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再見祖父
“懿哥哥。”玄亦言突然如此喚他。
楓懿停下了步子，眼中幾分難以置信的看著懷裏的人。這是以前兩人在一塊時經常喚的稱呼。自她回來之後，這便還是第一次喚自己“懿哥哥”。
懷裏的人略帶羞澀的笑著，玄亦言鬆開他的頭發，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借力句湊過去，輕啄薄唇，“果然，吃完棗子，整個人都是甜的。”
氣虛兩虧，這般已經是廢了不少的力氣。
楓懿勾起嘴角，低頭吻上她，動作輕柔而不失侵略性的占有著她的雙唇。
“言兒，甚甜。”
玄亦言縮在他懷裏，回味著他的味道，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看著他這般絕美的麵容之下，卻是無盡的冷漠，眼中似乎隻有望向自己的時候才會有的溫柔，年幼時的憂思也未曾改變。
那七年裏，你有多難過……
秋家前殿，秋川勃和老祖宗與眾位家主正在閑談。
一秋家徒走來，行禮道：“家主，老祖宗，楓師兄和玄師姐來了。”
秋川勃點頭，“快請！”
老祖宗示意心水攙扶自己，往前走了幾步，眼睛張望著外麵。
在殿外，楓懿將玄亦言放了下來，改成攙扶著她。
眾人見兩人走來，紛紛起身相迎，“玄姑娘。”
跨過門欄時，楓懿頗為細心的提起玄亦言的長袍，她現在身子虛弱，省些力比什麽都要好。
眾人將此幕看在眼裏，皆相視一笑。
秋川勃更是撚著自己的胡子，滿目皆是欣慰，在闕蘭山便知道這楓懿是真心關心自家外孫女。
玄亦言緩緩彎下身子，跪在地上，“亦言給外公和祖母請安。”俯手，磕頭。
這一磕，行得是晚輩對長輩的禮數，便就是撇了恩怨，認了這秋家之意。
“快起來快起來！”老祖宗示意心水前去扶她，楓懿卻搶在前頭扶起她。
楓懿行禮作揖，“見過秋宗主，老前輩。”
隨之，兩人對座下諸位行禮，“見過各位家主，前輩。”
心水搬來一張椅子放在老祖宗的跟前，老祖宗迫不及待的向玄亦言招手，“亦言啊，來祖母這坐。”
玄亦言看向楓懿，將她攙扶了過去，待她坐下，他才落座在左邊首位處。
老祖宗緊緊握著玄亦言的手，一下接著一下撫摸著她的手背，眼中滿是慈祥，“身子可還好些？”輕撫上她的臉頰，鮮有血色，不得歎了口氣，“你這回來的模樣可真是嚇壞了祖母！被你外公抱在懷裏，滿身是血，卻毫無血色啊，你啊你啊。”
玄亦言頗為驚訝，看向秋川勃，對視那一刻，他卻挪開了眼神，暗自歎了歎。玄亦言斂下眸子，嘴角微微向上，覆上老祖宗的手，“祖母，亦言不是好好的在你麵前嗎，往後皆會好的。”
“是啊，往後皆會好的。”手裏更是不肯放開她，“心水，給亦言上杯紅糖棗茶。”
“是。”心水望了眼玄亦言，竟有些含羞。
“你這身子啊，要多補血，你舅舅也給你配了許多補氣血的方子，都讓懿子收著了。”
老祖宗接來心水端來的茶杯，發現心水竟臉紅得更深，打趣兒著道：“你這丫頭今日是怎麽了，這紅著臉呢？”
心水急忙捂著自己的臉，頗為嬌嗔道，“老祖宗～～”
“可是心許在做的哪位了？”在座的除了幾個家主和長老，皆是各家族內的年輕少年。
心水亦是許配的年紀，聽著這事更是羞澀萬分，恨不得躲到這後堂去，“不是不是，心水隻是秋家家仆，怎可覬覦諸位道人？”卻撇了眼玄亦言。
老祖宗眼尖，猜到多半與玄亦言有關，若是有玄亦言有關，那定是和楓懿脫不了幹係。老祖宗看向楓懿，爽朗得笑出了聲。
這一笑，座下皆知道是何事了，不由的也笑上幾聲。
玄亦言不知發生何事，向楓懿投去眼神。楓懿臉上雖無表情，但是眼睛裏也是充滿疑惑，輕輕搖著頭。
“祖母，這是發生何事？”
老祖宗拍著玄亦言的手，笑意盈盈，“心水啊，你吧，無事。”
心水這回誰也不敢看，盯著自己的腳，頗為扭捏的道：“心水方才從後殿過來，看見.……看見……”心水拉著老祖宗的手，不好意思下去。
從後殿而來，兩人在中殿往前走時.……
玄亦言驚訝得看向楓懿，然而這男人隻是端起杯子靜靜的喝茶，杯子沒有遮住的嘴角竟勾起笑容。
該死，怎的就被看見了！
玄亦言緊緊盯著楓懿，我看你什麽時候把杯子拿下來！
秋川勃輕咳幾聲，打破這個愉快的氣氛，“亦言啊，如家如今是撕破了臉，你接下來如何應對？”
提到如家，各位家主都看向玄亦言，這一戰，無論自願還是被迫，眾家都會與如家站在對立麵。
玄亦言看著手裏的紅糖棗茶，麵上可見的變化，狂傲不羈，又變成了那個滅鄭家滿門的人，抬眸望向諸位家主，“那不妨先問問各位家主，想如何對付我這個邪祟呢？”
後傾身子，輕扣木椅扶手，一下、兩下、三下.……
歐陽策看向歐陽晟，隻是輕看一眼，便又看向玄亦言手上的動作。樸家主則是看向白家的白明與；白明與環視四周，最後目光也停在了玄亦言的手上。
秋川勃再熟悉不過她手上的動作，年初便不就是如此殺了如葉青等人。
“眾位家主，”玄亦言停下手裏的動作，“你們這是不敢，還是暗地裏什麽計劃，不方便對我的？”勾唇抬眸看向眾人，眼中邪魅狂狷。
樸家主起身，對玄亦言行禮，“玄姑娘，樸家聽從姑娘吩咐。”按照玄門的地位，這五大家族的嫡係皆是要受底下家族的禮數。
闕蘭山一戰，眾家皆看清如家的真實想法。
歐陽策見歐陽晟遲遲不話，起身走近，“按著仙門規矩，我等家族還得尊稱您一聲玄二姐，不計前嫌將老朽從九淵中救了出來，一路上又讓幾位屬下護著老朽等人。若不嫌老朽年老不中用，老朽便任二姐驅使。”
歐陽晟意外長老出這番話，“長老！”
玄亦言一路的確是有所照顧歐陽策等人，“歐陽長老太客氣，亦言不過是謝長老在九淵中庇護之恩。”
她，賞罰恩怨向來都是分明，什麽人該殺，什麽人不該殺，她心中清楚。
常沼非近來行禮，“玄姑娘，沼非未回道族中不知族中之意，但沼非任二姐吩咐，定不負。”
玄亦言示以微笑，並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