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情書
為什麼宮新宇能知道這裡的號碼?
「這裡有個男人不乖,可能需要杜小姐你出面。」
「……」
「你是佳琪的上司!」杜芮驚恐道,「你利用了佳琪!」
你們女人喜歡人應該都是從一點點開始的吧,不像我,一下子喜歡,就喜歡瘋了……
車子一路開,最後一個剎車,她停在了武威酒吧門口,酒吧大門緊閉,這間酒吧的位置是在街道內部,根本做不了生意,或許這是狡狐的另一個基地吧。
「但我還是認為,你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簡單了。」宮新宇眯起眼,「這個女人說了不會來救你。雖然你和我母親說,她是你女朋友,不過,這似乎是單方面的啊!」
他的手下看向宮新宇,「老大,玩死了怎麼辦?」
杜芮吞了吞口水,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良久,淡然道,「我不在。」
夏梓修和路槿桓聯手對付狡狐,她應該做的,不就是在這裡好好養胎?不要干擾到他們。
他低頭輕吻了下杜芮,「呆在這裡,不要亂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機砸到了牆上。
約莫持續不斷的打了六個左右,電話通了。
「誘我出現?」
「她就是老子女朋友,老子就不能單相思啊!」路槿桓又吐了一口血水,一張臉上,只有一雙眸子晶亮。
她承認,這封信讓她心跳,讓她心痛,甚至讓她忘記了……夏梓修。
「杜小姐,出什麼事了么?」阿林站在一邊,神情也並不好看。
是死是活,全聽天命,今天,她不儘力,她會後悔一輩子。
「梓修,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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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書房?」杜芮佯裝不知道,「我現在不在a市,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裡的書房。」
又比如說……那個叫颯爾的女人……
她做不到。
說是因為過去的恩怨不去救路槿桓,事實上是他知道,路槿桓根本沒有希望誰去救他。
「但你卻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所以現在才會落在我手上。」宮新宇說道。
另一張信紙上寫了大半張……
和我這麼長的人生想比,好像也不怎麼長。
路槿桓桀驁不馴的語氣還在她耳邊回蕩。
不是救路槿桓,而是杜芮……13acv。
路槿桓聳聳肩,「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狡狐畢竟是狐狸,卻妄想在我的地盤上稱霸,我能放.縱么?」
「我會救他出來。」他說道。
那樣的齷齪,那樣的淫.靡,那樣的髒亂不堪……
杜芮搖頭,「你們是一幫的,你怎麼能不救他……」
他看向那邊輕扯嘴角的路槿桓,他雙手被分開,懸在空中。
到了今天,到了現在,他仔細想想,或許,他早就沒有了生存目的,只是拖著具軀殼做著些無謂的事情。
「好,為我們的孩子著想,那你就抓緊時間來救我!我知道你有辦法!」
我如果叫出來,你會對我退避三舍吧,畢竟我又不是夏梓修,好像天生就沒有那種資格來叫你。
小怪,如果你真的對我一點點感情都沒有,就不要對我這麼好……(他又劃掉了……)
「我艹你媽個蛋!你敢碰她!老子做鬼都不放過你!」路槿桓的怒聲從電話里傳來,杜芮渾身一怔。
嘆了口氣,
路槿桓抬起頭,一雙銳利的鷹眸帶著淺笑,看向那個國字臉,看上去粗獷不已,要把髒東西塞進他嘴裡的男人。
什宮裡號怔。「路槿桓被抓住了對不對?」杜芮問道。
「之前宮新宇聯繫過來,發的照片,我們都看到了,確實,就算去了……」雲諾頓了頓,「但就算是屍體,我們也得搶回來。撇去過去的恩怨。這次和狡狐的對抗,沒有路槿桓,我們不可能只受這麼點傷。」
「就按照之前制定的a計劃行么?」雲諾問道。
「是啊,大哥,我們去救路槿桓吧。」
「宮新宇直接打電話到了別墅,讓我拿東西去換路槿桓。」杜芮老實的說道。
他一旦動了惻隱之心,他一旦懷著仁慈做些什麼決定,必然會給他自己帶來慘痛的後果。
可是,敵人的一個電話直接打到她手上……
「什麼路上!」夏梓修著急了起來。
杜芮掛掉電話,下一秒又重新拿起來,直接打電話給夏梓修。
路槿桓跪倒在地,全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傳來,分筋錯骨估摸著也不過如此。
她不是一個人,如果路槿桓當真被宮新宇抓住,可見宮新宇是有手段,而她,挺著個大肚子,能做些什麼?
