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許姑姑是凶手(1更)
“殿下、你你為什麽要在皇後的藥膳裏加東西?”許姑姑那時候鼓起勇氣問道,但是一隻手已經伸進了身後的爐灰之中,爐灰滾燙,她被燙到才知道自己按在了火爐之下,連忙躲過去幼公主殿下突然的靠近。
幼公主笑嘻嘻道,“你一個宮女知道什麽?哦,我想起來了,”幼公主殿下伸出一根手指,然後笑著指向許姑姑,“你是在母後宮外麵鋪石子的小宮女吧。”
許姑姑此時深呼吸幾口氣,這才想起來幼公主殿下是被人指使的,於是上前猛地握住了幼公主殿下的手,“公主殿下不要怕,如果有人逼著你作惡事的話,我們根本不需要怕他,奴婢這就帶你去找皇上和皇後娘娘坦白,我們把後麵的人都揪出來啊——”許姑姑低下身子看著幼公主,而後笑著將她牽出膳房,她那時候年歲不大,本來還有幾年就可以出宮嫁人,但是沒想到可以救下一個孩子一命。
許姑姑把幼公主殿下帶有,卻沒有想到背後的小女孩突然甩開胳膊,旋即冷冷一笑,“你以為真的有人指使我,想要害我?”幼公主殿下冰冷注視著許姑姑,對方再一次因為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而感到胳膊上有細密的疙瘩泛起來,幼公主殿下接著開口道,“本公主告訴你,毒是我下的,但是,很快就不是了。”
“你想要陷害我?”許姑姑揚聲質問道,但是也知道兩個人地位的實力懸殊,於是低下頭憤憤道,“這樣也好,至少我下毒敗露之後,就不會有人在明目張膽地給皇後娘娘下毒了,所有人都會看著你。”
許姑姑聲音明顯是挾帶著哭腔,幼公主殿下恩將仇報,心裏麵有點不自在,於是臉上浮出一個古怪的表情,“要你死的話本公主才收手大也不必,母後身體裏麵的毒應該也積累地差不多了。”
幼公主殿下手裏麵拋著小石子,然後抬頭一笑,“你這個宮女我瞧著還不錯,今天放過你,因為我把你拉到我的隊伍裏麵,日後同我一起,成就大業!”幼公主殿下突然拍了拍許姑姑的肩膀,許姑姑一臉驚訝,明顯沒反應過來,低頭疑惑,“什麽?”
雨楚先泠祁皇後年僅二十薨於皇宮長春宮,那一年是倉季六年,恰好也是皇上登基以後的六年,是雨楚先泠祁皇後所在時的難得盛世,而後三年裏,大吾朝連連賦稅繁重,百姓苦不堪言,朝臣們由丞相帶領連連諫言,可是皇上卻什麽都聽不進去。
每天擺出一副對什麽都不甚感興趣的樣子。
大臣們見到過大吾朝的皇上從前以百姓興旺為己任的盛世,又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國政荒廢?
皇上本可以不這樣的,但是如果按照他自己的心裏麵任由,雨楚先泠祁皇後故去之後,皇上想要退隱民間,做一個老百姓。
可是仍然有一些人,一個龐大的權利在等著他,等著他繼續耗盡心血,可是如果一個你最想要共同退隱民間的人都不在了,可你仍然要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他又怎會甘願?
他和雨楚先泠祁皇後走到一起絕不是因為地位,但是她的死亡卻是他無法估計,無法保護的,他眼睜睜看著她死在皇權,死在皇宮。
皇上並不知道是誰殺了雨楚先泠祁皇後,但是他知道,她死在了皇宮,死在了勾心鬥角,你爭我奪之下。
所有人都是凶手。
至於到底有沒有人徹查到雨楚先泠祁皇後的死因,沒有人知道。
他什麽都不能做,隻能把這個冷冰冰的四角開籠更名為“楚宮”,好像她還在一樣,隻要她還一直在,那麽最就不是楚宮裏麵最孤單的。
至高無上的地位,和一個人比起來,好像都不如一個沒出生的孩子來得珍貴。
那是他的孩子,雖然也隻是一個女孩,但是還沒有來得及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就已經和雨楚先泠祁皇後一起,埋在了大吾朝皇陵之中。
楚宮,楚宮。雨楚先泠祁皇後在這裏,一直都沒有走。
誰也沒有徹查過,那個孩子的無辜死去隻是因為一個六歲的孩子,她太過於恐慌,恐慌皇後會有自己的孩子便不會再盡心照顧她,卻又太過於麻木冷血,幼公主殿下繼承了自己母後的皇家血脈的特征,因為殺起人來從不手軟。
就算那個女子再怎麽無辜,但是皇嫂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幼公主在皇宮裏麵便會被遺忘。
她尊崇的地位,到底能夠保持多久,絕不是一個皇後能夠決定的,隻是幼公主當年並不知道,小孩子的知識永遠禁錮在自己的思維之中,永遠太過於單薄狹隘,可是小小年紀,手腕的狠毒,卻是許姑姑見了都會膽戰心驚的。
再次回想,倉季六年雨楚先泠祁皇後薨逝之後,沒過兩天原來在雨楚先泠祁皇後所居的長春宮前當值的一應宮女和太監們全都離開。
他們被調去其他宮裏麵當差的時候,許姑姑再一次清晨從寢殿裏出來,卻在幼公主殿下的梨香宮裏麵看到了曾經在長春宮裏麵當差的絕大多人。
那時候許姑姑才被徹徹底底的驚嚇出一身冷汗來,許姑姑朝後著跌倒之後,許姑姑滾帶爬地爬回了寢宮。
他們都知道,他們都參與了雨楚先泠祁皇後的死,他們都一手策劃,殺了雨楚先泠祁皇後,他們都是凶手,包括許姑姑自己。
那時候幼公主殿下剛過七歲生辰,闔宮上下送來的慶祝幼公主殿下的生辰禮物堆滿了梨香宮,許姑姑卻在一片歡騰笑聲之中一個人縮在小床上的一角落,整個人縮在被子裏麵瑟瑟發抖。
皇上對待這個皇妹十分好,在幼公主殿下十歲的時候就為她在皇宮之外修建了公主府,後來許是無心之間,卻給自己這個唯一的皇妹之後的奪權弑君,聯絡暗衛死士,成就霸業,親手鋪好了路。
幼公主殿下一直都不知,她引以為豪地一直將嬉鬧外表示與人前,可是永遠也想不到,自己的存在竟然一直都在皇兄的股掌之間,隻是冷眼旁觀,不願意同她多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