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魔性逃不開選擇
一片沉寂！
天大存在一望無際的領地中，除了永恒的‘咯咯’之音外，已是陷入死一樣的沉默。
這蓋世老怪與永生都默然不語。
他們的眸光，緊緊盯住半空漂浮昏迷的楊凡，顯得愈發緊張。
因為，解決魔性的效果究竟怎麽樣？沒有誰知道。當下，他們也不敢去輕易試探、觸摸楊凡。
一切，最好順其自然。
如果貿然去喚醒，那楊凡的魔性會怎樣發展、變異？這一點，連天大存在都沒有把握。
而現在，僅從表麵看去，楊凡真的仿佛變為一具屍體。
他的周身，萬彩星光極為暗淡。
他的嘴唇、眸光皆是緊閉。
他的長發，凝固般垂著。
他沒有呼吸感，沒有絲毫的反應。
他似乎墜入了一場噩夢，不知多久才會蘇醒。
“該死的魔性，怎麽會這樣？！”
永生咬牙，心裏急得不得了。
它不敢喊出來，眸光卻是立刻瞪去了天大存在，希望這老怪物幫幫忙，要是真這樣等下去，楊凡萬一沉睡個數萬年，豈不又是白白浪費了時間！
然而，天大存在不以理會。
這蓋世老怪很認真、很凝神，他關心楊凡，絕不在永生之下。
此時此刻，他雖然不敢觸摸、感應自己的弟子，但那黑暗的小眼睛凝住之下，依舊有不可思議的洞徹感。
他可以看清楊凡體內的狀況。
他發現，楊凡的五髒六腑，經脈、帝血都莫名停止了活力，甚至，楊凡血脈奇點中隱藏的無敵神魂，都像被禁錮住了。
“這小子，被無影無形的魔性控製了。”
“楊凡的意念中，應該是混沌般的迷茫吧。”
“不過，這魔性極為微弱，應當會盡快恢複。”
“唉，希望他醒來後，還記得這場心靈災難。”
天大存在心裏歎氣，猜測著。
他感到無解，目前插不上手。
他與永生，唯有繼續沉寂。
萬幸，這個等待的時間不算很長。
或者說，天大存在預料對了。
僅僅一天之後。
偶然一個刹那。
楊凡體內的萬彩帝血，開始莫名其妙的緩緩流動起來，他逐漸的恢複生機，而這牽一發動全身。
很快的時間內，楊凡的經脈、骨骼，五髒六腑，都開始充斥起淡淡的活性，這讓他萬彩星光的軀體，越發閃亮。
也就是這個時候！
“嗯？”
天大存在眸光驚咦。
永生沒有發現，但他看見了，楊凡體魄表麵，開始迸出一縷無形無影的霧靄，繼而，這霧靄越來越多，僅僅一刻之後，那看不見的無形霧靄，籠罩了楊凡周身。
然後，楊凡終於有了呼吸感！
“喝！喝！喝！.……”楊凡漂浮著，緊蹙眉頭，大張嘴唇，呼吸節奏十分沉重，聽上去，宛如野獸喘息一般。
“前輩，這.……”永生很緊張。
“別鬧！”
天大存在打斷喝道，旋即，略感凝重：“這臭小子看樣子要醒了，他已恢複了生機與呼吸節奏，不過，他體內的魔性比我想象的更嚴重，居然凝聚起無形氣息。”
“那能徹底抹除嗎？”永生還是忍不住問。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閻王、妖帝。”
天大存在歎息：“魔性的具體感受，隻希望楊凡能記起，我們一會兒聽他自己講吧。”
兩位，又開始煎熬、苦等。
而楊凡的呼吸感，發生變化。
由重至輕，越來越微弱，也就意味著越來越正常。
並且，整個過程中，天大存在的眸光愈發欣喜、吃驚。
這蓋世老怪清楚看見了，伴隨楊凡的呼吸感回歸常態，那籠罩楊凡的無形氣息正微微消散，不知去處。
沒有錯，居然不知道消散哪裏了！
就算在這個爭渡神物的閉關之地，就算四麵八方都蘊藏著天大存在深不可測的恐怖力量，但是，依然抓不住魔性蹤影！
這蓋世老怪，竟是沒辦法做到！
他不必嚐試，也不敢胡亂試探，可他知道無能為力！
“魔性果然不同了啊！”
“一萬年之後，魔性的存在，有了神奇的新進化，消失得連我都感知不到，這又是什麽招呢？”
天大存在心裏微驚，認真琢磨著。
其實，他不算太意外。
他已考慮到這種狀況，連宇宙都誕生了閻王掌控的嶄新秩序，那麽，可怕的魔性自然很有可能發生變化。
如此情形，毫無疑問證明了一點，這魔性應該是被閻王或妖帝完全洞徹了，至於其中，誰掌握，或者共同掌握，很難以料定，不過以此推斷下去，恐怕依然逃不開希望、絕望的選擇之路。
“嗯，不要多想，不要亂來，關我什麽事呢。”
天大存在心裏微微一笑，鎮定自己。
他真的感覺頗為幸運，因為，中古黑暗後，時過萬年，他的體內、他的意念、他的爭渡神物，都已不存在一點魔性，也就不會墜入魔性中可能引發的大陷阱。
他也暗中下了一個決定，關於這魔性的神奇進化，或是說異變，暫時不要告訴楊凡了。
說了沒用！
他都不可解釋，他都琢磨不透，他如何去點化徒弟？
思來想去，隻能靠楊凡自己了。
將來的大陷阱，應該亦是大機緣！
一天之後。
當楊凡籠罩軀體的無形氣息徹底不見之時，嗡一聲，這個男人緊閉的眸光一瞬睜開，綻放璀璨的萬彩星光。
“楊凡，別動別急。”
“你剛剛在瘋狂擺脫魔性，現在，細細回味你的經曆！”
“你仔細感受一下，體內魔性是否徹底抹除！”
“記住了，你感受之後，那內心最深處的錯誤感，自己千萬不要逃避，究竟還有沒有痛苦，我要聽你直言不諱，決不可隱瞞！”
天大存在立刻大喝，一番指點。
“是，師傅.……”
楊凡軀體，微微震了一下。
旋即，他古井無波，舒展劍眉，保持著格外的寧靜，其神色，也帶著茫然無知之感。
他的確記不清整個過程。
他連什麽魔性、痛苦都像剛剛明白一般。
此時，他隻感覺詭異的釋放了某種壓力，讓身軀莫名的輕靈、空蕩，他漂浮半空，都能準確感知到體內每一絲血脈的流動感，及五髒六腑所綻放的光芒力量。
好像，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特別敏感了。
逐漸，他輕輕閉上眸光，凝神之極的陷入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