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挨打
深更半夜,朱麗麗和同住在一起的另外2個小姐妹焦急等待路邊打車準備回家,過來3個青年男人,其中一高大威猛的人低沉而嚴厲地問:“誰是朱麗麗?”
姐妹3人麵麵相覷,另外兩姐妹不由得多看幾眼朱麗麗,問話人死盯著朱麗麗:“你是朱麗麗。”看到這個架勢,朱麗麗早已嚇得魂飛天外。她聲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是。”
“有點事問問你。”
“.……”
“你留下,你們先走。”問話人指著另外兩位姐妹說。
“我們是一塊的。”
“沒她們事,就找你。”他轉身對兩姐妹瞪眼睛。小姐妹哆嗦著挽著手臂沿著人行道走遠。
看著兩姐妹被嚇得走遠,3個男人迅速圍攏過來。
“你聽好了,有人讓我告訴你,別在舞廳裏就顯擺你。先賞你兩個嘴巴子,讓你這麽多天拔尖舒服舒服。你要再敢拔尖,就不是今天這個態度了。”
“啪!啪!”
沒等說完,說話的男人扇過來兩個打耳光。
朱麗麗直覺的臉上一陣火辣,沒等明白過來,另外半張臉也被重重地扇了。朱麗麗腿一軟,一個趔趄側趴在地上。
跟著問話人一起的另外兩個人上前,一人對著頭、一人對著肚子,並不說話,狠踹了幾下,然後3個人直起身,互望了一下,“哼!”的一聲揚長而去。
許久,朱麗麗慢慢挪動腿,好在沒有傷到腿。用胳膊奮力撐起身體,轉過身,十分勉強十分痛苦地坐在地上,輕輕捂住臉,眼淚嘩嘩流下來。
她小聲哭泣,放聲大哭、痛哭流涕,心中向著遙遠的家鄉呼喊著,“媽,救救我。”
此刻,她想到了母親,想到了弟弟,想到了家人。
昏昏沉沉,她又倒在了地上,昏睡過去。
第二天早晨,還是一早出來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發現了倒地的朱麗麗,朱麗麗外表沒有傷,看上去更像醉酒,環衛工人喚醒她,攙扶她,送到路邊,協助打了輛出租車。
朱麗麗拐著腿挨到家,她跌跌撞撞上了樓,因為是合住,房門隻是關上沒上鎖,她推開門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房間,艱難挪著步,倒在床上,渾身疼痛難忍,她旋即哭出聲。
同住的小夥伴都還在睡,被她這一哭吵醒了,下床,聚攏過來。
看著哭成淚人的朱麗麗,有人張羅拿用自來水浸泡過的毛巾給她敷在臉上。有人給她脫掉幾乎斷掉高跟的高跟鞋。
忙亂一陣,年長的姐妹吩咐大家先都繼續睡覺,有什麽事情,回頭再說,朱麗麗便停止了哭泣。
仗著年輕身體好,朱麗麗除了吃飯,愣是在床上躺了3天。等疼痛減輕了,她強撐著又去了歌舞廳,她強烈希望搞清楚,誰這麽惡毒地毒打自己。
歌舞廳姐妹多,傳閑話的自然少不了。不幾天,朱麗麗就打探到自己這次被打的幕後指使人。
此人一直是歌舞廳一霸,人稱“羅姐”,朱麗麗就是接替她成為歌舞廳當紅的明星。
此前,她一直紅透歌舞廳長達3年之久。她長相漂亮,嘴能說,又很放得開,贏得三教九流追捧,是歌舞廳的掙錢能手。連領班、店長都讓她3分。
朱麗麗的到來,像是給這裏的老顧客帶來一股清泉,甘冽清純,不少人轉向朱麗麗,年少的朱麗麗不知深淺,時不時表現出驕傲得意。
搶了羅姐的生意,她還像沒事人似的在羅姐麵前滿不在乎。
生氣啊,羅姐。最終想出了一計,她找來自己的男朋友兼靠山,撒嬌地說:“真想揍她一頓,解解氣。”
男朋友心領神會,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不便出麵,就花錢讓人找了3個混混,交代:“揍她一頓,不許有外傷,不許流血。”
得知真相的朱麗麗害怕了,沒有了往日寫在臉上的開心快樂。她小心翼翼低調行事。見到羅姐更加畢恭畢敬,低著頭側身而過。羅姐則一臉蔑視。
有要好的姐妹私下跟朱麗麗推心置腹:“你真笨啊,一個女孩子單身在外漂泊,又是混在這個鬼地方,雖然掙錢多的,危險啊。麗麗,你就沒想過找個靠山男朋友保護一下你嗎?”
