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苦命妙雲

  昌宏逃走後，苦根說：「妙雲，有我做主，你不要害怕黃三、昌宏，也別害怕我師傅驚鴻。你現在給我說實話，你究竟願意嫁給誰？」

  妙雲說：「我誰也不願意嫁，我只想在家等我兒定簡靈平安回來。」

  苦根說：「我師傅，也就是驚鴻，他確實派虎鹿獸給你送過信嗎？」

  妙雲說：「驚鴻大俠確實派虎鹿獸給我送了一封信，可惜那封信和我家裡僅有的一點糧食都被賊人盜去了。」

  苦根說：「你確定是虎鹿獸給你送的信嗎？」

  妙雲說：「像虎又像鹿，難道還有第二個虎鹿獸嗎？」

  苦根說：「那一定是虎鹿獸了。你能將我師傅寫給你的信內容告訴我嗎？」

  妙雲猶豫了一會兒，說：「如果你真的是驚鴻大俠的使者、徒弟，信的內容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苦根解釋說：「我有半年時間未曾見師傅，因此不知道。」

  妙雲說：「恕我不能告訴你，你若逼我說，我只能告訴你，信中驚鴻大俠說讓我嫁給他。」

  苦根說：「你願意嫁給我師傅嗎？」

  妙雲不好意思地說：「驚鴻大俠，他……長什麼樣子，我都沒有見過，說願意……嫁他，那……那不是欺心嗎？」

  苦根看到妙雲說話一會兒猶豫，一會兒不利索，心想，莫非她在撒謊？

  苦根問：「既然我師傅有信給你，信是什麼樣子，你可以告訴我嗎？」

  妙雲說：「信是寫在一塊羊皮上的。那塊羊皮大小和黃三拿的差不多，但是內容完全不一樣。」

  苦根關切地說：「明天黃三要來強娶你，你有何打算？」

  妙雲說：「我寧死不從。」

  苦根離開妙雲家，天色已晚。苦根想，我不能讓黃三明天強娶妙雲而逼死妙雲，必須找到黃三給他個警告，然後回虛靜宮去見師傅。

  苦根打聽到黃三住處，來到屋外，聽到屋內有說話聲音。

  苦根在屋外聽了一會兒，發現黃三正在屋內給狐朋狗黨們安排明天強娶妙雲的事情。

  黃三交待，明天一大早就用轎子去抬妙雲，他和狐三等將妙雲捆起來塞進轎子里抬走，狗四等虛張聲勢掩護搶人。

  苦根聽到這裡，怒不可遏，一腳踢開屋門，大吼道：「光天化日，你們竟敢計劃強搶民婦！」

  屋內共有八個人，被苦根的舉動嚇了一跳，以為是官府來人抓他們，頓時慌亂起來。他們這些偷雞摸狗的小毛賊，手腳都不幹凈，時刻害怕官府來抓他們。

  黃三強裝鎮定地說：「稟……報官差大人，我們沒有干……壞事。」其他幾個也都附和著。

  苦根喝道：「你們不是正在計劃幹壞事么？」

  很快，黃三等發現，來人只有一個，而且並非官差打扮，立刻囂張起來。

  黃三吼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來了個多管閑事的，弟兄們，抄傢伙！」

  屋內八個惡棍，立刻手持棍棒、殺豬刀等向苦根撲來。

  苦根冷笑一聲，抬手向他們一揮，八個惡棍全部跌倒在地。苦根沒有想殺他們，只是想給他們一個警告。

  黃三等立即明白來者是個武林高手。黃三立即換了一副可憐腔，爬在地上求饒道：「大……俠，我們確實沒有幹壞事，請手下留……情。」

  苦根正色道：「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警告你們，不得強搶民婦！如果妙雲有什麼不測，我饒不了你們！」

