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賦 韻
“己朝俳賦的對仗,聲韻有一定講究,但未形成格律甲代進士科試詩賦,使士人必須熟悉對仗技巧和四聲八病,掌握俳賦寫作技能以應付考試。律賦,是對駢體賦的進一步規範。從四六文體在甲己朝時的地位看,它是甲己時代最廣泛使用的文體,四六文的應用比起古文來還要廣泛。”
“己代是律賦的發展期,己代科舉考詩賦,所以一般的文學家也都從事於律賦的寫作金代的科舉也沿用了律賦,但成就不高,名家更寥寥。辛代,壬代不以律賦考試,所作的就很少。癸代是律賦的高峰,無論數量上還是成就上都遠遠超越前代。有癸一代,律賦名家輩出。律賦名家往往也是以才情學識見長的詩人學者。《沛父老留漢高祖賦》,限用“願止前驅得申深意”八字為韻,即全篇分八段,各段依次分用此八韻中的字押韻。這樣矯揉造作的作品,顯然已失去了文學的真實生命,而作為利祿之途的敲門磚,其形式卻一直沿襲至癸朝末。”
“與此同時,在甲己代古文運動的影響下,一部分賦又呈現出由駢儷返回散體的傾向,不講求對偶,音律,藻采,典故,章法開放流暢,句式錯落多變,押韻也比較自由,形成散文式的清新暢快的氣勢,稱作文賦。杜牧《阿房宮賦》,歐陽修《秋聲賦》,蘇軾《赤壁賦》等,都是代表作。文賦的產生和古文運動密切相關,古文家們的創作理論如句式取其自然,好用議論,注重借鑒丁己朝文章等正是文賦產生的理論基石,而當時文壇上破體為文的創作風氣以及律賦,詠史懷古詩,陸贄駢文的盛行等,也從實踐的方麵刺激了文賦的產生。””
““文賦,文賦尚理而失於辭,故讀之者無詠歌之遺音,不可以言麗矣。至於律賦,其變愈下,始於沈約四聲八病之拘,中於徐、庾隔句作對之陋,終於甲朝與甲之前朝與己朝取士限韻之製,但以音律諧協對偶精切為工,而情與辭皆置弗論。””
“賦有特點,除了押韻,換韻,多用四六字句,文前常有序等一般形式以外,是篇幅長,多寫京邑園林,盡力鋪陳,堆砌生僻名物和形容詞語,常是由假設的二人問答引起。”
“賦體的變化是隨著辭賦的發展史而產生和演變的。屈原的作品《離騷》開啟辭賦史的源流,經過曆朝曆代的發展和演化,已形成了騷體賦,漢大賦,駢體賦。駢文律賦等不同的發展時期,辭賦隨著體裁的變化而形成了多種風格和多種流派。從賦體曆史上來說的話,辭賦可以分成騷體賦,文體賦,駢體賦,律體賦四種體裁,這四種體裁在曆朝曆代有著源遠流長的發展脈絡。”
“賦體分類發展源流:騷體賦:先乙朝,屈賦,——丙朝,擬騷,下同——六朝——甲朝——己與己與辛之間朝——辛壬癸。”
“文體賦:先乙朝,屈原《卜居》,《漁父》,荀賦,宋玉——乙代文體大賦——乙末文體小賦——六朝文體小賦——甲朝仿乙大賦,文體小賦——己朝仿乙大賦,一般文體賦,歐蘇新文體賦——辛壬癸文體賦。”
“駢體賦:六朝——甲朝——己朝——辛壬癸朝。”
“律體賦:甲朝——己與己與辛之間朝——癸朝。”
“騷體賦從先甲朝之前五十年朝到癸代源流不斷,隻是有屈原楚辭體和後世擬騷體的區別;文體賦從先甲朝之前五十年到癸代也是源流不斷的,不是到己代才突然出現一種文體賦;駢體賦從六朝誕生,其發展史一直貫通到癸朝;律賦與科舉考試製度內容變化相關聯,出現在甲朝、己朝金朝和清朝三個時段。”
“己代騷體賦不能一概論之,可以將其分成三種:其一、以四言或六言為主,且有大量“兮”字的騷體;其二、基本上無“兮”字,且句式整齊的騷體;其三、以“辭”為名,形同歌行的騷體。列表如下:通篇有大量“兮”字的騷體基本上無“兮”字的騷體以“辭”為名或以“篇”,“操”之類為名的騷體。”
“晁補之《北渚亭賦》,《黃庭堅別友賦》,晁補之《望渦流辭》,黃庭堅《明月篇贈張文潛》。”
“例如,晁補之是北己朝擅長騷體的賦家,他的《北渚亭賦》寫道:“登爽丘之故墟兮,睇岱宗之獨立。根旁礴而維坤兮,支扶疏而走隰。”這就是一般有大量“兮”字騷體的典型句式。至於某些文體賦中某一段有騷體句式者。”
“又如黃庭堅有《別友賦》寫道:“曩聞義於孫李,指尊選以見招。惜予行之舒舒,曰其夜以為朝。予望道於篞垣,見萬物之富有。”這種句式就是蔡梅枝所謂的“齊言體”,其實顯而易見,在上句的末尾加一“兮”字,這種賦就與典型的騷體沒有區別。”
“再如,晁補之《雞肋集》巻三收有《望渦流辭》,《追和陶淵明歸去來辭》等十多篇以辭為名的騷體賦作。黃庭堅《山穀集》卷一有《楚詞七首》,其中如《明月篇》寫道:“天地具美兮生此明月,升白虹兮貫朝曰。工師告餘曰斯不可以為佩,棄捐櫝中兮三歲。不會霜露下兮百草休,抱此耿耿兮與曰星遊。”《龍眠操三章》寫道:“吾其行乎道,渺渺兮驂弱。石岩岩兮川橫,曰月兮在上。風吹雨兮晝冥,吾其止乎。曲者如幾,直者如矢。”這類作品雖然不以辭賦為名,但讀來顯然是騷體賦句調。”
“己代文體賦不能一概論之,可以將其分成三種:仿漢文體大賦,一般文體小賦,歐蘇式新體文體。列表如下:仿乙朝文體大賦一般文體小賦歐蘇式新文體賦;張耒《大禮慶成賦》,張耒《吳故城賦》,張耒《秋風賦》,《鳴蛙賦》。”
“例如:蘇門學士張耒有《大禮慶成賦》,這是一篇仿乙朝式的散體大賦。祝堯《古賦辨體》卷三《子虛賦》評語雲:“此賦雖兩篇,實則一篇。賦之問答體,其原自《卜居》《漁父》篇來,厥後宋玉軰述之,至乙朝此體遂盛。此兩賦及《兩都》《二京》《三都》等作皆然,蓋又別為一體。””
““首尾是文,中間乃賦。世傳既久,變而又變。其中間之賦以鋪張為靡而專於辭者,則流為甲朝前朝之前朝以及甲朝前朝以及甲朝初之俳體;其首尾之文以議論為騁而專於理者,則流為甲朝末及己之文體。性情益逺,六義澌盡,賦體遂失。然此等鋪敘之賦,固將進士大夫於台閣發其蘊而驗其用,非徒使之賦詠景物而已。須將此兩賦及揚子雲《甘泉》,《河東》《羽獵》,《長揚》,班孟堅《兩都》,潘安仁《藉田》,李太白《明堂》,《大獵》,《圜丘》,張文潛《大禮慶成》等賦並看。”這段話充分說明了張耒此賦與乙代以來散體大賦一脈相承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