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 不對
“軒轅劍，你太亂來了，這是狗屁正義！你就沒想過，碎片中的嬰兒是無辜的嗎！”楊凡憤怒大叫。
他非常不理解軒轅劍的冷血。
按照他的想法，嬰兒或許根本不知情，乃被誰暗中藏於碎片，且嬰兒自身恐怕沒什麽實力，如果軒轅劍一會兒真的斬海成功，斷掉了灰色生靈的因果，那不定嬰兒也一命嗚呼了！
但是，為何定要殺死嬰兒？
不能給其活路嗎？
縱是灰色生靈有天大罪過，也算不到嬰兒頭上吧。
“無辜？哈哈哈.……”
軒轅劍笑得張狂。
此時，它不屑與楊凡辨，隻一步步接近血色碎片。
事實上，即便它現在不說，楊凡心裏也明白，嬰兒的存在逃不過兩種答案。其一，嬰兒就是灰色生靈，不過這等概率極低；其二，嬰兒乃灰色生靈的子嗣、後裔。
可無論那種，毫無疑問，它是邪道！
但凡為邪，軒轅劍必要斬殺。
這點分歧、執念，便是軒轅劍與楊凡的最大區別。
十瞬之後——
軒轅劍定住了，它癡癡的站在血色碎片前，觸手可及，但看其金光中的模糊樣子，似乎仍在蓄力，體魄顯得略微戰栗！
“軒轅劍，我命令你回頭！”
楊凡咆哮，氣魄蓋天：“我也給你代價，隻要你放過嬰兒，現在不管血色碎片，你要看什麽，我全部拿給你，絕無反悔！”
這可非胡來。
楊凡更不是什麽絕對的菩薩心腸。
他總覺得不妥，認為軒轅劍太執拗，如果按照他的判斷，現今最完美的保留嬰兒氣機，方才是最好手段，如此，放到未來，或許對於洞徹灰色生靈幫助極大！
然而，他的喊聲得不到回應。
軒轅劍理都不理，仍是佇立的莫名戰栗，或許其中眼神瞅了楊凡一眼，可那意思也不過是說，你算什麽東西？
命令它？天大的玩笑！
時間流逝.……
軒轅劍這一站，足足過去一刻。
很突然的刹那，楊凡眸光驚懼，赫然發現軒轅劍藏在金光中，那模糊的體魄居然流淌出金色的血液，一滴滴血遍布周身，越來越快的流動，顯然付出巨大代價。
“瘋了，你特麽為了一塊碎片瘋了.……”
楊凡大吼。
但這番話猶未了，軒轅劍譏笑道：“凡人便是凡人，楊凡，你的一生度過的太輕鬆，你沒經曆過中古黑暗，沒見證過滄海桑田，更不知道曾經的閻王、妖帝有過怎樣的殘酷抉擇。
我現在所做便是盡量補上漏洞，不給對手反撲機會，若是犧牲一條性命，能夠換取眾生之路，值不值得？
嗬嗬，你太稚嫩，是不會懂的。”
轟隆！
遠方天空猛地大震。
這不是空白世界崩潰了，而是軒轅劍的手，一瞬按住了血色碎片，且當它這一按，再強勢一抓，呱呱呱.……嬰兒的啼哭聲，終於清晰傳來了，有些激烈。
仿佛碎片中的它，受到了些許驚嚇。
“你果然沒騙我！”軒轅劍沉聲道。
“我至於嗎，你真是個混蛋.……”楊凡怒火滔天，想要發泄，大罵軒轅劍，因為他知道勸不住了，可是呢，話依然來不及說完，軒轅劍竟是忽然發力，讓整個空白世界席卷開白色颶風。
而這些風暴，淹沒楊凡眸光。
直到九瞬後，場景幻變，楊凡居然又來到金色大海上，腳步動彈不得，隻是當下海洋極為暗淡，看其色彩快要蒼白。
“你還有多少能量？”
楊凡對著遠方吼道：“不要命了嗎！”
“命很重要？笑話！”
軒轅劍佇立高空，一臉肅穆：“如果能徹底毀滅血色碎片，我縱是犧牲又如何？隻是可惜，碎片應該不能徹底摧毀，我也無力去挑戰，一旦挑戰，便會激活其中故事，到時就麻煩了。
而現在，我隻要斬斷那片海就足夠，而將來就交給你了，待得某個時機，楊凡，你必須毀滅碎片！”
“我？”楊凡眸光遲疑。
“我知道你不懂，也不願。”
軒轅劍冷笑：“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那時候不需要我說，你就恨不得毀了碎片，現在，好好看著吧，起！”
‘起’字一落，轟隆隆！
整個金色海洋的天地，狂暴震蕩起來。
但是楊凡卻看的一頭霧水，因為他感知不到震蕩的物質，周圍乃至遙遠的海水，完全沒有劇烈蕩漾，隻是色彩正瘋狂暗淡，三瞬之間轉化為蒼白，可源頭呢？
“聲音出自哪裏？”楊凡大呼。
沒有回答！
軒轅劍無力開口了。
此時，這柄劍全神貫注抓住血色碎片，而模糊的體魄竟是可怖的崩潰之中，它可不會小看碎片，這番要在不超脫神話大陸的情況下，集中最巔峰的力量，一劍斬落！
一刻之後——
“這、這.……”
楊凡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睛眺望著天際四方，不斷的眨，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但最終他確定沒有錯，原來轟隆隆的大震蕩來自天上，而天上竟是彌漫出濃鬱紫氣。
那些紫氣一重又一重，全朝軒轅劍洶湧過去。
幾瞬之間，已是看不到軒轅劍的模樣。
可能夠注意到一點，軒轅劍的身體正瘋狂的吸納紫氣。
“紫氣東來.……不對啊！”
楊凡心頭猛跳，怎麽回事？軒轅劍哪來的紫氣？
要知道，紫氣不是化作空白世界嗎？
紫氣已經被完全利用了，冰凍他的夥伴，可如今，紫氣進入金色海洋後，洛驚鴻、雲曦、小仙等並未出現。
莫非空白世界的能量，不是紫氣？
這時楊凡千思萬緒，忽然變得冷靜。
他似乎終於尋覓出一絲漏洞。
可究竟怎樣的漏洞，一時難以理清。
“不管了，先看這一劍再說！”
楊凡搖了搖頭，暫時拋開困擾，死死盯住高空的軒轅劍，那個模糊的少年仍在瘋狂吸納紫氣，整個過程竟是持續了一天，而一天之後，少年化作了紫金之色。
它顯得極其璀璨，宛如穿上無敵鎧甲。
它立在高空，巋然不動。
看來，它變成了雕塑。
且由於太輝煌，導致麵孔無法辨認。
“軒轅劍，你還好嗎？”楊凡小心的問。
沒有回應，反倒軒轅劍的紫金之體，赫然一閃一閃，宛如一種永恒的節奏般在跳躍，一刻後，它略微遠了一些。
二刻後，又再遠再高。
逐漸的它保持著紫金的閃爍狀態，快看不清了，也就是這時，天際之上忽然降臨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