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宇宙5第十四章
隨著和平之曙光的降臨,聖路德維希村很快就熱鬧了起來。即使在真正的和平時期,即使往前推數百年,它都沒有如此熱鬧過。
這是一個孤獨荒僻、遠離塵囂的山間小鎮,在麻瓜眼中它不過是一片小樹林,而現在小樹林裏塞滿了全世界的人。維持治安的各國傲羅、來來去去的要員官僚、形形色/色的遣/返人員、探頭探腦的各國記者、走投無路的戰區難/民、各大醫院的治療師隊伍……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值得一提的是,各國傲羅們的主要日常工作任務就是驅趕那些沒有通行證的記者,然而這些人實在太多了,並且屢禁不止,這使得傲羅們非常困擾。直到有一回路易斯·科蒂過來商討事務,臨走時聽聞這件事,便告訴德國傲羅有當地居民收費將記者帶入中立區,這才揭開了謎底。此後類似事/件明顯減少,近乎絕跡。
不過今天除外。今天記者實在太多了,當然傲羅更多,幾乎是平時的三倍,把小村莊塞得滿滿當當。上一次這麽多人,還是德方與諸國魔法部簽署停戰條約的時候,也就是三天之前,而今天則是各方約定遣/返戰俘等相關人員的日子。
村子的西北角人最多,那裏有一棟氣派的、帶有觀星塔的三層紅頂磚樓,大得足以承辦婚禮的漂亮院子,以及村子中唯一能聯通飛路網的壁爐。這壁爐在過去幾百年中都隻能通往柏林魔法街,然而經過各國飛路網辦公室的一番折騰,它多出了三個臨時站點——英國魔法部、法國魔法部,以及國聯會總/部。磚樓附近堪稱人山人海,戰俘們將在那裏接受甄別,然後各自回歸,接下來則由各自政/府處理。
有人忙碌,自然就有人清閑。這時是午後,山區的陽光像金水一樣透亮,幾名剛換崗的德國傲羅正在廣/場旁的一棵老樹下休息,就著煙鬥與啤酒解決午餐。一名青年走向他們,“嘿,老兄。”這個人在不遠處停步,對幾人微笑,“你們有多餘的煙絲麽?”
傲羅們打量著這個人。這是一名英俊的青年,英俊得足以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他的體型修/長高挑,一頭深褐色卷發,皮膚黝/黑光亮,眼眸色澤卻極淺淡,如同結冰的海水。一名傲羅開口了:“我們有煙絲。你有通行證嗎?”
“噢,當然。”青年將通行證遞過去,“我是亨尼格醫院的治療師,我叫傑羅德。”
“我知道,這上麵寫了。”那名傲羅將通行證遞還給他,又從內袋中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陶瓷煙盒。“坐吧,治療師先生,請盡情享用。”
傑羅德取出卷煙紙,開始給自己卷煙。他似乎是受不了沉默的那種人,便開口起了個話題:“我聽說今天科蒂要來。”
“科蒂。哪個科蒂?詹姆還是路易斯?”
傑羅德聳聳肩,示意自己不知道。一名傲羅開口:“肯定是路易斯。詹姆可沒空,外國人是滾蛋了,可西德還沒投降呢,雖然也快了。朗格家的人向來是軟蛋,當了部/長也不例外,況且這部/長還是假的。他很快就會向咱們的科恩部/長投降的。”
“我倒希望要來的是詹姆。你們還記得上回麽?就是三天前,簽停戰條約那天,科蒂先生和夫人都在,我是護衛之一。法國佬說咱們在戰爭中用槍違反了保密法,要求在協定中加入禁止麻瓜武/器在巫師戰鬥中使用的條款,當時詹姆怎麽說的?他說‘這樣,我們不如做個交易。我不去教你怎麽打仗,你也別來教我怎麽當/官,如何?’”這名傲羅說到這裏,大笑起來,“我真是愛死我們的詹姆老大了!”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傑羅德跟著笑了一會兒,方道:“這聽起來真帶勁。如果今天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你們可千萬要叫我一聲。說起來,我還沒見過詹姆·科蒂這位大英雄呢。”
“你恐怕是見不到了,今天要來的是路易斯。”另一名傲羅用篤定的語氣說道,“科蒂先生讓我表哥那隻小隊擔任她的護衛,所以我知道這件事——她今天要來這裏送人。”
“送人?”有人/大為驚奇,“送誰?”
