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相可期
肖鍶腿腳不便，隻能找人幫忙將肖母的屍體抬回去，而肖白蓮則是連看那屍體一眼都不願意。
其實對肖母來說，死亡反而是一種幸福了。
如今他們家也沒有錢辦葬禮，連個棺材錢還是左鄰右舍看肖母可憐東拚拚西湊湊的。
雖然肖鍶死了妻子，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找他妹夫拿錢。
肖鍶暗藏在離葉府不遠處的巷子裏，一見到葉錦瑜她爹回來了就跑出去，隻是那殘了的腳還是阻礙著他的行動。
他艱難的到達了葉老爺跟前，抱住了他的腿。
“妹夫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你看看我這腿，你要是不救我我別說是腿了，連命都保不住。”肖鍶此時早已忘記了他的麵子了。
本來不會這樣求人的人，硬生生做出了這番動作。
葉老爺看了看周圍的人，讓人把他拉起來，“進去再說。”
這大庭廣眾上下，丟不丟臉啊。
“妹夫，你就借錢給我吧，這是我第一次找你借錢，而且這是救命的錢啊，你可能見死不救啊。”
肖鍶一邊被拉著往裏走一邊大聲說，他要的就是別人都知道。
葉老爺臉色十分不好看，但是又不好在外人麵前做出什麽事來，隻能給侍從使臉色，讓他們快把人帶進去。
肖鍶真的以為葉老爺會因為麵子而答應借錢給他，然而他卻沒料到他直接讓肖語藍來處理。
當肖語藍被葉老爺叫來看到肖鍶時，她捏著帕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老爺，為什麽哥哥會在這裏？”
葉老爺沒好氣道，“他來借錢，還在外麵大肆宣傳，你看著辦吧。”
肖語藍為難，這怎麽辦。
若是借給他，老爺必定不會給她好臉色看，若是不借，外麵的人不知道又會說什麽。
“妹妹，這錢是哥哥的救命錢，你嫂嫂已經沒了，難道你還想沒有哥哥，你看看哥哥這腿，就是還不上錢被打斷的。”肖鍶這下也學會了忍氣吞聲，好聲好氣和她說話。
這事肖語藍才看到肖鍶那扭曲的腳。
“你自己欠的錢就該自己還，我雖然是你妹妹，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也幫不了你。”
肖語藍狠了狠心，她是自私的，決不能因為哥哥就惹得老爺厭惡。
如果哥哥還是以前的哥哥，也許她還會幫他，可是現在的哥哥早就麵目全非了。
竟然哥哥已經廢了，那她為什麽要為了幫他而得罪老爺。
“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你忘了你是誰養大的了？”肖鍶氣急。
“你養我的恩情我不是早就還了嗎？你之前吃的住的可都是我的聘禮啊，還有……你忘了嗎？”肖語藍絲毫不愧疚，的確，她該還的都還了，隻是……
肖鍶此時已經被憤怒和恐懼吞噬了，“難道你忘了我為了你沾染上的血腥了嗎？你害死前大夫人的事也是我幫你的，為此我夜夜噩夢，有一天安寧，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肖語藍慌亂道：“你胡說什麽，原大夫人明明是病死的，與我有何關係？”
“病死？明明病都好了的人怎麽會病死？難道就沒有人奇怪嗎？還有你為什麽一定要老爺給她找西洋醫生，難道不是你在打什麽算盤嗎？”
“我倒是很奇怪。”葉錦瑜看懷疑的因子已經在眾人心裏埋下了，於是揚聲走了進來。
她可不敢小看她這大娘狡辯的能力，要是到時候她把所有的罪都推到自己哥哥身上，那她不是白忙一場嗎？
雖然那哥哥也卻是是一個從犯，但是她更不願意放過的就是主犯了。
“我娘親明明已經好了，怎麽會又發生其他的情況，怎麽會一睡不醒？而娘親明明沒有舊疾，那個西洋醫生到底又是為什麽要說我娘親是舊病複發？不知道大娘能不能給我們解釋解釋。”葉錦瑜嚴肅著臉，雙眼直直地盯著肖語藍。
肖語藍偏頭躲過她的視線，葉錦瑜這才找地方坐下。
若是這大夫人能在她的目光下不躲不善，她才是要佩服她了。
“怎麽，你哥哥都親口承認了，你難道還想否認？也是，你一定會說你哥哥這是借錢不成汙蔑你。”
葉老爺看了半天終於開口，“語藍，真的是你？當初你使勁跟我說西洋醫生好，是不是早就和他串通好了？”
葉老爺還記得當時肖語藍和他說西洋醫生的好的時候還叮囑他不要告訴別人是她說的，說她不想貪功。
而等葉錦瑜她娘去了之後就到他麵前哭喊，是她的錯，如果是找中醫說不定就不會讓夫人死去了。
當時她念著她與葉錦瑜她娘關係還不錯，對她還盡心，又生了大兒子，再加上她總是在他麵前自責，他這才提她當了大夫人。
一是希望葉錦瑜有人好好照顧，二十希望有一個嫡出的兒子，三是希望這樣可以讓她不再愧疚。
如今想來這愧疚……也隻是裝出來的吧！就是為了謀得他的憐惜。
“老爺，我沒有，別聽他們胡說。”肖語藍怎麽可能乖乖的承認了。
這葉錦瑜怎麽可能沒想到，“胡說啊？那我又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胡說？不過……我是不是胡說你馬上就知道了。不知道大娘還記不記得當年那個西洋醫生？”
她這幾天可不僅僅是等啊，還去找了那個西洋醫生。
雖然那個西洋醫生早就離開了這裏，但是她想找還是不難。
就在前天，陳夫人已經幫她找到帶回來了。
那個西洋醫生說加在她娘親藥液裏麵的東西是肖語藍加的，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為了不讓人認為他治死了人他才不得不和她們同流合汙，斷言是舊病複發。
後來陳夫人又查出來原來那西洋醫生也是活該，看病的時候忙著和小侍女調情才讓肖語藍有機可乘。
不過葉錦瑜猜測那個小侍女大概也是肖語藍派過去的。想來早就清楚那個醫生的為人才對症下藥。
現在她有了證人，還有西洋醫生偷偷留下的藥液證據，罪魁禍首還跑的了嗎？
“他不是早就離開西城了嗎？”肖語藍驚覺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捂嘴。
若是她沒有做這些為什麽會去注意一個西洋醫生的去向。
此時大家都能猜到了，隻是少了證據。
而證據，正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