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1章 恍然大悟

  金龍君說：「張書記，我聽得糊裡糊塗，那個記者……到底怎麼回事？」


  張清揚便把在來的路上碰到東小北被非禮的事情講了一遍，同時也談到了去松林村時碰到的那個被強暴的少婦。金龍君和唐小林聽得心驚，特別是唐小林，身為女人，她氣憤地說：「要這種警察有什麼用！」


  張清揚語重心長地說：「黃石縣的問題不像我們看到的這麼簡單，我剛才說的那個許彬，肯定和許成虎有一定的關係，計程車強姦女乘客這件事還有隱情啊！另外農業公司的組建，有人貪污了大筆的錢，這都要查！」


  幾人正聊著，已經來到了縣委門口，就在此時，前方突然衝過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跪在車前喊冤，把車給攔下了。


  後面的縣委領導看到這一幕，氣得要抓狂了，真是屋露偏逢連天雨。張清揚等人下了車，把跪在地上的女人扶起來，問道：「你有什麼事？」


  「我……我要舉報，我……我要找領導！」


  此女正是趙珊珊，自然這是張清揚提前安排好的一齣戲。但為了看起來真實，他假裝不認識趙珊珊，問道：「你舉報什麼？」


  「我舉報前任延春州委書記李瑞傑，玩弄少女，坑害百姓……」


  「呃……」張清揚看向金龍君，示意了一下。金龍君恍然大悟，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半年前張清揚就曾經和他打過招呼。金龍君一陣興奮，拉著趙珊珊的手說：「小姑娘，你有證據嗎？可不能亂說話啊！」


  「我有……她……她就是證據！」趙珊珊指了指自己的孩子，「李瑞傑強姦了我，讓我懷了孩子，還讓我給他生兒子，結果是女兒他就不管我們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張清揚看向金龍君和唐小林說：「這是你們延春的事，你們自己辦吧！」看起來十分的憤怒。


  金龍君想了想，對唐小林說：「唐州長，你先帶著她去問問情況，我們照常開會。」


  「好吧。」唐小林也會意了。


  雖然這件事金龍君二人之前被蒙在鼓裡，不知道趙珊珊今天會出來攔車。但是他們之前都心裡有數，現在趙珊珊出現了，立刻也就明白怎麼辦了。唐小林把趙珊珊帶走問話。張清揚金龍君與黃石縣的幹部來到了會議室，還有李鈺彤和東小北。趙珊珊的出現著實令黃石縣的幹部心驚，因為他們曾經都是李瑞傑的部下。


  會議室里，張清揚同金龍君坐下了，黃石縣的幹部都沒敢坐下，筆挺地站在那裡。


  「坐下，站著像什麼樣子！」張清揚拍了拍桌子。


  眾人這才敢坐下。張清揚問道：「說說吧，這個會議怎麼個開法，從哪個問題入手？」


  黃石縣幹部聽到此言後背冒冷汗，聽張書記這意思，黃石縣的問題有不少啊！這時候黃石縣的幹部都把目光看向了縣委事書記許成虎，許成虎明白，應該他出場了。


  許成虎站了起來，說：「張書記，我要向您檢討一件事，許彬是我的侄子，那天我確實接到了他的電話，但是我不知道什麼事，就……」


  「你的侄子？」張清揚點點頭：「我說公安局怎麼那麼幫他說話呢！」


  許成虎說：「張書記，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如果知道……」


  張清揚冷笑道：「我相信你不知道實情，可是你連實情都不知道，就讓公安放了他，這就是你身為縣委副書記該乾的事情？」


  「我……」許成虎無法辯駁。


  張清揚擺擺手，說：「你坐下吧，你的問題……自有人調查！」說完看向縣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陳松，問道：「陳局長，躺在醫院裡的那個女人……和你什麼關係？」


