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野心
還沒等話出來,楓懿揮手便殺了兩個人。玄亦言輕拍楓懿示意放開自己,“在外頭等我。”走到如以柔身邊,看著滿身傷痕的如以柔,心疼不已。
“以柔,我來了。”玄亦言拾起地上的衣服,給如以柔穿上,但是如以柔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地上已經死聊兩個人。
玄亦言揮袖,地上兩個人頓時被黑氣包裹焚燒起來。直到成了灰燼,如以柔才看向玄亦言,斷斷續續的了聲:“多……謝.……”
“先找個地方收拾。”玄亦言攙扶起她,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臂。
不料,如以柔“啪”的跪下,就算是滿頭的亂發和傷痕,卻不減眼裏的恨意,讓人心疼又讓人可恨,“亦言,我隻求你助我滅了如家,殺了如聶風和如初之!”字字清晰又字字誅心。
玄亦言看著眼前這個人,滿身血痕,就像跌落在臭水溝了流浪狗,始終忘不了自己的目的。不斷在一團爛泥裏掙紮,奮進,渴望一刻有人救她出去。
而現在,玄亦言就是她出去的唯一的路。
可是,這個看似冷漠,從黑暗深處叢生的女子,卻是最不想她卷入這場戰爭的人。
“害我父母,辱我身軀,予我棋子,滅我尊嚴,侵我摯愛。”如以柔一字一句的出了這些年來自己遭受的所有的罪難,亦是她複仇的所有原因。字字像刀子一樣紮在玄亦言的心上,“亦言,我求你了!”
兒時最愛美的玩伴,就算是練功也要戴好看的珠簪,穿漂亮的衣服,會自己把道服繡上一直飛舞的翠鳥,揮袖之間也是與眾不同。如今這般落魄的跪在自己麵前的人,連半分當年的影子都沒櫻
八年前的一場戰爭,到底是泯滅的多少人性。
玄亦言點頭,“我答應你,我們先給傷口擦藥,後麵的事再細。”
還未出元宵節,如葉青的事情已經被擺在桌麵上談論。按著如初之的法,事情實在秋家發生的,就要在秋家解決。這可不,前來拜壽的人都不得放棄原來回到本家的打算。
秋家安排的楓家住處內,兩兄弟坐在亭中下棋喝茶,一旁的玄亦言坐在中間,看著躍然棋盤上的“戰局”,漠站在一旁不時的給三個人添茶倒水。
“雲哥哥,你這一子不對,會被懿圍住的。”
“這這這,不對嘛!”
“哎呦呦,這個不行,這!”
“懿,不對不對!”
……
在玄亦言的“千言萬語”的幹擾之下,兩兄弟終於妥協了,放棄了下棋這一娛樂活動。
“怎麽不玩了?”罪魁禍首的她,竟然還有臉麵問出來。
兩兄弟異口同聲道:“觀棋不語。”
“額,那個,這個,漠啊,你看著荷花多好看啊,是不是……”
漠表示很無奈啊,隆冬時節哪來的荷花啊。不行,這是主子,得陪著演戲啊。於是主仆兩人在“四目睽睽”之下演起了無實物表演。
楓雲溫潤如初,淺笑著看著兩人玩鬧。
楓懿扶額,哪來的傻姑娘,還是他媳婦,還得心疼著,伸手攏了攏她身上禦寒的鬥篷,“如家這次打算公開處理此事,你心裏可有對策?”
“沒有啊。”一副局外饒模樣,瞥見楓懿手上的紅繩,伸手玩弄起來。
楓雲道:“如初之是暗地裏出手段的人,這番想要公開處理,一是想要樹立他如家的地位,最重要的是針對你,亦言。”
玄亦言端坐身子,與兩人對視,“按照如葉青的地位,如初之沒必要親自出麵處理。”
漠給三個裙上一杯茶,撤走了桌子上的棋盤。
“如葉青是如宗主的唯一兒子,雖是旁係提上來,隻要如初之不繼承家主,他就是下一任家主。此時出事,無疑會被加到如初之的頭上。”楓雲點頭示意多謝漠。
楓懿擺正了手上的紅繩,道:“如初之一生追求名利,這才是他和如聶風和平相處的共同利益。”
“權利自古以來都是付之重大代價換來的。他,也是所剩無幾了。”楓雲看向遠方,當年未發生那件事之前,眾家同輩中,就數兩人最要好。可是,終究是權和利兩字把所有都推到懸崖邊上,最後跌落穀底,粉身碎骨。
“難道如老家主的事.……”楓懿問,楓雲搖頭表示並不清楚,“當年問靈並未問出什麽。”
玄亦言輕言道:“我也曾通過怨氣問靈,事情雖不是他辦的,但是也脫不了幹係。”
兩兄弟看向玄亦言,“當年我調查那件事的真相之時,發覺整件事從如聶風開始計劃的,甚至還加入了朝廷的力量。我便就覺得如伯父之事定有隱情,索性去怨氣問靈。仙家問靈從亡者僅存的記憶裏尋找信息,而絕陰之術則可以從怨氣裏找到生前的記憶。可是,多次問靈皆尋不到屬於如伯父夫婦的怨氣,甚至連靈氣都尋不得。”
楓雲點頭,“父親當年也是半分沒有尋到。”
“後來發現有人下了咒符,魂飛魄散。”在座者驚愕,何等的仇恨才會這樣的下狠手,“我便通過周圍的怨氣來問靈,果不然是如聶風下的毒手。如初之野心不,一直不滿意他父親的‘無為之道’,多次提議如家應當成為仙門之首,甚至被如伯父因此要剝奪少家主之銜。野心終於被朝廷的計劃看中,礙於年紀未到,隻能扶持一個旁係上位。”玄亦言深歎一口氣,“他的野心卻是要我的族人付出了代價,人!”
提起當年的事,無非是又是將傷口撕開。
楓懿握住她的手,緊緊的,不想放開。
這時,徒領著一個二進來,作揖行禮,“兩位師兄,這位二是來送飯材,我便引了來。”
玄亦言這幾日吵著要吃魚,楓家多食素食,隻得讓人送來做好的魚。
二擺好飯菜,瞥眼看見玄亦言,欣喜道:“原來是道人您啊。”
玄亦言抬頭認出了是第一日到洞庭時,拜托自己處理後山邪祟之事的店二,“你是那個茶樓的店二呀。”
店二連忙點頭,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人,您可有空閑?”
玄亦言知道所求何事,“近日定會處理那件事,是我的過失,險些忘了此事。”
“多謝道人!”
二離開之後,玄亦言看了眼漠,漠點頭,消失在原地。
楓懿一邊剔魚刺一邊問,“何事?”
“是闕蘭山有事情發生,昨兒路過去瞧了,是有點問題,漠先去看看。”罷,楓懿夾著一塊無刺的魚肉到玄亦言的碗裏,“雲哥哥,下午可有事?”
楓雲明白這是要自己一塊去,笑著,“你啊,非得讓我看你們恩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