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章 斬落一片空白
“來！”
僅此一字，出自軒轅劍之口。
刹那間，呼！
楊凡懵了，其周圍如同卷起一道風，然後一望無際的蒼白海洋消失不見，自己竟是陷入莫名黑暗，他再抬頭一望，驚然發現極為遙遠的天際，已然凝聚出一線光！
那光，忽白忽紫忽金，一閃一閃，越來越亮。
從楊凡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發現，這線光正對著高空凝固的血色碎片，而當下的碎片也沒有了金光籠罩。
“血色碎片自由了？”楊凡詫異，懷疑自己能否溝通，如果他立刻溝通，召回血色碎片，是否便能阻止軒轅劍的莽撞，可要這般做，極可能惹怒那家夥，導致一線光斬向自己。
“我到底召不召回？”楊凡一時陷入猶豫，眼看著遙遠的一線光極盡璀璨著，又愈發的擔心。
“媽的！”
楊凡狠心了，野性爆發。
管他三七二十一。
他有他的思路，他認為軒轅劍錯就是錯。
瞬時間，他便閉上眸光，極致的控製思想，宛如宇宙霸主般唯獨一個意念，他是主人，血色碎片給我回來。
半響——
楊凡努力了不少時間，血色碎片竟是紋絲不動。
反之，天際一線光的方向，傳來軒轅劍的冷笑：“哈哈哈……頭有反骨，楊凡，我果然沒看錯你啊，真是禍害！但不著急，你還沒有徹底激怒我，待我斬了那片海，再來慢慢收拾你！”
“我需要你看對嗎？”
楊凡一點不怕，撕破臉道：“軒轅劍，你才錯了，大錯特錯！你現在贏不了血色碎片，更贏不了我，你集畢生之力的這一劍，如果嶄去碎片，反倒給我機會，到底懂不懂？！”
“你小子死不悔改！”
軒轅劍聽出來了，楊凡膽子很大，居然想引誘劍光斬向他。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
楊凡體內有太多秘密，它還沒一一看透。
血色碎片不過其一。
之前取出碎片前，軒轅劍已經注意到，在楊凡的奇點中，至少還有三件‘東西’很古怪，且那些‘東西’隱蔽極深，其中所模糊的氣息，未必比血色碎片差多少。
因此，它要定楊凡的正邪，至少得將‘東西’全看過。
“軒轅劍，你來啊，怕我了嗎！”
楊凡卻還在挑釁，體內做好準備，溝通了師傅的黑暗眼淚，神魂也會同時引爆，可這下不管他怎麽叫，軒轅劍都置之不理，墜入了沉默，而遙遠的劍光，極致凝聚。
就這般，無限的黑暗中，楊凡無可奈何！
他隻能呆呆的看著遠方的那線光，宛如唯一的希望在燦爛，以他的能力，根本看不透何時會斬下。
最終，也如此。
他很遺憾，由於實力不及，錯失了過程。
唯獨聽見軒轅劍一聲響徹天地的，決然無比的‘殺’。
下一瞬呢，他腦袋就恍惚了。
感覺非常奇怪，雖然最後沒受傷，但那線劍光極致的輝煌，深刻影響了意念，讓他墜落奇異幻覺，就像是飄蕩在一片絢爛的水裏，而這水中，宛如有時間的痕跡。
時間仿佛在洗刷他。
更詭異的是，像有無盡曆史激烈的融入體魄。
整個過程，根本不知持續多久。
他隻覺得身體很膨脹，快要承受不住時間洗刷的時候，腦袋嘭一響，如同那些曆史灰飛煙滅，整個人瞬間變得輕鬆，眸光也清晰了，再定睛一看，自己已經站在了空白世界內。
周圍，夥伴、四大族長、夜嵐全都在。
