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 有仇必報
“我愚蠢？！”
楊凡神色大怒，不過卻懶得與閻王爭辯，因為現在非常危險，他沒想到自己取出血色碎片，試圖丟掉的動作後，不僅是黑金磨盤傳來‘咯咯咯’的轉動，他整個人也要往磨盤飛去。
甚至，楊凡朝腳下一看，那鏡麵的‘彩路’更跟著他一起飛，刹那間，他已經飛出了五十丈，左掌緊握的血色碎片也是受到詭異召喚，想要脫離，自主進入磨盤般。
所以，楊凡丟不出去了。
這便是人本能的逆反心理。
如果剛才沒有急變，他便甩了，可當下自己都要跟著進去，豈敢隨意亂來，幸好千鈞一發之際，傳來閻王‘愚蠢’兩字的震喝，楊凡飛掠的身體穩住了。
不但穩下來，還一步步往後拉扯！
看樣子，要回歸原地般！
“快，收了血色碎片。”
閻王居然又說一句話，無所不在的聲音很平靜。
“收不掉了！”楊凡立刻叫道，對於閻王救自己沒一點感恩，為什麽要感謝，一個謀奪自己因果的混蛋還要去叫他爺爺？
楊凡的脾氣，做不出這種事。
按照他的想法，閻王隻是不得已罷了。
他一枚小棋子僥幸壞了大局，閻王方才施恩的賜‘語’，如果他沒破壞，閻王能說話麽？
實際上，楊凡現在可以收回血色碎片，當自己身體慢慢往後拉扯的同時，楊凡已經感覺到血色碎片的脫離感大大降低，反之，整個碎片莫名出現輕輕戰栗，好像有誰在召喚似的。
那個人會是妖帝嗎？
若妖帝確切感應碎片，再一發力，是否瞬間大變？
此時此刻，楊凡就在算計這點。
所以，他絕不理會閻王的話。
“唉……”看見楊凡的格外倔強，冥冥中的閻王，那道距離神話大陸無限遙遠的真身，居然也不生氣了，或許將心比心，換作中古黑暗的自己也會這樣吧，畢竟，沒誰喜歡被控製。
但楊凡又何曾知曉，閻王每講一句話，就會耗費多少功力，須知，這僅是他留在雕像範圍的一抹意念！
意念，不是無盡的。
這意念非但無法加持，還會隨時間流逝，逐漸減弱。
而閻王意念弱一點，妖帝機會就大一分。
原本，三座雕像均為閻王親手所立，依閻王的算計，等會兒與妖帝爭鋒，會絕對占據上風，可如今楊凡作怪，楊凡不服，導致兩者差距不斷拉近，一萬年的等待、優勢，眨眼化作飛灰。
這就是命運嗎？
楊凡怎知道，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這時候，閻王的真身，那張既不英俊也絕不難看的麵孔上，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有趣的笑意，也不知是笑楊凡，還是笑他自己，或許是楊凡吧，希望這小子將來不要後悔！
“歎氣？就算哭也沒用，我有仇必報記住了！”
楊凡不管閻王怎麽想，心如鐵石，不為所動，此刻他幹脆豁出去了，接著挑明吼道：“閻王，你現在兩條路，一，不顧我的死活，讓我融入黑金磨盤，自生自滅！二，耗費功力，加大進度，直接與妖帝爭鋒，如何走，自己選吧！”
“嗬嗬，如你所願。”
閻王不惜再說一句話。
到得這一步，對妖帝些許的優勢已經沒用了。
如果優勢並不巨大，隻領先一絲反倒不如落後更能激發潛力，更關鍵的是，閻王接下來要做的事，遠比說一兩句話更浪費。
嘭！
天地間，楊凡眼睛外，猛地一炸。
聲音雖不大，卻讓楊凡看見了一滴晶瑩璀璨的淚水，而這滴淚一顯，楊凡盯住它，便感覺淚水中蘊藏不可思議的極致的絕望。
“你還真哭了！”
楊凡叫道，不得回應。
反之，這滴眼前的淚水發力，它突兀一亮，便仿佛有萬丈之光瞬間迷蒙楊凡雙目，看不清晰了，直到下一瞬，楊凡心靈震怖，一下發現自己已回歸原位，站得死死的。
而他腳下，更是誕生一條鏡麵的通天彩路！
這條路，居然已貫穿到百丈外的磨盤上，凝固了。
不止路凝固，整個磨盤也被定住。
包括楊凡左掌的血色碎片，嘴裏的情絲，右掌托著的不朽之物，像是都在刹那間喪失能量般，變得格外寧靜。
“你搞什麽鬼！”
楊凡喝問，看不明白。
但閻王不會解釋，緊接著嘭嘭嘭……楊凡眼前連番急響，竟是一字排開，出現了九滴晶瑩的淚珠。
“原來如此。”
看到這裏，楊凡總算明白，此乃閻王雕像落下的九滴淚，看來他的算計成功了，閻王還真的加快進度，不得不提前與妖帝對抗，一念至此，楊凡不僅不怕，反倒愈發興奮。
呼呼呼！
而驚變也很快，甚至極其恐怖。
這時候，閻王一句不說，但楊凡眼前排開的九滴淚水，卻是圍繞著他的身體飛速轉起來，幾瞬之間淚水完全看不見了，它們幻化成一線白耀的電光，宛如把楊凡鎖在一圈圓中。
繼而容不得楊凡反應。
事實上，楊凡也無法對抗，隻能傻傻的看。
嘭嘭嘭！
這圈白耀電光開始震蕩能量。
每震蕩一次，便彌漫出白色光弧，像是統治天地般。
“好多磨盤！”
楊凡看見了，也驚住了。
隨著電光震蕩，在他的四麵八方，一塊塊黑金磨盤飛快顯現，飛快縮小，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卻又越來越多。
“這就是驚鴻看見的吧。”
楊凡眸光四望，充滿好奇，看見了無所不在的黑金磨盤俱是同步的轉動，它們密密麻麻的組合一起，很難看出具體構造是什麽，隻是每塊縮小後的磨盤上都沸騰諸多黑色霧靄。
而霧靄中，又存在一條條詭異的路。
很奇特，這番距離遙遠了，楊凡反倒看得清其中的路。
一條條都顯得深邃、幽暗。
隻是，他自己處在整個中心，又有閻王的暗中保護，導致感應不到那些路的能量。
可說，楊凡很無趣。
隻能看著一塊塊磨盤，不停從周圍誕生。
而整個過程，一共持續了九天。
這九天之中，楊凡已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黑金磨盤，不止是它們距離遙遠，而是到後來許多磨盤隻隱隱露出一角或一個縫隙，看上去，就像漫天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而他呢，就如同佇立寰宇之中心。
“好壯觀的輪回機器.……”楊凡口中輕歎，隨即大問：“閻王，還能說話嗎，既然事已至此，那告訴我輪回的幕後主宰是誰？你為何要算計萬年？現在，你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