杜芮的眸子眯起,再遲鈍,她也該知道,路槿桓被這個男人抓住了。
「老大,他們已經進去了。」駕駛位上的男人說道。
那邊的夏梓修顯然有些震驚,然而下一刻,他卻靈敏的聽到了跑車在路上開的聲音,「杜芮,你在哪?」
夏梓修說完就要下車,杜芮拉住他的手,「梓修,你也不能有事的……」
他拚命的去尋找能夠證明自己存在的事情,人……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宮新宇。
這些東西當真能兌換出寶藏,杜芮怎麼就覺得不信呢?
「我在路上。」
這字跡,她並不陌生,畢竟她讀完了那個人寫的一整本日記。
「能,當然能,只可惜這女人根本不把你當一回事。」宮新宇說道,「但是我也詳細你一句話,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她是不是嘴上說的好玩,兩個鐘頭之後,拿著那份藏寶文件站在我面前呢……」
小怪,真的沒有可能,讓你走到我身邊么?
一句話,又讓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起來。
a計劃是在宮新宇聯繫前,為了從宮新宇手上將人質都救回來,夏梓修制定的計劃,宮新宇發來聯繫后,他果斷廢棄了。
「……」
杜芮唇瓣顫抖,她不可能在看了路槿桓的真心之後,還那麼冷血。
杜芮拿著手機,繼續給夏梓修打電話。
他的兩個「姐姐」,看上了他的長相,竟帶著他的兩個「哥哥」和她們一起,把他當成發泄工具。
他路槿桓雖然有自己的固執,但是腦袋不迂。
如果不認識丁佳琪,他能碰得到赤門,碰得到寒嶺一個腳趾么?
卻無果。
「這話說的不好聽,只是巧合一樁而已,杜小姐,我現在不是能空下來和你解釋的情況。」宮新宇的聲音冷了下來。
「狡狐。」她的唇間蹦出兩個字。
仔細想想,你也沒什麼好的,最拿手的本事好像就是撒嬌啊,一張臉長的還過得去,但比你漂亮的大有人在,最可惡的是,你還給別的男人懷了孩子……(這段,大怪又劃掉了,寫完才覺得情書好像要寫對方的好,不能寫對方的不好。)
她問阿林要了車庫鑰匙,借了部手機,從車庫裡開出一輛跑車。
狡狐的所有一切行動都被人看穿的那一剎那,他才明白自己的無能為力,才明白他母親嚴肅的神情從何而來。
眼淚滑下。
他怎麼會讓她有機會在他身上踹上兩腳?
杜芮將信放好,她不再猶豫,牛皮包裝的文件夾整理好,她走進卧室,穿上衣服鞋子,打理一下自己。
夏梓修心頭一顫,「芮兒,回去!」
「就某種程度上,你可真是個失敗的老大。」宮新宇說道,「如果沒有西門花和藍大頭的情報,現在你也不至於這麼慘。」
「這世界上有我這麼大度的男人?」夏梓修不相信。
只要她不隱藏,他就覺得還算在他的承受範圍內。
路槿桓低著頭。
臉上布著深深淺淺的刀痕,身上全是是油鞭和烙鐵留下的痕迹。
但是寒嶺的存在,卻不被任何人祝福,不像赤門,還有一些孩子,還有一些有情有義的人……
如果他知道夏梓修的身份,那麼佳琪……
「廢話少講。」
那一頭的夏梓修頓時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號碼回撥回去,早就打不通了。
有那麼多女人的我竟然嫉妒只有一個你的夏梓修。(這段話,又是被劃掉的。可能是大怪覺得寫了,讓小怪覺得自己太花心,不好。)
或許是他的方式不對,也或許他的存在本身也是個不對。
其實,他本來可以通過電話號碼找到路槿桓的住所,然而,他的人已經搜了將近兩個小時,都沒能對這個電話號碼進行準確的信號定位,別說準確,就連個大概也沒有……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殘酷的。
宮新宇笑出聲,聳了聳肩。
她手上拿著宮新宇要的文件……
一個男人上前揪住路槿桓栗色的頭髮,那雙鷹眸細細的看像宮新宇。
路大怪給她寫了情書?!
