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章 黑金磨盤
“閻王，閻王！輪回的主宰是誰！”
不得回應後，楊凡神色肅穆，繼續呐喊，眸光也瞪去四麵八方，然而半響過去，縱是他叫破喉嚨，都再未傳來閻王的歎息。
“閻王不敢說話了？這證明我剛才錯了麽？”
楊凡劍眉一蹙，想得很深。
按照道理，閻王意念既能夠發出歎息，便完全有能力與他交流，可現在閻王並不這樣做，那說明閻王在蓄力在準備，即將應付一個大敵，而這個敵人或許暫時還非妖帝。
因他體內的血色碎片尚無反饋。
如此一想，輪回幕後怕是真有一位主宰。
閻王極可能是要解密輪回，無暇顧及自己。
“呼……”
一念至此，楊凡盡量讓自己放鬆，輕吐一口氣後，他整個肅穆的臉就慢慢寧靜，嘴裏穩住情絲，雙掌托住不朽之物，其眸光呢，再不試圖融入遠方的多彩旋渦。
不必看了，反正那裏正絞殺虛影。
現在，楊凡就等著第九天過去，隨機應變。
時間流逝.……
這一天的等候算不上多麽煎熬，楊凡眼睛不融入多彩旋渦，也不會產生奇異的變化，隻是當第九天悄然劃過，那刹那間的變故，依舊令楊凡始料不及。
嘭！
很突然，就是這一響。
聲音不大，如同氣球破碎，但這小小的聲音卻一下迷惑了楊凡雙眼，讓他看不清晰，隻覺得四麵八方無數的光線亂轉，自己的身體仿佛也在沉淪之中，幸好過程並不久。
九瞬之後——
“這？”
楊凡驚呆了，牙齒搖得‘咯咯’作響，雙掌捧住的不朽之物更是傳來了戰栗，透著一種明顯的驚懼，更詭異的是，他嘴裏的情絲在微微震蕩風般的流動。
似乎，情絲在吸納看不見的能量。
而正是由於情絲的保護，讓他獲得安全。
“輪回之力嗎！”
楊凡心中驚歎，眸光高高一抬，望去天際。
然而天際看不到頂。
事實上，他目前所見的，身體麵對的前方，百丈外，就是一塊巨大之極的，如天高的黑金磨盤，黑金之色不太璀璨，可隻要盯住磨盤，楊凡心靈便感到無比可怖的震懾。
想不害怕都不行。
越看，楊凡身體越抖。
而這塊‘黑金磨盤’正在運轉！
它的速度不快不慢，好像一種穩定的恒速。
最重要的是，磨盤構造極盡複雜，它的邊際根本看不到，太過寬闊壯觀，而它內部猶若交織成的天羅地網，密密麻麻蜘蛛網一般，在這張大網中呢，則有數不清的黑色霧靄沸騰。
觀察上，就像一個個燃燒的黑洞，噴吐火焰。
“莫非黑色霧靄中，就是一條條路，為何看不進去？”楊凡猜想著，努力的甩頭，讓自己不凝神注意黑金磨盤，避免身體過於顫抖，緊接著，他望向四方，也回頭。
然後，驚詫發現天上地下，黑金磨盤外，居然一片虛無，盡為深邃的黑暗，就仿佛麵前磨盤乃獨自孤寂宇宙中。
而這不太對啊。
與洛驚鴻所見，大不一樣。
要知道，洛驚鴻在九鼎處，可是見證了數不盡的黑金磨盤，為何如今隻有一塊，是閻王故意的嗎？
還是萬物作一，返璞歸真了？
一時間，楊凡想不通透，便幹脆不想。
他開始觀察自己嘴裏的情絲，立刻發現情絲真的在吸附莫名能量，上麵沾染著的數不盡的多彩塵埃，凝目看去，竟全都有一種沉淪，往內部瘋狂塌陷崩潰的感知。
且同時間，無數塵埃還在極速掠動，無休無止。
至於他雙手捧住的不朽之物呢，看著風雨飄搖！
那底座與龍首之間的一團白光，已是支離破碎，搖搖擺擺，仿佛即將毀滅，又剛好處於臨界點，穩住了。
“還好，還好。”
楊凡心中鬆了口氣，又將眼睛看去腳下。
而這一看不覺吃了一驚，事實上，他早發現黑金磨盤突兀一現，鏡麵般的‘多彩長路’沒了，被莫名斷掉，但是他沒想到，這條路看著雖然崩潰，仔細注意下，它卻又在奇跡般重生。
此時此刻，就在他的雙腳，‘彩路’前後均一尺，而彎下身撫摸，路仍為鏡麵，完全的光滑，不過非常詭異，這條路竟是自主的延伸狀態，看著像一厘一厘，往前挺進，衝著磨盤的方向。
“閻王，這麽慢能行麽？能不能快些！”
楊凡站起聲，喝問。
他口氣並不友好，甚至為了讓自己找到機會，還接連的譏諷閻王，笑他機關算盡，一場空。
因為楊凡不願等下去，他需要一個破局，需要自身可發力的契機，若是一切都按照閻王的思路來，那留他何用？
隻可惜，閻王不為所動。
楊凡再是嘲笑、羞辱，身體也被困住了。
他的腳根本動彈不得。
腳下的延伸過去數天，也依舊那麽慢。
仿佛與黑金磨盤百丈之距，如同一種永恒。
“我還能怎麽辦？”
數天的安穩後，楊凡已經不慌了，他確信隻要嘴裏穩住情絲，就可保下自己的命，當下的關鍵反而是怎地去加快進度，什麽犯不犯錯完全不考慮，自己一顆小棋子管不了那麽多。
憑什麽如閻王之願？
那混蛋奪了自己因果，這番要等下去，他有好處嗎？
不可能有！
楊凡堅信這一點，必須破壞。
他得讓閻王率先消耗能量，再去麵對與妖帝的爭鋒，如此一來，自己這顆棋子或許能從兩頭怪物的對抗中獲得造化，至於可能遭受的鎮壓不去想，到了這一步，楊凡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閻王，再不聽號令，我動手了！”
猛然間，楊凡膽大包天，咆哮天地。
可他等待半響，依舊不得回應。
“好，好，那便怪不得我……”楊凡神色瘋狂，搏命之狀，左掌鬆開不朽之物，再大喝一聲‘來’，刹那間，他體內奇點一震一送，頗為璀璨的血色碎片握於手中。
而此時，楊凡全然沒有絲毫猶豫。
他的左手拿住血色碎片，便要往前一丟。
按照他的思路，現在與其乖乖的等待變化，不如主動製造，他就不信，自己血色碎片丟去磨盤，會不發生震動？
如果妖帝與血色碎片有牽連，妖帝能不動手？
而隻要妖帝一動，這前方巨大的黑金磨盤，這腳下的緩慢延伸的‘彩路’，能不跟著變嗎？
它們一變，自己機會就來了！
楊凡算計得很深，豈料一瞬間，他揮手甩碎片的動作剛做，又一刹驚住了，那是怎地都丟不出去，反之，咯咯咯……黑金磨盤處，終於清楚傳來了本該有的永恒的轉動聲。
天地之間，更驀然響徹閻王震喝。
兩個字。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