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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終究是棋差一招

  「既然宋金剛是你義父,想必你也知道你的身世了吧?」

  范小刀搖了搖頭。

  雖然宋金剛沒有說,但他也從薛應雄、趙銓等人的反應中猜到了八九分,不止如此,從那次莫名其妙的入宮,皇帝對他的態度,更是驗證了這個猜想。

  不過范小刀心中沒有任何波瀾。他對皇宮裡的那一位,根本沒有任何感情,更何況他還得知了當年正是他聽信了術士讒言,要用自己親生骨肉當鼎爐煉製長生不老之葯時,反而多了幾分厭惡。

  母親的死,宋金剛的死,到現在仍是一個謎。

  沒有料到,今日會如此機緣巧合,遇到了當年名動天下的第一神醫,想必這個謎團,應該能解開一些。

  「你認識我母親?」

  「長樂公主,是一個極好的人。」黃玉郎陷入沉思之中,「當年我在京城,時常給御醫授課,也有了去宮裡出診的機會,也與長樂公主見過幾次面,她說話輕聲細語,沒有一點架子。就算身體抱恙,也會一直把我送到門外。她在懷了你之後,身體一直抱恙,在七八個月時候,有過一次大出血,若非她本來身負高深武功,怕是早已挺不過去了。當時,有的御醫甚至要棄小保她,可長樂公主堅持不肯,自此便落下了病根,好人難命長啊!」

  「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黃玉郎道,「你出生之時,身體虛弱的很,不哭不叫,眼睛緊閉,人們都覺得你活不過一月,可是你母親卻每日用內力為你推拿,替你舒筋活血,自己卻落下了一身病。當時,你們母子就住在鳳棲閣中修養,宋金剛每每得了真氣的藥材,也都會送入宮中。在你七八個月時,我記得是個春天,宋金剛入宮,卻傳出了刺駕之事。」

  鳳棲閣案!

  正是因為這個,皇帝險遭毒手,搬入了西苑,宋金剛也落了詔獄,當時這個案子轟動一時,范小刀也曾在六扇門中調取這個卷宗,可是這案子是錦衣衛查辦,又涉及到皇帝,他根本接觸不到。

  「鳳棲閣案之後,你娘被打入冷宮,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陛下也不準給請御醫,後來還是她的丫鬟,偷偷找到我,我趁著入宮授課之時,見了她一面。那時她已是骨瘦如柴,目有血絲,皮下儘是紅斑,已是油盡燈枯了。」

  聽到這裡,范小刀淚流滿面。

  沒有想到,他的母親,為了生下他,遭受了如此苦厄,更沒有想到,被打入冷宮后,日子過得如此凄慘。

  想到此,心中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好一個萬民之主!

  「再往後呢?」

  黃玉郎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開了幾副草藥,但卻也知道無濟於事,在那年夏至后的一個午後,她終於還是沒有挺過去。這件事,傳入詔獄之中,宋金剛夜闖皇宮,又製造了一起轟動京城的大案。想必,你也知道了。」

  黃玉郎又道,「當時,長樂公主的病,十分古怪,我翻遍了醫書,也沒有找到任何與此病相關的記載。後來我離開京城,來到了巢州府,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指了指隔壁的大道醫館,「直到幾年前,我從隔壁醫館藏書古籍之中,找到了一些端倪。」

  「大道醫館?」

  黃玉郎點頭,道:「正是如此。這大道醫館的薛念,醫術不怎樣,可是卻是醫聖薛家的傳人,家中藏書甚多,我經常從他那邊借書。」

  「你們不是不共戴天嘛?」

  黃玉郎呵呵一笑,「說是不共戴天,其實,也是互相利用。這座宅子也是他家的,我在這裡坐館,遇到疑難雜症,他便來找我求助,而作為報答,我則可以翻閱他們府中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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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的名氣越來越大,是因為你在暗中相助?」

  「也可以這麼說。那個薛草包,有個好出身,坐擁薛家的醫書古籍,歷代醫聖行醫筆記心得,卻不肯用功研究醫術,一心撲在搞錢之上,可惜……可悲!」

  范小刀又問,「你說的一絲端倪又是指什麼?」

  黃玉郎緩緩道,「幾年前,我曾從他府上借過一本《景盛行醫實錄》,是上上代薛家先祖數十年行醫的筆記心得,裡面記載了一種癥狀,跟你母親當時的病症十分相似,所以才猜到了一些。」

  「

  究竟是什麼病?」

  黃玉郎目露悲憤之色,「她得的不是病,而是中毒。」

  中毒?

