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以後,你便是朕的皇後
栽月宮裏住著的,可不就是長定侯府的那位?
可不管皇帝與杜雙奇有什麽約定,這杜雙燕現在都還是“先帝”的杜昭儀,現在去栽月宮,不是與人話柄嗎?
“皇上?”劉誌得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一說的,“您現在去栽月宮?”
宋墨何嚐不知道,現在去栽月宮等於授人以柄,可他有什麽辦法?若是不讓長定侯府的人看到自己的誠意,這幫人還不定要鬧出什麽動靜來!
“朕自然得去,還得大張旗鼓的去,讓長定侯府的人都瞧見,朕幹了什麽!”宋墨眯了眯危險的眸子。
嗬,到了這個時候,自己睡哪個女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想想還真是可笑至極。
“這樣一來,文武百官那頭怕是會有非議!”劉誌得低聲開口,“萬一流言蜚語的,到時候該如何收拾?”
宋墨吃了酒,這會腳下有些虛浮,“百官非議?朕怕什麽百官非議,洛川河不在,他們誰敢冒頭?左不過,是哄長定侯府放心罷了!一個女人而已,嗬……朕還睡得起!”
聞言,劉誌得老老實實的跟在宋墨的身側。
經過這麽一事,劉誌得心裏有了譜。
宋墨和宋燁到底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在對待洛長安的態度上。
對於洛長安,宋燁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甚至於為了洛長安,將太師府滿門抄斬,連早前最寵愛的劉妃,都被賜死冷宮。
但是宋墨不一樣,宋墨對女人來者不拒,雖然口口聲聲喜歡洛長安,但不會為了洛長安而遷就,為了權勢地位,也能做出傷害洛長安的事情。
如此看來,這宋墨對洛長安,占有勝過真愛。
劉誌德瞧著宋墨的身影,忽然有點佩服洛長安了,在看人這方麵,洛長安真的看得挺準,一味的認準了宋燁,死活不要宋墨。
大概,也是認清了宋墨的性子,看明白了宋墨的心思。
栽月宮內。
杜雙燕被精心打扮,隻是梳妝鏡裏的自己,沒有半分笑容可言。
眉目依舊精致,發釵依舊華貴。
可她似乎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她了……
過了今夜,便更不是了。
聽兄長手底下的人說,洛長安可能在宮裏,所以兄長的人正在滿宮找尋洛長安的下落,但不知道宋墨把人藏在何處,至今沒找到任何有關於洛長安的蹤跡。
杜雙燕巴不得找不到人,不管洛長安在誰的手裏,都是死路一條。
宋墨亦或是她的兄長,都是虎狼之輩,狼子野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會真的善待洛長安?何況洛長安那樣的性子,定是會激怒二人,隻怕沒什麽好果子吃。
“主子?”寒霜低喚,“您怎麽了?”
杜雙燕回過神來,轉頭望著外頭。
漆黑的夜色,像是扯不開的帷幕,黑壓壓的,讓人瞧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陽光明媚的一日?
想起自己剛入宮的時候,雖然心裏不情願,但還是願意為了父兄搏一把。
如今,父兄已經占據了整個京陵城,卻還是要她做出犧牲。
原來人心不足,欲壑難填,是真的存在,哪怕是血緣至親,到頭來也隻是利用一場,你將這份親情當了真,最後被傷得遍體鱗傷。
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打算放過你,依舊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敲骨吸髓,不死不休!
宋墨進來的時候,帶著一身酒氣,底下人黑壓壓的跪了一片,誰也不敢攔著,也不敢多說什麽。
劉誌得手一揮,便領著所有人退了下去。
“主子?”寒霜走的時候,頗為不放心。
自己主子性子烈,連小侯爺也敢頂撞,如今若是情緒激動起來,恐怕……
“下去吧!”宋墨開口。
寒霜行了禮。
再不放心,也得厲害。
奴才,始終是奴才。
主子有命,奴才從命。
若敢不從,小命休已!
寢殿內,燭光葳蕤。
杜雙燕站在燭光裏,行了禮,道一聲,“皇上萬安!”
明眸皓齒,容色豔麗。
不得不說,宋燁的後妃,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即便是這位出身長定侯府的武將之女,亦是生得殊顏嬌俏,五官精致。
隻是,容顏雖好,性子卻烈,且麵上沒有半分笑意,甚至於不願多看宋墨一眼。
“杜昭儀似乎很不願意見到朕?”宋墨拂袖落座。
杜雙燕去倒了杯茶,畢恭畢敬的奉上,“嬪妾乃是先帝的後妃,沒被驅逐出宮,是皇上您仁慈,嬪妾感激不盡!”
宋墨端著杯盞的手,稍稍一頓,聽得她這話,旋即微眯起眼睛看她,“長定侯府的意思,還需要朕重複一遍嗎?”
“您也說了,那是長定侯府的意思,身為女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可現在,嬪妾沒有孩子,自然無子可從,那隻有聽從自己的心意!”杜雙燕音色清冷。
宋墨輕嗤,“你是覺得,宋燁死得太可惜,沒能給你留下個孩子?”
“嬪妾並不覺得,生下先帝的孩子,是榮耀所在!”杜雙燕斂眸,“嬪妾隻想安穩度日,不想陷入那樣勾心鬥角,無止境的權位鬥爭之中,還望皇上成全!”
成全?
宋墨端起杯盞,淺淺的呷了一口,“朕成全你,長定侯府未必會成全朕,你讓朕作何抉擇?”
“您已經是皇上了,這抉擇不該是在您的手裏嗎?”杜雙燕揚起頭望他,“皇上,嬪妾不想成為您的皇後,也無心去爭寵,您放過嬪妾吧!”
宋墨倒是真的沒想到,長定侯府的女子,竟是這樣的沒出息,不爭不搶,連皇後之位也不要?
這點,跟杜雙奇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
“朕也想放過你,可是長定侯府不會放過朕!”宋墨幽幽的歎口氣,“杜昭儀可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你的兄長站在朕的麵前,質問朕為什麽沒有頒布立後詔書?”
杜雙燕心頭劇顫。
下一刻,宋墨已經伸手,鉗住了她的下顎,“之前,你是宋燁的昭儀,那麽現在……以後,你便隻能是朕的皇後了!”
聞言,杜雙燕一屁股跌坐在地,眸色驚顫的望著他。
原以為自己一番真情實意的言語,能換來宋墨的成全,沒想到……沒想到還是逃不開這樣的結果?
果然,權力遊戲是男人之間的遊戲,女子隻是用來犧牲與陪葬的而已。
宋墨徐徐站起身來,“來人,拿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