不省心的大嫂啊……
阿林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杜芮匆匆忙忙的就開著車子離開了。
我真的羨慕嫉妒夏梓修羨慕嫉妒的快瘋了……
她聽得出來,他在告誡她,不許她去。
杜芮緊緊抿著唇,坐在她身邊的人是夏梓修,他的神色看上去並不好。
老天獨獨讓他活了下來,就是為了讓那些曾經讓他不好受的人來承受後果的,讓那些一直很好受的人變得不好受!
說實話,你讓我不爽的地方太多了,但是所有的不爽裡面,我最不爽的就是你把颯爾掛在嘴邊,你明知道颯爾是我的女人,可是你說話的語氣就好像颯爾是你的好姐妹!一點點的醋意都沒有……(大怪又劃了,不能說她的不好。)
「芮兒,合作只是暫時的!我和他的合作是建立在彼此利用的基礎上,合作條件里並沒有哪一方必須要救另一方的規定!」
情書。
路槿桓又扯起嘴角,「你是不了解她,該狠心的時候,她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誰知道,他有夠天真,他母親的那堆白骨,讓他徹底清醒了。
車子停在酒吧的後門,隱匿在路邊的停車位內。
寫情書,說真的,我真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但我總覺得你收到的應該不少。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殲.滅這個礙眼的組織而已。
「宮新宇,如果我說所謂的那些寶藏,都是我拿來誘你出現的,你信么?」路槿桓繼續扯起嘴角。
一年一年過去,復仇的對象早就已經沒了,寒嶺在他的帶領下,不斷膨脹,不斷擴大,寒嶺的威名遠揚。
他只能在這裡等著,不知道何時,會突然出現的伏擊。
「得想辦法趕在杜芮之前到。」
宮新宇狠狠瞪向路槿桓,額邊青筋直冒。
夏梓修給你寫過么?
這就是路槿桓給她寫的情書,杜芮不知道他寫了多少遍,又是在什麼時候寫的。
芮小怪,好像再親昵,我也只能這麼叫你,芮芮,芮兒,阿芮,小芮……
路槿桓眸光清冷,他靜靜的看著前方,因為宮新宇,害的他又想起些不太好的事情。
可現在……
佳琪……
杜芮閉上眼睛,這是她早就猜到了答案。
他低頭看著杜芮紅紅的眼眶,他抬手替她擦掉。
「反正也是玩,你放心,雖然你沒什麼力氣,但是這裡的男人個個都是我手下里的精英。我就不信讓男人操.死你這張嘴!你還能咧開嘴笑得出來!」
他真是對她無語。
他不忍心傷害她。
輕舔嘴角。
「說到這裡,我還真覺得有些奇怪,你為什麼針對狡狐?」
「梓修,我不能回去。」杜芮眼睛微紅,她說道,「他們要的東西現在在我手上,我要拿它救路槿桓。」
「為什麼不聽我的?」他問她。
他從來沒有看高自己,正是因為狡狐是個不確定因素太多的組織,所以他才會選擇和赤門聯手。
她一圈一圈繞開文件夾,裡面有一份用義大利文寫成的文件,還有一張平面圖,總共有五張紙左右。
「我知道你在路槿桓的私人住宅!」宮新宇已經失去了耐心,他現在就像是個籠子里的困獸,還在垂死掙扎。
看了看牆面上的掛鐘,她的心一點一點慢慢下沉。
寒嶺只是個恐怖組織,它的存在,是為了和這個社會,和這個黑暗的世界為敵。
而這個男人……
杜芮點頭,摟著路槿桓的身體,然而她的輕顫卻從手指一直蔓延到發頂。
在他十二歲那年就經歷了個徹底。
然而,夏梓修的電話卻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這讓杜芮有些慌了神。
於是男人便開始脫著褲子,手上拿著個匕首直直的對上路槿桓的腦門,「張開嘴,先從我開始,如果你不聽,我這把匕首就插進你的腦袋!」
「路槿桓,我知道你有骨氣,也知道你什麼都不怕。」宮新宇雙手環胸,看著面前的早已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的男人。
「我有給你打電話,但我打不通!」杜芮悶悶的說著,「後來想了想,你也沒打算去救他……」
想來,如果他不放他們走,寒嶺不會在面對狡狐的時候,這般寸步難行。
路槿桓只是淡淡的笑出聲。
