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宿命嗎？
“這.……”聽到天大存在嚴肅的聲音，及琢磨那些話，楊凡眸光猶疑，微微蹙眉。
僅僅三個瞬間，他本能的判斷道：“閻王複活神女，捅破宇宙，如果照師傅所言，將因此揭開諸多宇宙之謎，那應該便是絕望之路吧？絕望中蘊藏新生！此新生，就是神女姬小蝶，繼而牽一發彈動整個宇宙，師傅，你認為是這樣嗎？”
“你小子能想到這點，很有悟性了。”
天大存在平靜下來，“不過，絕望之路，真的隻有這個原因嗎？那妖帝的希望之路，又是什麽？難道這兩個怪物，爭鋒萬年，就為了一個姬小蝶，他們兩人走到巔峰，格局就這麽小？為了一個女人，讓無數生靈遭殃，這可能嗎？”
一通反問，楊凡無言以對。
“絕望中蘊藏新生，這一點，你說得很好！”
“可是，新生未必指姬小蝶，新生，未必正確。”
“並且，楊凡，希望中蘊藏什麽呢？”
“他們兩人，這般不顧一切，絕無緩和的餘地，究竟又在爭什麽？楊凡呐，沒這麽簡單！”
“縱是閻王、妖帝心狠手辣，但到了他們那一步，考慮的必是整個大局，他們放眼一望，想的是寰宇！”
“那死去的姬小蝶，隻是一條線，彈動宇宙，說得不錯。楊凡，你可以這麽想，姬小蝶是一對蝴蝶的翅膀，她微微震動，麵對浩瀚無盡的滄海！”
“最終，不論這個女人飛不飛得過去，能否完美複活，那滄海之中，都會大變，都會出現希望、絕望的殘酷選擇，這便是眾生的大陷阱，同樣也是我們唯一的機緣了！”
“但此機緣，不到那一天，我也想不透！”
一番點化，楊凡等人醍醐灌頂。
這蓋世老怪，的確比他們想得深，那個比喻更是妙到毫巔，讓楊凡忍不住看去身旁的洛驚鴻，喃喃自語道：“蝴蝶飛不過滄海，我等的人呢？”
此時此刻，他居然想到這樣一句話。
而這句話，乃昔日十六歲的洛驚鴻，頑皮之際，鍾情、思念閻王的時候，故意留在東州墳域的黃金宮殿中。
“楊凡！”洛驚鴻瞪了這男人一眼，咬住晶瑩貝齒，很是無奈，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這般揶揄她？
“哦，這句話有故事嗎？”天大存在感知敏銳。
“嗯。”
楊凡點點頭：“驚鴻，我也沒有揶揄，我隻是一念之間，感覺太巧了，仿佛某種宿命一樣.……”
他娓娓道來。
他對師傅告知那句話的因果。
他一點都沒有隱瞞。
即便，洛驚鴻絕美無暇的容顏已忍不住泛起淡淡緋紅，他也直言道，這個女人相隔萬年歲月，唯獨鍾情閻王。
“鍾情閻王？！”
天大存在嚇了一跳：“嘿，你個小女娃，我還以為你鍾情楊凡呢，藏得很深，膽子也夠大啊，你白日做夢嗎？洛驚鴻，你怎麽愛上閻王呢？楊凡好好的，為何不愛他？”
“前輩，請別這樣！”
洛驚鴻聽懵了，太吃驚，一聲冷喝。
你這超越大帝的存在，要不要這麽八卦？再說，經曆諸多事件，了解一些真相後，她的心裏都莫名有些亂。
因為，楊凡不信任閻王了。
僅憑這一點，便是她心靈深處，混亂震顫的源頭。
“我哪裏在八卦，恐怕沒這麽簡單哦。”
天大存在沉聲道：“洛驚鴻，你不願說，無所謂。楊凡，你知道嗎？一五一十，誠實道來，這件事很嚴肅，你們呐，還不了解閻王的可怕。”
“好！”
楊凡神色微變。
這時候，倒不必說出口，讓洛驚鴻難堪。
他徑直心裏一想，便將洛驚鴻告訴他的，十歲不周島上的機緣，偶然撞見一座閻王雕像，繼而從帝王內族的圍殺中活下一事，且得到太古邪刀龍牙，理清楚了。
“嗬嗬。”天大存在忽然一笑，猶如在歎息。
“師傅？怎麽回事！”
楊凡變得非常緊張了，他的反應多快，身旁的小仙同樣如此，縱是洛驚鴻也感覺到不妙，緊蹙秀眉。
“這其中，有宿命嗎？師傅說啊！”
楊凡大吼。
“閻王雕像會隨意出現嗎？”
“那寶藏中，隻有一把龍牙？”
天大存在不答，反而兩問。
“這倒不是。”
洛驚鴻搖頭解釋，那不周島上的寶藏，還有著其餘寶物，比如仙丹，道器等，不過龍牙唯獨藏於雕像之中。
“謔謔謔，那不夠啊，以楊凡東州墳域的經曆，閻王下的棋，都是一步步交織成線，永生、神棍、姬小蝶長發，再到小仙吧，對嗎，楊凡？這其中，墳域的出現時間，也很蹊蹺，對吧？”
“不錯。”
楊凡解釋了，墳域有數百年的曆史，完美避開了五大天尊的探查，但當時具體如何出現，他也不知。
“怎麽出現並不重要。”
天大存在道：“這便是閻王的棋，限製時間，限製墳域開啟的契機，終於等到楊凡。雖然與楊凡進入的時刻相距幾百年，但幾百年算什麽？彈指一揮間，想想我沉寂仙魔池的百萬年吧，閻王這種能力，早就逆天了，我是做不到。”
“同樣的道理，換做不周島上的閻王雕像亦一樣，如果僅僅留下一把龍牙，值得閻王如此做？這步棋啊，我若沒有料錯，下得很深很深，洛驚鴻，你有點意思了。”
“可驚鴻體內，沒有閻王手段吧！”
楊凡幾乎在咆哮。
這一點，洪荒島上天大存在便試探過，當時這老怪還稱洛驚鴻滄海一粟，於其眼中，毫無價值。
“若是我的能力，沒有看出來呢？”
天大存在一問，隨即笑道：“連我都看不出的東西，那就有點可怕了，洛驚鴻，你自己去仙魔池好好琢磨吧，你將來的遭遇，說不定與那毒神，小燕子吧，差不多咯。”
“笑？”
“你笑個屁啊！”
“究竟怎麽回事？”
“能不能確定！”
楊凡炸了。
一旁的洛驚鴻、小仙亦是凝重之色。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隨意幾個對話，居然牽連出一個可怕的後果。
“我看不出，怎麽確定？”天大存在撇了撇嘴。
“那你嚇我們幹嘛！”楊凡繼續吼。
“嚇，不是嚇。”
天大存在不調笑了。
他推論道：“我現在懷疑，洛驚鴻十六歲的時候，故意留下蝴蝶滄海的話，或許都非出自本心，而是她十歲之時，遇見閻王雕像所種下的神奇因果。”
“她被莫名影響了，這個宿命，隻有她將來自己去揭曉，楊凡，你生氣沒有用，我們能做的，唯有等待答案。你小子也不要不信，你自己再默念那句話，從閻王的角度，好好說一遍，你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