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斬海
“你小心些！”
楊凡大呼，提醒道：“血色碎片可是完全依附了我，千萬不要想去收服，如果你有這個意思，也最好先超脫神話大陸！”
“收服妖物？可笑！”
軒轅劍喝道：“我隻會殺了它！”
“你瘋了？”
楊凡像在看一個傻子：“你知道灰色生靈的厲害嗎？九鼎超脫神話大陸後都不敢得罪，你還要殺，憑什麽？”
“憑我的劍！”
軒轅劍已是站在血色碎片前，眼睛瞅著楊凡：“怎麽，心疼了？害怕我一劍之後，打破你的算計？”
“那你隨意吧，請。”楊凡撇撇嘴。
他還管個屁啊！
經過與軒轅劍的短暫交流，數次變故，他已經毫無疑問的確認，這柄劍那是真沒腦子，太執拗、太倔強，不知天高地厚，總是以正義之名，去定什麽邪物。
好像它是天王老子般！
可關鍵是，它贏得了血色碎片嗎？
這根本不可能的好吧。
“哼！”看透楊凡內心鄙夷，軒轅劍也不理他，反之，它顯得很謹慎，站在血色碎片前凝聚眸光，讓籠罩碎片的金光微微旋轉，就仿佛一團球緩緩飄動一般。
“你在觀察什麽？”楊凡問。
軒轅劍不答，約莫半響後，才道：“你小子通過血色碎片，看了不少故事吧？”
“對。”
楊凡如實道來：“整個經曆是這樣……”
“住嘴！”軒轅劍震喝。
“你想怎樣？”楊凡大怒。
“我說，你答，聽懂了？”軒轅劍瞅著楊凡。
“嗯！”楊凡無奈點頭，當下他的腦袋在碎裂冰晶後已經完全自由，不過腳步仍難動彈。
軒轅劍道：“你通過故事看見了那生靈，灰色的？”
“是。”
“灰色生靈展現了可怕能力？”
“是。”
“不僅如此，你還知曉了自己的某些秘密？”
“算是吧。”
“什麽算？”
“是是是，你都對！”
楊凡不斷點頭，誠實道：“不止我，永生、洛驚鴻、雲曦，都不同程度的通過血色碎片，獲得一些訊息，當然，我的收獲最大，從一張巨大的血色笑臉開始.……”
“住嘴！”軒轅劍又打斷了：“你的秘密我現在不信，不管你通過血色碎片看見過什麽，都可能是一種障眼法，待我收拾了血色碎片，再來收拾你的因果。”
“你確定收拾得了？”
楊凡瞪著遠方金光中的模糊少年，宛如看一頭豬：“你打算怎麽開始，不超脫神話大陸？”
“嗬嗬，為何非要超脫。”軒轅劍冷笑。
“什麽意思？”楊凡聽不懂。
“這可在神話大陸，碎片也就一塊碎片，它還能翻了天？退一步說，它如真有翻天之力，何必一開始選擇九鼎。”軒轅劍不屑之意甚濃，彰顯出強烈的信心。
“你是說碎片仍被閻王壓製？”楊凡反應很快。
“不然呢？”軒轅劍笑道：“閻王就是閻王，閻王在神話大陸乃正義的化身，乃萬古無敵，不管什麽妖魔鬼怪隻要進入這片天地，自會被封鎖，因此超脫神話大陸去對付極為不智，否則，你楊凡又憑什麽收服它？更重要的是，我看見的不是你看見的。”
“你看見了什麽？”楊凡急問。
“一片海！”
“什麽？”楊凡聽懵了。
“一片碧藍的海洋。”
軒轅劍笑意更濃：“我眸光之中，屏蔽掉所有故事，拋開了一切幹擾，不去計較那些迷霧，將碎片的真相還原到最初。”
“沒有灰色生靈？！”楊凡真是震驚了，竟然通過血色碎片發現一片碧藍的海，這可做夢都想不到的結果。
“沒有，為何要有？”軒轅劍反問。
“那碧藍海洋到底代表什麽，神話大陸的無盡大海？還是灰色生靈的本質居然為水？”楊凡好奇道。
“愚鈍！”
軒轅劍一喝：“這隻證明你口中的灰色生靈最初從海洋而來，一步步走向遠方，開始你故事中征戰，或者說征服！”
“就這樣？”楊凡難掩失望，這有屁用啊。
“唉，你小子還是不懂。”
軒轅劍輕輕一歎。
隨即，語氣忽然變得格外的得意，悠悠解惑道：“我眼前的血色碎片隻能代表一種因果，灰色生靈不在其中，碎片隻是寓意著它曾經存在過，而隻要灰色生靈始終不顯，我不讓故事出來，這其中的壓迫便會自然降至最低，最後，我就能以最小的代價，一劍斬斷因果，還世界一個清淨。”
“斬因果……你要斬那片海！”楊凡大吃一驚。
“孺子可教。”軒轅劍愉快笑道：“稍後我輕輕鬆鬆，一劍斬海，便能從初始斷掉灰色生靈的印記，它來的路都沒了，普天之下誰也看不到，又如何去影響寰宇呢？
什麽布局、算計，哈哈哈.……全將在我一劍之下化為空白。
簡單點說，我斷了它的道！
縱是灰色生靈未來還有複活之能，也極大的拖延了時機！
楊凡懂了嗎，服是不服？”
“你好像很有把握？”楊凡問。
“絕對把握！”軒轅劍信心無敵：“因為我不是你們，進入了誤區，總想看什麽奇異故事，總想確認灰色生靈的來曆身份，我不在乎啊，我不管它曾經是誰，不管它多麽恐怖，就算它超過了閻王，我今天也非斬不可，因為它就是邪門歪道！”
“哦？”楊凡皮笑肉不笑。
“你不信？”軒轅劍眸光一轉，瞪著他。
“前輩，我也很想信，也想你幹脆利落，斬了碎片！”
楊凡悲催的點頭，撇嘴道：“可你真不行啊，那位灰色生靈也未必不在碎片中啊，至少，你眸光再厲害，也還有沒看見的東西，有一位嬰兒，正躲在碎片內呢！”
最後，他猛一聲大吼。
這一吼如同晴天霹靂，軒轅劍難以置信的暴退數步，那是一麵退，一麵瞪著血色碎片，委實不敢相信其中有一位嬰兒。
“此話當真？！”軒轅劍怒問。
“當真。”
楊凡凝重點頭：“晚輩雖未清晰看見，但聽見了碎片茫茫白霧內的啼哭聲，且這般哭泣唯有我自己清楚，外人察覺不到，以我所思，這當是收服碎片後所致。
至於那嬰兒是誰，我也隻懷疑灰色生靈，縱然不是，恐怕也殺不死吧，更何況一位嬰兒，誰忍心動手？”
軒轅劍沉默了！
它就在站在遠方，躲在一團金光內動也不動，癡癡的看了血色碎片許久，方才一歎，不停道：“好、好、好……”
“好什麽？”楊凡心頭一跳。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你……你還不回頭，要連著嬰兒一起斬？”
“哼！”
軒轅劍重振旗鼓，驕傲之極，不作解釋。
它慢慢的堅定的，再度接近血色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