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出乎意料的結局（上）
“哼，賭就賭！”
聽聞楊凡不屑又異常坦誠的話，九重天冷冷回了一句。
旋即，她立刻沉默下來。
她拒絕再與楊凡交流了。
不知其高、不知其寬的黑暗旋渦，那些爆炸撕裂的雜聲亦飛快消失，短短幾瞬間，九重天波動的巨大的血色虛影，與輝煌照耀開的琉璃之光，已完全恢複正常。
隻是，此時此刻，誰都不知道，誰都不能發現，就在高天之上，那九重天璀璨的血眼深處，有著那麽一絲絲動容的顫抖，事實上，遠遠不止這虛影血眼！
九重天那看不見的真身，那真身的眸光也在抖動。
因為，她的心思，全被楊凡說中了。
那麽的倔強，那麽的不服氣，明知道這樣做有很大的風險，明知道有更好的辦法去應付，卻偏偏不要。
——我們是如此的相似！
就是楊凡所說的這幾個字，令她的心緒難以平複。
世間，敵人好找，朋友好找，唯獨知己難求。
放眼恒古的曆史，慢慢歲月長河中，九重天這個女人所經曆的一切，從沒有遇見像楊凡這樣的人，更沒有誰能像楊凡般，在短短的又憤怒又平靜的交流中，令她感覺到‘知己’。
不過，似乎也正因為此，她心裏的決心更可怕了。
她一定要給楊凡教訓。
她一定要禁錮這個男人。
她一定要讓楊凡明白，何為對，何為錯。
她一定要給楊凡證明，她說過的話就是天道，她決定做到的事，就是天意，誰都不能逆轉。
時間流逝！
三刻時間，並不需要太久。
當完美的‘九一’極數的九刻一到，轟隆隆。
黑暗旋渦內，猛然傳來一聲聲大炸，響徹不休，聽上去，猶如在恐怖無邊的撕裂天地。
然後，一切都與楊凡預料的不太一樣。
“嗯？”
楊凡撅著嘴巴，瞪著眼睛，觀察著黑暗旋渦。
他赫然發現，自己周身的萬彩星光外，再沒有不可接近的那一股股地尊巔峰威壓的侵蝕感，並且，高天之上，原本輝煌照耀開的琉璃之光，全不見了。
他的眼前，除了莫名的爆炸聲，便隻剩下黑暗旋渦與九重天的血色虛影，至於琉璃塔，居然仍看不見。
“美人，你搞什麽，折騰半天，不會不行吧？”
楊凡好奇問道。
“哈哈哈……它已經來了。”
九重天大笑：“隻是你的實力太過低微，還看不到，不過，我想要讓它顯現真身，就可顯現！”
她聲音，顯得非常激動。
她不惜代價的努力，終於做到了。
“楊凡，你知不知道，琉璃塔自閻王封印神話大陸以來，一萬年中，就再沒有機會現世。”
“它被禁錮在我的爭渡之機中。”
“我若不拚命，便從來沒有誰，能讓它的真身出現。”
“縱是地獄族長，也不過僅僅掌握過它的一縷渺小分身，便可抵抗七大聖域中的至高仙器。”
“而它一旦脫困，那便是潛龍升天，哪怕它目前隻能發揮地尊巔峰的力量，也遠非此刻的你，能夠抵抗。”
“楊凡，我告訴你吧，現在的你與琉璃塔就像兩滴水，你的能力、你的手段那是輕於鴻毛，可琉璃塔截然不同，同樣的力量，同樣的一滴水，它可重於千鈞，且這等重力，會不斷的膨脹再膨脹，直到你無可奈何，心甘情願被鎮壓、被收服。”
實在太高興了。
她一下說出這麽多的話。
她再不怕楊凡反悔、衝動，以那滴琢磨不透的黑暗淚光突然襲擊自己，讓她反應不及，反而，她現在希望楊凡這般做。
她準備下的棋，已經鋪好了。
她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有琉璃塔的真身在此，隨便什麽變化，隨便楊凡如何翻天，她都有了絕對把握。
