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轟動全城
葛英雄仍然滿臉無辜:
“大橋,你這說的什麽話,那程雪飛一個大活人,我想藏也藏不住啊。
再說了,我藏她,像什麽話?
那薑鴻宇是好惹的嗎,他名正言順地殺了好幾個人,他要是看誰不順眼,總能找個恰當的理由把人給收拾了。
我藏他媳婦兒,我又不是貓有九條命。”
孫大橋忍不住抬手指著樓上的葛英雄:
“英雄,你說這些話嚇唬誰呢?”
葛英雄笑了:
“我沒嚇唬誰,我說的是實話。”
“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們作對是不是?”
“我哪裏跟你作對了?”
孫大橋實在沒轍了。
這時,孫二橋又開口了,他還算客氣地說:
“英雄哥,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護著程雪飛,她欺負你表妹,我是親眼所見,不會有錯。現在她又來打我大嫂,她不是個善茬!”
葛英雄不緊不慢地說:
“她是不是善茬我不知道,但是在文化館,我也沒見著她把誰欺負哭了,更沒見著她打過人,不信你問問。”
葛英雄還真就有模有樣地朝四周喊了一聲:
“大家夥說說,程雪飛在咱們文化館,有沒有欺負過誰?”
一直安靜的文化館裏,突然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沒有”。
就好像林子裏看不見鳥飛,卻到處是鳥鳴聲。
等鳥鳴聲消失,葛英雄攤了攤手,一副明擺著的態度說:
“你都聽著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她怎麽不欺負別人,單單欺負你們家人,你們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嗎?”
這句話,把孫家的三個人惹惱了。
孫二橋臉紅脖子粗地爭辯道:
“你怎麽能這麽說?紅梅那麽柔弱的一個姑娘,都被程雪飛欺負哭了,我親眼看見的,你還想怎麽抵賴?”
葛英雄輕笑了一下:
“二橋,你對女人了解的還是不夠深刻啊,你不知道女人很會裝嗎?”
“——”他,他怎麽會這麽詆毀自己的親表妹?!
孫家的人繞來繞去囉嗦了半天,事情卻沒任何進展。
頭頂的太陽曬的他們頭暈腦脹,一直仰著頭喊話,幾乎快讓他們缺氧了。
再這麽下去,還不知要囉嗦到何年何月。
孫大橋知道今天注定討不到便宜,程雪飛這人太狡猾,也許真的腳底抹油,早就溜之大吉了。
再鬧下去,隻會白白叫文化館那幫人看笑話,隻能硬生生吞下這口惡氣。
“行,葛英雄,你要是不顧兩家情麵,非要袒護程雪飛,那咱們走著瞧,我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孫大橋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
陳秋雲眼見著仇沒報,耳刮子還沒打,怎麽能走呢?!
她不走,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孫大橋回頭,眼見自己媳婦還要撒潑,低聲嗬斥道:
“起來,回家!”
“我不回去,程雪飛不來,我就在文化館不走了!”
孫大橋扯起陳秋雲的胳膊往外拖:
“不知道丟人嗎!”
“是他們聯手欺負我,怎麽成了我的錯!”
孫大橋恨鐵不成鋼,這娘們怎麽不知道給自己留點臉,一味胡鬧,能得著什麽好?
他一把丟開陳秋雲,罵道:
“那你自己在這丟人現眼,我回去了!二橋,走!”
孫大橋拽著孫二橋走了。
陳秋雲眼見兩兄弟都走了,沒人給她撐腰,心裏更委屈了。
又在這坐了一陣,見沒人理她,就剩她一個人在這曬著大太陽唱獨角戲,她抽噎一聲,爬起來,抹著眼淚,心不甘情不願地挪步走了。
走到文化館門口,看見牆外掛著的黑板和海報,氣的把黑板摔碎,把海報全撕了。
等他們走遠,文化館的那些“鳥兒”們紛紛從各個“鳥巢”裏露麵,嘻嘻哈哈地繼續營業。
楊大畫家出來,重新刷上新的海報,掛上新的黑板。
孫家的人尋仇無果,無處發泄,回到家後,全家人義憤填膺。
可是能怎麽辦,抓不到人,又沒法去報警。
還能有什麽辦法整她?
找人去砸她照相館?
不行,照相館目前仍然是國家的,不是她程雪飛個人的。
砸錄像廳?
也不行,錄像廳開在文化館,文化館也是國家的,不能砸。
那還能怎麽辦?
全家人聚在一起,也想不出個對付程雪飛的辦法。
關鍵是,有葛英雄那小子站在程雪飛那邊,他們就不好下手。
弄不好,真的把葛福順給得罪了。
那葛福順表麵看著鐵麵無私,真要動了他兒子,他肯定會急眼。
要是跟正縣長幹起來,很可能幹不過人家。
總之,那程雪飛現在成了個鐵刺蝟,叫人沒法下手!
程雪飛在學校打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縣城。
毫不誇張地說,幾乎轟動全城。
很快就成了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買菜路上,上班路上,都在傳播這件事。
程雪飛的名氣本來就不小,這一下,幾乎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她了。
人們都在等著看下文,想看看孫副縣長一家怎麽跟程雪飛過招,可是,等來等去,沒下文了。
於是就有傳言說,連孫副縣長這樣的大官,都不敢動程雪飛一根頭發,可見這女人來曆不凡、背景深厚。
孫副縣長一家無意中聽到了這個說法,都氣的直抻脖子:
這特麽哪裏是不敢動她,這是抓不到她的人!
抓不到人,動個烏龜王八蛋!
到了第二天,這事也傳到了西埠鄉。
程雪飛在西埠鄉,那絕對是除了薑鴻宇以外的頭號人物,她的舉動,總是牽動著所有西埠人的神經。
黃博華無意中聽人說,程雪飛把人打了,嚇的七魂丟了三魂半,匆忙打聽程雪飛的下落。
但誰也不知道程雪飛去哪了。
他打電話給文化館,文化館的人也說不知道。
黃博華找不到程雪飛的下落,隻能騎車去河西村,到河西村打聽消息。
在他們家見到了劉娥跟兩個孩子,劉娥還什麽都不知道,隻說程雪飛一大早坐車走了,說是要出門幾天。
但具體去哪了,劉娥也不清楚,雪飛什麽都沒說。
黃博華冒汗了:
這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我的老天爺,薑鴻宇臨走前鄭重又鄭重地把程雪飛交給他,要他幫忙照看。
可是,自從薑鴻宇走了以後,這個程雪飛就跟長了翅膀似的,成天到處飛,黃博華連她人影都見不到,上哪看去?
這才多長時間,就在縣城把人打了。
這讓他怎麽跟薑鴻宇交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