“還有誰值得那位夫人親自去送?醫院裏那幾個唄。”
“那幫老/爺可算是要走了!謝天謝地,我可不願意再去醫院站崗。”一名年輕傲羅歡呼了一聲,接著他連忙對傑羅德說道:“抱歉,治療師先生,我對你們醫院沒什麽意見,隻是……嗨,吉利安·耶格,我的遠房堂弟,你們都認識吧?他參加了自衛隊,前幾天還上了報紙。我這堂弟從小就不擅長魔咒,差點沒能從德姆斯特朗畢業,也因此沒能進魔法部……當然,我不是說他不應該得到齊格弗裏德騎士團的勳章和爵祿,我隻是覺得我比他更適合上陣殺敵。”
“你?你連死人都沒見過,嫩得像一杯科隆啤酒,恐怕一上戰場就得尿褲子嘍。”年長的傲羅嘲諷道,“如果我沒記錯,當初是你老爸親自去找科恩部/長,哭訴你是他唯一的嫡子和繼承人,這才給你謀到了後方的差事。怎麽,現在又想上前線啦?你老爸同意嗎?”
“我才不管我老爸,而且我打賭他肯定後悔了。我們可是傲羅,絕不能被那些笨/蛋自衛隊給比下去。況且我們有詹姆……”
幾人閑談了一會兒,傑羅德抽/了四支煙,又喝了一罐啤酒(“鐵罐頭萬/歲!鐵罐頭是麻瓜最偉大的發明!”“白/癡,這是鋼!鋼和鐵是有區別的,你老媽沒跟你說嗎?什麽區別?鬼知道。算了,罐頭萬/歲!”),氣氛輕/鬆愉快得仿佛大家上輩子就拜了把子。忽然間,傑羅德微微抬起頭,不易察覺地望了一眼遠處的天空……幾乎與此同時,最年長的那名傲羅也有所察覺,“快快快,把東西都收起來。”他趕緊起身,同時招呼同伴,“她就要到了。”
如此強大敏銳的感知,此人絕非等閑……這是個首領級土著人物,傑羅德心想。
數輛馬車乘著午後的陽光從天際駛來。初初看去,它們隻不過鳥兒大小,待得靠近之後,大家才發現這些竟是龐然大物,尤其是當先的那一輛——其車廂大如屋舍,由堅/硬油亮的杉木與光彩照人的金屬搭建而成,表麵飾有精美繁複、流光溢彩的強大魔文,以對抗高空的強風與寒冷、大地的牽絆與其自身的重量,還有諸多可能的暴/力威脅。所有馬車的車頂均有一隻秘銀鑄成的翱翔白鸛,這是德國魔法部的標誌,車隊周邊有兩隊騎著飛/天掃帚的傲羅隨行。
頭車沒有駕駛者,拉車的是一匹諸人所見過的最大的夜騏。這傳說中棲於冥界與暗夜的生物通體漆黑,長著龍的腦袋,脖子和軀體猶如瘦骨嶙峋的黑馬,肩上卻生有蝠翼。這隻夜騏簡直跟小龍一般大,張/開的雙翼足以遮天蔽日,它飛起來像風暴一樣迅速,卻又像絲綢一樣平/滑……巨大的陰影當空覆下,黑/暗與冰冷無聲地降臨,猶如極北之地的森寒永夜。
有人發出了畏懼瑟縮的驚呼。傑羅德微微眯起眼,打量那隻氣勢與體型同樣恐怖的夜騏——三階傳/奇生物。他很快作出結論。
飛車降落在聖路德維希村的廣/場上,它是如此的龐大,落地時卻近乎無聲。等在廣/場上的國聯會人員紛紛迎上前,圍在隨車隊前來的傲羅之外——他們降落後迅速布出了防禦性的陣型,以拒絕任何人的靠近。一名傲羅走向頭車,“夫人,我們到了。”他恭敬地說道,同時打開車門。
“一路上辛苦你們了。”一個柔和清澈的女聲響起。傑羅德注意到幾名來自於英法魔法部的官/員條件反射地露/出了一種……類似於被針/刺了一記的表情,像是勾起了某些不大愉快的回憶。但是他們很快便逼/迫自己露/出微笑,熱情地迎了上去。
一名女子走下馬車。她年紀很輕,這身天藍色巫師袍與珍珠首飾對她而言過於簡單和莊重,但很稱她那雙溫和卻深不可測的眼睛。傑羅德聽見自己身旁的年輕傲羅發出一聲呻/吟,“我真喜歡看她。她不算特別漂亮,但我就是喜歡看她。”這個人由衷地說道,“這是我一天中最美妙的時刻——每當她來醫院探望鄧布利多教授的時候,我都這樣想。”
高魅力屬性,傑羅德瞬間作出判斷。關於命運團隊的路易斯·科蒂,情報並不像“屠/夫”文森特那樣詳細(實際上就連文森特的情報都幾乎全過期了),大部分傾向於她是一名弓箭手,不過也有人說她是一名能夠快速馴化土著生物的召喚師。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高魅力屬性無疑是後者的必備條件之一,但傑羅德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傑羅德繼續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發現她所有需要發力的動作——比如走下馬車、與人擁/抱握手——她都表露/出一種精準而謹慎的克製之感。她的力量屬性很高,他心想,這個女人能輕而易舉地把那隻與她交握的手捏成一團肉泥,恐怕也能挽起足以屠龍的強大弓箭。英國魔法部國際司的鮑曼先生啊,你知道你擁/抱的是一個怎樣的怪物嗎?