  范小刀胸腔之中,一股無名火起,瞬間傳遍了身體的每個細胞,他渾身顫抖,雙拳緊握,似乎要將空氣捏碎一般。

  「這種毒,極慢。結合我多次替她出診的狀況來看,其實早在長樂公主懷了你之時,已經中了毒。而這種毒素,一般來說,會生下死胎,可是你卻奇迹般的活了下來。」

  「下毒之人,是誰?」

  黃玉郎道,「這就不得而知了。」

  「當時,後宮之中,除了皇后之外,還有十幾個貴妃,陛下除了太子之外,並無其他子嗣,宮中那種地方,你也知道的,比妓`院還臟,保不齊是什麼人,為了聖寵,做出令人髮指之事!」

  范小刀渾身發冷。

  生前,義父多次入京,除了為他求葯之外,應該也在暗中調查當年害死母親的兇手,可是終究卻落得個悲慘下場。

  他臨終前,曾留下遺言,六扇門的那秘道中,有他想知道的秘密。可是范小刀嘗試過許多次,也問過當年的老人,根本找不到那個秘道的任何消息。

  母親之死,義父之死,一定要查個水落使出。

  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看架勢來人不少,不片刻,就有人上前敲門。

  「又有人來鬧事?」

  黃玉郎道,「不,這些人腳步齊整,應該是官府的人。」說罷,他來到門口,打開了大門。

  果然是一隊官兵。

  為首之人,正是那位在城外與范小刀有一面之緣的劉捕頭,「黃先生,昨日,城外發生一樁命案,兇手是一男一女,根據我們的線報,二人已經入城,聽大道醫館的人說,他們來你館中求醫。先生可曾見過畫像上的二人?」

  劉捕頭說話倒是十分客氣。

  畢竟,黃玉郎當年對巢州城有恩,歷代知府都十分敬重這位曾拯救過全城百姓性命的黃先生。

  范小刀心中一楞,怎麼他們成了兇犯了?

  黃玉郎看了一眼畫像,正是范小刀與徐妙子,點了點頭,「不錯,他們正在館中。」

  「還請先生交出二人!」

  黃玉郎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我的規矩,入我館中,便是我的病人,無論是囚犯,還是善人,一視同仁。我身為館主,有義務維護他們的周全。出了這門,要抓要殺,悉聽尊便。」

  「此事事關重大,二人又是窮凶極惡的兇殺犯,若待在館中,對先生來說也不安全。」

  「安不安全,是我自己的事,若我不交人,你們是否要強行闖進來抓人?」

  劉捕頭嘿嘿一笑,「哪能啊,有知府大人照拂,得罪誰也不敢得罪您啊,但你若不交人,我們也不好交差啊,既然如此,我們只好將這裡堵住,除非他們一輩子躲在這裡不肯出來。」

  這劉捕快倒也懂得見風使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知道眼前之人自己得罪不起,倒也使出了胡攪蠻纏的法子。

  范小刀聞言,向前一步,道:「不必了!」

  他來到門口,將手中腰牌亮出,「我是金陵六扇門副總捕頭范小刀,館中那一位是江蘇總督徐亭之女徐妙子,你說我們是殺人犯,可有證據?」

  劉捕快也沒有料到,對方竟主動出來,亮明了身份,本來想抓了兩個頂包之人,沒想到卻踢到了鐵板上。

  六扇門?

  總督之女?

  這兩天,金陵城內鬧得沸沸揚揚,江蘇總督已向周圍府道發出了協查函,沒想到竟在這裡遇到了徐妙子。

  劉捕快口乾舌燥,這可是一個潑天的功勞啊!若是能將徐妙子救出來,等待他的可是升職加薪出任總捕頭迎娶白富美,瞬間走上人間巔峰!

  千年難遇的機會,落在了他的頭上!

