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白發三千丈
“呼呼呼……”
天地之間，仿佛有一縷縷風聲。
實際上，以楊凡的實力根本聽不到，如果有誰能感知，也唯有小仙自己了，她在聽到楊凡一句句剖析九重天的思路，及可能的瘋狂的複仇想法後，醍醐灌頂。
霎時間，她一個意念，便引動了閻王的手段，那粒漂浮眼前的格外璀璨的黑光，那楊凡聽不見的風聲由此而來。
不過，楊凡可以清楚看到。
此粒璀璨黑光中，已經隨著小仙的意念操縱，再度飄舞出一雙雙絢爛的黑暗翅膀。
一切，非常順利。
這些黑暗翅膀，具備超脫神話大陸的真正的法則。
它們，猶如化作一道天橋，瞬間破入無盡混亂的黑暗旋渦中，並且，還有九雙黑暗翅膀圍繞在楊凡、小仙周身，那絢爛的光芒宛如化成一圈光暈，將兩人牢牢保護。
“楊凡，好了嗎？”
小仙看去這個男人，她的右手也已緊緊握住那粒璀璨黑光，這樣一來，九重天如果有超越自己的力量，她能最快時間的反應，然後告訴楊凡，爆發天大存在的黑暗眼淚。
“走！”
楊凡一喝。
此時此刻，他的右手緊緊拉住小仙左手。
而他的左手呢，則緊握師傅的黑暗眼淚，一旦遭遇巨大危險，他隻需一個意念，其淚便會爆發神力，或者說，如之前般，此淚感知環境變化，可能完全無需他的操縱，自己就會有跳脫感，繼而誕生保護能量。
咻！
兩人闖入黑暗旋渦，毫無意外。
小仙不過蓮步一抬，不及眨眼，她與楊凡已是進入其中。
這進入的刹那，兩人的保護加深了。
現在，外界的翅膀天橋加持周身，一共有九十九雙絢爛的黑暗翅膀，彌漫著楊凡無法感知的真正的法則，它們縈繞出格外絢麗的光暈，此等保護，不可想象。
至少，楊凡窺測不出深淺。
但下一瞬間。
或者說，剛剛進入，楊凡已大吃一驚！
他根本來不及四望觀察，便是生出三種可怕感知。
其一：他左手緊握的師傅的黑暗眼淚，突然顫抖起來，有著愈發激烈的跳脫之感，那其中的神力，仿佛隨時會爆發。
其二：縈繞周身的，那九十九雙絢爛的黑暗翅膀，無法保持節奏的搖擺，它們像是遭受了颶風侵襲，可以清楚看到，每一片黑色的絢麗羽毛，都有被碾壓之勢。
其三：他的內心中，極為古怪，仿佛有一種淡淡的隱隱的聲音，無法聽明白，一個字都感覺不出，一切像是突兀生出的幻覺，像是遙不可及，卻又揮之不去。
“我右手的黑光戰栗了！”小仙娥眉緊蹙：“楊凡，九重天果然比我們想象的還可怕，閻王手段、我的力量或許不可匹敵，你要做好爆發黑暗眼淚的準備了。”
“師傅的眼淚也在顫抖，如遇危險，應該會自主激活。”
“不過，現在我們絕不能亂。”
“你內心，聽到聲音了嗎？”
楊凡便是有瞬間鎮定、冷靜的本事。
他的眸光，開始四望打量。
其實，沒什麽好看的。
這裏與外界的黑暗旋渦，一模一樣。
放眼不知多少萬裏，依舊是無盡混亂交織的黑暗光線。
九重天，一個影子都見不到。
兩人，就猶如在一個宇宙黑洞的高處，下方無盡的深邃、廣闊。
看上去，太神秘了。
“有，那是九重天爆出的慘叫，非常淒厲，還有多餘的異聲，仿佛有什麽東西正折磨她。”小仙立刻回應。
她的感知比楊凡清楚得多。
同時，她的驚怖，亦是如此。
