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喜服

  孟修竹大笑出聲,看夏益清渾身緊繃好像自己犯錯了的樣子,她笑的不能自已,“不逗你了,剛剛我是開玩笑的。”


  這種問題她要是真的找茬,就是大作精一枚了。


  她笑過之後才想起他們的正事:“你說要帶我去的繡房在哪裏?”


  夏益清道:“明禦樓,你去了就知道了。”


  孟修竹跟著走,這名字聽起來就很氣派啊!想來手藝應當很不錯。


  她來這個時代沒多久,自然沒聽過明禦樓的名號,但是明禦樓在長安,甚至在北齊來說都是最出名的繡房,是皇宮邀請幾遍都不願進宮的的繡師所開。


  孟修竹跟著夏益清進了明禦樓。


  這棟樓在長安城來說應該算是高樓大廈了,至少比起周圍的酒樓確實高出不少,且裏麵的裝飾華麗中透露出典雅,處處是絲綢刺繡製品,雖然沒有金銀那般奢侈顯眼,但是一看布料就知道價值不菲。


  孟修竹有些相信夏益清說這是最好的繡房了。


  夏益清一進去,就有一名女子過來迎接他們,看見了孟修竹也沒有絲毫不妥,照常與孟修竹打了個招呼。


  “王爺王妃這邊請。”


  夏益清聽見還挺開心的,孟修竹就很大一個問號,現在的人這麽會審時度勢了嗎?夏益清權力大就是好啊。


  店員帶著她們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大廳,裏麵坐著一位眉目清秀的女子在品茶。看見他們過來,露出溫婉一笑:“辰王今日帶媳婦兒過來了?”


  這打趣的語氣,看著怎麽都不像陌生人,孟修竹發覺夏益清的眉眼甚至與這個女子有些神似之處,不由得恍惚。


  夏益清牽著她的手,帶到女子跟前介紹:“姑姑,這是孟修竹,我的未婚王妃,修竹,這是我姑姑。”


  姑姑?這是夏益清的姑姑的話,那不就是他母妃的妹妹了?


  孟修竹的心裏驚訝,有些羞赧地與她打招呼:“姑姑好!”


  夏英婷瞧見侄媳婦這個害羞勁很是可愛,心裏對她也是滿意的。


  夏益清照例問候:“姑姑,近日淨植身體如何了?”


  他問起的是她姑姑唯一的兒子,夏淨植,也是他的弟弟。


  姑姑還是笑了一下,很是稀疏平常的樣子:“現在春天了,倒是好不少了,不過他一個人倒是悶,你若是有空去陪他下下棋也自然是好的。”


  夏益清都一一應下了,孟修竹沒想到這麽名動長安的繡坊是夏益清的姑姑開的,還真是個女強人啊!

  夏英婷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當即就給他們量好了尺寸,還問孟修竹對喜服有沒有什麽偏好。


  在這點上孟修竹倒是沒有那麽多的要求,她隻能分得清好看還是不好看。


  “姑姑的手藝做出來的自然不是凡品,我若是能穿上您做的喜服,別管長什麽樣子了,大家的眼珠子肯定都黏在上麵了,自然最為好看。”


  她一番話惹得夏英婷眼睛都笑彎了,夏益清也在一旁寵溺地笑著,孟修竹這張嘴真是甜起來能溺死人。


  不過才一個時辰不到,夏英婷對孟修竹就已經是哪哪都滿意啊,簡直是和夏益清絕配。


  孟修竹進去試裏衣的時候夏英婷就對夏益清說:“這姑娘不錯,與你很是般配。她倒是融化了你不少戾氣。”


  從小到大說夏益清身上有戾氣的人可太多了,他也確實有自己的黑暗之處,但是孟修竹就像是照進黑暗的陽光,溫暖且明媚,哪個在黑暗中的人不渴望陽光呢?

  孟修竹就是他的恩賜。


  夏益清不置可否。


  等量完二人的尺寸之後孟修竹就與夏益清離開了明禦樓,夏英婷留他二人用膳,不過夏益清可是記得孟修竹出來的時間沒有多久,多逛逛才是真的。


  夏益清帶著孟修竹去附近的集市逛了逛,基本上都是些小商小販賣些有趣的東西,孟修竹一邊看一邊問:“你還有個兄弟嗎?”


  她剛才聽見他問話了。


  夏益清點頭:“是,姑姑的孩子,叫夏淨植,比我小一歲。”


  “哇,那你們家的孩子是不是都隨母姓?”夏淨植和夏英婷姓,這麽看起來還挺酷的哦。


  夏益清應下:“算是吧,至少在我們這一輩都是隨夏姓。”


  孟修竹對他家族倒是感興趣了,這麽看來女性在他們家的地位還是很高的嘛。


  “淨植,益清……是香遠益清,亭亭淨植的意思嗎?”孟修竹腦子突然就把這兩個名字連起來了。


  夏益清笑出了聲,看著孟修竹的眼神倒真像是看見了寶藏:“看來你讀的書不少嘛,這都讓你知道了。”


  孟修竹可驕傲了,她怎麽著也算是高材生一個,這些怎麽會不知道呢。


  “哼,說不定我讀過的書比你還多呢!”孟修竹現在就是個小傲嬌。


  夏益清什麽都順著她:“是,你是大學士,最有文化的就是你了。”


  這恭維在孟修竹的耳裏聽著就沒那麽真心了,孟修竹剜了他一眼,自己往前走了。


  夏益清趕緊拖住她:“走那麽快幹什麽,一起去吃飯嗎?這外麵的館子或許會有些新口味。”


  他這麽一說孟修竹就來了興致了,興衝衝地拖著夏益清往前走:“我還沒……我許久沒在外邊吃過飯了,你快帶我去!”


  差點就說漏嘴了,但是孟修竹還是很高興。


  “前麵就有一家味道不錯的酒樓,去試試吧,看看你覺得能不能比得上你的手藝。”夏益清唇邊噙著笑,牽住蹦蹦跳跳的孟修竹,小手在大手中柔軟細膩,他是不會放開了。


  孟修竹與他一同往前,前方卻堆聚著一堆人,不知是在幹什麽,但是吵吵嚷嚷的,儼然是夏益清剛剛指給她的那個酒樓。


  夏益清麵色如常:“前麵人多,繞開吧。”


  孟修竹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皺著眉:“有人鬧事你不管啊,你可是一朝王爺呢。”


  她給他扣帽子,夏益清豈能不去看看?


  前邊一家脂粉鋪子門前幾個體格健壯的人踢打著一個男子,男子連連叫饒,周圍的人不明所以,怕事的就趕緊離去了,有幾個膽子大的就在旁邊瞧著,也不幫忙也不說話,就聽見被打的人一直求饒。


  孟修竹看出些氣憤了,但是也沒有貿然上前,人總是會憐惜弱者,也有可能這男的犯了什麽大錯,不用她開口夏益清已經上去了。


  他冷著臉的時候一身氣勢逼人,一般人招架不住,低沉開口:“都住手。”


  聲音不大,但是威懾力不低,原本拳打腳踢的眾人看見麵前這個穿著氣度頗為非凡的男子都停了下來,不能得罪達官貴人是基本常識。


  “敢問公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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