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原則性
在鄭一波的強力要求下,朱天澤不得不在一天以後再一次舉行了常委會。接到通知的其它幾名常委也覺得很詫異,這個月可是召開過好幾次常委會了,朱書記到底在搞什麼啊?
常委會上,朱天澤一臉的陰沉,十分不滿地注視著鄭一波。而另一方面,所有涉案人員已經全部在胡保山布下網路的監控之中,只要這邊一聲令下,他馬上就可以把人抓獲。
昨天夜裡,鄭一波來到朱天澤的辦公室,向他彙報說發現一件關乎遼河市委常委的重大案件。可當朱天澤馬上問具體事情時,鄭一波死活不說,非要召開常委會。雖然後來朱天澤發了火,但是鄭一波還是不說,朱天澤無奈,只好答應了他的要求。
坐在會議室里的時候,朱天澤面沉似水,看常委們都到齊以後,對鄭一波冷冷地說:「鄭書記,現在可以說說你了解的案子了吧?」隨後掃視了一眼其它常委,皮笑肉不笑地說:「昨天鄭書記找找,他說發現了一件關乎我們遼河市常委的案子,可當我問他是什麼案件時,他以調查為由沒有說,稱必須在會上當著大家的面講出來。你們看看,我們的鄭書記多麼的有原則性!」
眾人大笑,都聽出了朱天澤的不滿。不過,就在朱書記講話的時候,張清揚也在注視著其它幾名常委,他發現當朱天澤說到關於遼河市常委的案件時,新北區區委書記王昌榮心虛的低下頭,額頭還流下了汗水。張清揚馬上斷定,王昌榮一定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不然他為何要害怕呢?
鄭一波掃視了重人一眼,然後對朱書記說:「朱書記,在此我要向你道歉,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當您聽完我的彙報以後,就知道我為什麼要如此嚴格了。案子是這樣的,我們不久前在張市長的家裡發現了監聽器,通過調查發現是以三通集團董事長賈政興為首的犯罪團伙安裝的……」
隨著鄭一波講解的詳細,常委會上漸漸失去了任何雜音。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在全神貫注聽著他的彙報。等他說完之後,會議室里好久都沒有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天澤,大家彷彿都在想這件事會不會與市委書記有關啊?前幾天朱書記可是興高采烈地對三通集團大誇一通。
朱天澤注意到眾人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現在需要發話,可是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麼。這個消息太意外了,他沒想到楊校農敢這麼干,監聽國家幹家,這是多大的罪狀?他想都不敢想。關鍵是自己曾經還大力宣傳過這個犯罪集團,這個案子一但成立,一但傳出去,市委書記的臉往哪放?
在朱天澤大腦出現短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張清揚突然發話了,「同志們,由於這件案子涉及到我,所以我就不發表看法了,大家還是聽朱書記的意見吧。」
張清揚的話把朱天澤逼到了火坑邊上,他想不表態都不行了。他張開口,說:「這個啊……」啊了半天之後才接著對鄭一波說:「鄭書記,現在能確定是三通集團所為嗎?會不會是別人的栽贓,要知道三通集團剛剛被市裡表揚過,可能是競爭對手那個……」
張清揚差點笑出聲音來,他可沒想到朱天澤會說出這翻沒有水平的,沒有理智的話來,這可真是大失水準。
鄭一波笑道:「朱書記,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說明一切,另外剛才我沒有講清,張市長家的保姆就是三通集團派到他身邊進行監視和誘惑的。後來張市長的正派作風感動了那個小丫頭,她主動向張市長說明了一切,原來三通集團把她的母親控制了起來,聲稱如果她不對張市長進行色誘,那麼就……」
朱天澤的臉變得慘白,他的理智終於恢復過來,拍著桌子喊道:「怎麼會有這種事,真是前所未聞哪!鄭書記,散會以後,馬上安排公安機關進行抓捕,嗯……當然我們要分清責任人。也許這是賈政興的個人所為,與三通集團無關,三通集團必竟是股份制集團,我們不能因為某個人而污衊了整個企業,市長你說呢?」
張清揚點點頭,「我同意朱書記的意見。」
朱天澤馬上說:「那就這樣吧,鄭書記,你去安排公安形動,散會吧。」朱天澤現在一分鐘也不想在會議室里多呆,他需要時間好好的進行思考。顯而易見,這是張清揚打擊他的手段。早不揭發這個案子,晚不揭發,偏偏趕在自己對三通集團大唱讚歌之後,這一看就是陰謀!朱天澤不知道,就在他宣布散會,還沒有走出會議室的時候,鄭一波已經把提前編好的簡訊發給了胡保山,胡保山向各支準備好的抓捕分隊發出命令。