杜芮心下提了個緊,「你到底是誰?」
「……」路槿桓無奈,「你身上這條裙子,好像是我買的……」
「路槿桓,你知道我是怎麼掌握你們的行蹤么?你大概有幾處據點,在哪裡,我幾乎都掌握透徹了。」
這女人……
夏梓修神經繃緊,他深吸了口氣,「芮兒,你聽我說,現在回去,你來了,只會添亂,什麼忙都幫不了!」
一個個的傷害他,一個個背叛他,一個個的離開他……
全身上下,真如宮新宇所說,能夠支撐身體的骨頭應該全碎了吧……
尤其是每次看到他抱你,看到你們親昵不已,想要實行的衝動就特彆強烈。(這兩段話,路槿桓寫了,但是又劃掉了,可能大怪覺得情書寫成這樣,太血.腥了。)
「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不為我著想,你為我們的孩子著想行不行?」
小怪大怪的昵稱,是你想的,對此,不是很好聽,也可能只是你的隨口一說……
「恩啊,你該感到榮幸,不是每個人都能讓我這樣大費周折。」
虧她之前還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夏梓修身上,虧她還覺得夏梓修肯定不會因為自己的私利拋棄路槿桓。
她吞了吞口水。
但夏梓修還是沒有多想,畢竟她是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在他面前給他看。
至少夏梓修所認識的路槿桓,並不希望最後是被自己的死對頭救……
和他有著血緣之親的哥哥,姐姐,完全把他當成玩物一樣。
不僅他不許她去,現實也不許她去。
「老大,老夫人讓你到裡屋去一次。」一個看上去比較瘦小的男人走到宮新宇面前說道。
明明都已經被打成這樣了,還不知輕重!
被懸在空中的路槿桓被慢慢放了下來。
隱隱的,她好像有什麼地方漏掉了。
比如說宮新宇那隱藏的頗深的老母,他要是沒有受這把年紀影響,要是沒有想到自己母親如果還活著,也該是這個年紀了……
坐在椅子上,她細細的讀完這封還沒有斟酌完畢的情書,讀完后,杜芮的心痛了,各種情緒紛雜,撞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
但是現在,夏梓修是心驚不已。
夏梓修點頭,「過會兒會有人送路槿桓出來,上了車就帶他們走。」
「等得起,你當然等得起……」路槿桓輕輕念著,嘴角還是好看的彎著。
杜芮深吸了一口氣,她打開車門,剛踏了出來,就被一個人捂住嘴巴,重新塞進後車座里,駕駛位上又多出來一個男人。
大家都沒事的話,那有事的是誰?
「反正兩個鐘頭,我等得起!」他冷眼看向路槿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路槿桓竟然背後留了一手,他會被他抓到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在他的算計之下!
杜芮開足了馬力,她承認,這一刻,她心裡全是路槿桓……
比如說杜芮,那時候,他如果沒有因為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動容,那個地下宮殿怎麼會毀了?
夏梓修雙手環胸,他伸手將她摟進懷裡,「你讓我拿你怎麼辦?你為了救另外一個男人不顧危險,我還得幫著你……」
我一直很想問你,你到底對我了解多少……
杜芮推開車門,雲諾將路槿桓塞進車裡。
「那麼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問,問的比宮新宇想象中淡定許多。
一陣毛骨悚然躥過杜芮的心頭。
艹蛋!誰會寫情書啊!能不能來教教我!(這句話划的最厲害。)
至少杜芮是這麼想的。
這時候杜芮真的明白了,他或許真的有很多女人,或許真的對每個女人都很特別,但是對她,是個例外。
路槿桓隨口吐掉一口血水,輕扯嘴角,「既然知道赤門和寒嶺聯手,你就不應該掉以輕心,現在自己沒本事,老巢被端了,走投無路了?哈哈!老子早說過!風水輪流轉!有本事,就像老子一樣,從頭笑到尾!」
「走。」
大半年,時間長么?
