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一掌可動乾坤
風在空中呼嘯,隨著寒光而動,斬斷岩石,令其落下,堆砌成一個空心圓柱形的高牆。高牆中,夏蕭看著前方,雙眼呆滯無神。察覺到他的情況,石永康覺得不好。他還在準備消耗他的力量時,夏蕭便已準備翻開自己的底牌?
雖沒人能感受到夏蕭的氣息,可這種感覺,來自無數次戰鬥的積累和直覺。因此,石永康雙手結印,準備起帝王印來。
看到石永康身上混黃色的光,聯盟這邊震撼起來。
“他這麽早就準備使用帝王印?”
“使用時間太早,夏蕭繼續戰鬥的幾率就越高,不妙啊不妙!”
昨日的事似從未發生,夫穀主談吐和以往一樣,和袁嶺主交談起來沒有任何心虛。五位首領中,洪幫主和塔主向來不話,前者因為性情使然,後者因為自卑,夫穀主和袁嶺主隻有與彼此交談意見,可都覺得此時使用帝王印為之過早。
“石永康太過心急,真是浪費了這身賦!”
“這……”
夫穀主看向任殿主,唯恐後者生氣。這種話,袁嶺主怎麽能當著任殿主的麵?真是不折不扣的莽夫!其實袁嶺主也不見得是莽夫,有些事上,他雖會罵幾句,可心裏有數,更知道什麽做得,什麽做不得,應該他是嘴賤才對!
“別急,我所有弟子裏,石永康性情最為穩重,甚至做事有些保守,不愛冒險。他現在施展帝王印,肯定是因為夏蕭有所動作。”
一到夏蕭,無法感應到他的氣息的眾人便覺得奇怪,這究竟是為何呢?他們的目光,也曾移到阿燭身上,可那樣一個丫頭,怎會有這種能耐?她到現在唯一的表現,就是上山時摔傷了腰。還有平時吃飯比別人吃得多,典型的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夏蕭還沒動作?”
“估計在等。”
“真是個奇怪的子,不過越奇怪越好,奇怪之人死於神秘之事,誰能想到為何?”
後半句是夫穀主在呢喃自語,他看向雪山,其上的夏蕭還在岩石的圍牆中閉著眼。而身邊的句芒,在四周砸來的岩石停止後以純粹的木行元氣將夏蕭包裹,將其保護在裏麵,並雙爪拉扯出雷電,準備應對其他招式。可四周的變數,是句芒難以料想的。
所有的岩石都在上升,就像當初項起使用的那招一樣。可它們在空中沒有目標,隻是逐漸匯聚,不知會成什麽。
岩石離開,抖落其上的白色,令空下起一場大雪。有滂沱大雨一詞,也該有嘩然一聲而落的大雪。可大雪即便從各處落下,也沒有落在夏蕭三人頭頂。
夏蕭和句芒漂浮於空,頭頂和四周的元氣已將一切隔絕。他們自身便是一世界,其外皆是虛妄。而石永康渾身也無半點雪花,可真正值得人注意的,是他此時所立之處。
石永康站在一根隻有一米寬的石柱上,石柱從原本的山麓直到此處,高度足有千米,像從深淵到了空中。它細長而不倒,給人一種難以看透的神秘感。奇異之色於蒼穹之下浮現,被石永康披在身上。無論何物,此時都在訴這場無法逃脫的決鬥。此戰分輸贏,決勝負,定命運!
石永康雙手抬起,如舉起著重物。其下,他控製著岩石不斷合成一隻手掌,同時盯著夏蕭,唯恐他猛地睜眼,釋放出自己招架不住的力量。
眼眸一凝,瞥了一眼句芒的石永康使用地王殿除帝王印後的另一項絕學——浩然大地訣!
運用此訣,可改變吐納,最大程度的吸收大地裏的土行元氣,並用其補給自身。當浩然大地訣完全催動,石永康的實力一路飆升,甚至到了尊境生果。
夏蕭還閉著眼,夏蕭還在另一個虛幻的世界,可頭頂的岩石,已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手掌。手掌巨大,甚至到了遮蔽日的境界,足有乾坤之姿。夏蕭變化結印,元氣在手掌上出現,令其飄動起混黃色的光,飄渺而不失沉重的力量感。
大手壓碎一片雲,稍稍一移動,便有大地的無邊無垠之氣飄蕩。隨其同生的,是沉重之氣,在空中似乎會落下,將整個乾坤顛覆。當它朝向夏蕭時,石永康眼眸一凝,卻未完全將其催動,因為不知道夏蕭會耍什麽花招。
“這一掌下去,你可能不會死,但我一定能贏!”
因為不知道夏蕭會使用怎樣的招式,石永康一直在等,就怕他使詐。可在夏蕭遲遲沒有反應時,石永康還是結出手印。眼花繚亂的手印後,石永康身體中的元氣開始迸濺,猶如山川入海,一股腦的盡數流進海中。此時頭頂的手掌便是海,它吸收廣袤元氣,手掌外形下,逐漸出現一道玄妙的印記。
此印出現在石掌前,無形,可有沉重之勢,猶若群山。那日項起使用殘損的帝王印,隻有一山之力,可現在這一印,有整個長白山山脈的土行元氣。人的力量始終有限,能掌控這麽大一片區域的元氣,雖隻是一會兒,可也足夠強橫。
隨著元氣的運用,巨大石手外有土行元氣如火焰般灼燒。土行元氣極為磅礴,外放之氣令空中泛起劇烈的漣漪,一瞬,便動了乾坤,令其晃動,即便地王殿洞口前的平地,也受到影響。
空中一股氣浪不斷從帝王印上擴散,大地帶著其上萬物搖晃,似一種征服。
“不錯!不錯!”
任殿主的聲音不大不,可是一種莫大的肯定。就是這股力量,曾令地王殿從一方村,崛起為萬年大宗。數百年來,隻有修得帝王印的弟子才能繼承殿主之位。以往,地王殿中學會它的人數不勝數。不會帝王印,都不好意思自己是地王殿人。可這些年來,完全掌握它的人少之又少。而現在,便出現這麽一位驕,立於數千米石柱之上,於奇異蒼穹下拍出自己的手掌。隻是不知,這一印能否戰勝眼前那還閉著雙眼的惡魔。
夏蕭始終在沉默,像在裝神弄鬼,也像即將發起一番劇烈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