  「我……」陳松站起來，他現在已經知道是張清揚親手救了他的情人。陳松吱唔了半天，最終說道：「張書記，謝謝您救了她，她……她是我的遠房妹妹。」


  張清揚點點頭，說：「我很想知道，類似案件在黃石發生多起，你們公安機關為何不進行調查？」


  「我……其實已經調查了，只不過……沒發現線索……」


  張清揚怒道：「我在黃石這幾天，可是沒聽說有人調查，既然你們在調查，為何還怕記者揭露？」


  陳松無話可說，垂著頭解釋道：「我……我有罪……」


  「你罪大了！因為你的失職、瀆職，最終連自己最親的人都受到了傷害，你這是害自己！」


  張清揚不等陳松說話，看向金龍君說：「你馬上給趙強打電話，讓他帶隊給我過來！」


  「是！」金龍君掏出電話打了過去。


  張清揚又看向縣委書記鄭建，微笑道：「你還是黃石縣農業公司的董事長？你憑什麼當這個董事長？你貢獻了幾分地？就掛個董事長的名，每年能得到多少工資和分紅？」


  鄭建全身都在顫抖，連話都說不好了：「我……我……」


  張清揚又看向金龍君，笑道：「黃石縣的幹部把農業公司當成了他們的錢口袋，可真是會辦事啊！」


  聽到這話，黃石縣的幹部都站了起來。張清揚把自己的調查文件扔在他們面前，說：「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玩得這招漂亮啊，我要不是親身體驗，如果正常的調研，還是會被你們騙的！挂名成立醫療站，挂名成立養殖場，呵呵……我聽了都不知道說什麼！」


  黃石縣幹部的臉都綠了，看來張書記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唐小林推門進來，神色嚴峻。張清揚問道：「怎麼回事？」


  唐小林看了眼黃石的幹部，說：「情況不太好，小姑娘的話有待核實，如果是真的……」


  「嗯，我知道了，看來要把她交給紀委了！」


  張清揚看向面前的幾個人，說：「我累了，也沒什麼和你們好說的了，看來省紀委真的要來一趟！」


  「龍君，小林，我們去看看那個小姑娘。」張清揚站了起來，把黃石縣的幹部曬在了會議室。


  「張……張書記……」黃石縣委書記鄭建站了起來。


  「你們好好反思！」張清揚拋下一句話就走了。


  幾人來到趙珊珊的面前，唐小林指著她懷中的孩子對張清揚說：「張書記，她說這個孩子就是……」


  張清揚點點頭，說：「這件事情太嚴重，省里不好辦，應該請示中紀委。」


  金龍君說：「那她怎麼辦？」


  「先把她送到延春，重點保護，千萬不能出意外，懂嗎？」


  金龍君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牽涉到省委常委，副部級大員，李瑞傑是中管幹部，省紀委都沒法插手，這件事必須上報。


  張清揚看向趙珊珊，說：「小趙，你說的事我們十分重視，但需要進一步證實，請你配合我們的安排。」


  趙珊珊點頭，說：「我……我一定配合。」


  張清揚看向李鈺彤，說：「先把她帶出去，陪她說說話。」


  李鈺彤沒想到自己這個小保姆此時能得到如此重要的任務，小心肝跳了跳，把趙珊珊帶了出去。


  唐小林長嘆一聲，看向張清揚說：「張書記，黃石縣的問題怎麼辦？」


  「省紀委來吧！」


  「這個……」金龍君看了眼唐小林，似乎有些不甘心。


  張清揚明白他們的顧慮，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這件事太敏感，你們還是不要插手了。老段干這件事有經驗，知道掌握一個度。交給你們查，延春還不會鬧翻了？」


  金龍君聽到領導是為延春考慮，點頭道：「好吧，我們全力配合。」


  唐小林說：「那現在黃石縣的幹部……」


  「所以我說讓趙強帶著人來，黃石縣已經沒有人可信了！」


  金龍君聽得心底發涼，張清揚真是有魄力，不出手則以，一行動就是大手筆。張清揚又補充道：「那個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救的那個女人……或許和他有不正當的關係。」


  唐小林苦笑道：「張書記，怎麼什麼事都讓你趕上了！」


  張清揚也是一臉苦笑，說：「我這也是沒辦法啊，你們以為我願意碰到這種事？」他擺擺手，說：「我先帶著人回賓館，在省紀委沒來人之前，這邊的事情交給你們處理，等趙強到了以後，讓他去見我。」


  「好吧，那您先回去。」金龍君和唐小林明白，張書記這是在給他們掌握主動權的機會。


  兩人把張書記送到門外，張清揚向後一招手，李鈺彤、東小北幾人跟在了後面。唐小林感覺有趣，偷著笑。怎麼感覺張書記好像乾隆出訪江南，美女前呼後擁的。


  張清揚坐在車裡向賓館駛去，臉色沉重，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並不是他想看到的。其實每位領導都不希望自己治下的幹部出事，可是為了更好的管理轄區，有時候也顧不上臉面了。


  張清揚掏出手機，準備打給中紀委副書記，監察部長陳潔，突然靈機一動，按掉了電話，而是打給了前任馬書記。


  「張書記，有事嗎？」


  「馬書記，向您彙報一件事，這件事很棘手，我在延春碰到的，現場還有金龍君他們。」


  馬中華疑惑地說：「張書記，向我彙報什麼啊，你可真是的。」


  張清揚嚴肅地說：「您還是聽我說說吧！」


  「這……好吧。」馬中華答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