高魅力與高力量,可能還要加上高敏捷,這個屬性組合讓傑羅德產生了好奇,然而他正在猶豫是否要使用洞察類法術一探究竟時,一名剛下馬車的土著巫師吸引了他的注意——花白的頭發與半長的胡子,眼睛像大海一樣深邃湛藍,給人的感覺也如同大海一樣的深不可測。這是當/世第一白巫師,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變形課教授,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裏克·布賴恩·鄧布利多。
就在這個時候,傑羅德才發現路易斯·科蒂的身旁還有一名高大英挺、金發碧眼的男子,他就像礁石一樣巍然矗立,以守護者的姿態默立於一旁。這是文森特·托雷斯?傑羅德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很明顯,這是一名修/習神聖之道的角鬥/士,而“屠/夫”文森特對上帝可沒有半分尊敬——那家夥甚至洗劫過聖堂,這件事整個鬥獸場都知道。他覺得這人八成是個士兵階的MT。照理來說,傑羅德不會忽視此人,可是之前他根本沒注意到他。
我的心靈比我的眼睛更加清晰,它明白誰更可怕,傑羅德心想。他最後看了路易斯·科蒂一眼,打消了使用洞察類法術的念頭,接著便悄悄離開了廣/場。遠離人群之後,他的行動明顯快了起來,身形如同青煙或是幻影一般在屋舍間一晃而過,很快就越過村莊邊界。
“我出來了。”傑羅德在團隊頻道裏說道。離開村莊之後,團隊頻道的通訊功能旋即恢複,在此之前頻道裏唯有雜音。這是由於聖路德維希村不止由障眼法所守護的緣故——障眼法、驅逐咒與混淆咒不足以阻擋一些跑來探頭探腦的無聊麻瓜與閑雜人等,所以他們一旦踏入“小樹林”的範圍,便會發現自己真的身處於村莊附近的原始森林之中。這是非常高明強大的空間法術,如同真的把大地憑空截去一段……正是它阻斷了堂堂六/級角鬥/士團隊的團隊頻道通訊。
“該死的,你去了那麽久,我還當你露餡被逮住了!情況如何?”這個急躁的詢問來自於傑羅德的首領,即鬥獸場至高榮耀組/織士兵階第四分團的團長,“狂獵”哈拉爾德。
“情況不樂觀。”傑羅德直言不諱,“我們來的太遲了,哈拉爾德,他們的進度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料。科恩已經完全掌控了這個資源點,他的所有需要不過是擴大勢力範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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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拉爾德降臨此地,乃是受堡壘組/織斯克芬奇的委托,來破/壞阿斯特羅本次曆練成果的。當然,這隻是哈拉爾德的順帶目標,他跟斯克芬奇是有些交情,但也不至於甘為其爪牙。他跑到D級科技魔法宇宙來,主要還是仗著自己實力強勁,希望能親自打下一個資源點,好給自己增加一個穩定的資源收割地,也能夠加點績效。
實際上混到哈拉爾德與阿斯特羅這等身份地位組/織關係的角鬥/士,每次曆練都不是奔著曆練評價支線任務去的,基本通通都是奔著資源點去的。對於他們這樣的大組/織內團角鬥/士團長而言,每次團隊曆練評價要是沒有個S-(非個人評價,鬥獸場團隊評價兩個完美S折個人一個),實在是連開階段例會都恨不得請假不去。當然顏麵無光還在其次,主要還是扣績效扣組/織內部評價扣傾斜資源,這才是真要命。在十大組/織內部團隊之中,你得了個團隊S,這不是你牛逼,而是你應該。即使是氛圍相對寬和的堡壘,你要是得了兩個團隊A,那麽等階負責人的約談也是逃不掉的,頂多等階負責人在約談你的時候會給你泡一杯咖啡而已,至於三個團隊A,那你就該順位下降,資源降級了……