  劉捕快道:「原來你就是劫持總督千金的那個惡賊,沒想到吧,金陵城的協查函早已到了巢州,你身為六扇門中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此外,巢州城外太平客棧滅門一案,也是你做的吧!來人,將他拿下!」

  「證據呢?」

  「等見到知府大人,自然

  會有證據,到時讓你心服口服!」

  范小刀道,「徐姑娘身患重病,不便出門,另外,你不過是紅衣捕頭,我身為金陵六扇門副總捕頭,你無權抓我,等你收集齊證據之後,再來找我不遲!放心,我哪裡也不去!」

  砰!

  大門緊閉。

  劉捕頭一行人也傻了眼,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什麼叫無權抓你,在巢州府,老子想抓誰就抓誰!

  眼見唾手可得的功勞,怎麼可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既然你不肯束手就擒,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黃先生,今日多有得罪,他日我親自登門賠罪,來人,抓起來!」

  范小刀握緊了驚鴻劍。

  若是往常,他或許會去府衙解釋,但如今徐妙子尚未醒轉,一路上走來,驚險萬分,他再也承受不起徐妙子又任何閃失了。

  「住手!」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隊騎兵來到了醫館,將這裡團團圍住。

  趙行和李秣及時趕到了。

  劉捕頭看到來人,雖然不認識,但看騎兵的鎧甲,還有制式長刀,也知道這些是金陵守備軍的人。

  范小刀鬆了口氣,「還好你們來了。」

  趙行道,「一路上找得你們好辛苦,又下了雨,若非看到你留下的訊息,我也找不到你們。」

  趙行坐在馬上,居高臨下,望著劉捕快,冷冷道,「你是何人?」

  劉捕頭看到這些人氣勢洶洶,目露凶光,瞬間沒了氣焰,「我……我……我是巢州府捕頭劉太能,在此捉拿一樁命案的兇手,您是?」

  「趙行,金陵六扇門總捕頭。」

  「李秣,金陵守備軍偏將。」

  劉捕快道,「原來是兩位大人!大人,徐總督的千金就在裡面,我追了一日一夜,才將兇手困在此處。」

  「范捕頭是我們的人,又何來兇手?」

  劉捕快道,「昨日,城東五十裡外,太平客棧發生一樁命案,兇手正是此人。」

  「你親眼所見?」

  「那倒沒有,但是客棧的夥計告訴我們的。」

  「他人呢?」

  「死了。」

  趙行冷笑,「死了,莫非是託夢告訴你的?你們巢州府,都是靠這個來查案的?」

  劉捕快連連擺手,「那倒不是,我們見到他時,已是奄奄一息,他親口說是范捕頭殺死客棧一家,這一點,我們的兄弟們都可以作證!」

  「奄奄一息?」

  李秣眯著眼,望著劉捕頭,目光如刀,看得劉捕頭心中打鼓,他道:「帶上來!」

  幾名騎兵上前,將四具屍體擺在門口,正是太平客棧那些人,其中松大寶被金線分屍,早已成了屍塊。

  「哪個是夥計?」

  劉捕頭指了指夥計屍體,「正是這位,是他臨死前,告訴我們的。」

  趙行道,「從幾具屍體死亡時間來看,這夥計確實比另外幾人晚死了幾個時辰。」

  「不錯,我們趕到時,他尚有一口氣。」

  趙行厲聲道,「那夥計的死因,是因為後腦挨了一記重棍,腦漿迸裂,中了這一棍之人,別說幾個時辰,怕是十息都活不下來,你再看他喉骨碎裂,這樣的死法,又如何能跟你們說話?」

  劉捕快語結。

  當時只顧著搜刮金銀財寶,根本沒仔細考慮這些細節,早知道,還不如一把火將客棧燒成灰燼,沒想到終究是棋差一招。

  他強自辯解:「也許是腹語呢?」

  「也許?」趙行道,「我看到現場被人搜刮的一片狼藉,客棧中值錢的財物也被人搶掠一空,也許是你手底下的人乾的呢?」

  「這個……」

  趙行厲聲喝道,「還不從實招來?」

  這時,一名捕快,輕輕說道,「大人,夥計是劉捕頭讓人殺死的,劉捕頭為了破案,將人命官司栽贓在范捕頭身上,還將客棧中的財寶洗劫一空。」

  劉捕頭正在思索如何應付,忽然被手下人出賣了,登時怒不可遏,「李七,你休要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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