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醍醐灌頂
“塵埃？”
“重中之重？”
聽聞天大存在的話，楊凡、洛驚鴻、小仙皆是震驚之色，頓時又都一頭霧水，三人幾乎同時間喃喃自語那一句佛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可惜，他們真的不懂。
而且這句話，不管由明麵或是暗中的寓意來說，‘塵埃’都應該是不好的，或者說微乎其微，又或是對修士而言，不應去沾染的東西，為何它卻最重要？
“師傅，莫非真正的法，要反其道而行？”楊凡問。
“前輩，塵埃之重，是否寓意著一種真正的正確的執著？”小仙也問，她之前的答案是不必過於執著。
天大存在並不去回答。
如今，楊凡三人裏屬洛驚鴻心境最高，或者說，這個小女娃比之楊凡，更言之有物，蓋世老怪一對純黑的小眼睛，便看去了洛驚鴻：“你怎麽說？”
“我……”洛驚鴻微蹙秀眉，千頭萬緒，不知怎答。
“別多想，說出本心。”天大存在悠悠道。
“塵埃，不是執著，它隻是一種隨處可見的渺小的存在，它最為平凡，它返璞歸真，卻直指修士的本源。前輩，是這樣嗎？”洛驚鴻說出一念之間的想法，請教。
“唉，泛泛而談，你也差得很遠，沒有洞徹深究。不過，對於你們三人來講，封印神話大陸下，境界這般低等，能考慮這麽多，亦算不容易了。”
天大存在輕輕一歎，接著道：“之前，我就說了，這句佛語算作一個引子。現在，我以塵埃來提問，不說一個答案，一步步解惑逆天之道，剖析真正的法，你們呐，能理解多少，算多少。”
“是！”楊凡三人恭敬抱拳。
“此時此地，隨手摸摸半空，抓一抓，你們看見了什麽？”
天大存在開始問。
楊凡三人便是放手一摸一抓。
眼前，他們於天大存在的一望無際的黑毛體魄上漂浮，直接點感知，那是什麽都沒有。
“空空如也！”楊凡幹脆答了。
“你小子，這真的空空如也？”天大存在語氣不善，他剛才的話都指點了，這孽徒分明在抬杠。
“楊凡！”
小仙拉了拉這個男人的手，“以前輩的說法，看似空空如也，實際上，蘊藏我們看不見的無數塵埃。”
“嗯。”洛驚鴻螓首輕點：“我們看不見，證明我們境界不夠，我們無法察覺到一些罕見的物質，可能這種物質不融於神話大陸。”
“小仙、驚鴻，你們可能是對的，但是.……”
楊凡不甘心，一臉正色，凝視天大存在的眼睛，認真道：“我的話，有錯嗎？我坦誠己心，我看見了，就說什麽。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源頭，這才是宇宙修士曆經億億萬載，所最終的返璞歸真，師傅對不對，其實空，便是真正的空！”
“你個孽徒，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你。”天大存在怒吼。
“那我究竟對不對？”楊凡不放棄，大叫。
“楊凡呐，你是思想的巨人。”天大存在很無奈，歎了口氣，他真的搞不懂這小子，胡言亂語之間，說的話無比深奧。
“那我對了？”楊凡麵有喜色。
“唉，不可說。”
“不可說，就是我對了？”楊凡再問，這個時候，身旁的小仙、洛驚鴻都震驚的看去這個男人，莫非空，還真是空？
“可對，可不對！”
天大存在快被逼瘋了，“行了，你個臭小子，回頭看看！”
楊凡三人頓時回頭，看見非常遙遠的沸騰的混沌霧靄。
“混沌？”
“不錯，混沌。修士，一旦超脫大帝，達到某一步後，再去直麵世間，或宇宙的本源，那時候，就像看見這混沌霧靄般，模模糊糊，似真似假，所謂的空，也就可對，可不對。如果還有誰，看破了真正的空？那或許，隻有閻王、妖帝吧。”
天大存在娓娓道來。
這時的話語中，倒沒有一點生氣。
“好啦，楊凡，你不要白日做夢，好高騖遠。你的空空如也，太大了，根本不切合你的實際，對於此時的你來說，沒有一點作用，徒增煩惱，明白嗎？”天大存在接著點化。
“是，師傅！”楊凡認真點頭。
“接下來，你小子也不要打斷思路，逆轉話題，更不要讓我去回答，記好規矩，我一句句問，你們想，你們答。”
“好。”楊凡抱了抱拳。
“其一，洛驚鴻提出的逆天之道，宇宙就像是空的，茫茫無際，現在看，宇宙真是空的嗎？”
“那就不是了，空虛的黑暗的宇宙中，也有無數塵埃。”
小仙開口，楊凡、洛驚鴻點頭。他們三人，在撇開楊凡的‘空空如也’的大道理後，都認同這個答案。
天大存在繼續問：“其二：填補多彩星辰，注入自己的法，那多彩星辰哪裏來？”
“塵埃之中，是嗎？”
沒有答案。
這蓋世老怪不可能明確解釋。
他一旦解釋，所說之話將超脫神話大陸，必被掩蓋。
他隻是接著問：“塵埃無盡嗎？”
“無盡！”楊凡大吼。
“你是不是塵埃，楊凡？”
“我是！天下修士，天地萬物，皆為塵埃！”楊凡繼續吼。
“好，那以洛驚鴻的說法，為何要找準一點核心？”
“這不對？”楊凡一問。
天大存在不答，還是問：“仍舊以洛驚鴻的說法，黑暗宇宙無限之大，又可無限之小，化為一粒光點，那是什麽？”
“塵埃！”三人都叫了起來。
“塵埃無盡嗎？”天大存在重複問。
楊凡三人，一瞬露出震撼之色！
他們腦海中，一念之間，想到了宇宙無盡。
一塵埃，一宇宙嗎？
他們不必去問。
因為，不會有答案。
而天大存在的問題，沒有停下。
“楊凡，你是塵埃，那你身體中，你的經脈、血液，你的四肢百骸又是什麽？”
“同樣是無盡的塵埃。”楊凡語氣莫名凝重了。
洛驚鴻、小仙也如此。
他們都有一個想法，極小化極大。
很可能，宇宙之奧秘，就在自己身上嗎？
這就是真正的法？
沒有答案！
“那句佛語是什麽？”天大存在最後一問。
楊凡情不自禁，甚至神色略微猙獰，一聲暴吼：“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個時候，三人醍醐灌頂了。
再理解這句話，全非之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