所以很自然的,一路S評價的團隊在十大組/織內部實在是算不了什麽,這是常態,畢竟哪個團長手裏沒有攥著一把S呢?對於有野心的團長而言,唯有資源點才是他們的追求,也唯有資源點,才能讓他們脫穎而出。
所以當斯克芬奇找到哈拉爾德,告訴他能夠免/費送他一個D級科技魔法宇宙信標,並且附送該宇宙詳細背景資料,隻讓他去曆練時順便教訓一下自己不聽話的小弟,他很自然的就答應了。在他看來,他的順帶目標比主要目標要簡單一百倍,因為眾所周知,破/壞總是比建設更加容易。可是他們降臨此地不過短短兩天,便發現情況與他們所想的大不一樣……
——這裏必須提及一句,關於德國魔法世界這一資源點,堡壘與命運是有明確分工的。比如靳一夢隻管打仗,除了打仗之外,他就隻負責管阿斯特羅要錢要人要糧要裝備要物資。評估一場戰役打下來需要多少錢多少人多少糧多少槍/支彈/藥與多少魔藥材料,然後還要打贏,這是他的任務;負責把這些東西找出來運給他,則是阿斯特羅的任務;至於負責把該場戰役的成果在談判桌上以最大賠率變現,則是李/明夜的任務。
戰爭進行到現在,我們都能看到靳李二人的成果,但是阿斯特羅做了什麽呢?
——他穩住了經濟。
所以我們可以清晰地看見,即使經曆過連番戰亂,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死人,德國魔法世界的民/族情緒與戰爭熱情依然高漲,上至精英階層下至民眾,對於魔法部依然保有充分的、甚至於盲目的信心。這說明了兩件事:第一,他們篤信自己在做正確的事,而且這件事必然會讓他們得到正反饋的成果;第二,他們的日常生活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物/價也還算正常,窮鬼們的餐桌上可能會沒有肉,但是麵包還是管夠的。
說句老實話,這簡直有些違背常理。姑且不說德國魔法界的經濟形勢在戰爭開始之前就不怎麽樣——眾所周知,“戰爭”這個詞多和民生凋敝、民/不/聊/生這一類詞匯相伴,足以看出戰爭對民生的絕大衝擊。實際上,戰爭才剛剛開始不久,德國魔法世界的經濟就險些崩潰了一次……
經濟崩潰的表現形式主要有兩種,一種是短期內物/價暴/漲,一種是短期內物/價飛跌,這兩種表現都隻會造成一個最終結果,即大家活不下去。其實說白了,物/價這個玩意兒的根本還是貨幣,而貨幣則是政/府權威的綜合/體現。世家大族信得過政/府,中產階/級信得過政/府,連吃不上肉的窮光蛋都一樣信得過政/府,所以他們才願意拿真金白銀麵包大/肉和魔法材料去換那些魔法部弄出來的小銅片片(就是金馬克)。物/價的短期內大幅度變動,從根本上來說,反饋出的是各/界人/民群眾對魔法部權威的動/搖。
阿斯特羅所麵對的情況是前者,即短期內物/價暴/漲——這裏必須提一句,主要漲的是各類軍事所需物資,頗有些自作自受的是,一開始這股風/潮還是瘋狂組建的民間自衛隊給抬起來的……
在當時的柏林,原本1枚金馬克可以買到半瓶生骨靈,很快就隻能買到1瓶蓋,再接下來連一瓶蓋都買不到了,全在有錢人手裏屯著,畢竟這種時候誰囤積物資誰就能發財。值得一提的是,阿斯特羅內心其實是非常理解這些有錢人的所作所為,畢竟他自己就是有錢人出身,況且魔法部不久之前還炸了一次,現在又在打仗,大家想明/哲/保/身或是想發財都是人之常情,這世上誰不想發財呢……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決定把這些王/八蛋通通捶死。
當然阿斯特羅本人是否認的:“不不不,怎麽能都抓起來槍斃呢,他們隻不過是用政/府發行的貨幣在市場上買東西而已,這是合法買賣自/由貿易,他們又沒做錯什麽……”
“管它合不合法!不合法就讓它合法,我們必須穩住物/價。不然你打算怎麽辦,加鑄貨幣嗎?”李/明夜很不讚同,“你瘋了嗎?根據當前的情況來看,加鑄貨幣這一行為無異於飲鴆止渴,而且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最後就全完了!”
