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堂斥六君宮
顧陳書神情肅穆,看著麵前的四位元嬰期高手,至於周圍的金丹期長老,他自然是有一定的資格無視。
不管是他在修行界的名氣,還是他今天所來代表著的七組身份,又或者是他如今自身的實力……賦能裝甲可就在他的手表裏裝著了。
“好膽小輩!”一名六君宮的金丹期執事見他竟然直視元嬰長老,忍不住站出來厲聲說道:“私自闖入葬龍秘境已經是大不敬,如今還不行大禮?豈真是目中無人不成?”
顧陳書斜眼睨了他一眼,開口道:“敢問這位執事,什麽禮才是大禮?”
金丹期執事冷哼一聲:“不知禮數,當然是跪拜之禮!”
顧陳書突然笑了,轉向了這名金丹期執事,向前邁了一步問道:“這位前輩,我前來叩關,你們置之不理,這是待客之道嗎?國使來訪,你還要我跪拜?這是想要淩駕於整個夏國之上?既然如此,我怎麽沒見你們去除**,戍守邊疆?”
“你……”
一定大帽子下來,這名金丹期巔峰的執事竟然被顧陳書穩壓一頭,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啞口無言,再也不敢說讓顧陳書跪拜的事。
如果真要上升到家國天下的層次,六君宮在場的這些人一個也跑不了。
這個時候,另一名金丹期站了出來,對峙顧陳書說道:“聖言真人這是要咄咄逼人嗎?既然你說自己是代表國家來到這裏,多少得有點國使的氣度吧?還是說,你覺得以自己的聲名,就可以藐視我六君宮了?莫要忘了,你的稱號是怎麽來的!”
顧陳書冷笑:“我的稱號,是殺了你們殺不動的人得來的!不需要你們提醒。”
六君宮周圍的金丹期長老頓時都是臉色難看,外宗大賽上的事情,至今都讓他們難以釋懷,顧陳書一力對敵,戰敗川生劍的時候,他們的臉早就已經丟光了。
坐在台上的元嬰期長老終於開口了:“各位,稍安勿躁。”
顧陳書聞言,這才轉過身來,再次抬頭看向了台上的四個元嬰期高手,兩個人做白發老人的模樣,另外的兩個則是一個中年一個青年形象,估計修為也是稍微弱了一些。
台上開口的,正是位列左邊第二個的白胡子老頭,聲音和之前在井口出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顧真人代表七組來我六君宮,我們自然是歡迎。隻不過外麵的局勢顧真人你也當有些了解,如今的修行界波詭雲譎、人人自危,我們實在是不知道該相信誰。”
“那你們的意思是,對這件事情你們打算不管不顧了?”顧陳書冷聲質問。
周圍的金丹期聽到他這個語氣,不少人頓時就生氣了,想要上前卻被台上的另外一名老者掃了一眼,全都壓在台下。
而守山長老則繼續說:“六君宮當然不會坐視不理,顧真人和我六君宮交往次數也不少了,當知道,我六君宮一項秉承公正。修行界出世,我們責無旁貸。可問題在於,我們到底該相信誰,到底該對付誰,局勢不明,我們也是覺得無處下手,這才……”
“這才封鎖山門?”顧陳書打斷他直接問道。
守山長老也沒有生氣,隻是點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顧陳書嗬嗬一笑:“那我問你,你剛剛說修行界波詭雲譎、人人自危?波詭雲譎我是信了,可可人人自危,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名金丹期執事代為答道:“自然是從那些裝備了賦能植裝的殺手出現開始的!”
顧陳書看著台上的四位長老問道:“果真如此?長老們也是這麽認為的?”
四位長老都沒有說話。
顧陳書卻笑了,厲聲說道:“我告訴你們這個所謂的人人自危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就是從八大遭遇襲擊,封閉山門不理世事開始的!”
“胡言亂語!”剛剛那名執事忍不住嗬斥。
“胡言亂語?”顧陳書看著他質問道:“那我問你,三天的時間,協會屠殺俗世宗門依靠的是什麽?是數量遠超普通宗門的偽元嬰!那麽能夠對付偽元嬰的隻有誰?隻有你們這些大宗門的元嬰期高手!俗世八大宗門,元嬰期高手不少吧?這個時候你們在做什麽?”
“我們……我們當然是……”
“當然是除暴安良?還是滌蕩奸邪?”顧陳書看著他冷笑不已,伸手指著台上的四個人說道:“七組給我的消息是,六君宮的元嬰期長老身受重傷!那我現在問你,上麵是哪一位身受重傷了?還是說你們六君宮又有了第五個元嬰高手?”
