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4章 危險的信號
可是現在情形不同了，林子健知道，如果胡常峰再一意孤行，那可就真的危險了。張清揚忍了這麼久才對李瑞傑下手，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林子健皺著眉頭，如果有一天張清揚忍無可忍地想對胡常峰下手，那麼他林子健就是炮灰。想到這裡，林子健心中一涼，他明白只有讓老領導和張清揚緩和關係，才是唯一的出路，當然，那也是救他的最好辦法。只要張清揚與胡常峰之間不存在大的問題，也就對他失去了興趣。
同時林子健也深知，如果老領導與張清揚妥協，那就表明喬家太子將又失去一位有力的助手，甚至失去最後一位能替他與張清揚抗衡的棋子。棋子……想到這兩個字，林子健心中一動，彷彿找到了說服老領導的辦法，作為一位搞政治的人來說，誰都不想成為被玩弄或者會被隨時拋棄的棋子……
林子健已經打定主意。
馬處長離開林子健的辦公室之後也沒有閑著，雖然說女人從政相比於男人要容易得多，只要你有幾分姿色，又願意分開雙腿，就可以踩著男人的肩膀走上去。馬處長一路走來，得到了不少男人的幫助，特別是近半年認識林子健之後，副處也轉了正處，可以說仕途之路一帆風順。
可是她也有煩惱，女人借男人上位看似輕鬆，實則也不輕鬆，出賣身體是個體力活也是個技術活，床上功夫不出色，也沒有男人喜歡你，這還算是最基本的條件。要想利用女人自身的能力，還有許多的客觀因素，比如男人不喜歡你了，或者倒台了，那麼多年的付出就會白費。
馬處長最近發覺林子健對自己不太熱心，好像對辦公廳的一位更年輕的小科長來了興趣，只不過還沒有按到床上而已。她心裡明白，一但林子健找到了新的「馬桶」，那麼她就會被拋棄，那麼今後的路就有些難了，在此之前她必須找好新的下家。
前些天與李瑞傑有了一夜歡好之後，她的心裡就活泛起來，而且還是林子健把她送上李瑞傑懷中的，起初讓她感覺雙線發展沒有任何的負擔。可是今天林子健的態度又讓她有些擔心。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都覺得要與李瑞傑保持好關係，而且還要讓李瑞傑重視她的存在。
想到這裡，她心裡便有了主意，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小馬？」
「李部長，我是小馬。」馬處長聲音甜甜地說道。
「小馬，和你說過多少次啦，不要叫我李部長，叫我李哥就行了嘛！」李瑞傑美美地說道。
馬處長咯咯地笑，嫵媚地叫了一聲：「李哥……」
「哎，這就對了嘛！」李瑞傑感覺渾身酥麻，心中十分受用，「小馬，你找我有事情？」
馬處長顯得很不好意思地說：「是這樣的，今天晚上……我不能陪您了。」
「什麼？」李瑞傑一陣失望，「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了嗎？」
馬處長很為難地說：「還不是老林那個死鬼，說今天晚上……找我有點事……」
「什麼？」李瑞傑一聽就來氣了，不高興地說：「老林真小氣啊，剛才還答應我了，怎麼現在就反悔了！」
馬處長很委屈地說：「李哥，誰知道他呢，他……這人就是小心眼，還說不讓我和您多聯繫！」
「哼，這小子……真不厚道！」李瑞傑氣得拍桌子。
馬處長變本加厲地說：「還有……一個消息啊，我估計是假的，但是你還是要小心點，是他剛告訴我的。」
「什麼消息？」
「他說你最近可能會碰到麻煩，讓我離你遠點。當然……我也懷疑或許他是嚇我的。」馬處長無所謂地說：「不管怎麼樣，李哥還是小心點好。」
「哦？」李瑞傑打了一個機靈，心虛地問道：「他說沒說什麼事？」
「這個……」馬處長原本沒把這件事當真，告訴李瑞傑是為了讓他喜歡自己，重視自己的存在。他這麼一問，她有些緊張，脫口而出道：「好像是和……張書記有關，興許是女人的問題吧……」
「什麼？」李瑞傑冷汗下來了，有點六神無主。
馬處長沒想到把他嚇住了，又連忙說道：「他也就是說說，我猜就是不想讓我和你來往……」
「小馬，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先這樣吧。」李瑞傑急急忙忙就把電話掛了。
馬處長苦笑著搖頭，心想這些當官的男人膽子可真小，這麼點小事就嚇成這樣。
李瑞傑放下電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腦中想著幾種可能性，越來越覺得不妙。張清揚去延春這麼多天沒有消息，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這不就是最大的問題嗎？