“不會完,因為我並不打算加鑄貨幣。”阿斯特羅微微一笑,眯起眼睛,眸中殺機隱隱,“這些自不量力的家夥,跟我玩這手……他們連打架都打不過我,而我學經濟比學戰鬥還早了足足三十年。你相信我,路易斯,他們很快就會求我把他們丟進監獄,隻為安全與一頓飽飯。這些人交給我,你先處理美國人吧,他們對我們至關重要。”
作為槍杆子裏打出來的政/權首/腦,阿斯特羅主要做了三件事:
第一,他連哄帶嚇加分化兼製裁地收服了一大部分根深葉茂、財力雄厚的東德純血巫師家族。這個其實不算太難,主要是因為這些人/大多參與了紐蒙迦德事業,阿斯特羅完全可以合情合理合法地把他們斃掉,順便再抄沒所有家產,隻不過他們的家產總歸是有限的,但如果他們能活著為他效力,所發揮出的作用卻是無限的。原東德魔法部法/律司副司長法舍就是這些家族的代/表之一。
第二,他嚴審各種資產轉移與外國資本介入炒作的行為,最後將證據一甩,把老魔杖頂到了古靈閣東德區域負責人的腦門子上,嚇得人老妖精(真的是妖精)當場尿了褲子。次日上午,一支來自魔法部的經查小組進駐古靈閣。
第三,他把魔法部裏負責鑄幣的辦公室主/任找來,命其統計市場上所有金馬克的極限流通量。他這話一出口,後者當場就哭出來了,回去之後瘋狂加班好幾天,還跑去亨尼格魔法/醫院住了一天院,終於統計出了成果。
這三件事做完,阿斯特羅心裏有底了。他決定打一場貨幣戰爭,讓所有敢於冒犯他的敵人痛/哭/流/涕,痛徹心扉,痛/不/欲/生……他要讓自己的資源點穩如磐石,讓那些該死的投機份/子留下一百年的心理陰影,讓他們即使在他離開德國魔法界之後,亦是永世不敢動一絲一毫的歪念頭。
在邊境上硝煙彌漫時,德國魔法部國境之內,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也隨之正式打響。
得益於各大東德純血巫師家族的“無私貢獻”,阿斯特羅調集了大量物資,全部秘密屯到了貨幣戰爭之中心,即柏林附近。市麵上的物資本來就不大充足,他這麽一搞,頓時更加吃緊,一時間人/民生活水準頓時直線下降,以至於就連麵包牛奶這一類基礎民生物資都出現了小規模漲/價的現象(這是很能說明問題的,巫師逼急了可以從麻瓜世界吸血的緣故,這種基本民生物資通常價/格很穩定)。阿斯特羅坐視物/價狂漲,其麾下純血家族所開設的各大商店也跟著如法炮製巍然不動,也不漲/價,隻說沒貨,於是有貨的別家商鋪與黑市價/格瘋漲……一時之間,民間怨/聲/載/道。投機份/子則按兵不動,他們等著政/府撐不住的那一天。
就在這個時候,李/明夜傳來消息:美國那邊差不多談妥了,阿斯特羅大喜過望。美國人要撤,物資卻也沒必要帶走,畢竟貨運飛路網的大宗物資跨海運輸也是一件非常麻煩而且耗費極大的事情,所以不如在當地賤價賣了了事。阿斯特羅直接動用魔法部的卓鍋(美國魔法貨幣)儲備,秘密地將其通通買了下來,這下他手裏的物資儲備頓時又提一大截。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家世深厚的投機份/子也打起了這批物資的主意,奈何東德美國貨幣不同,跟美國人做交易勢必要通/過古靈閣兌換,而東德古靈閣被阿斯特羅嚇破了膽,當然是聽憑他的意誌行/事,毫不猶豫便拒絕了。這其實算是意外之喜,因為阿斯特羅當時控/製古靈閣,除了警惕無底洞一樣的外國資本之外,主要還是防備投機份/子利欲熏心狗膽包天,把心思動到糧食這種基礎民生物資的頭上,即作出通/過古靈閣兌換大量麻瓜貨幣大筆屯糧這一類行為(麻瓜是巫師的備用糧倉),如果這樣的話,他也隻能決一死戰了……當然後事證明他們並沒有這個膽子。
這個時候,阿斯特羅大致算了算,發現那些投機份/子即便是動用全國上下所有流通的金馬克,也不大可能將他手中的物資全部吃下,於是他再無顧忌,正式發起了進攻——他開始給手下的純血世家緩慢補貨,同時命令他們緩慢提價。
