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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虧欠幼公主殿下的(2更)

  直到幾十年之後,幾近五十歲的女帝臨朝江山三十多年,卻在某一天一進入皇陵就在墓碑前跪了三四個時辰。一旁隨行的宮人隻是背對過去,拎著宮燈為女帝照明。


  其實那天是一個豔陽天,但是大吾朝的風俗是,如果在一個人埋葬之處一直點著一盞燈,燈火不滅,那個人就會回來看看。


  那天女帝哭沒哭,說了什麽,或許隻有她的一等宮女才知道。


  那時候本來想要栽贓陷害給許姑姑的事情,原來不是一個試探,是一個警告,可是許姑姑展現給幼公主一個簡單的忠心於皇後,照顧了幼公主殿下一分的感情,就足以經打動了幼公主殿下。


  後來在梨香宮搬出去宮外的幼公主府時,隻有許姑姑不願意走,幼公主那時候十歲了,每天都會問在皇上禦前當差的掌扇宮女,皇上這一天說了什麽,學習了什麽,她從那一天開始潛移默化地學習皇兄的帝王權術。


  很多年之後,在一處謝胭和梁戀的笑談,兩個人才發現,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皇上就已經將大吾朝的擔子慢慢交到了幼公主殿下的肩上。


  許姑姑想,於幼公主殿下十五歲那一年,本該是按禮及笄的那一天,太後卻突然反悔,稱昨夜夢中一直心悸,天象不吉利,故而不能冊封幼公主。


  皇上沉默半晌,卻並無異議。


  太後是先皇時期的皇後不假,可是她卻是在幼公主的母後薨故之後才被封後的。


  所以太後先是鬥死了幼公主的生母,也就是先皇後,而後又眼睜睜看著敬王的母妃陪著先皇去殉葬,最後竟然又剝奪了幼公主本來應該得到的及笄禮。


  皇上不是沒看到,隻是他也更想看看,自己變著手腕教出來的未來儲君,到底有多大的心量,他不會讓幼公主殺了自己的母後,卻也不會讓母後早早處死皇妹。


  畢竟母後心裏麵雖然陰狠,但是沒有謀略,隻想要羞辱踩在敬王還有幼公主而已。


  一直拖到了皇上窺見朝堂之上的大半朝臣都開始對他徹底失望黯淡,他才知道,這個自己要卸下重擔的時候終於到了。


  那一年,幼公主十七歲。


  禮部大臣揚聲宣讀聖旨道,“王者敦睦九族,協和萬邦。厚人倫於國風,考歸妹於易象。皇妹柔嘉居質,婉嫕有儀;動遵圖史之規,步中珩璜之節。六珈備物,百兩有期。爰稽媯汭之封。用錫魯元之號。啟疆析木,葉詠穠華。勉膺湯邑之封。無忘公言之訓。可封鸞飛公主。”


  幼公主鸞飛的封號是皇兄親自擬定的,後來也竟然真得如他所願,鳳凰於飛對於她來講太過招人注目發覺,隻是一個鸞字就已經足可以點燃她對權利的野心。


  鸞飛公主拜下皇上以及太後之時,頭深深地低了下去,鸞飛公主的聲音清脆,鏗鏘有力,“鸞飛恭賀太後鳳體常健,潤澤百姓黎民,我大吾百世康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說那時候還隻是皇帝親臨於內殿,”梁戀拖著長長逶迤地毯的長袍對謝胭轉頭道,“我還記得宋代的公主笄禮較為典型,笄禮在宮中殿庭舉行,皇帝親臨。笄禮始加冠笄,再加冠朵,三加九翬四鳳冠。祝辭和取字之辭也都套用男子冠禮。取字後,公主拜見君父,聆聽訓辭:“事親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順,恭儉謙儀。不溢不驕,毋詖毋欺。古訓是式,爾其守之。”公主再拜,向父皇保證道:“兒雖不敏,敢不祗承!”之後,公主去見母後。最後,公主回到座位上就坐,接受皇後,妃嬪和參加典禮的掌冠,讚冠官等的祝賀。”


  梁戀嘴角一直噙著笑意,謝胭呼出一口氣,胸腔之中的複雜體會很是難過,謝胭平靜開口道,“可是那時候鸞飛公主的及笄禮隻是草草了事,根本沒有過多的禮儀和榮賞,就隻是禮部官員匆忙宣讀封號的聖旨和先皇親自宣布給她的封地,到最後她竟然都能一齊忍下來。”


  謝胭嘴角冷冷一笑,梁戀也不再開口。


  許姑姑道,“而今,太後既然已經默默在壽宴之上邀請百官,可是卻在當天壽宴結束之後立刻覲見了在幼公主府盯梢的人,還有本該分給鸞飛公主封地接鄰蜀地的一塊小城,池的免去該地百姓的賦稅全都在壽宴之後私下扣下。”


  衍察見四下無人,於是也歎了口氣,“幼公主殿下也是不易,小小年紀就要在皇宮裏麵寄人籬下。”


  “那也是她的皇宮。”許姑姑冷冷開口,麵對於某些人的手段,她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動了她的地方,就沒有活路。”許姑姑轉過身去,清冷的聲音在今夜顯得更加與世無爭,“衍察,把門窗關嚴,今夜風大,一會兒的廝殺聲還有血別迸濺進來,讓人惡心。”


  衍察迅速應下,“是。”


  衍察攏好袖子遮住手,本來想要垂頭退下,但是仿佛又想到了什麽,“奴婢方才經過禦花園時,好像已經瞧見禦前的王公公陪著皇上和太後一起站在那,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許姑姑往香爐裏麵加了一塊冷香,頭也不抬,“是幼公主殿下進宮被遇見了嗎?”


  衍察無甚所謂地聳聳肩,“姑姑,好像是謝胭梁戀楚嫣然她們幾個。”許姑姑聞言手腕停頓,“沒人去看著她們嗎?”


  每一年進入楚宮裏麵的女子,從官宦小姐到世家千金,許姑姑見過不少,在掖庭宮閑?殿裏麵學習的,由許姑姑作為訓禮姑姑教習的更是不少,如果不是這兩年宮裏麵的女子太不老實而被皇上以國庫不足逐出宮一些,並且明言最近幾年不再接受新的宮女入宮的話,恐怕許姑姑也記不住最近兩批實習宮女的謝胭,梁戀還有楚嫣然。


  許姑姑呼出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闔眼撫額,一會兒才道,“我們去禦花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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