李瑞傑立即掏出電話打給劉艷，準備改變之前的計劃。
傍晚時分，張清揚見到了風塵僕僕趕到黃石縣的趙強，按照指示，趙強帶來了大部隊，隊員全是從州公安局與延春市局臨時抽調的精英。黃石縣問題這麼大，情況如此複雜，一時間缺人手，接到命令後趙強第一時間成立了專案組，雖然他並不知道具體案情。
張清揚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的人全都安排好了？」
趙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已經全部住下了。」
張清揚拉著他坐下，說：「第一項任務，從現在開始，監視所有黃石縣的常委，同時拿掉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陳松的職務，具體手續讓金龍君他們去辦。」
「什麼？」趙強睜大了嘴巴，沒想到這位老同學上來就是大手筆。
張清揚沉重地說：「黃石縣出了這麼多案子，他這個公安局長存在嚴重的瀆職行為，其它問題……還需要慢慢調查……」
「我明白了！」趙強一臉苦笑，官大一級壓死人，張清揚要想拿掉陳松，什麼組織程序，其實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張清揚接著把東小北整理出來的有關計程車司機強姦女乘客的材料交到趙強手上，說：「這個案子有很多複雜的疑點，我感覺他們不是查不出來，而是根本就沒有調查！」
趙強低頭翻看著手上的材料，說：「我一定儘快調查清楚。」
「那個許彬……先把他控制起來，這小子肯定不只一次干這件事！」張清揚伸出手指，「他的叔叔就是許成虎！」
趙強點點頭，說：「您放心吧！」
張清揚鬆了一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說：「老實說這幾天我一直提心弔膽的過日子啊，現在看到你……放心多了！」
趙強笑了笑，說：「您下次來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可以提前告訴我，我肯定保密。」
張清揚說：「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給你找麻煩，另外……我這次沒想到黃石縣會有這麼多的問題……」
趙強明白老同學仍然相信自己，提前不打招呼，也確實是為了他著想，心裡不禁一暖。
張清揚捏了捏額頭，身子深深地靠在沙發中，剛要說話，電話就響了，這次是段秀敏打過來的。張清揚一陣欣喜，他相信一定是省紀委有了最新進展！
隨著張清揚在黃石縣的消息公開，小小的黃石縣一夜之間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連鳥都不拉屎的地方，盡然會吸引省委書記的注意。省委、州委的領導全都來了，雖然領導只有幾個人，可卻令黃石縣的幹部感覺很擁擠，他們明白好日子就快要結束了。
在張清揚的建議下，黃石賓館的大禮堂變成了他的臨時辦公室兼會議室，當天夜裡，他顧不上休息，召集金龍君等人在這裡召開了碰頭會。參會的人員不多，金龍君、唐小林，還有趙強。通過一個下午的了解，金龍君已經基本上了解情況了，雖然還沒有仔細調查，但是黃石縣領導幹部存在嚴重的職務問題，這是毋庸置疑的。
張清揚端起茶喝了一口，潤了潤乾澀的嘴唇和喉嚨，這幾天在黃石縣過得有些上火。張清揚放下茶杯，看向金龍君問道：「怎麼樣了？」
張書記的問話有些沒頭沒尾，但是金龍君知道回答什麼，看了眼趙強，彙報道：「張書記，請您放心，雖然現在具體情況不明，但是相關幹部已經控制起來了，我們會協助省紀委儘快調查清楚。現在調查已經展開，根據您掌握到的重要線索，一些事情已經浮出水面。黃石縣的班子確實存在嚴重問題！」
張清揚點點頭，說：「是應該儘快，不要拖。明天省紀委就會來人。這段時間，黃石縣的工作不能丟，你們趕緊從州里調人過來，黃石縣的幹部不能用了，但是不要影響正常的工作秩序。」
唐小林說：「張書記，請您放心吧，我已經從州農業公司調人過來了，現在已經解除了黃石縣幹部對農業公司的管理權。另外，我和金書記計劃安排一位副州長過來，暫時把黃石縣的具體工作抓起來。」
張清揚看向金龍君說：「那一定要找信得過的人，黃石縣的幹部膽子如此之大，我想並非偶然，肯定有背景。」
金龍君知道張書記的用意，說道：「您放心吧，我們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