毫無疑問,世家店鋪的進貨被解讀為魔法部向市場輸血(從某種程度上來看確實是這樣),而魔法部抻了那麽久,此時提價,明顯是撐不下去了。投機份/子頓時大喜,一個個聚在世家店鋪裏就是不走,店裏補多少貨他們就毫不猶豫地買進多少,以至於沒辦法起早貪黑排長隊的老百/姓基本啥都沒買到。這樣一來,民間繼續怨/聲/載/道,投機份/子則暗自竊喜——根據他們判斷,這時候把錢換成貨才是最劃算,因為價/格肯定還要漲,到時候魔法部必然會加鑄貨幣。錢這個東西,很快就要多少有多少,而貨呢,錯過就沒有了。
按理來說,阿斯特羅此時已經可以發動致命一擊了,不過說句老實話,他這個人吧,就……反正他就是不怎麽地道的一個人,屬於非常心狠手辣的那種。這些土著動別的還好說,動他的資源點,那真是不抄/家滅族不足以平他心頭之恨。他要的不僅僅是贏,而是要趕/盡/殺/絕。
所以他命令世家繼續緩慢補貨,緩慢漲/價,直到這些世家店鋪裏的物資價/格與黑市價/格大致追平(這段時間黑市也在漲)。投機份/子們瘋狂買貨,而這需要大量的金馬克,古靈閣的貸/款甚至都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他們甚至去各種錢/莊借貸……直到某一天古靈閣也發布預警,聲稱自己的金馬克儲量嚴重不足。這其實是阿斯特羅發動致命一擊的征兆,然而投機份/子卻是個個歡欣鼓舞。這意味著市麵上的流通貨幣無法滿足市場需求,魔法部加鑄貨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大家都在等。然而到了第二天,他們赫然發現,那些世家店鋪裏的物資出/售量驟然加大,而且……價/格還降了一點點。
臥/槽!投機份/子們錯愕之後,簡直欣喜若狂,趕緊將其買空。這一天他們徹夜狂歡,他們認為這是魔法部的虛張聲勢和最後掙紮,然而實際上,這是阿斯特羅給出的最後警告。
接下來,物資出/售量每天都在增加,價/格每天都在下降,每一天,每半天,每一小時……很快的,東西越來越多,價/格節節下跌,卻再也沒有投機商願意購/買。投機商再也吃不下了,他們沒有錢了,遂一個個怨天尤人,心急如焚。阿斯特羅給他們設計了一個絕境,此時若是他們低/價賣出貨物便會破產,抻著不賣也一樣會破產,怎麽走都是一個死。這時候終於有人後悔,輾轉托關係找到阿斯特羅跟前,求他高抬貴手放人一條生路……然而終究是太遲了。
第一個崩/盤的節點正式到來,那就是民間許多高利貸錢/莊第一批十日貸的還款期。
——值得一提的是,其實很多高利貸錢/莊都是阿斯特羅以及其手下死忠世家偷偷摸/摸在黑市裏開的,甚至就連十日貸也是阿斯特羅弄出來、最後形成風/潮的一個東西,他主要針對的是數量巨大的中小型投機者。其實這還是他在賺/錢之餘,稍微保有了那麽一丁點身為政/府的良心,因為此時這場戰爭已經刺刀見紅,投機份/子抻得越久輸得越慘。這時候被他殺出戰場,中小型投機商(之前多是良/民)最多不過是破產而已,破產還可以東山再起嘛!可要是時間再久一點,那就不好說了……
第一次崩/盤之後,緊接著是第二次,就連資產雄厚(並且冥頑不靈)的世家投機者都徹底絕望,決定出/售手中的物資回籠資金,這一下各類物資的價/格頓時大規模雪崩。對於所有有/意於發國/難財的投機者而言,這可以說是至暗時刻。
幾乎一日之間,投機商紛紛破產,大量私人錢/莊倒閉(阿斯特羅等人及時開溜或是找/人接盤了)。他們的土地被賣出,公/司被出/售,莊園被抵押,家具被拉走,隻留下一倉庫賣不完的貨與一屁/股還不完的債。就在這一天,不少人跳樓自/殺,其中許多是曾經高高在上的世家純血巫師,他們比任何人都更加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同日,阿斯特羅盤算了一下魔法部從市場上回收的大量貨幣(他始終沒有加鑄貨幣,倒是考慮過更換成紙幣,不過想了想還是暫時算了),再跑去外麵市場上瞅了眼物/價,再一盤算購/買力……遂告訴靳一夢放心繼續打,家裏有的是錢。
這賺來的錢多到什麽程度呢,就連阿斯特羅這個頂級富N代出身的人都頗為驚訝,就連靳一夢這個戰爭機器打一場大決戰都花不完的程度(當然阿斯特羅發現要打大決戰時還是有點慌的)。阿斯特羅錢多了沒處花,就拿去搞經濟民生,拉了精英階層智囊團一起謀劃,出各種政/策穩定市場刺/激消費,瘋狂給民間輸血,給自衛隊發獎,給傲羅買啤酒,狂吹並落實參軍福利……反正他有錢,任何事一有錢就很好辦。