散會之後,朱天澤第一個離開會場,他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由於心思太亂,竟然拿出電話打給賈政興,就在電話響了一聲之後,他突然間醒悟過來,飛快地掛掉了電話。他暗罵自己真蠢,但是已經晚了,他的手機號碼已經出現在了賈政興的手機之上,而這時,胡保山已經帶著人把賈政興堵在了家裡。今天正是賈政興準備離開國內的日子。當被警察按在地上的時候,他真後悔沒有聽楊先生的話,早些離開。
朱天澤在掛掉賈政興的電話之後,馬上打給了楊校農,待電話接聽后,他幾乎失去所有理智的大喊道:「楊校農,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你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嗎?」
聽到他的咆哮,楊校農明白了一切,雖然他心裡也有些捨不得賈政興,要知道賈政興可是他二十多年來最得力的助手。但是他的嘴上仍然很平靜地說:「朱書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大驚小怪?」
「你還裝傻?我問你,張清揚家裡的監聽器是怎麼回事?」
「哈哈……是我乾的,沒想被發現了!」
「你……你還……」聽到楊校農仍然輕描淡寫的說話,朱天澤氣得不知道說什麼了。「你知不知道現在的政興很危險?你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遼河,走得越遠越好,我想現在公安局應該還沒到!」
「哈哈……我的朱書記啊,讓我說你什麼好,你怎麼這麼天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警方早就把他控制住了,在你知道這個消息的同時,對方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你說呢?我何必冒這個險?一切就聽天由命吧!朱書記,你……你還是想想如何宛回顏面吧,我相信政興不會亂說話的。至於集團這裡,你不用操心,我有辦法面對……」
朱書記聽到對方平凈地掛上電話,他恨不得扔掉手機。一想到剛才自己還給賈政興打過電話,心裡不免擔心起來,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害怕。他不禁在想,張清揚會不會因為那個電話,而讓警方查到自己的頭上?這一次,他真的怕了………
當胡保山把的所有涉案人員抓捕之後,馬上進行了突審。而同時,王滿月也見到了她的母親以及弟弟,這段時間有徐志國的人照顧她們,她們都沒受什麼苦。見到母親以及弟弟之後,王滿月拉著兩人再一次給張清揚跪下了。隨後她由於牽涉其中,也需要被警方帶去問話。
徐志國親眼目睹著她被帶上警車,眼裡滿是血絲。張清揚拍拍他的肩說:「志國,你放心,我和保山打過招呼了,滿月她沒事。」
「領導,我替滿月謝謝你!」
「是我應該謝謝滿月才對,如果沒有滿月,我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張清揚笑著拍了拍徐志國的肩。
案子在調查之中,賈政興在局裡的表現很安靜,在證據面前,他把所有罪狀都安在了自己頭上。同時,京場的賈家也發動所有的人脈關係,試圖保下賈政興,這幾天張清揚接到了一些京城某些部門領導打過來的電話,希望他能照顧一下「某些人」的情緒,這些人在張清揚的眼裡都不值一提,雖然沒有同意他們的要求,但是他在電話里還是很客氣的。又過了幾天,就沒有人給張清揚打電話了,因為劉老一個電話打到中南海,那些人自然就受到了警告,再也沒有人敢參與其中了。
朱天澤這幾天有些失魂落魄,工作都沒心思了,他的威信降到了最低,已經有人傳言是他夥同三通集團一起陷害市長了。三通集團已經停止了一切業務,正接受著警方進一步的審查。在集團的背後,楊校農正準備著親自出山。
周六,張清揚親自把陳雅送回京城,他知道由於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這將是陳雅生完孩子之前的最後一次出遠門,所以他就親自把她送回家。同時,也是想和爺爺談談遼河的現狀。
京城的家中,張麗拉著兒媳的手問長問短。另一旁,劉老與張清揚輕聲交談著。劉老沒向往常一樣帶張清揚去書房,就在樓下的小客廳里和孫子聊了起來。
「爺爺,賈家這次?」張清揚試探性地問道。
「滿門敗類,一窩端了!」老爺子躺在搖椅上微微閉著眼睛,很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