六君宮執事被顧陳書質問地無言以對,不由得眼神亂轉,悄悄後退。
顧陳書的目光離開了這個人,掃向了其他的金丹期,對上他目光的人無一不是沉默。
“嗬!”顧陳書再次轉向了台上的四名元嬰期長老,正色說道:“我也實話說了,我今天來根本就不是七組的指派,是我自己要來的。因為我覺得六君宮至少還是八大裏讓人看得起的。可到了這裏一看,以前給我留下的印象可算是徹底崩壞了!”
他直言不諱:“什麽無處下手?什麽不知道該相信誰?你們就是不相信七組,不相信夏國會將你們當成自己人。”
“我知道你們已經活了很久了,金丹期三百年壽元,元嬰期就有六百年,如今的夏國滿打滿算也還不到百年的建國史,這點年歲在你們的眼裏算什麽?”
“所以你們怕了,你們觀望了。”
“你們以為夏國會像蒙元那樣,把你們徹底壓下去,壓得你們喘不過氣來了!所以在夏國遭到侵略的時候你們沒出手,內戰的時候沒有出手,建國之後舉步維艱的時候,你們也沒有出手。”
“你們看著夏國一步步走到如今,甚至研製出了賦能植裝這樣逆天的東西,你們害怕了!”
“躲在望君山裏瑟瑟發抖,心裏還念叨著自己是六朝的見證者,什麽時候都說秉承著九龍之氣,嘴上口口聲聲君子正道,偷生幾百年,就苟活在過去裏?”
“協會屠殺整個俗世修行界,八大是元嬰期高手最多的宗門,也是一直以來俗世修行界所有宗門的代表。平常受到萬人敬仰,甚至俗世的修行人相信宗門多過相信七組,到現在我還聽見過有人口吐‘朝廷鷹犬’這樣的詞。”
“怎麽?享受著你們的地位,平常把這些人拉攏起來抱成一團,甚至心裏都沒怎麽承認過修行界屬於如今的夏國。”
“可等他們出事兒的時候,你們就自己躲起來,等七組自己解決外麵的事情?”
“我現在再問你,你們說的人人自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你們甚至對外宣稱元嬰期受了重傷,可笑的是我們居然信了。你們說封閉山門為了防範外敵,我們也信了。”
“結果呢?”
“你們屁事兒都沒有,坐在這兒看熱鬧。七組來人了,不問現在的局勢,不問應該怎麽配合行動鎮壓叛亂,開口第一句……下跪?”
第一個開口的金丹期執事汗如雨下,這種明裏暗裏說他複辟舊王朝的誅心之言,他怎麽接?一不小心就是自裁謝罪的下場。
台上的四位元嬰期高手也是麵露慚愧。
顧陳書說:“好啊!這就是夏國的俗世修行界,這就是夏國的宗門!”
他把“夏國的”三個字咬得很重,就像是要咬進肉裏麵。
看了看周圍的這些人,他嗬嗬一笑:“今天我過來就隻有一件事情,象神山勾結七組叛逆與人類未來發展協會,企圖顛覆夏國修行界,矛頭直指其餘俗世宗門。”
“此事既已澄清,你們愛信不信!”
“從現在開始,七組進行戰備狀態,出動二十四名陽神巔峰高手封鎖夏國邊境,犯者必誅!”
“建議俗世修行界八大宗門其餘七門統合俗世修行界個宗門共抗人類未來發展協會,為賦能植裝抑製器的研發爭取足夠的時間。”
“七組要交代的事情就隻有這些,不過恕我直言,二十四名陽神高手出動,雖然不一定都是七組的高手,可七組的力量也不是你們能夠試探的。”
“我雖然不是正規的七組隊員,但是我相信,和我一樣願意去相信八大與夏國為一體的人不在少數。試探隻能不斷削弱別人的對你們的信任,想要姿態就隻是平常做做而已?”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勇夫安識義,智者必懷仁。”(唐·李世民《贈蕭瑀》)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躲在這裏觀望一番,等到七組快要解決事情了,局勢穩定了,你們再出去登高一呼,幫忙收收尾,然後毛都沒掉一根,就還能重新回到過去吧?”
“如果真是那樣,我隻能說你們好自為之了。”
“我認識的李焯,是那個為了救人臨場突破不顧生死和金丹巔峰硬拚的李焯;我認識的葉登軒,也是那個在九數洞天能帶領俗世宗門弟子共抗外敵的葉登軒。”
“或許到時候,七組會願意相信,他都是夏國人。”
顧陳書的眼中爍爍有光,逼人雙目,麵對四名元嬰期高手怡然不懼,盯著他們的眼睛看了片刻,隨後轉身就走。
“告辭!”