於是魔法部門口出現了這樣的一個奇景——阿斯特羅這邊一瘋狂撒錢,民眾就啪啪啪鼓掌,高呼科恩部/長萬/歲萬萬/歲;那邊有人不堪追債跑去跳樓,民眾也啪啪啪鼓掌,高呼投機倒把全/家死/絕……對比極為強烈,堪稱相映成趣。阿斯特羅接受采訪時非常誠懇地告訴記者,市場從來都是自/由的,而自/由就意味著一定的風險,這世上就不存在穩賺不賠的買賣,希望大家能夠量力而行。
經此一役,所有人都怕了。開什麽玩笑,殺豬都沒有這麽殺的!自此之後,純血巫師世家噤若寒蟬,專心跪舔,再無任何異心,畢竟跪舔的都發了財,沒跪舔的都跳了樓,對比實在過於鮮明。德國/民眾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紛紛投身統/一戰爭與經濟生產,為德意誌巫師世界的偉大統/一而奮鬥。就連外國人看著也怕啊,這他/媽/的德國魔法部都是一群什麽魔鬼,輸給路易斯·科蒂隻是虧錢虧地虧麵子虧裏子而已,糟心歸糟心,至少人沒事;輸給詹姆·科蒂頂多自己要死,而且說不定還不會死,他殺得凶歸凶,可至少還投降不殺呢……但是輸給阿斯特羅·科恩,他把人逼得全/家跳樓?
——綜上所述,哈拉爾德等人降臨之時,阿斯特羅已經對德國魔法世界這一資源點有了堪稱絕對的掌控力。當然這其實也怪不得哈拉爾德他們,畢竟鬥獸場跟D級科技宇宙之間是有時差的,而且這時差還挺大,那邊聊聊天做做準備,這邊兩三個月就過去了……而且話說回來了,誰能想到阿斯特羅動作這麽快?這可是大部分角鬥/士一輩子都弄不到一個的資源點啊!哈拉爾德固然是知道遲來者必然會處於劣勢,卻也沒想到這個劣勢會大到這樣的程度。
不論如何,現實情況都不會以人類意誌為轉移。在此時的德意誌,不論是德國/民眾、阿斯特羅的下屬、純血巫師精英階層,甚至是阿斯特羅的敵人,都認同他是無可爭議的魔法部/長,想要動/搖他的統/治,隻有把他本人殺了。然而殺死阿斯特羅的難度姑且不論(想見到阿斯特羅都挺難),僅此一行為就意味著跟整個德國魔法界開/戰。說句老實話,即使是對至高榮耀第四分團而言,這依然跟作死沒什麽太大差別……況且他們也是來搞曆練的,而不是來搞暗/殺的。
其實如果真要硬打,阿斯特羅是幹不過哈拉爾德的,即使再加上個命運團隊,頂多也就勉強持平。然而如果現在的阿斯特羅得知哈拉爾德的存在以及他們的來意,他自然會想要滅掉哈拉爾德,屆時他都不用親自動手,畢竟他也實在挺忙的,所以他應該隻會通知靳一夢一聲。而靳一夢的回答應該也會非常簡單,估計也就是“哦”“行”“知道了”“這是另外的價錢”之類的內容……他最多會問一句阿斯特羅需不需要殺/戮值,如果不需要就算了,他自己看著安排。
這就是“勢”的力量。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正因為此,哈拉爾德他們才非常鬱悶,以至於把腦筋動到了交換俘虜這一“和平的曙光”上。可是誰成想靳一夢這家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從河灣鎮之事發生之後,所有李/明夜需要出席露臉的場合,他不僅親自過問安保,而且還肆無忌憚地公器私用,所安排的安保措施通通超級加倍。這下樂子就大了,傑羅德一合計,覺得攪亂活動沒問題,殺死鄧布利多和路易斯·科蒂應該也問題不大,然而隻一點,他們幾乎必然的會死人。
哈拉爾德雖然跟斯克芬奇有些交情,卻絕對沒有大方到願意為對方而犧牲自己團隊成員的程度,可問題是……哈拉爾德遇到了和當初重臨本宇宙的阿斯特羅一樣的倒黴困境,即短暫的自/由逗留時間。
在當前情況下,自/由逗留時間有兩種比較常規的獲得方式——
其一,便是如阿斯特羅一樣,倒黴催的在某個猝不及防的時刻觸發某一高難度支線任務,鬥獸場看你實在是太可憐太倒黴了,就給你點自/由逗留時間讓你掙紮一下。說句老實話,這種任務的難度通常是比較變/態的,性價比也不怎麽高,要知道阿斯特羅勤勤懇懇忙活到現在,一天隻睡仨小時,連妹兒都沒多少空撩(當然妹兒也沒啥空被他撩),終於登基魔法部/長與勢力之主了,可謂是聲望煊赫權/勢滔天……然而真要計較起來,他一階段連/鎖任務的完成度都還沒達到100%呢。