「他的書房,辦公桌左邊第三層抽屜的隔板里,將那份藏寶文件帶過來。」
「你敢來么?」
「不要……」杜芮眼淚汪汪,她緊緊抿著唇,良久,她才開口問道,「梓修……你是不是……沒打算救他……」
隨他們擺弄。
「你這匕首插進我的腦門那一刻,我會因為劇痛而咬緊牙關,這牙口的力氣可是用鋼鉗都扳不開。」
宮新宇不知道究竟是路槿桓看穿的還是夏梓修看穿的……
「大嫂她……」雲諾站在一邊,看著有些怒氣衝天的夏梓修,「不然……我們還是救了路槿桓吧……」
「那樣我的匕首會插在你的腦門上。」
「我給你兩個鐘頭的時間,拿著文件過來,不然我會把路槿桓切成一塊一塊。」
「我再問你一次,如果你告訴我你的房子在哪,我其實可以派人過去取,這樣就不用麻煩那位杜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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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梓修掛上車門,手裡拿著牛皮袋文件夾,直接大喇喇的從酒吧後門走了進去。
他自作自受,也怨不得別人。
之前的一切都那麼容易,但是現在想來,卻全都是他的運氣。
她沒有想到宮新宇,那個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竟然就是夏梓修和路槿桓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對手。
宮新宇也皺起了眉,路槿桓說的並不假。
無論多大,她哭都是有一套,完完全全水做成的女人。
可他路槿桓卻不一樣。
杜芮的手緊緊抓著聽筒,宮新宇的一句話利落的講完,她的一顆心竟不由自主的發顫。
比颯爾更例外的例外。
以赤門現在的餘力,救路槿桓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只是……
這種事情……
就算你給別人生了孩子,我也不介意,我大度吧,我可以當自己孩子養,我要是有了孩子,我一定好好對他,你信不信我?
杜芮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是,老大。」
大難臨頭,勞燕都分飛了,更別說在他這個沒血沒性,只懂得用暴力制人老大手下做事的普通人了。
兩個鐘頭之前,狡狐所有的通訊被切斷的那一刻,他著實有點崩潰,真的感覺到自己的對手是赤門,是寒嶺……
「老大,我也想說,幫幫路槿桓吧……」藍小火和雙子站在一邊。
我叫路槿桓,你心情好的時候,會親昵的叫我大怪。我們認識多久了?恩……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到現在……
但是嘆了口氣,「你以為你男人是誰?」
「怎麼說呢,這就要看,這個叫路槿桓的男人在你心裡有沒有地位了。」宮新宇說著瞄了一眼赤紅著雙眸死死瞪著他的路槿桓,那雙眼睛如果能吃人,宮新宇現在已經連骨頭都不剩了。
雲諾點頭。
要不換種方式,你問問看自己,真的沒有一點點喜歡我么?
他現在只懊悔,為什麼之前要給她打那通電話,為什麼要翻她的照片……
「我知道,這是你們黑道上的規則。」杜芮擦掉眼淚,像是下定了決心,「但是這神馬狗屁規則,我不懂,你不救,我去救!」
此刻的他,沒有幻想過任何一個人,願意來救他,就連他的那些手下,他也不曾去想過。
夏梓修點頭。
狡狐是個野心頗大的組織,一天一天發展起來,必定對寒嶺的威脅越來越大。
很久以後,夏梓修每每想起這件事情,心下卻對杜芮感激萬分,如果不是杜芮的衝動,他或許會永遠對路槿桓心存愧疚,感到歉意,也或許永遠不知道,不知不覺間,他多了一個朋友。
杜芮簡直傻了眼。
之後,他便懂了,凡是流著那個男人血液的存在,都如同狗屎般讓人噁心,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該的存在!