“能確定九重天的位置嗎？”楊凡問道。
“不用確定。”
小仙搖了搖頭：“九重天就在正下方，極遠極遠處，唯有她的存在，我現在，已可隱隱感知無限驚怖的閃耀白光。”
“好，那我們保持一瞬百萬裏的速度，逐漸深入。”楊凡作下決定，且提醒小仙的身體如有不適變異感，得立刻告知。
“嗯！”
小仙螓首輕點。
旋即，她帶著楊凡一步百萬裏，尋九重天而去。
哪裏想到，即便九重天相距兩人無比遙遠，暫時看不見，可這一步下去，帶來的震懾、鎮壓感，太恐怖。
每深入一步，楊凡的黑暗眼淚，小仙的那粒黑光，包括保護兩人的九十九雙黑暗翅膀，都在劇震。
十步之後，噗噗噗……
絢爛的黑暗翅膀擋不住了。
一隻隻羽毛像腐敗般，凋零消失。
那保護兩人的絢麗光暈，亦出現蜘蛛網的裂縫，即將崩潰。
“停！”
楊凡猛地一喝。
以防萬一，他想爆發師傅的黑暗眼淚了。
“不行，距離太遠了.……”
小仙飛快解釋，給出意見。
她的實力、感知，比楊凡清楚無數倍。
她告訴楊凡，她終於看見了無限驚怖的閃耀白光。
那些白光，如同紛亂的光線，還頗為模糊。
而且，她聽清了九重天的慘叫。
隻有驚天動地的一個字‘啊’。
至於折磨九重天的神秘東西，像是一道道看不見的鞭子，啪啪的震響，似乎不斷抽著那個女人的身體。
小仙建議楊凡，再深入一些，至少，他們先看清九重天的身體狀況，再爆發天大存在的黑暗眼淚，這樣可能最有效果。
嗡嗡嗡！
她的話一落，不給楊凡反應。
她已竭盡全力，操控右手中那粒顫抖的璀璨黑光。
霎時間，一雙雙絢爛的黑暗翅膀，不要命的飛出，圍繞兩人周身，不知有多少，如此一來，那即將崩潰的炫麗光暈重重加厚，變得牢不可破，但她也因此渾身抖動。
她麵部那些黑暗紋路的爆炸感，更為激烈。
似乎，即將到達某種臨界點。
“你……唉！”
楊凡無可奈何，咬牙切齒。
這女人，真是為了他什麽都肯做。
不過，小仙既是這般拚命，他反應很快：“現在加快速度，你承受困難之際立刻停下，不管還距九重天多遠，我都先爆一次黑暗眼淚。”
“好！”
兩人手掌相連，小仙瞬時加快速度，蓮步急動。
這一動，一步一險。
到得最後，楊凡都不知深入了多遠，隻是可以憤怒著急的看到，即便小仙這麽玩命，可保護他們的那些黑暗翅膀，全在摧枯拉朽的毀滅中，包括那層光暈，再也無法層層加厚，已失去燦爛光芒，維持在一個蜘蛛網的裂縫狀態，已是最好結果。
至於，他手中的黑暗眼淚，更是愈發的詭異，越接近九重天所在，黑暗眼淚中的那種跳脫感，反而逐漸減弱了，差點讓他懷疑黑暗眼淚被莫名鎮壓住，直到感知可以隨時激發，方才鬆了口氣。
驀地一瞬，小仙停下！
這一停，她激活的一雙雙黑暗翅膀，幾乎毀滅不見了。
凋零腐敗後，隻剩下一隻隻殘餘的黑色羽毛劇烈搖擺，勉強保持住變得極為暗淡的，那圈蜘蛛網的光暈。
她根本無法通過璀璨黑光再生。
她快到達臨界點了。
她一眼望去深處，盡知真相。
她吃驚之極，凝重之極。
她終於確定了自己目前，不可匹敵的力量。
“楊凡，我看到了九重天，她的背影，白發三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