其二,便是如當前絕大多數角鬥/士們一樣,參與阿斯特羅等人所發起的陣營戰爭,從陣營貢獻商店裏購/買自/由逗留時間。順便提一句,由此可證一點,阿斯特羅他們所能停留的時間絕對是本批次角鬥/士之中最久的,這也算是阿斯特羅被坑一次爹之後的因禍得福。不過這裏先不提阿斯特羅否極泰來的小確幸,隻提哈拉爾德。
如今陣營戰爭已經打了有一段時間了,商店裏頭的自/由逗留時間已經價/格頗高,而且哈拉爾德的團隊是一支滿編團,這意味著他要買的話一次得買10份。除此之外,這場陣營戰爭已經接近尾聲,英法美全都撤了,西德明顯不抗打,不過是垂死掙紮負隅頑抗而已,為西德賣力意味著付出絕大的精力,沒空攻克資源點之餘,還很難得到一個好結果。而加入東德,OK沒問題,不論是靳一夢還是阿斯特羅都會歡迎,然後哈拉爾德為了陣營貢獻度也隻能瘋狂賣力,接下來戰爭速度開啟超級加倍(本來就快結束了),戰爭結束,陣營貢獻商店關閉。
所以哈拉爾德等人會把腦筋動到“和平曙光”上,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一來他們需要大量陣營貢獻度(還不是戰場貢獻度),二來他們需要讓這場戰爭持續下去。
而一場戰爭是否會持續下去,隻取決於在戰爭中真正處於強/勢的那一方。
哈拉爾德猶豫片刻之後,終於下定決心。
“我們得幹掉阿不思·鄧布利多。”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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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完阿斯特羅在本章之中的騷操作之後,大概應該能明白,為何此人身為頂級富N代加精英資本家,居然會非常悲慘的進毒/氣室了……
簡單來說,貨幣戰這個東西呢,贏了進毒/氣室,輸了跳樓。這就是屁股決定腦袋,別看阿斯特羅現在戾氣衝天心狠手辣,把人整得全家跳樓,換個立場他一樣會瘋狂撈錢。市場經濟自由貿易嘛,賺錢是資本家的信仰,你讓他有錢不賺,比讓他跳樓還難受。
其實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他花錢也不省,他就是喜歡賺錢喜歡贏。頂多下回察覺風向不對,他撈一筆也就走了,或者撈一筆之後趕緊站隊,這也是贏,他也挺開心,好玩。
綜上所述,阿斯特羅死掉,其實真的真的真的是活該,完全不值得同情……雖然他本人其實非常不服,他要是服也不會進鬥獸場了。本來嘛,規則你定的,我用的是你的規則,這都玩不過我是你實在太菜。好麽我贏了你就掀棋盤?什麽人啊是不是玩兒不起?
現在他本人就是規則吧,也沒見他學好,尤其是他搞的那十日貸,真的是徹頭徹尾的陰間玩意兒……雖然他本人定的利息不算太高,但是後來被人一效仿,那就尼瑪趕盡殺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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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人問阿斯特羅的修煉之路,阿斯特羅是禦者。這裏不是指他要當皇帝,隻是他本人就是那種喜歡利用別人、做事情拐彎抹角、控製欲非常強喜歡駕馭別人的那種人,簡單來說吧,相當於霸者的反麵。鬥獸場裏被選進禦者之道的人大多數是召喚師,當然團長也不少……其實被選中者裏團長確實挺多的,跟哪把椅子沒太大關係,主要團長一般比較強,更容易達成篩選條件。
聖座選人是看人的本質,比如李明夜之所以是覺者,是因為她追求的其實是掌握所有宇宙的一切終極真理,但是這並不能說她就不具備禦者的特征,隻不過在她內心最深處最根深蒂固的某些本性使她更傾向於覺者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