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沒半毛錢關係
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
伴隨楊凡猙獰的吼出那句佛語，三個人都紋絲不動，都如木偶一樣，悄然凝固下來，都閉眸，陷入深深的思考。
他們，醍醐灌頂了。
他們，終於意識到塵埃之重。
以至於，他們凝重的麵貌上，有著無法掩飾的惶恐之色。
沒辦法！
如今，此時此刻，經曆天大存在的解惑，再默念那句佛語，會發現一切都變了，會深刻的感知到，塵埃太可怕，塵埃讓人捉握不住，菩提的智慧，明鏡的心境，沒有用啊。
楊凡三人，他們腦海中，仿佛看見了佛族的，或者說天下修士的一種極致的追求，本來無一物，本來空空如也，我們的智慧，我們的心，究竟要到哪裏去尋找真正的塵埃！
當然，或許對於宇宙中，億億萬生靈來講，真正的塵埃並不太那麽重要，塵埃本就無盡，或許隻要理解一點，就足以學會真正的法，足以馳騁星海，足以立下無上威名。
可是呢，楊凡不一樣。
洛驚鴻、小仙也有極大的抱負。
他們想飛得很高很高。
他們想無限接近，或者達到閻王、妖帝的程度。
他們想看見真正的塵埃，甚至通過這個塵埃，去辯證、去看破楊凡的‘空空如也’的大道理。
這麽想下去，時間流逝中，三人冷汗滿麵！
三人體內，楊凡神魂莫名燃燒，白光火焰呼嘯著，很痛苦。
洛驚鴻、小仙則是氣血沸騰，經脈中，愈發的淤積。
他們的意念，如同站到了巨大的黑暗的深淵麵前，那深淵中有著閻王、妖帝的麵孔，可是，他們怎麽也跳不下去，他們被禁錮了，不知道路在哪裏，不知道真正的巔峰，何去何從。
“夠了！”
天大存在瞪著一對黑暗的小眼睛，猛地大吼。
這蓋世老怪不能再讓他們想下去，否則，一個個都會因為沒有盡頭的思考，墜入一場災難，傷害自身。
刹那間，楊凡三人被喚醒，均是長長吐出一口氣。
“不要想太多，我說過，能理解多少，是多少。”
天大存在語重心長，娓娓道來：“我的話，以佛家作引子，以塵埃來提問，這隻是一個不違天合的比喻，明白嗎？真正的天機，真正的法，在當下的神話大陸不可泄露。此時，你們理解多少，將來便自行去參悟，想得太多，想得太深，反而會禁錮自己，傷害自己。記好了，一切順其自然，切不可急於一時，未來的路一步步走，終究會綻放生機。”
“是師傅！”
“多謝前輩！”
楊凡三人恭敬抱拳，其神色都慢慢放鬆下來。
一番解惑下，塵埃之說，若不深究太深，也已大有收獲。
至少，自己的身體就是個大奧秘，就是無盡的塵埃，那黑暗的空空的可大可小的宇宙，亦是塵埃。結合這兩點，以洛驚鴻、小仙的境界，再去仔細參悟，足以更進一步了。
“好了，楊凡，你小子還有其餘問題嗎？沒有就準備恢複肉身，容納大帝骸骨，這個過程極為漫長。”
天大存在一問，很有耐心。
畢竟，楊凡可得到六道輪回拳，立下大功。
“有。”
楊凡點頭：“其一，饕餮、混沌、檮杌、窮奇四大族長，對我獻上了諸多仙丹、重寶，非常懇求，想見師傅一麵。”
“行啊，其二呢？”天大存在很幹脆。
“其二，神話大陸上，應該是中州有一處秘地，超脫了整個世界，讓古連城、武神，也就是那頭白虎，可輕鬆鍛造至高仙器，以我所想，還另有驚天造化……”
這件事，楊凡一五一十的說出。
並且，他直接講出計劃，破解閻王雕像後，要帶領整個太古，去五大貴族的隱世之地，破解線索，繼而搶奪古連城、武神的造化。
“哦，嗬嗬。”天大存在居然一笑。
“師傅，何意？”楊凡一頭霧水。
“搶啊，為了活下，為了將來，該搶就搶。可以，你離開洪荒島，盡管放手，大幹一場，不要留情。”這老怪灑然同意了。
“那你笑，什麽意思？”
楊凡刨根問底：“這樣的絕世秘地，你老一點不吃驚？或者說，你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
“那你笑什麽？！”楊凡吼起來。
“你小子啊，有時聰明，有時愚笨，你說的事，區區地尊巔峰去爭奪、去尋找的機緣，竟來問我，有沒有搞錯？”
天大存在的語氣很皮：“楊凡，記好了，我沉寂仙魔池百萬年，一心一意隻為爭渡。至於外界之事，縱是天翻地覆，縱是大帝誕生，與我有半毛錢關係嗎？”
“這.……”
楊凡皺眉：“那秘地何解？為何可輕鬆鍛造至高仙器？”
“你不說了嗎，超脫神話大陸。”
天大存在撇了撇嘴：“這意味著，秘地中擁有無限的可能，我身在此地，不見真相，如何料定？楊凡，你們都要明白，宇宙浩瀚無盡，一個地方一旦超脫了封印的神話大陸，什麽危機、機緣，都或許存在，你自己去拚命就行了。”
“好。”
楊凡接著問：“那中州建築之巨大，師傅早就知道嗎？”
“知道啊。”
“有何看法，結合那處秘地，將來可能發生什麽？”
“同上。”天大存在悠悠兩字。
“與你沒半毛錢關係？”
“沒有。”
“你一點不好奇，一點不研究？”
“孽徒，不長記性，聽好了！”
天大存在喝道：“將來，不管中州發生什麽，以至於神話大陸發生什麽，對我來說，都沒有一點影響，你們眼中的大事件，於我這裏不值一提。”
“那還有什麽值得，可說嗎？”
“可說啊。”天大存在笑了笑：“蒼天之上，九條天地枷鎖破解之時，便是我出關之日，楊凡，努力啊，你不朽之物在手，師傅是否沉寂，全看你的造化了。”
“嘿，少來這套。”楊凡擺擺手，壓根不信：“我算是什麽，無足輕重吧，師傅，你爭渡百萬年，應該早有計劃。”
“你小子，怎麽說話呢？”
“我隻想聽真相而已，你我師徒一場，不可說便不可說，但是，能透露的，還請師傅坦誠！”楊凡鄭重抱拳。
“嗯……”天大存在微微沉吟，終究道出真相：“也好，告訴你吧，心裏有個數，若天地枷鎖破解，我算是完美出關吧。”
“這.……如不完美，你老也能出關？現在就可以？”
楊凡急問。
他的確想過這一點。
可當下，聽見天大存在親口說來，也不由大震驚。
身旁的洛驚鴻、小仙同樣如此。霎時間，三人緊緊盯住這蓋世老怪的黑暗小眼睛，萬分期待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