「如果沒有路槿桓,阿洛哥早就死了。」
我有很多女人,很多女人都會主動投懷送抱,對此,我感到很驕傲,也很得意,不像夏梓修只有你一個,但有一次和他坐下來聊天,聊起來的時候,我的驕傲和得意半點也顯現不出來。
此刻,她只是一個被男人的真情感動了的女人。
「我來救你。」
宮新宇那人渣到底都對他做了什麼,怎麼能把人折磨成這樣……
她掛掉了電話。
「我們要一邊做運動,一邊等了。」
他繼續對杜芮說道,「a市三區第二街道武威酒吧。」
他如果把她牽扯了進來,那麼所有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你敢塞進來,我就敢把它咬斷。」
杜芮握著手機,緊緊抿著唇。
長相清俊,漂亮的堪比夏梓修的男人,此刻幾乎面目全非,只有那雙晶亮的鷹眸,還算完整,還有那壞笑的嘴角……
再往前推,也就是說,只有夏梓修想救路槿桓,宮新宇手上才算是有籌碼,如果夏梓修不救,他就等於什麼都沒有。
清俊的面容不再……
男人自動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頓時瑟縮了一下。
「真是聰明的女人。」宮新宇淡淡道。
杜芮聽到他倔強,聽到他洒脫的聲音。
「殺了我,比較容易點。」
夏梓修承認,這時候他竟該死在意這一點。
芮小怪:
宮新宇笑出聲,在黑道,確實,地位決定一切,威脅到自身地位的存在是絕對不允許的。
「我覺得我還是有辦法讓一個男人的尊嚴被踐踏的一無是處!讓你再也笑不出來。」宮新宇給了站在旁邊的人一個眼神。
不對,或許對颯爾,他真的沒有仁慈過……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媽的,老子到底想寫什麼!(這句話,大怪必須得劃了。)
夏梓修萬萬沒有想到,路槿桓竟然把文件就放在那幢別墅里。
杜芮感覺得到,肚子里的孩子並不安穩,或許是在提醒著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不要做危險的事情。
「通往a市三區第二街道武威酒吧的路上。」
「既然這樣,那就開始行動。」夏梓修抿著唇。
杜芮心焦不已,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將文件放好,她一個人也不可能看得懂這些。
杜芮點頭,她將手裡的文件遞給夏梓修,「這是宮新宇他們要的。」
杜芮環住夏梓修的腰,瞬間就哭了出來,「梓修……我不想他死……」
杜芮微微皺眉,看著這信封上剛硬有力的芮小怪三個字,頓時有些傻眼,當她看到信封旁那用鉛筆素描出來的心形圖案時,她的心竟隱隱作痛……
她不能去,對現在的她來說,所有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利的事情,她都不能做。
「杜芮!」夏梓修急了,「你給我回去!」
寶藏?
路槿桓他其實一點都不驚訝他會將狡狐的主力軍調到這邊。
去了,就能救得了路槿桓?
夏梓修肯去救,路槿桓就有希望……
「路槿桓,我突然在想,怎樣做才能讓你不停笑著的表情僵掉。」宮新宇的話里透著他的殘忍。
「估計全身身下就沒有骨頭是好好的了吧……」宮新宇看著面前被吊著的路槿桓。
如果他對她用強的,不去顧及她的感受,她早就成自己的女人了。
夏梓修閉了閉眼,他也知道,如果當時去就殷洛和丁佳琪的人是自己,估摸著這會兒,他也已經不在了吧。
她為什麼這麼心疼他……
我承認我嫉妒心作祟,已經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著各種方法把你從夏梓修身邊拉開,說實話,弄死夏梓修的手段,我都想了七七四十九種了,每一種都可以讓夏梓修死的透透的。
宮新宇說的沒有錯,被男人艹,確實會讓一個普通男人的自尊心毀之殆盡,甚至是心靈受到重創。
「沒什麼。」杜芮咽了咽口水,而後失神的往樓上走去。
「我話放在這裡,你自己掂量著。」宮新宇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哈哈,害怕了?沒關係,可以試一試啊!反正結果就是,你被閹了,而我死了,對現在的我來說,死絕對是一種莫大的解脫,或許到了地獄,我會感激你。」
為什麼每次你看我,我都覺得自己被你看透了?通常都是老子去看透別人,哪有別人看透老子?(這裡路槿桓把老子兩個字塗掉了,改成了我,可能大怪覺得情書還是寫的文明點比較好。)
之後,他也以為,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讓他無法承受的事情。
「所以你就不顧一切要來救他?」
總是太過於天真。
「……」一句話,問的夏梓修沉默了下來。
死是死不了,但活……也很難活下來了吧……
