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 羅漢缽出手
“呼呼呼……”
楊凡一動不動，心靈正輕輕的呼吸。
此時此刻，他的意念非常茫然無助，完全沒有絲毫頭緒，不知該怎麽凝固住白光魔鏡中，那粒不斷躲避飛閃的暗黑之光。
完美的辦法，到底在哪呢？
楊凡沉寂心神，調整狀態，漸漸的陷入了一種空靈。
當絕對冷靜後，出於一種本能的感知，他又開始慢慢的回憶，從見到魔鏡之初，到如今的整個過程。
忽然間——
“嗯？”
楊凡心頭一跳，找到漏洞了。
“魔鏡變了！”
他確認這一點，絕對沒有錯。
要知道，他第一次看見代表魔鬼的暗黑之光，可是火眼金睛漸漸融入了魔鏡內，或者說，魔鏡在他眸光中悄悄融化開來，方才發現，而現在，魔鏡一片白光閃耀，根本無需融化。
這證明什麽，不能融化了嗎？
進一步想，是否由於暗黑之光的極致脆弱，導致它再也不能讓自己入局，進入之前的幻想？如果這樣，那當下麵對的魔鏡等於凝固著，而這粒光，是不是就鎖在魔鏡內呢？
隻要戰勝了魔鏡，也就勝了魔鬼，是這道理吧？
頓時間，楊凡神色呆滯。
其眸光，不斷的左轉、右轉。
他有一種感覺，好像抓到線了，可又遺忘掉什麽。
“到底差點什麽東西.……”楊凡喃喃自語，燃燒金色火焰的瞳孔，那火眼金睛的洞徹之力，不停對著魔鏡掃蕩，期間，自然又看到那粒暗黑之光的飛閃，可這毫無效果。
許久之後，他又木訥的看看自己。
瞪著完整的左臂，又凝視化為萬彩星光的假右臂。
這右臂之慘，乃遭了一場劫數。
然後六道輪回拳，卻不可思議製住姬雲落，讓其跪下。
最後，最後.……
“佛語！”
楊凡心靈猛然大喝：“對啊，姬雲落幹嘛默念佛語？佛語從哪來？佛語有何威能？這現在是一個謎啊！而此謎，毫無疑問來自魔鬼或魔鏡，因此，佛語便是破關的重點！”
想到此處，楊凡眨了眨眼。
說實話，他對佛語了解不多，最熟悉的也就‘菩提本無樹’那一句，難道就這句話便能改變魔鏡嗎？
他不這麽想。
“咦，有了！”
楊凡意念一動，體內奇點便是招出一物，握於手掌。
此物金光燦燦，巴掌大，手指高，物上表麵，由金線勾勒出諸多羅漢的盤坐之狀，它正是佛祖至寶‘羅漢缽’。
“羅漢缽，有意識嗎！”楊凡大喝。
竟是不得回應。
直到楊凡左掌，對著缽中不停灌注萬彩星光，這羅漢缽才驀地一顫，然後叫道：“楊凡大人，何事？”叫聲很是蒼老，不過羅漢缽的器靈早已對楊凡五體投地，順服之極了。
“你之前暈過去了？”楊凡問。
“是……”
羅漢缽趕快解釋，說自從楊凡戰鬥後，它便是慢慢沒了意識，而當楊凡右臂遭劫，它又感知到一股恐怖無比的吸力，那時出於自保，便本能的沉寂下去，且它還認真的解釋，根本不知楊凡經曆了什麽，它已視楊凡為主，絕不可能隨意的偷聽秘密。
“秘密不重要。”
楊凡撇撇嘴：“你現在清醒嗎？正常嗎？”
“清醒，能夠一戰！”
“不需要你戰，你的意念看得清眼前的鏡子嗎？”
“看得清！”
“好。”
楊凡點點頭：“這片白光燦燦的鏡子乃魔鏡，而魔鏡中藏了一頭魔鬼，一粒暗黑之光。那光非常脆弱了，現在我要你想辦法，必須做到，以佛語來感化它，若不行，你可以滾了。”
“魔鏡、魔鬼、感化.……”
羅漢缽聽得心中大驚，當下，它的意識透過缽體，也瞪著眼前的魔鏡，可完全看不透蹊蹺，不由急道：“那什麽佛語啊？”
“隨意！”
楊凡一喝：“隻要佛語，全都嚐試，按照順序來說，高大的繁奧的重要的深刻的，一個個慢慢來！”
“這，我就念嗎？”羅漢缽一頭霧水，感覺楊凡太武斷。
“對，認真的正式的，好像你天下無敵那樣念！”
楊凡吼道：“記住，必須給我做到，這事關一條人命，如果救不了，感化不了魔鏡，那便事關整個神話大陸！”
“楊凡大人，不要給我壓力啊。”羅漢缽悲催道。
“壓力？”楊凡眼睛一瞪，盯住羅漢缽：“你若這點小事都辦不到，我要你何用？留著你複活八荒大帝嗎？”
“是是是，小的盡力而為！”羅漢缽硬起頭皮答應了，也最後問了楊凡，它是要默念梵音呢，還是正常的人類語言。
“梵音！”
楊凡一語落定：“記住我喊你停，才能停，現在，你先冷靜下來，不要想我，什麽也不要在乎，把自己當作寰宇主宰，把這魔鏡當成螻蟻便是了，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凝視魔鏡，明白了嗎？”
“明白！”
羅漢缽恭敬答道。
隨即，它略作調整，約莫半響之後，那金光燦燦的缽體內終於傳來一句接一句輕輕的，又繁奧蒼老的梵音。
聽上去，很是神秘，也很大氣。
楊凡自然不理解其中深意，他也不管，隻是他的眸光保持住火眼金睛，立刻對著魔鏡不斷掃蕩。
時間流逝.……
最初，毫無變化。
那粒暗黑之光仍是飛閃、逃避，很難琢磨到蹤跡，但神奇的是，僅僅半日之後，暗黑之光竟是變得有些清晰了，從不停的飛閃之狀，赫然變為一種興奮的躍動感。
也就是說，它看上去，居然有些穩定下來的意思。
至少，它的軌跡有了範圍。
更仔細的觀察下，仿佛它對聽到的佛語很感興趣，想要跳出魔鏡般，可似乎又被禁錮其中，暫時做不到。
“好！”
楊凡心靈大振，這辦法還真是有效。
而現在，他也不敢亂說話，就直直盯住暗黑之光，瞅著它躍動的範圍越來越小，祈禱著它快些凝固。
十丈！
八丈！
五丈！
……
三日之後，那粒脆弱的暗黑之光的躍動僅在魔鏡中心，一丈之內了，其軌跡宛如限定一個‘圓’內。
也就是這時，羅漢缽傳來的梵音忽然停下。
“羅漢缽！”楊凡怒道。
“楊凡大人，已經到達極限了.……”羅漢缽趕快解釋，說它的佛語感化已是竭盡全力，不可能再有大進展，因為它感覺得到，自己與魔鏡仍是有著莫名阻礙。
而此阻礙，導致隻能做到這一步，至於它的梵音為何令暗黑之光感興趣的清晰、躍動起來，它也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