一個個還是冰凍之軀。
遠方天空，血色碎片也在，被一團白光緊緊包裹著。
當然，軒轅劍也沒消失！
那少年不算很好，似乎也不算太差。
以楊凡的判斷，同樣被白光包裹的模糊少年已經呆住了，如果更仔細點，會發現少年身體千瘡百孔，無疑問的遭受慘烈代價。
它的周身都在流淌血液。
血則再非金色，而是慘烈的白。
“軒轅劍，你還好嗎？”楊凡呼喚。
“嗬，嗬嗬。”軒轅劍竟聽到，傳來冷笑，不知何意。
“你輸了還是贏了？”
楊凡有些忐忑，要知道血色碎片存在並不意味什麽，關鍵是碎片中的嬰兒還活著嗎？那片碧藍的海，到底斷沒斷？
呼！
軒轅劍不解釋。
它竟隨手一揮，一線白光將血色碎片打入楊凡體內，這結果出乎意料，楊凡也心領神會，立刻將神魂注入碎片，幾瞬之後，也不知該驚喜還是感歎，他已聽到了嬰兒啼哭。
哭聲很清脆。
感覺上，毫發無損。
“你輸了，對吧？”楊凡擔憂的問。
軒轅劍則高昂頭顱，一語不回！
“你到底什麽意思！”楊凡叫起來。
“楊凡，你走吧。”軒轅劍昂著頭，隨意的擺擺手，口氣很瀟灑，絲毫沒有沮喪，隻是逐客般：“你們都可以走了，如今，我能量耗盡，體魄大傷，已完全奈何不了你，你們自由了。”
“我為何要走，不管你實力如何，我本沒有開戰之意！”
楊凡吼道，接著問那片碧藍的海，斬斷沒有。
“你當真不走？”
軒轅劍笑了笑：“你真願意讓我繼續試探？”
“我願意！海，斬斷沒有？！”楊凡咆哮。
“看來你誤入歧途不深，尚還有些良知。”
軒轅劍笑的更愉快：“不錯，不錯，勉強經受住了考驗。”
“考驗？”楊凡一臉懵。
“哼！”軒轅劍瞬間霸氣道：“你以為我真沒有反擊之力嗎，沒定你正邪之前，真要放你走？楊凡，如果你剛才有這種逃跑打算，那我們就會死戰，天神山將要出現！”
“那海呢？斷沒斷！”
楊凡懶得辨，隻關心這個答案，實際上，軒轅劍真當他傻嗎？夥伴、四大族長、夜嵐全被冰凍，他往哪走？
這擺明了軒轅劍還有底牌！
不過，他心裏沒刻意想這件事，故意屏蔽，模糊化。
“我已經斬落了一片空白。”軒轅劍終於道出結果，聽上去也沒任何悲傷，完全判斷不出成功與否。
“空白，什麽空白？”楊凡聽不懂。
“一劍下去，碧藍的海化為一片空白。”軒轅劍解釋。
“那贏還是輸？斷掉因果了嗎？”楊凡急問。
“不確定，沒絕對把握。”
“沒把握？”
“不然呢？”
軒轅劍嘴角一撇，終於歎了歎氣：“或許我輸了吧，因為我除了空白，什麽都沒見到，就像一劍斬到了空氣，也或許誰都贏不了，閻王也不行，灰色生靈的因果就是斷不掉，懂了嗎？”
“但是.……但是你好像並不太生氣？”楊凡不理解，要知道軒轅劍初見血色碎片，那是多大的脾氣，直言妖物，非殺不可，而現在，像心平氣和了。
“幹嘛要生氣，它都空白了，有什麽好氣。”
“這空白什麽意思，憑什麽你認為沒斷因果？”
“大概率吧，如斷了因果，該有反噬。”軒轅劍解惑道：“可我由始至終，一劍之後，居然沒遭遇一點反噬，我身體的創傷不過凝聚劍光導致，這證明以後不論我怎麽努力，都注定毀不了血色碎片，至於斬落的空白是什麽？天知道！楊凡，如今之計，唯有你好好保留碎片，這個毀滅的艱巨任務，我鄭重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