  突然，一個惡棍手持殺豬刀從地上一躍而起撲向苦根，想趁苦根不備行兇。苦根何許人也，豈能被暗算？他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惡棍持刀的右手腕，稍一用力，惡棍那隻手腕已經骨折。殺豬刀立刻掉到了地上，那個惡棍殺豬般嚎啕起來。

  黃三哆嗦著說：「大……俠，您大人有大量，請饒……狗四小命，我給你磕……頭了。」其他惡棍也都附和著。

  苦根一鬆手，狗四跌坐在了地上。

  黃三說：「謝大俠。我……不敢娶妙雲了，請大俠饒……了我們。大俠，您是……。」

  苦根說：「西極村，苦根。」

  黃三等聽了，大氣都不敢出，爬在地上只是求饒。苦根「哼」了一聲，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苦根回到楙山夜已經深了，他不想打擾師傅和虎鹿獸，就蟄伏在一棵大樹上休息，天亮后才回到虛靜宮。

  苦根講到這裡停了下來。

  定簡靈迫不及待地說：「驚鴻爺爺，我要回去見媽媽，他們都在欺負我媽媽。」

  虎鹿獸氣憤地說：「可惡，太可惡了。」

  驚鴻說：「這件事必須還我們一個清白。」

  苦根說：「師傅，徒兒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驚鴻說：「定簡靈、虎鹿獸，你們告訴苦根是怎麼一回事。」

  定簡靈和虎鹿獸你一言我一語將救定簡靈、送信的事告訴了苦根。

  苦根聽了，說：「我知道師傅不會強娶妙雲的，但是，妙云為什麼說師傅在信中說要娶她？」

  驚鴻說：「只有一種解釋，是她故意編造的。這個苦命的妙雲，她編造事實的目的是讓欺負她的人心存畏懼。」

  定簡靈說：「我媽媽一定是受到了威脅，才說假話嚇唬那些壞人的。」

  驚鴻說：「我們行俠仗義，拯救生靈，這件事必須管。第一，必須救定簡靈媽媽，第二，必須讓村民們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苦根，你帶定簡靈到東極村走一趟。村民們見了定簡靈自然知道他還活著，但是，村民們發現定簡靈和我們在一起，以後將會給定簡靈和他媽媽帶來麻煩。我們的仇家太多了，而且許多都是不好惹的主。」

  驚鴻說到這裡，目光轉向定簡靈說：「定簡靈，我本打算讓你在這裡再停留百日，學一點功夫用來自衛，但是，現在出了這些事，你此去就留在媽媽身邊，不要再回來了。這裡的一切你要保密，包括我們在楙山，我知道你是個講信義的好孩子。你和媽媽以後千萬要注意安全。」

  定簡靈說：「我要去見媽媽，我也要學功夫保護媽媽。」

  虎鹿獸說：「主人，有沒有兩全齊美的辦法？」

  驚鴻嘆了口氣，說：「定簡靈，你能將你們家裡的情況告訴我們嗎？」

  於是，定簡靈告訴了大家他家裡的情況。

  定簡靈從記事時起，家裡就只有父親、母親和他三口人。

  定簡靈父親耕種公田，母親織麻布。定簡靈父母堅持讓定簡靈到私塾讀書，盼他將來有出息。父母親累死累活一年到頭勉強能養活一家三口人。

  三年前，定簡靈父親勞累成疾，無錢醫治去世。定簡靈媽媽和定簡靈含淚埋葬了定簡靈父親。定簡靈媽媽在定簡靈父親墳前起誓不再嫁人，她說再苦再累也要把定簡靈養大成人。

  定簡靈媽媽堅持讓定簡靈繼續讀私塾，她白天到公田裡勞作，晚上幫村裡人做麻線。

  定簡靈父親去世后，他媽媽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一些壞人還總是來騷擾他們。定簡靈打算從楙山祭祀回去就不去私塾了，到公田裡幫媽媽幹活。可是，他沒有想到發生了後來這些事情。三個多月了，定簡靈媽媽沒有看到相依為命的定簡靈，該有多麼思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