“謔，那你來啊。”
楊凡絲毫不懼。
他撇了撇嘴，右拳悄然緊握，還沒發力，隻是一個蓄力準備。
但是，九重天有趣的聲音響起了。
“六道輪回拳吧！”
“我知道，太了解了！”
“此拳法乃閻王匪夷所思，超越極限的創造，於佛族聖地，菩提樹之下，悟道百年而生，昔日，閻王此拳一出，還曾驚動佛祖，且震撼星空。”
楊凡沉默。
他的神色，一點沒變。
“不說話了嗎？”
“楊凡，你是不是沒想到，我現在才揭穿六道輪回拳。”
“我還可以告訴你一點，六道輪回拳，魔天劍訣，太古霸天圖，這三本屬於閻王、妖帝的絕世秘籍，其實我早就洞徹它們，出現在神話大陸了。”
“不過，這等大奧秘，我始終沒有告訴歸星魂，因為他不需要，因為這三本秘籍，看似大機緣，實則蘊藏無比危險的陷阱，世間之上，並非誰都可去學的。”
“而現在，楊凡你了不起啊，幸運擁有了。”
“你學會此拳法，我如沒有料錯，太古那家夥一定幫忙了吧。”
“楊凡，你還想不想知道，另一件事？”
九重天太悠閑、太輕鬆。
這個女人，在有絕對的把握後，開始慢慢揭露真相，就仿佛要一刀刀撕裂楊凡的心，讓這個男人明白自己錯了。
楊凡，依然沉默！
他的周身，依然萬彩星光大照耀，殺意沸騰。
他沒有被激怒。
他沒有慌張。
他握緊的右拳，更沒有一點爆發的跡象。
他很沉著，他的眸光，凝視九重天的血色虛影，一動不動。
“昔日，閻王創造六道輪回拳後，立刻震動星空，回想往昔，閻王借此拳法，不知鎮殺多少敵人.……”
楊凡不答，不重要。
九重天驀然開始講故事了。
她微微一頓，接道：“但楊凡，你知不知道，閻王的六道輪回拳之所以載入曆史，被我深深記住，不敢忘懷，乃是因為閻王曾經創造過一個奇跡，他居然以大帝的實力，將超脫大帝的一位巨大無邊的生靈擊敗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楊凡，你了解嗎？那個生靈叫天大存在！”
“何為天大，就是縱為大帝，你隻要在浩瀚寰宇，有幸看見過那個生靈，那麽，除了他的身影，你將發現不了任何東西。”
“而且，我早就聽說，天大存在擁有無劫之身，也始終想不通一點，這等大帝之上的宇宙霸主，為何會在中古黑暗的前期，莫名其妙敗在閻王手中，然後，神秘消失，至今不顯。”
“咦？楊凡，你怎麽忽然眨眼了。”
“哈哈哈……我知道了，我之前就說過，關於你掌握的那滴黑暗淚光，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幾個可能，嘖嘖嘖，沒想到，居然真的是最可怕的那一個。”
“謔，天大存在！”
“楊凡，你竟然在太古聖域遇見了他！”
“嗯，這大大出乎我的預料。”
“你獲得他的幫助，應該不怕我，應該有信心。”
“天大存在的黑暗淚光，足以保你一命，對吧？”
聽到這裏，楊凡終於忍無可忍。
“美人，那你來啊，琉璃塔鎮壓啊，廢話什麽。”
他並不回應太多。
他的話很平靜。
他也絕不給出天大存在的答案。
他隻要沒說出口，沒承認，那黑暗眼淚一瞬不現，就是一個秘密，並且，哪怕被一番試探，或者被殘酷的揭穿真相，皆毫無所謂，他心裏依舊堅決的相信師傅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