這話對啊,朱麗麗有些開竅了。
她的情竇出放,已經是在歌舞廳的事了,看多了男男女女,她也幻想過愛情,幻想過傍上真心誠意的有錢人。
但不幸的是,朱麗麗漸漸看明白了,來這裏的男人們就是在尋歡作樂,色眯眯地口裏說些言不由衷的情話,真要確定以感情為基礎的男女朋友關係,這些人的態度立馬像躲避瘟疫。
“堅決可不能要這裏的人。”朱麗麗給自己劃了底線。
楊軍曾是她意外很喜歡的男生,但楊軍還有女朋友,並且因為女朋友分手而心力交瘁。她看得出,楊軍連想都沒想過要跟自己好,隻算是迷迷糊糊的“朋友”。
機會來了。要好的姐妹給朱麗麗介紹了一位男朋友,說是自己的遠方親戚的老鄉,比朱麗麗大一歲。
渴望保護和尋求真愛對朱麗麗同等重要。
初次見麵定在星期天上午她們休息的時間段,被姐妹安排在天安門廣場國旗旗杆南側。
遠遠地,身穿時髦列裝的高大帥走過來,沒等介紹人介紹,朱麗麗就認定一定是此人,同時她喜歡上了。
“一見鍾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男朋友張兆昆是河南駐馬店人,油漆工,跟著父親在北京闖蕩了3年。介紹人走後,他們在廣場走了一圈又一圈,越聊越近乎,說說各自的家鄉,談談各自的生活,他們忘記了午飯。
下午2點,聊性正濃,朱麗麗要上班。即將分別時,他們已經手挽手了。與張兆昆交換了電話號碼,張兆昆戀戀不舍地堅持騎自行車,後座帶著朱麗麗,一直送到歌舞廳門口。
自此,愛情的春風每天都吹拂到朱麗麗的臉上。麵對高大帥兼具保護和愛情,她內心充滿喜悅、幸福和踏實,大風裏搖曳的扁舟終於停靠在安全的港灣。
張兆昆的愛情攻勢來得很猛,認識的第二天,朱麗麗剛上班,就被告知去服務台接電話。張兆昆又一次堅持,要到朱麗麗下班後,到歌舞廳接她回家。
“你工作單位離你家這麽近,我送你回去,我是護花使者。”
“這麽晚你不睡覺嗎,還是早早睡覺吧,明天還得工作。”
“保護你是我的任務啊。必須做好。”接送上下班,確實成了張兆昆的任務。
不出兩個星期,兩個人已經如膠似漆難解難分了。情到濃,水到渠成。朱麗麗下決心搬出和姐妹們合租的集體宿舍,租到不大的2居室,與張兆昆過起二人世界。
日子過得很甜蜜,每天上下班接送朱麗麗,也算盡心盡力,雖說隻是騎自行車,坐在高大帥的男朋友身後風光無限,十分滿足朱麗麗的虛榮心。
到了家,忙著做飯洗衣服。親愛的長親愛的短叫著朱麗麗,噓寒問暖,知冷知熱,對朱麗麗嗬護有加。
最主要的是,朱麗麗開誠布公向他坦白,自己的工作,跟臭男人很親密。
朱麗麗雖然十分賣力氣工作,但心存芥蒂,她深知男人們願意跟風情女孩玩,一旦觸及有關男女朋友這根弦,立即遠離、躲開。
所以,朱麗麗想,盡早跟他說明自己情況,那隻是為了賺錢而已。
她以為張兆昆會試圖說服她改行,沒想,張兆昆笑著表示:“不介意。沒事,能掙錢越多越好啊。你的心貼著我讓我最開心、最放心。”
理解、溫暖的話,打動朱麗麗,不到一個月,朱麗麗就深愛這個懂自己的男人。
她很享受跟張兆昆在一起的愉悅,撒嬌說了幾次:“昆,別去幹你的什麽油漆工了。我現在賺得錢足夠我們倆花的了,你就在家專門陪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