「老子早說過,你那老母是瞎了眼,才會只憑這麼一張照片得到這麼多信息!」路槿桓依舊是不可抑止的大笑,「那女人這輩子只要夏梓修一個!你用老子來威脅她!哈哈哈!」
狡狐的對手是赤門和寒嶺,路槿桓被抓,宮新宇就算是要威脅,對象也應該是夏梓修才對……
再比如就是西門花和藍大頭。
「本,送到阿容那!」雲諾對本說道,而後轉頭看向大嫂,「大嫂,老大沒事,你放心。」
一刻鐘之後,酒吧後門被打開,雲諾背著路槿桓走了出來,杜芮簡直不敢相信……雲諾背上血肉模糊的男人是路槿桓……
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她摸索到路槿桓的書房,推開門走了進去,左邊第三層抽屜的隔板……
她眉頭輕皺。
路槿桓怎麼會不知道,也正是因為猜到寒嶺被他摸透了,他才不得不把赤門拉進來。
杜芮吸了吸鼻子,原來一個看上去無情的人用起情來可以讓人這般動容。
「芮兒?」
宮新宇真是恨極了他這副不以為然的嘴臉。
「大……大怪……」杜芮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信嗎?」路槿桓開口,依舊帶笑。
宮新宇冷眼睨了遍路槿桓,吸了口氣,「把他綁在柱子上!」
「讓我給你形容一下路槿桓現在的情況。」
頭骨還好,這頭被打破了,宮新宇可就什麼都別想得到了。
可是不怎麼長的時間裡,你把我變成了個瘋子,神經病。
寒嶺炸了孤兒院的時候,所有的人,怒火衝天,悲憤交加,恨不得拿寒嶺從上到下所有人來償命,但是現在……
路槿桓靠在她身上,笑出聲,「你還是來了。」
一個作為自己的女人,呵!在床上,那功夫不管怎樣,都是了得的,被他拋棄的時候,算算,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一個是自己的助手,覬覦自己的女人那麼久都忍了下來,他佩服之餘,也不由想,或許這西門花跟著藍大頭,有新生活也不錯。
大半年了吧。
「……」夏梓修緊抿著薄唇。
但這輩子好像從沒有人給我取過綽號。
如果沒有夏梓修,或許,她會因為這封信,走向路槿桓,也不一定。
雙子竟也在幫寒嶺說話。
最可惡的是,你把我變成瘋子和神經病之後,你卻打算不管不顧了。
夏梓修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不知道此刻她是因為同情,可憐路槿桓還是因為別的一些什麼……
「夏梓修沒有告訴你么?杜小姐?哈哈,不過我只知道你是夏梓修的女人,卻沒想到你和路槿桓還有一腿……」宮新宇悠悠道。
她又翻到了牛皮文件夾里,在裡面翻著,竟找到了兩張牛皮色的信紙,一張信紙上密密麻麻布滿了一面字,但卻又被記號筆給塗得乾乾淨淨。
杜芮搖頭,「才不是,是我救得。」
夏梓修緊緊握著拳,「當初孤兒院被炸掉的時候,你們說過什麼……」
要不是他母親被路槿桓抓住,在車子上知道這向來殘忍無道的男人,心裡還有這麼一個女人,現在的他,只能被赤門和寒嶺逼得四處逃竄……
面前的宮新宇早就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亂竄。
路槿桓輕抿著薄唇,他伸出舌尖便可以嘗到自己鮮血的味道。
能逃脫就逃,不能逃脫,他也無所謂。
「……」杜芮神情嚴肅,她不知道這男人究竟要她做什麼,既然是路槿桓被抓,為什麼要找她……
杜芮點頭如搗蒜。
「無所謂。」
「喂?」
男人對上路槿桓的眸子,竟遲疑了半晌。
路槿桓其實也知道自己有個不好的地方,他向來都不輕易對別人仁慈,他向來只會耍手段,只會陰狠狡詐。
「別說兩個鐘頭,二十個鐘頭,我也找不到什麼文件,也送不過去。」杜芮的話很冷。
雲諾嘆了口氣,走到夏梓修身邊,「我知道你的意思,就算去救他,也是徒勞。」
打開信封,杜芮意外的發現這信封是空的。
「芮兒,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求你了,回去。」
杜芮坐在這張紅木書桌前,她拉開抽屜,找到隔板,將隔板撬開,確實有一個牛皮帶包裝的文件夾。
仔細想想,你怎麼能這麼可愛,這麼漂亮,這麼好呢……你怎麼就這麼合我胃口,入我眼呢?
可是,卻找到了她頭上,這難道不是走投無路的表現么?
路槿桓早就設想好了一切,才會選擇用他自己去做誘餌,給夏梓修機會帶人剿了狡狐老巢。
「是你救的嗎?怎麼看,都是你男人救得啊?」路槿桓說道,竟還有些談笑風生。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文件夾里竟然還會有一個空的信封滑出來。
「恩!」
「但是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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