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眾生不平等
“佛祖嗎？”
“你在哪裏？”
“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闖過輪回路！”
聽聞天大存在的暴喝，八荒大帝依舊屁都不懂。
他的黑暗殘魂激動顫栗。
他連忙作出回應，其眸光更是放眼四望。
這個時候，他居然不知道聲音從哪裏傳來，因為這道暴喝天上地下，無所不在。
“八荒小子，留下遺言吧。”
天大存在撇了撇嘴，不想再多問了，眼前這個八荒大帝比預料中還要孱弱，根本沒有一點自尊，或者說八荒大帝的尊嚴，早已在中古黑暗的自殺中消失殆盡。
“佛祖，饒命啊！”
“我不知曆經多少歲月，好不容易進入輪回路，求你給我個機會！”
“佛祖，你收了我骸骨，收了我的羅漢缽，說明我有價值啊！”
“佛祖，我想活下去，我想重生！”
八荒大帝一通大吼。
他的黑暗殘魂，霎時跪在半空。
他不住的朝一個方向磕頭。
如果能夠有淚水，他已經淚流滿麵。
但是，天大存在一點波動都沒有。
“佛祖？輪回？哈哈哈……”
天大存在一陣嗤笑：“八荒小子，事到如今，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看看下麵，看看我的眼睛，什麽佛祖，什麽輪回，做千秋大夢呢，區區一個佛族就能通徹真正的輪回嗎？哼，縱是昔日的佛祖……也就那樣吧。”
這蓋世老怪突然頓了一下。
一念之中，終究沒有把昔日佛祖與他的故事講出。
而八荒大帝徹底傻了。
他隨著天大存在的話，望去腳下，那黑毛體魄上一動不動，始終睜開的黑暗小眼睛，嚇得驚慌之極，結結巴巴：“你、你……你在這裏，不是佛祖，那是誰？我、我又在哪裏？！”
“你在夢裏，再見吧。”
天大存在悠悠一語。
眼前的八荒大帝，哪有資格知道什麽。
這蓋世老怪隨意一念，轟隆！
瞬間，四麵八方，一股股炸裂的黑暗鮮血化為道道大浪，以不可反應的速度，將八荒大帝的黑暗殘魂包裹、席卷，然後撕扯。
“啊！”
無比可怕的痛苦，伴隨著八荒大帝的驚叫，震蕩天地。
這還是天大存在故意而為，這蓋世老怪聽不到八荒大帝有價值的話，也唯有慢慢將其折磨死，好讓楊凡等人明白些許。
“楊凡，你們看好了，八荒小子怎麽灰飛煙滅，此處，我不可多提，但真正的死亡毀滅後，結果會去向哪裏，正如之前的塵埃之論般。”天大存在點化道。
楊凡等，凝重點頭！
他們，此時此刻，還能說什麽？
他們既震撼，又無言，心裏自也為八荒大帝感到難過。
然而，這就是殘酷的宿命。
有時候，你死我活，容不得誰去選擇。
幸好，這隻是一具黑暗殘魂，算作八荒大帝一個可憐的幻想的重生的欲望。否則，楊凡絕對看不下去，他恐怕就會心軟。
呼！
忽然間，黑暗鮮血消散開去。
楊凡等人就看見，八荒大帝的殘魂竟是化為一團黑暗的旋渦，這團旋渦十丈方圓，飛快的轉動著。
它慢慢的縮小。
它再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八荒大帝，早就喪失意念了。
這種黑暗旋渦的展現，隻是證明他殘魂死亡的去處，當今的神話大陸，恐怕也唯有天大存在有本事，釋放這一幕。
楊凡等人的眸光，緊緊盯著。
最終，他們發現八荒大帝的殘魂，化為了一粒黑暗光點。這粒光點，僅從外表看去，簡直與小仙體內的閻王手段一模一樣，並且，它完全契合塵埃之論。
嘭！
輕輕一響，黑暗光點不複存在。
八荒大帝費盡千辛萬苦，留下的這個試圖輪回的手段，便這樣可笑之極的被天大存在辦了。
這讓楊凡等人心裏，空蕩蕩的。
他們仍舊說不出一句話。
他們神色，都頗為沉重。
一個大帝，又有什麽用呢？
什麽活下去，重生的欲望，原來在真正的力量麵前，不堪一擊。
“楊凡，你們不要可憐誰！”
天大存在一喝，帶著訓斥之音，慢慢點化道：“眾生，本就不平等，無盡歲月來，哪裏有平等？那所謂的平等，不過是佛族普教世間的空話罷了！”
“眾生平等，不能說欺騙，隻是一場幻夢！”
“你們記好一點，宇宙之生靈，隻要尚存有一絲欲望，就注定有高下之分，強者製定規則，弱者恭敬服從，這才符合天地大道，這才能讓宇宙和諧。”
“如果，所有生靈都站在一條線上，那麽，大家將喪失欲望，喪失方向，喪失動力，整個宇宙，也就等於一攤死水。”
“所以，生存是殘酷的！”
“八荒大帝的殘魂命該如此，你若饒他一命，將來死去的可能便是你自己！”
“當然，楊凡，你仍然可以保持你的本心，你可以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你可以大慈大悲，但像八荒大帝這種，本就準備害人的殘魂，用不著一絲憐憫。”
“你與他之間，實際是互相竊奪造化！”
“不過，你遇見了為師我，方才占據了氣運！”
“而這個氣運，是你千辛萬苦拚來的！”
“楊凡，你想要大慈大悲，想要拯救蒼生，你也得走到那一步才行，世間之事，沒有完美，明白了嗎？”
這蓋世老怪，真是語重心長。
“孽徒，懂了！”
楊凡沉聲，抱拳。
事實上，他早就懂了。
以前，永生在中州就說過，承受罪惡之論。
隻不過，沒有誰是冰冷的，不管人或生靈，總有感情，適應殘酷的事，需要一個過程。
楊凡相信，昔日的閻王、妖帝也不會一蹴而就，他們一路到巔峰，當有同樣痛苦的選擇，或心靈的考驗。
“師傅，死亡的終點是哪裏呢？可說嗎？”
楊凡接著問道。
“唉，我不知道，我若清楚，豈會在這裏。”
天大存在憂傷一歎：“我釋放這個過程，展現其契合塵埃之論，已經足夠逆天了。至於死亡的終點，楊凡，此乃宇宙之大忌，是無盡歲月來的至高奧秘。”
這蓋世老怪的聲音，驀地嚴肅了。
“你想想閻王吧，他欲複活姬小蝶，便是尋到了這個大忌，然後布下絕世之局，這意味著注定有一天，整個宇宙都要因閻王這可怕無情的選擇，發生不可估計之事。”
“這件事，大到無邊！”
“想到這點，將來我都不知如何是好，到時候，死亡的秘密，宇宙的秘密，無盡生靈的秘密，活下的意義，隻怕全都要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