一世紀,鋰成為了最重要的一種工業原材料,被稱為工業白金。
波力威亞西邊的這一片鹽沼處在後世有名的鋰三角中。
這裡鹽湖中鋰離子的濃度高,品質好,開採成本低。鋰三角的鹽湖是全球碳酸鋰生產成本最低的產地。
當然了,現在這裡的價值也就是產食鹽和鉀鹽,還是一片荒蕪之地。
戰馬和牛羊在湖畔吃鹽,在湖邊的不遠處,大片的人群正在紮營。
很遠就能看到,其中有很多人都將兩鬢的頭髮扎著辮子。
這些人幾乎全部都是殷地安人,只有少部分華人。
「馬哨團長,我們不能在這裡呆太久,必須儘快讓他們投入戰鬥,他們紀律性太差了,要是再呆下去,他們就要自己人打起來了。」陸倉是馬哨的參謀,同樣也是二十左右的年輕人。
不過陸倉卻是正兒八經的科班畢業。他是高郵陸軍學院第六期騎兵科的優秀畢業生。
當同學們被分配到各個軍區時。陸倉卻選擇了移民東華,原因很簡單,這裡有更多建功立業的機會。
陸倉是一個民族主義者,他的偶像是霍去病。他的字就是「去病」,平時軍中的同伴都喜歡喊他陸去病。
「去病,我知道,還有幾個部落的人沒到,我們等人齊了就出發。」
「等一下,我會找各部的首領來說這件事情。盡量約束他們。」馬哨也很無奈。他在東華城長大,接受的是華人教官的教育,在思想上已經是復興軍的那一套。
不過,作為一個殷地安人,他也能夠理解這些人。
他們一直處在白人的壓迫之下,能夠保住自己的部落的都是彪悍之輩。後來東華擊敗了珀利維亞之後,迫使珀利維亞出台了保護殷地安人的法案。
這些殷地安人重獲自由之後難免變得放縱一些。
這有些像是野性的回歸。當然了,東華必須要能夠控制這支力量,要是控制得好了,這些人將會成為珠穆、董書同征服南阿米利亞的一柄利劍。
「吁……」馬哨吹響了口哨。他叫馬哨就是因為他擅長吹口哨。
馬哨的口哨吹的非常響亮,整個營地上萬人都能夠聽到。
很快一群穿著得體殷地安人服裝的頭人就匯聚到了馬哨所在的營帳。
一群人用殷地安語幾里哇啦地吵了起來。
他們重新分配了土地之後,各部之間就產生了矛盾。
「都住嘴吧,你看看你們為了那麼一點點土地就在那裡吵來吵去。你們的土地都是女王分給你們的,要不是女王打敗了白人政府,你們還在山旮旯里呢!」馬哨此時看起來很兇。他知道,對這些就是要凶,全都是吃硬不吃軟的主。
「我說過了這次打巴拉圭人,搶到的土地,女王大部分會分給你們。到時候你們想要放牧多少羊駝都沒關係,只要你們有那麼的人手看管。」
「都給我回去約束好自己的人,把自己的武器給保養好,戰鬥的時候有後退逃跑的,不僅得不到土地,原本女王分給你們的土地也收回來,大家都看著,到底是誰後退。」
「馬團長,我們不會後退。」
「懦夫才會後退。」
「後退的人大家共擊之。」
「對!」
……
眾人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陸倉看著這些殷地安人的樣子,心中好笑,這些人其實很好管理嘛,部族的戰士對榮譽非常在意,甚至超過他們的性命。
馬哨這麼一激將,士氣就上來了。
他看向長得有些瘦小的馬哨。看起來身量小,但是馬哨卻非常聰明。
馬哨的身形並是殷地安人心目中勇士的樣子,但是這些人能夠在短時間內服從他,可見他是有政治智慧的。到底是在執政的身邊熏陶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