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三句話
“到底什麽阻礙？”楊凡冷冷喝問。
“小的不太確定。”
羅漢缽無可奈何，解釋道：“我沒感受到任何鎮壓，隻是意識中忽生一層透明阻隔，而這種隔閡讓那暗黑之光漸漸忽視了我的佛語，能把它限定在一丈之內，真是極限了。
楊凡大人，以我想來，或許是我的意識並未完全融入魔鏡，唯有大人親自出手，或有奇效！”
“我？”楊凡神色一抖：“可我根本不懂梵音，既不深明其意，也從未受過佛祖熏陶，能行嗎？”
“可能人類之語也行得通呢，這得大人自己嚐試了，相信一定可以的。”羅漢缽小心回應，拍拍馬屁，不敢給出太多建議，事實上它都一片茫然，始終遵循楊凡之令，此刻哪敢妄語。
“你有何想法，直說！”
楊凡吼道：“我已當你立下大功，不過，如果僅是把暗黑之光限定一丈內，我擔心我們一旦離開，時間一久，這粒光又是活躍起來突破限定，到時豈不功虧一簣，你對我有何建議？”
“建議.……”羅漢缽有些膽怯。
“大膽說！”楊凡暴叫：“如今機不可失，就要成功了，而我頭腦卻是墜入混亂，特別需要一個指引，聽懂了嗎？”
“是！”
羅漢缽終於鼓足勇氣問：“那大人之前已入了魔鏡吧？”
“入了。”楊凡點點頭：“我還進入一場可怖幻象，耐心設下計謀，方才讓暗黑之光變得脆弱。”
“這就對了。”羅漢缽道：“這證明大人與魔鏡之間已經誕生奇妙關聯，如果親自以佛語去感化必會事半功倍，大人不妨就像昔日收服我般，去解決魔鏡吧。”
“收服你般？”楊凡詫異。
“小的自是遠遠比不得魔鏡。”羅漢缽笑了笑：“不過，若是換作八荒大帝或許差不了太多，而昔日大人神威無敵，既然能在洪荒島容納大帝骸骨，不如照此而做，或有奇效。”
“容納大帝骸骨？”
楊凡心靈一顫，就仿佛腦海有一道靈光閃過，但是呢，之後經曆的事實在太多，一時卻記不太清。
“是啊。”
羅漢缽馬屁道：“八荒大帝隕落之後，不是想投靠佛祖，輪回重生嗎？如此，八荒大帝的骸骨意念定是對佛族極為著迷，而大人昔日能解決那個意念，此刻照辦便是了。”
“哦？容我好好想想。”
楊凡點點腦袋，隨即感謝羅漢缽出力，以後必會回報，便將它收入血脈奇點，然後他慢慢的沉靜身心，陷入到洪荒島的回憶。
數刻之後——
不得不承認，楊凡記憶力驚人！
哪怕，他已墜落諸多謎團，一個個困惑繞著自己，可隻要有了一點顯著提示，他便能完整記清。
他終於想起來了，曾經麵對八荒大帝的骸骨意識說過許多話，可謂是一個接一個的*、陷阱，最終創造了一場超級神話，激活出萬彩帝血，為容納骸骨打下根基。
而其中，又有三句話，格外關鍵。
“呼，我究竟該怎麽說呢？”
想到辦法後，楊凡不覺有些猶豫，如果真有機會依靠三句話來神奇的感化魔鬼，他認為順序也很重要。
哪為先，哪為後？
必須想清楚。
“震懾！”
楊凡心靈瞬間迸出兩字。
沒毛病，第一句話異常關鍵，一定率先震住暗黑之光。
要讓它恐慌、無助，感覺自身的存在，好似毫無意義。
“其二，陷阱！”
楊凡腦中再現兩字，當震住暗黑之光後，就得巧妙的設下一個陷阱，讓它去自然的深信不疑，墜入大茫然，無路可走。
“其三，指點！”
楊凡嘴角一笑，到得最終，當然便是點化了，就像給暗黑之光開出一條通天大道，讓它絕望之極時，跟著那句話照做。
一念至此，楊凡心情愉悅，閉眸進入調整。
約莫半響，這個男人輕輕睜開雙眸，嘴中也不開口，反之，他就保持瞳孔兩簇金色火焰，以火眼金睛的洞徹力，極有耐心的盯住魔鏡中心，那限定的一丈範圍內。
時光如流水！
期間，不知過去多久。
總之，楊凡一語不發，心靈平靜無比。
他在做的就一件事，那就是眸光不斷的轉，靜靜看著暗黑之光的躍動，試圖一步步融入它的節奏，來獲得共鳴。
這當然很不容易！
可一個人隻要有足夠的耐心，隻要相信且堅定自己，便一定會成功，那是很突然的，楊凡眸光中就深刻的感知到一絲變化，而變化呢，則是暗黑之光麵對他的展現，更立體了！
像是一種幻覺。
楊凡好似看到了它的張牙舞爪。
分明小小一粒光，卻如同誕生了無數的觸須，而這些觸須構成了一張精致的魔鬼的臉，這張臉呢則在一丈範圍內奮力掙紮。
鬼臉想跳脫出去，想自由！
但魔鏡無動於衷，把它鎖得死死的！
它憤怒、發狂，哪怕拚盡全力，卻無可奈何，莫名的，它好像看到了楊凡，至少，楊凡心靈覺得它注意到自己的眼睛，然後，它便更是瘋癲，已然張開了黑嘴，對著楊凡咆哮！
這時候，楊凡意念內有絲錯覺。
似乎，他真的聽到了‘咯咯’的怪叫般。
不過，楊凡也無動於衷，甚至，楊凡的眸光中還有了愉快笑意，就不聞不問，繼續看著它。
“你為什麽不救我！”
躍動的暗黑之光好像叫了出來，其實並沒有，這隻是一種沉迷的幻想，乃楊凡凝住那粒光，在想象它不斷的咆哮、張嘴，竭盡的瘋狂，又竭盡的虛脫後，所展現的絕望。
“嗬嗬，我就是你，你也是我，如何救？”
這句話也沒有喊出，同樣乃楊凡心靈的極致幻想，他竟漸漸的把自己當作暗黑之光，非但如此，他還控製著它，讓它在自己的眸光中平靜、凝固下來。
事實上，暗黑之光根本沒凝固！
那粒光仍是一丈範圍內的躍動，仍是注意著楊凡的眼睛，有著瘋狂的表現，但楊凡偏偏這般想了。
他已完全入戲。
他現在眸光中看見的，就是短暫凝固。
因此，機會來臨。
楊凡，終於非常氣餒的講出了第一句話。
——我從哪裏來，將到哪裏去？
這是一個艱深的哲學問題。
放眼宇宙，堪稱絕密。
誰知道呢？
或許，閻王、妖帝清楚吧。
而此話一出，暗黑之光在楊凡的眸光中變了，也可以說他自己的心變了，當下他便是它，兩者已為一體。
楊凡感覺到恐慌、無助。
好像他的身體，都慢慢的劇烈的戰栗起來。
是啊，他到底是誰，來自哪裏，又去向何方？
誰能給出答案？
這句話，越想越是驚悚，甚至令人窒息。
當心靈快要喪失呼吸之際，出於一種求生的本能，楊凡自然而然，非常霸道果決的喝出了第二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